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眸光一凝,不假思索地压向男人,肌肤紧密相贴,呈现暧昧的女上男下姿势,清晰闻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
太子待看清眼前荒唐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咯,举目望去,女子三千青丝缠绕着美背,雪白的香肩若隐若现,她身段妖娆,压着一个男人,正……
“什么人?”楚姒清猛然转头,一脸不悦地凝着来人。
太子看的心猿意马,得见女子真容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冤家!死对头!老四的女人!那日被慕容熠尘丢尽狼屋里,自此他每每听见楚姒清三个字,都浑身寒得起疙瘩。
“楚姒清,亏得四哥如此对你!你竟然给他带绿帽子?”太子无比惋惜地说道,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德行。
“怎么?你有意见!本姑娘上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要不,你也来试试?来个双龙戏凤?”楚姒清风情万种地笑道,俨然一副浪。荡不已的样子。
赫连懿嘴角抽搐,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
一席话,将太子心中的疑虑尽数打消,与他眼中,楚姒清不过是个淫。妇,荒唐地在外头打野战,且不知羞耻。
太子浑身恶寒,偏头就要去看她身下压着的男人!心中不免好奇,是谁竟看得上楚姒清这样的货色。
赫连懿也不躲闪,索性将女子扶起,处之泰然地让他打量。
与太子眼中,叛贼赫连懿应该是个面目狰狞的中年汉子,粗鲁至极,哪里会跟眼前风姿绰绰,气度高洁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太子不屑地挑眉,转身离开,“走,继续搜!”他临走时不免啧啧叹息,一个俊美如仙的男人被楚姒清活活糟蹋了。
禁卫军渐行渐远,破庙里恢复如初的宁静,静的可以闻见彼此的心跳声。
“赫连懿,赫连懿,他们走了!”楚姒清试着挣脱,奈何男人手臂如钢铁,半分动弹不得。
赫连懿目光灼灼地凝着女子裸。露在外的香肩,体内猛然窜出一股邪火,他哑声道,“我知道!”
“那你还不放开我?”楚姒清颇为无奈地皱眉,脸颊不自觉染上诱人的绯色。
“不放!”赫连懿孩子气地回答,凑上去嗅她身上独有的芝兰香。
“快放开!”楚姒清浑身一激,扬声呵道。
“就不放!“赫连懿跟她杠上了,双臂密不透风地禁锢着她的腰肢,无人知晓,他多么贪恋她的气息,夜夜不能寐。
也唯有在此时此刻,他能如此真实地拥有她,而不是在虚无的梦里。
“你到底放不放?”楚姒清急红了眼眶,只觉得自己摊上一个大无赖,她牺牲色相帮助他,他倒好反过来欺负她。
“我偏不放,你奈我何?”赫连懿厚颜无耻地说道,侧下身,两人齐齐躺了下去。
他强悍的胳膊圈着她腰肢,健硕的胸膛贴着她雪峰,坚。挺的灼热抵在她腹部。
他历来自律,从不热衷于***,可每每与她相处,身子就不听使唤,叫嚣着,想要侵夺她的美好。
楚姒清吓得浑身紧绷,她冷脸怒斥,“赫连懿,不要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怎么为所欲为了?我只是抱抱你,这也不行?”赫连懿兴味地勾唇,俨然一副欠抽的德行。
楚姒清一时噎语,努努嘴,她又气鼓鼓着小脸说道,“抱可以!将你的那玩意收起来!”那玩意当然是指小赫连懿。
赫连懿嘴角轻抽,深吸口气,欲火生生逼回去,某处再都不敢叫嚣,成了可怜的软趴趴状。
楚姒清适才满意地勾唇,安安分分地躺在男人怀里,怅然道,“赫连懿……”
“恩?”赫连懿轻恩了声,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清儿,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做反贼?日日过着被追捕的生活,朝夕不保?”楚姒清难过地垂下眼睑,任何人都有着无可奈何,譬如她前世被迫做了杀手,沾染一身罪孽。
“为了活着!所以做反贼!”赫连懿眸底掠过一抹幽暗之色,坦然说道。不错,为了更好的存活,他培养自己的势力,见不得光,哪怕与天下为敌。
“赫连懿……”楚姒清被他浑身散发的那种悲凉之气感染,心口不自觉泛起微疼。不错,她亦是为了活着,做了杀手,强大地去取人性命。
“清儿,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像今日莽撞,我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放下仇恨,方能过的快乐。”赫连懿轻抚着她消瘦白皙的脸颊,一脸凝重地说道。
“赫连懿,你也不要我了吗?”楚姒清置气的话脱口而出,明眸里掠过慌乱的神色。
“傻丫头,你舍不得我?”赫连懿闻言,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恩,舍不得!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楚姒清低落地垂下眼睑,满是受伤的情绪。
历来,她都是被遗弃的一类人。
“你什么也没错!只是我,若再跟你纠缠不清,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灾难!”赫连懿怅然地叹口气。
“我不怕!杀皇帝的事都做了!要不,让我加入你们暗夜门,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还聘请我做你门中护法,十万两银子,对不对?”楚姒清央求道,那娇憨的容颜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吧。
赫连懿拧眉,立场坚定地说道,“别妄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好了,你不累吗?睡觉。”说罢,阖上眼眸,详装假寐。
“赫连……”楚姒清唤了几声,男人铁石心肠,再都没理她,索性安安分分睡过去。
第二日,楚姒清醒来时,早已没了赫连懿的踪影,心中不免燃起一抹莫名的失落。
**
夜晚,四王府,万籁俱寂。
杨广守在门口,一阵困意来袭,不消片刻软在门边昏睡过去。
楚姒清深吸口气,紧了紧手里的长剑,一剑劈开紧闭的檀木红漆门。
“谁?”夏馨梅正和慕容熠尘耳鬓厮磨,整个娇小的身子依偎在男人怀里。
慕容熠尘停下亲吻的动作,不屑地凝向来人,“楚姒清?怎么?是来找本王算账的吗?”对于失去孩子的事,并未半分愧色。
“呵……”楚姒清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好似抛到九霄云外,连着痛都没有感觉了。
她冷然勾唇,质问道,“慕容熠尘,孩子死了,你可有半分心痛?”
慕容熠尘目光平静无澜,薄唇轻启,“我只能说,怪就怪,他生不逢时,本不该来到这世上!”
楚姒清眸光一沉,双拳握地嘎吱作响,深深的憎恨击溃了她历来的冷静自若。
生不逢时?多么讽刺,多么悲哀,小宝,这就是你亲生父亲要对你所说的话!
“忏悔!我要你给孩子忏悔!”楚姒清几步掠上前,长剑直至男人胸口,冷声逼迫。
“尘根本没做错什么?他不爱你,为你解决后顾之忧,好再嫁他人,你为什么还来指责她?”夏馨梅沉默许久,终究忍不住反驳。
“你他。妈滚开!没让你说话!”楚姒清怒火攻心,一掌将夏馨梅推下地。
“楚姒清!你找死吗?”慕容熠尘心疼不已,忙起身将挚爱扶起,“馨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馨梅微喘着,充满敌意地看向楚姒清。
“我再说一遍,当着我的面,给孩子忏悔!”楚姒清从怀里摸出一个灵位,不依不饶地逼迫道。
“本王真后悔,那夜没有将你一并解决!黄泉路上,也好跟孩子做个伴!”慕容熠尘不为所动,残忍的话如同刀刃,狠狠刮着楚姒清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她哑然失笑,笑的寒凉,“慕容熠尘!我错爱了你,是我瞎了眼,一旦我不爱的,只有摧毁,任何人也休想再觊觎!”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手里的长剑决然刺出,深深没入男人身体,霎时殷红刺目的血汩汩而出……
☆、158 一剑斩情丝(6000字)
慕容熠尘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凝着她,幽深的眸子交织着万般复杂的神色,她心底有多恨?恨到要置他于死地?明明痛的是身体,可一颗却心痛的愈盛,支离破碎开来。
长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瞬,楚姒清的手不可抑止地颤了颤,心亦是狠狠一抽,那鲜艳的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刺在他身,却痛在她心。怎么会这样?
不得不承认,即便他伤她至此,她潜意识里依然放不下他,不忍伤他。
“楚姒清,本王欠你的如今算是还清了!”慕容熠尘冷绝地说道,他身姿笔直,屹立如山妃。
一剑斩情丝!从此萧郎是路人!
“不……”楚姒清惊惶无措,狠下心抽出了长剑,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她的双手沾满了温热粘稠的鲜血。
“尘!“夏馨梅痛心地喊道,连着上前扶他的勇气都没有了窈。
“我没事……”慕容熠尘一句话还未说完,整个颀长挺拔的身子轰然倒在地上。
夏馨梅吓得花容失色,泪如泉涌,“尘……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她根本不值得,不值得啊!”
慕容熠尘虚弱地勾唇,“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是不愿再亏欠她,挨了一剑,往后我就能一心一意地爱你了!”
夏馨梅哭的泣不成声,“尘,求你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
慕容熠尘裹住她的小手,偏离心口的位置血流不止,他终究挨不过那巨痛,顷刻昏死过去。
杨霄带了大夫及时赶进来,“爷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馨梅只是哭,根本组织不好语言,“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好多血,他流了好多血!”
杨霄神色微凝,冷静下来,一把将夏馨梅扶起,“夏姑娘,请你先出去,让大夫好专心诊治。”
“我不出去,我要看着他!他需要我陪着。”夏馨梅执拗地反驳,怎么都不肯离开。
“夏姑娘!属下再说一次,请你立刻出去!”杨霄沉下脸,语声冰冷,半分不容商量的余地。
夏馨梅一楞,明显从他眼底独到敌意,排斥,只得抹干脸上的泪,安安分分地走了出去。
她守在门口,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鼻尖充斥的皆是浓稠的血腥味。
大夫在里头忙的大汗淋漓,大堆白色纱布染成鲜红,“不妙啊,不妙,原本就……。如今挨了这致命的伤可如何是好?”
“大夫,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活四爷!”杨霄眉头深锁,恳求道。
大夫点点头,叹息地说道,“老夫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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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一路仓惶地逃了出去,脑海里不断浮现方才那惊魂的一幕,他会不会死?如果死了,她真的就开心了?放下所有的仇恨了?
不!她即使恨他入骨,可依旧舍不得他去死!
“清儿,你怎么了?”慕容子喧守在四王府门口多时,就怕她会出事,见她满身是血地跑出来,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冲上前,握住她的手,“哪里受伤了?清儿,你别吓我?”
楚姒清脑子里一片空白,痛苦地咬着苍白的唇瓣,半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伤了你吗?那个禽兽!”慕容子喧愤然低吼,作势就要冲进去理论。
“不要,子喧!”楚姒清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地,扑倒男人怀里,泣不成声,“子喧,子喧,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清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哭啊,你慢慢跟我说。”慕容子喧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楚姒清冷静下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子喧……我杀了他,杀了他,好多血,我不想的,可是他非得气我,伤我,我一剑下去……”
“好了,清儿,你听着,错不在你!那是他欠你的。”慕容子喧抬手轻柔地给她擦拭脸颊的清泪,“清儿,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那个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她,一次又一次,只会让女人流泪。
楚姒清点点头,适才平复情绪,她哑声说道,“子喧,我想在这里等消息,看他有没有事!”
“我陪你等!”慕容子喧拉住她的手,一齐坐到大榕树下。
天上的明月泛着清冷的余晖,透过树叶,斑驳地映在女子苍白的脸颊上。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明眸里一片沉寂。
子夜时分,杨霄似是得知楚姒清在府外等候,一个人神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楚姒清豁然起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亦是绷得紧紧。
杨霄皱眉,走过来主动喊道,“六爷,楚姑娘。”
慕容子喧淡淡允了声,忙问,“四哥怎么样?可有脱离危险?”他亦是清楚,慕容熠尘若真的死了,楚姒清怕是一辈子要活在悔恨中。
杨霄语声轻笑,讥讽地来一句,“四爷的生死,你们是当真在乎?还是巴不得他就这样死了?”
听杨霄的口吻,楚姒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体力透支的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慕容子喧及时将她扶住,“现下安心了,该回家了吧?”
楚姒清微微点头,不再多做留恋,而后决然转身,慕容熠尘,你是第一个让我爱到骨髓,恨到骨髓的男人!你我自此两清!成为永远的陌路。
“楚姑娘!”杨霄从背后喊住她,冰冷冷的语气。
楚姒清停下脚步,没有转身,算是在等他说话。
杨霄顿了顿,说道,“四爷有话带给你,他说,希望你消失在京城,他此生都不想再见你!”
好个此生不相见!楚姒清轻笑一声,反驳道,“我不会离开京城,不会特意去避开他,更不会再对他痴心妄想!我楚姒清没有他,一样能活的有生有色!”
“清儿。”慕容子喧紧紧握住女子微凉的手,明显从她眼底读到了受伤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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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楚姒清回到云水阁时,秋菊并未入睡,而是孤身坐在房内打盹,等候她。
楚姒清无奈地叹口气,拿了衣衫,轻轻给她盖上。
秋菊睡得浅,她猛然惊醒,“小姐?你回来了!身上怎么有血?哪里受伤了?”吓得小脸微白。
“不是我的血。”楚姒清淡声说道,打消她的忧虑。
“那是谁的?”秋菊长吁了口气,又满腹疑惑。
“帮我打水来,秋菊。”楚姒清疲累地说道,不愿再提那件事。
秋菊识趣地恩了声,殷勤地跑了出去,“小姐,我再让厨房给你做点夜宵去。”
半刻钟后,浴桶里。
楚姒清再触及手臂上沾染的血时,心依然会泛起一股微疼。
夜里,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着后,又陷入可怕的梦魇,身处血海里,周遭一片猩红,任她如何努力,只会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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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秋菊兴高采烈地闯进来,似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小姐,小姐,快起来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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