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娰清支支吾吾,该怎么说?能做他的女人,是她一辈子莫大的幸福,只是,总有一种不安定感伴随,让她无所适从。
“不知道,不是…。。。从前洒脱果断的你呢?很难拿主意吗?”慕容熠尘面对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能无奈地低叹口气。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别再逼我好不好?”楚娰清亦是缓和语气,扬起脸央求道。事发突然,才几日的功夫,瞬息万变,她从一个男人辗转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的确未做好心理准备,虽然眼前就是她此生挚爱的男人。
慕容熠尘一怔,自知任何事不能急功近利,他的清儿,曾经因为他伤透心神,而他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等着她回心转意。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楚娰清唇角漾开一抹释然的弧度,“什么事?”原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因为今晚这件事越发僵,但不料男人主动放下身段,没有所谓的暴虐惩罚,而是转做替她处理鞭痕。
“答应我,不准再偷偷惦记其他男人,照顾好自己。”慕容熠尘一番话,霸道十足,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边说,边拿起衣衫给女子穿戴。
楚娰清伸出胳膊,裹上薄衫,思忖许久迟迟不肯回答。
“怎么?很为难?”慕容熠尘见状,一抹愠怒浮上眉梢,索性不再服侍她,转而将她搁在腿上。
俨然一副,你不答应,我便不放人的模样。
“我对君墨的情谊,不是你想的那样。”楚娰清嘟哝了一句,含糊回道。
“我想的哪样?”慕容熠尘明显听出些端倪,还故作不知情地反问。如果没猜错,这丫头对君墨放不下,只是因为感激之情,或带着些许怜悯。
“不跟你说了,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宫睡觉。”楚娰清斜斜瞥他一眼,扭动着身子要挣开钳制。
慕容熠尘经不住她无意识的折腾,身体瞬间起了反应,他低头,擒住她莹白的耳垂,一阵轻轻的撕咬,“这么晚了,还想着回去?朕的寝宫,不比你那里舒适百倍?”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求你留下来。
“哪里舒服了?一屋子的脂粉味。”楚娰清酸溜溜地说道。他为帝,避免不了三宫六院,而她心性极高,能否容忍那些事发生呢?
“脂粉味千万种,可我唯独偏爱你这一种。”动听的情话出自他口,一双不安分地大手又轻易地挑开女子的衣襟。
“肉麻。”楚娰清嗔怪一声,按住他邪恶的大手,“你成天就想着那事!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真的不愿?”慕容熠尘只得收手,一脸沮丧。
“我给你按摩一下,每天不分日夜地处理政务,身子哪里吃得消?”楚娰清挣开他的怀抱,一脸正色地说道。
“也好,那委屈清儿亲自服侍了。”男人惬意地躺下身子,狭长的眸子眯起慵懒的弧度。
“对了,夏沁梅呢?”楚娰清用心按揉着男人的肩膀,随意问道。说来,那女人是她妹妹,八年前,两人还相依为命过。
“我也不知,或许厌倦了宫里的生活,有机会逃出去,就不想回来了。”慕容熠尘淡淡回道,一抹不安随之萦绕心头。
那个女人,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安分守己。她带着腹中的孩子能去哪里?而那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
“噢。”楚娰清没再多问,埋首认真给男人按揉。
第二天,离着毒发只剩下一日的时间,早朝过后,她心绪不宁,独自待在龙吟宫里。
直至午膳时分,才瞥见慕容熠尘忙碌的身影。
慕容子喧一身绛红色官府,与皇帝并肩来到内殿议事。
“子喧?”楚娰清口无遮拦地唤了句,等到出声,才发现不妥的称呼。
如今,她该尊称他一声睿亲王才是。
慕容子喧待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禁欣喜万分,“清儿?原来你在这里?”还未册封,便入住龙吟宫,可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慕容熠尘浓眉微拧,不悦地觑了旁侧的男子,“六弟,朕去偏殿召见张大人他们。”
言下之意,就是默许两人见面。
慕容熠尘离开后,大殿里的宫女盈盈上前,给睿亲王斟茶。
“我来吧。”楚娰清亲力亲为,娴熟地倒置一杯热茶递过去。
慕容子喧欣然接过,心思并未放在茶水上,而是问,“清儿……能得见你幸福,我也放心了。”
“幸福?”楚娰清苦涩一笑,不错,能成为皇上的女人,贵为一国之母,便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吧。
可是,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方净土,男人永远给不了。
“四哥对你一如既往,所做之事,也都是为了你。”慕容子喧劝道,轻抿了口茶水,微苦,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子喧,你了解他吗?”楚娰清轻摇头,不赞同男人的说法。
“我只知道,四哥原本并没有登基的打算,但曾经这样说过,我若不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如何给的了清儿安定?”
“…。。”闻言,楚娰清默然不语。无论他存着何种心思坐上皇帝,她只知道,他们之间会因为这个特殊身份,将越走越远。
“清儿,若真的爱一个人,何不放下心中的傲气?这样,才能真正获得幸福。”慕容子喧何尝不了解她的心思。
“子喧,你什么时候回锦州?姐姐呢,她还好吧?”楚娰清不想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
男人怔了怔,回道,“至于回不回锦州,还得看四哥安排,如今政局未稳,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了。你姐姐,她最近每日闷在房里做女红,心境淡薄不少。”
“噢,那我就放心了。”楚娰清放心地点点头,又陷入深思。
慕容子喧何等精明,放下茶盏问,“清儿是不是心中有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子喧……那件事,任何人都帮不了我。”楚娰清忍住没说,如果拖子喧下水,她真成了千古罪人。
两人又闲话家常了一番,直至暮色西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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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熠尘召见完大臣,并未忙着处理公务,而是选择陪女子用晚膳。
大殿里,一片静谧,只听得见碗筷声响。
彼时,内侍总管安公公面色焦虑地走进来,“皇上……出大事了。”
慕容熠尘眸光一凛,觑向对桌的女子,“何事?”
“回皇上,宫里谣言四起,说您中重剧毒,活不过今晚……”安公公说完,冷汗直冒。
“混账!”慕容熠尘脸色蓦地沉下,拂袖一把推翻桌子,他眸光如炬,紧紧绞着女子。
楚娰清面沉如水,认真吃着碗里的饭菜,却是食不知味。
“皇上,再不制止谣言,怕是明日就传的天下皆知。”安公公抬眼偷偷打量皇帝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之状。
“这件事,朕自由分寸,你先下去,堵住造谣人的嘴。”慕容熠尘思忖片刻,抬手吩咐下去。
“奴才遵旨。”安公公毕恭毕敬地离开了,宫女们也被遣走。
殿门关上那一刻,慕容熠尘再无方才的冷静自若,他几步上前,一把拂掉女子手里的碗筷,“你当真做得出来?”
“慕容熠尘,我恳求过,可你一意孤行,怨不得谁。”楚娰清抬眸,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黑眸。
“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对不对?”慕容熠尘痛心地问道,无人知晓,这一刻他所承受的痛楚。
“皇上……请你立刻下旨,赦免端亲王!”楚娰清撩起裙摆,屈膝跪下恳求。
皇上?慕容熠尘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栽倒,“楚娰清,不要逼人太甚!”放过慕容君墨吗?她如此低声下气为了另一人男人,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两人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许久。
“皇上,只剩两个时辰毒发,请你三思,掂量一下后果。”楚娰清匍匐在地,恳求的语声处处透着威胁的意味。
“好,很好,楚娰清,你果真没让朕失望。”慕容熠尘忽然大笑起来,心中的悲凉无人能知晓。
他怒气横生,一脚踹开女子,“别跪了,朕承受不起。”
“慕容熠尘,为什么非得逼我,逼我恨你?”楚娰清狼狈地倒在地上,仇恨的目光看向他。
无论她如何放下身段,低声下气,他依旧心如磐石,不肯退让一分一毫。
楚娰清,原来,你于他心中的地位不过尔尔,曾经天真的自以为是,如今显得多么讽刺。
“究竟是谁在逼谁?”男人俯身,用力捏住她的下颚,幽深的眸子交织着万般无奈、痛心,绝望。
“放过君墨,他手里的兵符,我会替你骗过来,我说到做到。”
慕容熠尘冷笑一声,“你以为,朕还会信你?”
“皇上,皇上……”此时,杨广火急火燎地赶来,屈膝跪下禀告。
慕容熠尘坐回龙椅上,疲累地阖上眼眸,“说。”
“回皇上,谣言四起,说皇上活不过今晚,百官蠢蠢欲动,正密谋着如何救出端亲王,以此保住昭国江山血脉。”
“闹,让他们继续闹去,过了今晚,一切自会见分晓。”
杨广心领神会,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匆匆退了出去。
殿内的两人没再说话,隔着一段距离,心亦是越走越远。
临近子时,毒发的时辰,慕容熠尘仰头倒在龙椅上,气息微弱,一动不动,一响不响。
☆、202 冷战半月(8000字)
“尘,别逞强了,你熬不过今晚的,放过他,我立刻将解药给你!”楚娰清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急如焚地哀求道。言虺璩丣
奈何龙椅上的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固执己见地说道,“楚娰清,你听着,朕即便是死,断不会放过他,给你们重新复合的机会。”
濒临死亡,她依旧是铁石心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将他的生死丢弃,恨吗?痛吗?不,此刻只感到万念俱灰,已经毫无知觉了。
“我不会回到他身边,只求他能平平安安,为什么你非得曲解我的意思?”楚娰清无力地反驳,原来,他从来不了解她的心意,非得让她背负一生的情债才满意。
“用朕的性命来换得他的平安,楚娰清,既然你都这么做了,谁在你心底更重要,还不清楚吗?”慕容熠尘蓦地起身,脑子里一阵眩晕,胸腔里郁结的怒火让他濒临发狂嫜。
“慕容熠尘,求你放过她,我会安安分分留下,再都不会有其他心思。”楚娰清再次屈膝跪地,放下身段恳求。
男人猩红着眸子,猛然拂袖扫掉书案上的砚台,“滚,你滚出去,朕从今往后,不想看到你!”
他身形颤抖着,忍到几欲崩溃锪。
“尘……你怎么了?”楚娰清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到,伴随而来的是莫大的心痛。
大殿里气氛僵持着,此时杨广叩门来报,“万岁爷!出事了。”
“如何?”慕容熠尘不理会跪地的女人,一甩衣袖径直朝门外走去。
杨广看了眼殿内跪地的女子,而后回禀道,“属下无能,止不住谣言,拥立端亲王的党羽乘乱,将他连夜救出天牢……”
救出去了?闻言,楚娰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她慢慢起身,朝那抹明黄走近。
慕容熠尘亦是转身,冰冷的眸光如一把刀刃,讥讽地说道“楚娰清,听见没,你得偿所愿了。”
“……”楚娰清漠然不语,再没上前的勇气,不敢直视他万般盛怒的黑眸。
“万岁爷,鬼先生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您该去服解药了。”杨广提醒道,看向楚娰清的眸光多了一分责怪。
解药?原来,鬼医早就归来,可笑她以为能威胁到他,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有了解药,还得纵容她放走君墨?
“朕能活着,你很意外吗?很失望是不是?“慕容熠尘阴阳怪气地反问,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在她心底,他的性命远远比不上慕容君墨的安危,可笑他没有自知之明,非得弄得清楚明白,却不想真相如此残酷,击溃了他所有的坚持。
“对不起……。对不起。“楚娰清哽咽着,不断说着抱歉的话。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伤害了这个男人,再都无法挽回,只能祈求今后能尽量弥补。
“闭上你的嘴,朕不稀罕这三个字,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朕,你所做的,只是妻子应尽的义务,是朕,棒打鸳鸯朕活生生拆散了你们……”他一字一句,满含讥讽地说道。
“……”楚娰清无从反驳,银牙紧紧咬着下唇。错误已经酿成,她再无颜面面对他。
“皇上,时辰快到了。”杨广小心翼翼地催促,看着二人势如水火,只能心中叹息一声。
慕容熠尘拂袖离开,大殿的门砰的关上,预示着,自此两颗心再也无法靠近。
风雪飘摇,那抹明黄的身影,周身所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寂寥,孤独,落寞。
偏殿里,鬼医等候多时,“可算是来了,你这孩子,怎么非得拿命做赌注?”痛心地责备。
慕容熠尘面上无一丝情绪,自进门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灵魂,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鬼先生,万岁爷心底也不好受,您别说了,赶紧给他服解药吧。”杨广何尝不知道他心底的痛,无奈地摇摇头。
鬼医没没再责怪,凑上去伸手探了探男人的脉搏,而后不由得脸色微变。
“怎么样?不是说即便多熬一个时辰,您你也有法子相救的吗?”杨广见他神色异常,顿时心中一紧。
鬼医摇摇头,反问道,“杨护卫,你确定皇上没有服下解药?不对劲啊。”
“鬼先生这话是何意?”慕容熠尘眉梢微动,总算有了一丝情绪,心底大概猜到七。八分。
鬼医再仔细探了一番,确定地回答,“皇上,定是那丫头狡猾,解药三天前,你已经服下了。”
“怎么会?那方才我明显感受到胸腔里不适。”慕容熠尘愕然,持怀疑的口吻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她给你服下另外一种看似毒药的药丸,她呀,终究是舍不得让你面临生命危险,而苦心做出的假象。”
闻言,慕容熠尘不知该喜还是该怒,他漠然不语,一甩衣袖,径直朝内室走去。那夜,她主动献殷勤,说喂给他秘药吃,竟不想是解毒的药丸。
“想不到,楚姑娘还有这招!真是害苦了我们爷。”杨广不禁暗叹女人的小心思。
“好了,既然皇上无事,老朽就先行告退,宫里规矩繁多,实在是憋的慌。”鬼医提着药箱告辞,临走时,又念念不舍地看了皇帝的背影一眼。
杨广送走鬼医,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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