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
想着就是因着他,让袁吟菲和阜阳县主生隙,兮嫆更是不待见他,只觉这北定王世子既是无赖又是个登徒子,登时脸就沉了下来。
阜阳县主紧走了两步,到了魏天扬身边:“世子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转头看见兮嫆,又道:“章小姐怎么也在?”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眼神惊醒了兮嫆,这阜阳县主和袁吟菲因着北定世子失和一事永都女眷圈子谁人不知,若被她怀疑自己同这无赖有些什么,将自己也卷进了这事里,实在大大不妙!
正在兮嫆苦思应对之法时,魏天扬对阜阳县主道:“我听说你和袁小姐今日来这园子,自是找你们来了。经过这园子,见了这位小姐背影,还以为是你,便过来搭话,结果竟认错了!”说罢哈哈一笑。
阜阳县主虽比兮嫆小两岁,身量也矮些,两人远看也并不十分相似,只是阜阳县主听见心上人想见自己,自是心花怒放,哪里还想得了这许多。
听见魏天扬这么说,兮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只不知这人为何为自己解围。
魏天扬又问阜阳:“你怎地来了这里?可是知道我要来?”
登徒子!兮嫆心中暗骂魏天扬,阜阳却是不觉有何不妥,反而羞红了脸,随即又委屈道:“她们都欺负我!”
原来刚才花亭一番争执,到底袁吟菲占了上风,魏天然虽没有明着说阜阳县主什么,可是阜阳哪里受得了,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正巧见着兮嫆和魏天扬在樱花林。
魏天扬听阜阳略讲了些花亭之事,阜阳自是讲的自己无比委屈,魏天扬便也为她抱不平道:“你既无错,当然不必跑出来!走,我们一同回去!”
阜阳见魏天扬向着自己,既兴奋又得意,忙点头同意。两人走得两步,魏天扬忽地回头道:“这位……章小姐?不若一同回去吧!”
兮嫆心底暗骂,这番阜阳同这登徒子一道回去,花亭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只是此时自己不宜拒绝,便缀在二人身后十几步行走,阜阳见兮嫆如此,倒觉得她还算懂眼色。
第七十章 世子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归来
第七十一章 归来
“二妹妹,果然还是咱们姐们一处最好!”兮嫆哀叹。
从赏花会一回来,兮嫆就扎进了兮婼屋里一通诉苦,将赏花会种种一一道来。兮婼微笑听着,待她讲完,便道:“论说大姐姐你的身份,同那些贵女比之不差,只是以前没有机缘结识,经过了这次赏花会,以后再有此类聚会,想必也是要邀上姐姐你的。你可逃不了了。”
兮嫆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
兮婼笑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难道姐姐你还能拒绝不成?光是祖母和大伯娘便不允你这样的。”又道:“照我说,大姐姐你也不必烦心,你又不存着跟她们较短长的心思,她们若再想那你做伐子,你只说便是!咱们章府虽不是王公贵胄,大伯父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咱们也算永都大族,真论起来,又比那些贵女差多少!”
兮嫆道:“我自不是怕了她们,只是不想惹麻烦。那些女子真是难缠。居然为了一个……罢了!”兮嫆本想说什么,想想终归不是闺阁女儿该说的,便止住了。
兮婼想起一事,道:“那北定王世子,当真是中元节遇上那人?”
兮嫆答道:“可不是!那北定世子,真真是个纨绔!”
兮婼道:“可是他也没将中元节那日之事说出去,还帮你解围,你怎地还这样说他!”
兮嫆无奈:“你是不知,他可真是祸端源头,一进那花亭,袁吟菲和阜阳县主看对方的眼神都要冒火了,明枪暗箭你来我往的,可是刚刚有吵起来的势头,又被那世子压住,吵不起来了。”
兮婼看兮嫆一脸遗憾的样子,笑道:“怎么,你还盼着她们吵起来不成?”
兮嫆叹道:“我倒真是盼着她们能吵起来,两人大闹一场,从此俱不相见,岂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她两人省心,咱们也清静些,像如今这样,将这矛盾越积越多,总有一天要发出来的,到时可真是不可收拾了。”
兮婼想:“兮嫆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兮嫆毕竟是心境宽阔之人,同兮婼说了一通,转头便好了,还吵着说等兮婼养好了,一起去骑马。
“那明欣郡主真是飒爽,我看见她在马上飞驰的样子,真是羡慕的紧!那般恣意奔跑,定是极乐之事!”兮嫆眼睛亮晶晶地说起魏天然驰骋的英姿,满是向往之意。
兮婼又养了几日,总算是好全了,也到了四月中下,天气也渐渐热了,章炘承已经开始正式入职,每日早出晚归,比之前见的少多了。
这日,兮婼到文氏处请安,文氏递给她两封信,兮婼接过一看,一封已开封的,是文府三太太写给文氏的,另一封没拆的,乃是文秀瑛写给兮婼的。
兮婼自回来后,也同文秀瑛通过两封信,是以并不稀奇,只是文氏为何要将乔氏写给她的信给自己看呢?兮婼不解地望着文氏,文氏抬抬手道:“你先看看!”
兮婼拆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一开始乔氏自是问候文氏及家人,而后竟是告知文氏,其子文英殊已同曹知府家的千金订了亲,不久便要完婚了!见着这个消息,兮婼一是心绪混乱,一半是自己不必担心会嫁给文英殊了,另一半却是疑惑,文英殊怎会同曹依云定亲的?
兮婼看完信后装好,递还给文氏:“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文氏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她来了信,便是隐晦地提醒我,之前的事莫要再提了。其实我从来不想同她论亲,如今这结果可谓求之不得,她这般实在没必要。虽是如此,毕竟殊儿是我亲侄,总要表示一下的。”
兮婼点点头,看着文秀瑛的信,心想:不知这封信中可有说起此事?如此一想,阅信之心便急切起来,匆匆别了文氏,回到自己屋中,拆开信件,细细读了起来。
果然不负兮婼所望,文秀瑛在信中将此事前因后果详细道了来。
原来,那文英殊一回到家中,便到了乔氏屋里,求她向兮婼提亲。听文玉瑛讲,乔氏已经应了,并开始着手准备。文英殊想着马上要得偿所愿,心情也是甚好,虽是此次会试落榜,仍同之前一般潇洒风流,呼朋引伴兴致颇高。
一日曹依云随母前来做客,不小心让茶水弄脏了衣衫,便由丫头带着去后院换衣服,谁料过了一会儿,曹依云身边的丫头忽地跑了进来,进门便跪,言道曹依云掉进了池塘,求曹夫人和乔氏去看上一看。
两位夫人自是着急,赶到后一看,曹依云已被救了上来,而救她的正是文英殊。曹夫人待见得曹依云无事后,便同乔氏入了内室商议,再出来时,却是已经将文英殊同曹依云的亲事定下了!
文英殊知道后,自是不依,可是曹府是什么人家,怎容他拒绝,乔氏好说歹说,威逼劝慰,皆是无用,最后,还是文老夫人出马,一言将此事定了,文英殊对老夫人一向敬畏,事已至此,已知反抗无用,虽是万般不愿,终究是认了。
只是,文秀瑛提出了疑问,当时乔氏和老夫人俱都问过文英殊,为何恰巧经过那池塘,文英殊言道,一小厮告诉他说,五小姐请他前去,可是文玉瑛并未唤过文英殊过来,那传话小厮也是不见了。
兮婼看完信,不禁喟叹!心知文秀瑛心中说是疑惑,实际已是看出此事多半是曹依云所设计。只是,没想到曹依云对文英殊的执着,已到了将自己名誉弃之不顾的地步。文府之事若传出去一星半点,对她名声自是有碍,她竟也顾不得了。
这样也好!兮婼合上信。虽然自己不待见文英殊,其实他也只是个被宠得不知轻重的孩子,心地并不坏,虽曹依云心思重,却是真心对他,这桩婚事结果皆大欢喜也不一定。文英殊在兮婼心中,不过是个过客,是以这件事在她心中萦绕半分,便消散了。
就在同一时间,曹言也同样迎来了这个消息。他打开信件,是曹夫人的,除了曹依云的婚事外,便是催他归家。曹言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英殊,如今我们不是做了兄弟!说不定日后还有亲上加亲的缘分!”
这件事对永都众人来说,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人事一如往昔。
章炘承的婚事在老夫人的介入下,已定下了六月初八的好日子,闫氏便忙着为自家儿子拾掇院子置办东西,蒋府也派了人来量尺寸,一时间章府上下喜气洋洋。
孙乾仍在京城等着候缺,由于他名次偏后,孙夫人又心疼他,不想他外放到偏远之地,是以近日四处地拉关系,想为儿子谋个留任永都的好差事,只是这事,光由女眷出面多有不便,行事起来也是事倍功半。
曹言因着同章炘承同在翰林院学习,又刻意交好,倒是同章府兄弟渐渐熟络起来,来章府的次数越来越多,连老夫人都听说了,又听章大老爷对他评价颇高,还特意召到后堂见了一面。事后,也是对曹言赞不绝口,更让他来的勤了。
曹言常常拜访文氏,言说受她照顾良多,文氏虽心中觉着自己并未做那么多事,只是见曹言态度诚恳,言语又中听,心中欢喜,便接受了他的殷勤,对他的日常也稍稍留心了。
由此,兮婼也撞见了他两回,每次偶遇,他都是彬彬有礼,无论兮婼去哪里,都要将她送到目的地才回身。兮婼也曾怀疑过,他这般殷勤,是否对自己有意?可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却也没有过分殷勤亲近。想是自己多心了!兮婼这般想着,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一个消息的传来,打破了生活的平静,就如一颗落入湖心的石子般,激起了圈圈涟漪。
遥郡王回了永都!
将这个消息带回章府的,是章炘承,作为同祁风要好之人,章炘祈自然第一个从自家老哥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后,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妹妹。
“听说祁风这次可是伤的不轻!”章炘祈一边搜刮兮婼的茶点,一边摇头叹息。
兮婼心中急得要死,恨不得立刻知道前因后果,偏偏章炘祈就爱卖关子欺负她,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耐着性子温言问道:“哥哥,遥郡王怎地受伤了?”
章炘祈哼了一下:“还能因为什么,剿匪呗!”说着身体稍稍前倾,压低了嗓子道:“听说他同那匪徒斗了整整七天七夜!打完就晕过去了!”随后又哈哈大笑道:“看那小子平日冷的像冰块儿一样,还真有些血性!真汉子!”说罢举起了大拇指。
他说的轻巧,可让兮婼的心一颤一颤的,忙问道:“然后呢?”
章炘祈接着道:“他晕了三天,总算转醒,第一件事,竟是不让同他家里人说!那总兵可是老昌王麾下,哪里敢瞒,自是快马传信永都!这一传不要紧,可惊着了老王妃!”章炘祈像讲评书一般,喝口茶水道:“那祁风可是老王妃的心头肉啊,当下老王妃便下了令,速速将那祁风押回永都养伤,不得有误!”这一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 归来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再见
第七十二章 再见
祁风受伤归来的消息,霎时便传遍了永都,章府之内,女学众人在课余之时都不免谈论。
“虽说受了伤,总算是平安归来!真是大幸!”徐礼淑感叹道。
兮嫆真心赞道:“遥郡王虽是年少,却是有勇有谋,将来必是大雍栋梁!”
兮婉自听说这件事起便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如今听见兮嫆说话,便问到:“不知遥郡王伤势如何?”
兮嫆答道:“众说纷纭,有说极重的,也有说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只是自回了永都,他都一直闭门不出安心养病,哥哥说近日便要过去看看他呢。”
“那便赶快去啊!”兮婉竟一反往日,着急起来!
众人皆是诧异看着她,兮婉一见,不自然地笑笑道:“咱们同遥郡王相识一场,他受伤归来,自该问候。”
兮嫆点点头:“三妹妹说的也是,只是咱们深闺之中实在不便,只能托哥哥带去了。”
兮婼耳中听着几人说话,心思却在别处,虽听哥哥说的热闹,可是祁风毕竟身在军营,所带之人皆是大雍兵士,究竟怎样的悍匪,能同他们对峙七日,还能伤了祁风?这剿匪一事,可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其间凶险,恐怕也不是自己能想象出来的。
每一想到这里,兮婼的心就猛地揪紧,一阵后怕!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在怕什么。
只是,章府兄弟的探病之旅终究没有成行,因为,祁风亲来章府拜访了。陪同他一道来的,正是北定世子魏天扬。
看着祁风侧脸,魏天扬调侃道:“我还想今日吹得什么风,让你主动来找我,不想竟是让我陪你来章府!真是……”说着摇摇头。
祁风道:“你不是同炘承交好,从未来家中拜访过,岂不失礼。”
魏天扬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想回来让你大吃一惊呢!”
祁风笑而不答,魏天扬便也不细问,道:“只是这章府究竟有什么宝贝,竟让你迫不及待地前来啊!”语气中略带了些调笑之意。
祁风回头望着他道:“你还当谨言为好,莫因着一时口快惹祸。”
魏天扬摇摇头:“我何时惹祸了?我怎不知?”
祁风道:“我回了永都,听得最多的便是宣德侯府的小姐同阜阳县主的不睦,难道不是你一手促成?”
魏天扬但笑不语,祁风道:“别人我也不管,你莫牵连旁人就好。”
魏天扬摇头苦笑,心道:“只不知这‘别人’是谁,‘旁人’又是谁!”
待两人到了章府,早已闻讯的章炘承请了假回来,同章炘祈一同在门口迎着,几人相见,各是一阵唏嘘。虽分别时间不久,其间都有不少经历。
章炘承将两人请到了听风院,孙乾也被拉了来作陪,他听说主客是北定世子和遥郡王,自是满心欢喜。魏天扬和祁风都未见过孙乾,章炘承便介绍了一下。魏天扬笑着问了两句,祁风却只是微点了点头,这让孙乾略有不满。
待几人坐定,章炘祈早已急不可耐道:“祁风,你身体怎样了?不是说你伤得重,需得专心养病闭门谢客吗?”
祁风道:“那是谣传,我只是先处理了些事情。”
章炘承道:“到底是伤在何处了?”
祁风比了比腰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