夫人知道这个男人的小心眼之后,气得差点吐血;但这会进入却不敢在祠堂多留,这个男人狠起来,真做得出将她关在祠堂的事。
到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好,经过夫人一番劝解之后,赵紫君确实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了。侍卫们不再听到刺耳的咚咚砸门声,也就安乐了。
“小姐,二小姐她——这是放弃了?妥协了?”杜若很好奇,只闹一场两场就放弃,实在不像赵紫君的性格,可她又猜不透赵紫君接下来会做什么。
妥协?赵晓潼冷笑,赵紫君会妥协她就不是赵紫君了。要知道,赵紫君对梁琛念念不忘钟情已久,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人,这种事如果从来都没有希望,赵紫君还不会那么恨;可明明就快要梦想成真了,临到最后一脚才打碎她的美梦。
赵紫君心中的怨恨与不甘可想而知,她会不千方百计想办法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好戏了。”赵晓潼垂眸,将唇畔冷笑没入幽幽荡漾的开水中。
五天后,负责给赵紫君送饭的烧火丫环到祠堂收回碗筷的时候,发觉饭菜原封不动。她很惊讶,不过并没有将这事禀报到夫人跟前。一顿两顿不吃饿不死人,老爷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惩罚二小姐,她才不要多这个事。
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三天,她送去的饭菜赵紫君都没有动,这回烧火丫环有些慌了。于是,赵紫君饿了三天之后,夫人才知晓赵紫君绝食这事。
“紫君,你别干傻事。”夫人心急地拍门,贴着门朝里面大声说话,没有赵书仁命令,侍卫根本不肯开门让她进去。
“母、母亲……”里面有很轻的声音微弱传出,夫人紧紧贴着门缝才勉强听得清楚。
“我、我没有做傻事……我、我只是、只是生病了。”三天没有吃东西,赵紫君这会已经虚弱得没有半点力气,简简单单一句话,她费了好大的劲半天才说完整。
“生病了?”夫人心里大为着急,从门缝朝里面大声喊道:“君儿,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赵紫君的力气一般,夫人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动静。
“给我开门,我要进去。”夫人担心得不行,冷着脸瞪向侍卫,怒声喝道。
侍卫看了夫人一眼,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傲慢,只是十分平淡的道:“对不起,夫人,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不能开门。”就算你是夫人也不行。
“二小姐她生病了,现在情况不明,你们不开门,难道要看着她死在里面吗?”夫人怒急攻心,喉咙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但她硬是将吐到舌尖的猩甜压了下去,她再着急也不能在这些下人面前失仪,更不能让他们看见她的狼狈。
这个指责很重,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决定给夫人指条明路,“夫人,不是我们不尊重你,而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你这个女主人不及男主人重要,他们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可能因为同情而做出违背主人命令的事。
“夫人若是想见二小姐,不妨去见见老爷?”只要老爷同意她进去,他们绝对立马开门让她进去。
夫人想了想,知道自己在这耍横迁怒也无用,又不知紫君的情况怎样,她还不如赶紧去求那个薄情的男人。
夫人恨恨扫过他们,冷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找赵书仁去。
夫人在赵书仁面前,是极少露出脆弱可怜一面的;大多数时候,她都端着得体的温柔端庄,不失仪不失礼。
但这会,为了让赵书仁同情赵紫君,她不得不放低姿态,一见面立时就堆出一脸愁苦相。然后再来个未语泪先流,安安静静的流泪那才是最惹人怜的。
从来没见过夫人这般柔弱模样的赵书仁,果然被她给吓到了也心软了,一问之下得知赵紫君病了,并且连续三天粒米未进。
在夫人的暗示下,赵书仁隐约的想起了赵紫君往日的好,渐渐的便起了恻隐之心;再想想眼下赵紫凝的情况,他有心要留着健全的赵紫君日后照顾赵紫凝,这也就是他虽一直软禁赵紫君,却并没用刑损伤她的原因。
万一赵紫君这会真出了什么事,以后……。
赵书仁眉头一松,夫人见他神色松动,心里暗自欢喜,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劝动了他,君儿这一病……出来之后大概可以不必再被关回去了,总算没枉费她半天卖力伏低作小扮柔弱可怜。
而赵书仁确实也动了将赵紫君放出来的念头,然而,他刚张嘴还未说话,外面忽然有个亲随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亲随人未到,声却先至,进入室内才发觉夫人也在,立时讪讪住了口。从他的神情不难看来,他要禀报的事并不想让夫人知道。
掠了眼夫人,又看了看赵书仁,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才好。
赵书仁眉头一紧,当即对他招了招手。亲随悄悄瞥了夫人一眼,快步走到赵书仁身边,低头凑近他耳边,小声迅速的禀报起来。
“什么?是真的吗?”赵书仁眉头几乎在瞬间蹙成川字,脸色更似染了层墨的黑,他说这话的时候猛然站了起来,完全忘了夫人还在。
“我出去看看。”说罢,他转身就匆匆往外走了,将夫人彻底的晾在当场。
亲随倒是看到夫人一脸焦急的等待在原地,可他看了看前面快走得没影的赵书仁,立即知机的将出口要提醒的话吞了回去。
夫人张嘴想喊,可是她还未喊出声,赵书仁已然不见人影;可见他走得有多急,夫人不禁心中大恨,只差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他同意放君儿出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令他如此着急?
------题外话------
咳咳,赵紫君不会轻易放出来的,就算到时出来,也肯定不死也得脱层皮。
第86章 作死谁拦得住
4
“旺财,快去,先派人到一品香设法将那个人截住,我随后就到。”一出正屋,赵书仁立即马不停蹄的下达命令。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有人在一品香闹事,牵扯出相府的大少爷曾买凶杀人。
且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赵书仁都必须以最快速度将那个闹事的人悄悄拿下,先将这闹心的事情压下去再说。
旺财应声飞快转身去安排了。赵书仁望了望天,默默叹了口气。希望今天在一品香吃饭的人不太多,希望那些雅间里没有他的同僚死敌……,否则相府的声誉……。
可是世事岂能事事如意,赵书仁越是希望它不存在的东西,偏偏事实越是相反。
一品香可是京城为数不多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酒楼之一,这会的一品香当然人满为患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有人闹事时,正有赵书仁的几位同僚在雅间吃饭,其中还有一位是负责监察百官品行的御史。
一品香到底发生什么事令赵书仁如此着急呢?
这事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华灯初上时分,一品香的大门迎来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有一位肤色偏黑长相憨厚的外地人刚好来到附近,刚好听说一品香的饭菜出了名的好吃,于是他低着头随着人潮就进来了。
他孤身一人进入一品香之后,独自寻了张角落的桌子;安安静静坐下,然后点菜,安安静静吃他的饭。
问题出在就出在他结帐的时候,左摸右摸上摸下摸,全身上下能摸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在伙计伸长脖子等待中,他愣是半天也没摸出一角银子来。
“我的银子……不见了?”这个外地人长得有些黑,但长相看着憨厚;伙计暗下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憨黑。憨黑将空空手掌摊在空中,满脸呆蠢的憨样,诧异的咕哝,“刚才明明还在!”他记得刚才进店还摸了块银子给店伙计带路兼给他找桌子呢。
可惜眼前这个等着他拿银子结帐的伙计不是之前得到他打赏的伙计,这会伙计伸长脖子望穿秋水的等,结果只等来一句银子不见了!
伙计的怒火蹭一下就蹿上头顶,立即就露出狗眼看人低的本性,阴阳怪气道:“我看不是银子不见,是你根本没带银子吧。”
“看你生得一副憨厚老实样,谁知道是个吃白食的;真是人不可貎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你也不打听打听,一品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到这来吃白食。”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憨黑面对伙计轻蔑的指责,愤怒地挺着胸膛,腾地朝伙计站的地方踏了一步,怒道:“我不是。我的银子……刚刚还在,一定是刚才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顺走我的钱袋。”
伙计被他大声一吼,气势一弱顿时怔了怔。虽然明知憨黑说的可能是事实,不是事实的人没胆这么理直气壮吼人。但这会憨黑没银子付帐也是事实,他可不会因为憨黑银子可能被偷就不用付帐。
“我管你有没有被偷,你现在只需将饭钱结了就行;至于抓小偷的事,你自己到官府报案。”那是官差的事,跟他一个店伙计没关系。
憨黑被伙计一吼,顿时呐呐住口,一张脸涨得通红。这是个实诚的孩子,知道自己没钱付帐理亏呢。
憨黑果然弱了声,为难地讪讪道:“可是……我没有银子,怎么结帐?”
伙计一听,怒火又蹭蹭直冒了;他收回刚才称赞憨黑的话,没有银子不会想其他办法筹银抵帐吗?真是死脑筋的笨蛋!
“怎么结帐?”伙计真正火大了,如果不是看着憨黑长得比他高大,他就要冲上去扯憨黑的领子质问他。“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值钱的东西?”憨黑一阵茫然,但随即想起似乎他还真有值钱的东西可以用来抵饭钱。
于是,又在身上摸索一阵,终于摸出一块硬硬的凉凉的滑滑的——玉佩出来。
“这个给你抵饭钱,够了吧?”憨黑留了个心眼,拿着玉佩在伙计眼前晃了晃,在伙计点头之前并没有将玉佩交出去。万一伙计拿了玉佩却赖帐说不值钱他该怎么办?他全身上下已经再拿不出其他值钱的东西来了。
伙计皱眉,伸手要抢他紧攥在手的玉佩,“你拿来给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再说。”
“怎么不值。”憨黑露出一个果然如此,幸亏他早有防备的眼神看着伙计,愤怒的举高玉佩在空中扬了扬,“这可是你们京城有名的贵公子给的信物,怎么可能不值一顿饭钱。”
“如果不是我身上的钱袋被人偷了,我才不会拿这块玉佩来抵帐;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块玉佩,它可是要回尾款的信物,拿着它可以拿回一大笔钱。”憨黑小声不满嘀咕,他说得快声音又小,又不是纯正的本地腔,是以伙计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前头那句伙计可是听清了,“贵公子的信物?那家的贵公子?你不肯拿给我瞧瞧,那你说出他家的名号来总可以了吧?”
伙计这话本是好意,只要憨黑报出玉佩主人的名号,他自然就可以判断出那块玉佩值不值钱了。要知道,在京城有钱的贵公子多如牛毛,可真正富贵的没几个他不知道的。
而那些所谓贵公子的底蕴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有些平日爱滥竽充数,有些是实打实的富贵,从不屑干以次充好丢面子之事。
谁知憨黑对伙计的好意并不领情,反而紧张地将玉佩往怀里一收,警剔地望了望四周,才看着伙计,故意压低声音道:“按照我们行规的规矩,不能泄露买家的身份。”言下之意,这玉佩的来历他不能告诉伙计。
伙计一听,再三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指着憨黑立即不客气地大大咧咧骂开了。
“好你个黑大个,我好心好意帮你出主意,你却推三阻四,我看你压根就不想付饭钱,就是来这吃霸王餐的。”
“我……我没有。”憨黑憋红了脸,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反驳。
说罢,为了证明他没说假话,小心翼翼将玉佩递到伙计眼前晃了晃,“诺,看清楚上面的字了吧?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这真是一个贵公子的玉佩。”
这一晃,伙计还真看清了,看清之后他吃惊地叫了出来,“赵?默?”
不错,玉佩一面的纹饰里就钳着一个赵字,而另一面是个很清晰的默字。
憨黑所在的位置虽然是大厅角落,但他人高马大,那口外地腔调又明显;在他与伙计僵持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食客往这边围过来看热闹。
靠得近的就算没看清玉佩那两个字,但伙计的惊叫声他们绝对听得清清楚楚。
“赵、默?”有人诧异插口,“京城姓赵的人不少,但姓赵又取默字为名的贵公子倒真的不多呀。”
“你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你快告诉他,这块玉佩很值钱的,对不对?”憨黑一激动就要跨过来将那人抓住。完全忘了不能泄露买家身份的行规了,果然是个实诚的孩子。
伙计斜眼盯他一会,露出怀疑的眼神,“你这玉佩是不是偷来的?丞相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将玉佩给你?”
“丞相?”憨黑声音陡然拔高,吓得伙计身子都晃了晃。“这么说这块玉佩确实很值钱了。”伙计翻白眼,这黑大个关注的重点也与常人不同。
“那就用它给你抵我的饭钱,足够了!”确定了玉佩的价值,憨黑嘿嘿笑了笑,将紧攥的玉佩往伙计手里塞。完全将伙计说他偷玉佩的话给忽略了。
“你站住。”伙计抢过玉佩,却在憨黑转身欲走的时候大声喝住他,“你这小偷,跟我去官府。”他替赵家大少爷寻回被盗的玉佩,不知赵家大少会不会特别记住他?
若能得赵家大少在官爷面前提点一两句,说不定他九根以后也可以横着走了。
伙计喝住憨黑的时候,就不自禁的做起了白日梦。
“这块玉佩不是偷的。”憨黑皱眉,停住脚步解释,“我说了,这是信物。”
“信物?丞相家的大少爷凭什么把他的玉佩给你做信物?再说你是哪方神圣呀?”看热闹的食客中有人问出伙计的疑惑。
“我是……咳,我是谁不重要。”憨黑环视周围双双发亮盯着他的眼睛,总算及时将后半句吞了回去。
“他刚才似乎说了什么行规,不能泄露买家身份什么的。”伙计搔着头,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但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立时像是受到惊吓般腾腾后退几步,带几分小心翼翼问道:“你……你该不会是什么杀手之类的吧?”
听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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