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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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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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冷静下来,知道有人不把自己推到粉身碎骨的地步,是不会放过自己。可大帅,不是怕事的人。他吩咐萧西:“请彭家的人进来。”

彭家的人一涌而进,披着白孝哭着喊着进了书房大门,见正房廊下,年青的大帅已候在那里。他面色平静,竟然没有愤怒,也没有忧愁。

他就静静的如缓和流水般看着。

彭华夫人跪下,手脚并用的爬行着:“我丈夫死得冤枉,求大帅为我们作主,也只有大帅为我们作主!”

孟轩生在厢房里一拍桌子就出去,骂道:“肮脏东西!”

彭家来了十几个女人,全如彭夫人一样,膝行着对萧护而去,在廊下的台阶下,止住步子,放声大哭:“只有大帅能为我们作主!”

萧护一动不动的看着。

“大帅,我家老爷是为大帅说话才死的,大帅,一定是有人暗害他,老爷他怎么会自尽呢?”彭夫人放声大哭。

萧护纹风不动的听着,那脸上神气,好似在听院子里的春风,一派悠然,并不慌张。

慧娘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见到院子里原本花红草绿,现在却是一片重孝,雪白扎眼。彭家女眷们虽然不上去纠缠萧护,却句句哭喊:“老爷死得冤啊。”

难免要生气。

十三轻咬嘴唇走过去,忍不住代夫君质问彭夫人:“这话怎么说?”又不是大帅杀死彭华,冤枉又与大帅有什么关系?

萧护对她伸出一只手,接她到自己身边,在她肩头轻按一下,悠然自得道:“你又打翻了醋坛子,为她们不必。”

这个时候提醋坛子,慧娘看一眼彭夫人,可以把早上饭吐出来。对夫君抗议:“为她怎么会?”噘嘴瞪眼的,萧护朗声笑出来。

彭家的人呆住!

别人家里死人,大帅你却笑!

知道道理吗?

萧护当众爱怜地在妻子面上轻轻一拧,笑道:“你呀,是个妇人来见我,你都要不喜欢的。”打趣得慧娘慌了手脚,这里全有人呢,忙道:“才没有,我才不会!”

“啊,不会就好。”萧护一手扶住慧娘肩头,目光如电,这才放到彭家的人面上。他霜冷寒光,打得彭夫人心头一颤。

听大帅面有笑容,朗朗道:“用人!就信任!彭夫人亲自求到我这里,这事情我管了!”本来是私下里追查,现在可以放开手脚,认真去追查了。

张阁老暗暗佩服,这人年青,可胆子其大无比。这京中的人,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大帅胆大可以包天。

他们只看到大帅手中有兵权,没有想到萧护敢私带兵入京中,为妻子全军披素,斩杀官员,干的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事。

还有他金殿上也敢摔死人。

彭夫人惊恐万状,她没有想到送给大帅一个好梯子。他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声明彭华的死与他没关系。

萧护豪气可以吞山河,同他英俊斯文面相不一致。他再开口,面有笑容:“彭华大人朝会上进言,我萧护入内阁!彭华大人自尽,怀疑与我也是应当!不过夫人,”大帅眸如明星,带着洞察和了然笑得很是畅快:“你也打听打听,跟着我的人,我几时亏待过!”

话到这里,梁源吉在房中由不得也赞叹:“好胆量!”

大帅满面笑容,彭夫人就魂飞天外,这不是她预想的目的。萧护认为很可笑,袁家来闹一出子,这又轮到彭家来闹。

他大声说出来一番话语:“不是我要留京中!我为什么留下!不是我要打仗!我为什么去打仗!什么魑魅魍魉,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能照顾自己的人,这些傻子还傻跟着!我萧护,愿意收留!要来的,尽管来吧!”

彭夫人呆若木鸡。

萧护轻推慧娘:“去!帮她家安排后事。既然找上我,就是看得起我。这事,我管定了!”萧北脚步匆匆又进来,低声道:“张忠直大人与人在桥上争执,落入水中身亡。”萧护放声大笑:“这一个,我也管!来找我的人,只要你是看得起我,我全都管!”

慧娘面颊兴奋的通红,蹲身行礼,也大声道:“是!谨遵夫君吩咐。”对小螺儿和水兰使个眼色:“夫人,大帅把这事儿交给我,来来来,到我花厅上用茶,商议后事如何办理。”又刻薄一句:“张大人家眷要是来了,只管请进来见我。”

小厮们叉手齐声:“是!”

水兰有几分力气,把彭夫人轻轻一提就带走。彭夫人一走,后面的人都跟着走。慧娘由担心而到敬佩,对萧护拜几拜,领命而去。

萧大帅若无其事的回房中,张阁老是呵呵而笑,梁源吉啼笑皆非:“你不管杀,倒管埋!”萧护自嘲地笑:“你没听说,如今京里全归我,我不管谁来管?”

三个人相视而笑。

小花厅上,慧娘对没了主意的彭夫人循循而言,她一团和气,句句关切:“夫人呀,彭大人死得冤枉,你都认为他不是自尽的人,你可要当心了。”

“我……当的什么……心?”彭夫人牙齿打战。

“依我看,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不要走了,或者,让大帅送你们去个安全地方。你要是回家再有不测,这又和见到大帅有关连。”慧娘满面的苦口婆心:“我说的是也不是?身家性命可是自己的。”

萧夫人笑得嫣然:“你看,我并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你,我只是一心一意地为自己丈夫,和你一样,你往这里来,也必然是一心一意的为家人。你可有孩子?”

彭夫人滑落坐在地上,瑟瑟不敢出声。

慧娘含笑:“想是你不愿意大帅庇护你,一个女人过日子,难呢。”她心中闪过大成长公主,鄙夷的撇撇嘴。而彭夫人在此时叫起来:“我,我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京中,大帅能不能答应?”慧娘笑容满面:“能啊,不过咱们得先把彭大人的丧事办完你说是不是?”

当天晚上,大成长公主得到彭夫人的一封信笺:“妾夫误投,妾为子女,不能误投!风云政事,原与女人无关,我夫不幸,尚有儿女须垂连,所应之事恕妾不能从命。”

长公主恨恨的在病床上撕了信笺,气咻咻大骂不止:“贱人!当我不能杀她吗?”程业康抓耳挠腮:“母亲,您怎么用这种法子,真是只有女人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你也说母亲只是个女人?”长公主真的摧心搔肝了。从她气病以后,就一直纠结自己是个女人怎么了?

是个女人不能听政,是个女人不能顶天立地。

可她的儿子,程侯爷今天也嘀咕一句:“您还是看清如今的局势吧。”长公主一把抓住他:“这话里有话。”

“他们连萧护也看不顺眼,何况母亲您是个女人。”程业康不得不说出来。好似一盆冰水,还是在寒冬腊月里,北风呼呼时浇在长公主头上。她瘦了几分的手指曲张着,把不甘心尽情洒在指尖,想抓住什么,又觉得空洞,无力的虚张着。

人,以认清自己现实为上。慧娘能千里逃难,换成别人的闺阁弱女只怕一百里也走不出去。大成长公主苦苦的护着她认为的皇权,就没有想到在别人眼里,早就看不顺眼。

一没能力,二没兵权,只仗着个萧护,还不一心,这是难的。

另一处,宁江侯府中,宁江侯恨不能把长公主一顿烹了去喂狗。他眸中射出凶光,不住口的骂:“贱人,笨蛋!愚蠢,无知!”

那杂役也苦笑不止:“萧大帅的话,早就传遍大街小巷。有人公开的在说,看看,和萧大帅作对,落得死了老婆孩子还要受人挟制,还不如早早投靠萧大帅的好。”杂役对萧护今天的话也打心中敬服。

萧护道:“不是我的人,我也管!”

这是何等的直冲云天的豪气!

在这乱世中,对于没头没脑没有主心骨的人,不亚于一道明光。

“以前对萧大帅身存犹豫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只怕也要去投奔他。”杂役长长地叹气:“本来彭华一死,疑点重重,张忠直再死,更是流言蜚语不会停止。人人都会怀疑萧大帅杀人灭口,现在彭夫人去闹,引出大帅这一段话出来,他倒成清白的了。”

宁江侯顿足再骂大成长公主:“笨蛋!贱人!”

好好的一条计,让这个贱人搅和成对萧护有利的局面。宁江侯就没有想到,如果萧护应付上出一丁点儿的错,这事情就是两个局面。

杂役是久跟孙珉的人,只在心中默默叹息,萧大帅厉害!

萧护话都放出去,张家就没有人来找,只办了彭家的丧事。丧事上,许多先生们过来,写一对挽联送上:精忠报国身死也荣,正直言政无愧于心。

肯定会有人脸红的。

事后,萧护也有后怕。这京里的凶险,一步接一步,压根儿不让人喘口气。幸好,大帅是个有担当的人。

不管是谁阴险出招,只要自己有担当,肯担当!倒不怕放他在心上。

往窗外看,春花更开得烂漫似锦,大帅忙里偷闲的才看几眼,外面有笑语声:“帮我通报,我要见大帅。”

任夫人来了。

萧护头一件事,往里间去。见不出所料,十三趴在窗户上面,对外面看得努嘴儿不悦。见夫君进来,屏气凝神,手死扒着窗户不丢。

大帅对她翻翻眼,你就这点儿最没出息好不好?

不管夫人们怎么千娇百媚,房里盯着的有个十三,大帅还能心里痛快得起来?从来是三言两语即去,不然就坏坏地一笑:“你去看看夫人怎么说?”想到十三急急忙忙地回房去,萧护就忍俊不禁。

醋坛子!

很快到了三月三,战事准备如火如荼,也是萧护为安定民心,命慧娘举办三月三赏花节。伍思德作为前锋已经离京,慧娘不放心十一公主自己住,二门里收拾三间房子,让十一公主和豆花搬过来住。

周妃不能跟来,先回宫。

慧娘办得十分热闹,给大成长公主下贴子,长公主肯定不来,又请来萧护麾下将士在京中的家人,难免最近的奸细夫人们要来凑趣。

又来了一个十六公主,她一直就说出宫看望十一公主,这一次才成行。

头一天在城外,第二天就在萧府中。前尚书府不算小,也到处是人。有花处有人,无花处也有人。

只大帅书房里还是一般无二,井然有序。

不知什么原因,慧娘给乔夫人也下了贴子,乔夫人对萧护说自己丈夫已死,其实在张宝成看押中。

满园子花漫漫,在乔夫人都是断井颓垣。姹紫嫣红中,在别人都是良辰美景,只有乔夫人是赏心乐事在别家院中。

与她无关。

她愁眉紧锁,踩着落下红花瓣,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你却在这里?”任夫人从一带绿叶锦屏上走出来,柳眉倒竖:“你忘了我的话不成?”乔夫人硬着头皮道:“不然你去,我不认识那东西,再说也未必在萧夫人房中。”

任夫人冷笑:“不在她房中,她能放心?萧帅对她都快畏妻如虎了,她不拿着那宝贝在手里,她能坐得安才怪。”

任夫人屡次勾引萧护不成,就给萧护安了一个畏妻如虎的名声。真是太冤枉萧大帅了。慧娘要在这里,一定要委屈说你什么眼神儿?萧护听到,可以大笑一阵。

乔夫人还是不敢去:“这大白天的偷东西,万一我不成呢?不是白费这些天的功夫,白看萧夫人许多的脸色。不然,我为你打掩护,你自己去吧。”

任夫人还真的对她不放心,这女人是很愿意为她丈夫赴汤蹈火,可她胆子和机灵劲儿都有限。让她勾引萧护前来,并不要她上床陪,乔夫人就弄出一个书房院子里当众说:“妾身愿给大帅……”

真是够笨的。

任夫人道:“好,你去缠住萧夫人,我自己去。”

此时,天是下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春光好,又易逝去的时辰。乔夫人就去和慧娘说话,任夫人推醉,慧娘这几天对她更是亲热,让小丫头带她去自己院子里歇息。

小丫头换了一个,是玉楼。任夫人正好问她:“有个叫江城的小姑娘怎么不见了?”玉楼眨着眼睛,任夫人会意,笑骂:“你倒伶俐。”又是手下一枚戒指给她。玉楼和江城不一样,接过来就塞袖子里,这才道:“江城的娘做寿,昨天就接出去了。”

任夫人放下心,没有让萧夫人发现就好。玉楼带她去房中,出来见小螺儿,把戒指交给她。小螺儿笑:“赏你一个月月银,”玉楼大喜道谢走开。小螺儿把戒指放在面前看,见又是个镶宝石戒指,便道:“这贱人多来几回,不怕身上首饰全给光。”

收起来寻空闲好送给慧娘看。

萧家的人本来就少,大家全在园子里赏花,正房里寂寂无声,见不到人。任夫人不起疑心,小丫头们全淘气,偷着也要玩的。大些的丫头们,难道不去萧夫人面前殷勤,那里客人多,也正需要人手。

她悄步出厢房,溜进慧娘房中。伸手才要碰门帘子,听里面有低低咳声:“家里没有人,咱们才能私会,”

原来是一对私会的人。

“大家都玩,姐姐却不能玩,我就来寻你安慰。”是个少年的嗓音,还有没变声的脆声。

不知是哪一个丫头,要么是水兰,要么就是叫小螺儿的那个,反正萧家就这两个大些的丫头。她低声道:“耳房中有箱笼在,房中时常有一个人的。”

任夫人就奔耳房去了。

她要是揭开门帘,就可以看到一对小鬼坐在里面,一人抱一个果子。萧规半颗牙半颗牙的坏笑,萧成一个人在说两个人的话。萧成,是擅长口技。

耳房里东西不少,窗户被箱笼遮蔽,暗而少光,仅能看到隐约的箱子在。任夫人低低骂一声:“这可怎么找?”

好在奸细不是头一天当,身上有火折子,才取出要亮,听外面有细细脚步声,任夫人忙躲到箱子后面,见帘子一动,有光透入,一个人步入,随即又暗下来。

不过片刻的光,照出她发上的首饰,也是个女人。

任夫人暗骂自己大意,围着萧帅转的女人不止一个,进去拜见萧夫人的也不止一个,这贱人也看中今天是个好机会。

来的这贱人,却没有火折子。黑暗中,能听到她急促不安的呼吸声,然后有箱子动静,她一个一个地手伸进去摸起来。

任夫人急了,她不是急这个贱人摸东西,而是这贱人一看就是不懂的人,这耳房不小,箱笼也多,你摸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摸到对面人出来,萧夫人回来?

这贱人真不懂行。

任夫人蹑手蹑脚走出来,准备打晕她。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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