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下毒的人她至今想不到会是谁,曾经,她怀疑明远。可这么久了,明远也没有什么动作。何况,她实在猜不透给她下这种毒的人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难道就想让她皇太后的威严扫地?不然,就是三皇子。当初,是武润的前身把三皇子赶出都城,不准他踏入一步!他要报仇也未尝不可!可这种报仇法——武润觉得很无语!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真的无所谓!前世,她之所以成了老处,实在是因为对男人没有兴趣。唯一一个有点兴趣的,人家又结了婚,两口子如胶似漆地好得让她恨都恨不起来。反正,怎么说呢,对于这种事,她觉得可有可无,如今,为了救命,她绝对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不过,她觉得这事还是男人主动比较好,每次下来,她都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真是高强度的体力活,累得她半死。她想着,幸亏是两天一次,不然,她可真没精力帮着商子郢处理国家大事了!
谁知道,这样的事,也会出岔子!
出宫
公文一出,天下文人奔走相告,喜悦之情难以自禁!人人只知大商嘉康皇太后辅佐幼帝,管理政事,但从这一刻起,这个女人正式走进大商翻滚前进的历史大潮中!也从这一刻起,嘉康皇太后的名号正式被天下人所知,被天下文人推崇敬重!
几家欢喜几家愁,文人墨客都欣喜有了一种途径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但各大学院第一时间担忧自己的生源会不会因此减少!科举考试的试题又是否是他们所教授的课程!如果第一年考试各大学院的学子成绩竟不如自学成才的文人,那他们脸面何在!
武润不怎么关心这些问题,只要玉老狐狸肯站在自己这一边,天下文人怎么折腾也上不了天,再说,几个学院而已,她还没放在心上!有本事就在这次考试中脱颖而出!真正有实力的东西从来不会让一切形式禁锢!科举制度通过之后,她已经着手在制定新的经商策略,商人地位低下,即使你富可敌国照样不受人尊敬。要想让国家强大,没有钱,说话都没有底气!充实国库,是武润继人才之后第二个想实现的目标!
亦吉小心地看着别让路人冲撞了太后,虽然四周有暗卫会保护太后的周全,但她小心眼地不想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近距离接触她认为最尊贵的女人。
武润牵着商子郢的手,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貌动人心魄:“亦吉,不必如此紧张。大商的子民,不都是本宫的孩子?”
亦吉不置可否,孩子也分三六九等。五皇子那类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后的孩子!给太后提鞋都不配!呸!简直是侮辱给太后提鞋的宫女!
商子郢尽量让自己跟上母后的步伐,心里的喜悦自他的手被牵起的那一刻就没停歇过。京城无异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虽是春耕农忙季节,但集市之上还是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安详!
福贵也是进宫之后第一次出来,眼珠滴溜溜地转,同时不忘护着身旁的帝王,小心地躲开要饭的小乞丐。
来福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丝毫不敢懈怠。话说大商最尊贵的两位祖宗要出来看一看,他们做奴才的那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感觉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
武润不得不说,置身在这样的街市上,入目的全是一张张满足淳朴憨厚的笑脸,第一次让她有了古代的确不一样的感慨。这里的人没有压力,不用担心亚健康,不知道裸婚,没看过蜗居,活着好像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惬意而知足!
武润自知,她没有雄才大略,亦没有什么统一天下的伟大抱负!可她既然来了这里,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既然有了商子郢这个孩子,那么她会努力做得最好!不会把已有的东西拱手让人,更加不会吃喝等死地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她不强势,可她也绝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女子!她是皇太后,既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她只能在这个位子上力求完美地坐下去!
她脚下速度不停,吩咐了身边的亦吉一句:“找个茶馆。”
亦吉一个眼神过去,来福立即吩咐手下人去安排。
这个时节,茶馆的生意较为清淡,武润进了雅间又出来,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郢儿,过来坐。”
亦吉瞪了来福一眼,跺脚跟了过去。
来福被瞪得很冤枉,他怎么知道太后会坐在外面!里面的桌椅茶具都是他派人清洁的,可外面的……他随即转身去端已经清洁过的茶具。
五月,春意盎然,春风拂过,仿佛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树上的嫩芽早已舒展开来,新绿渐渐有了成熟的色彩,没经过污染的天空湛蓝得如最纯洁的丝绸!
武润心情明显很好,唇角勾起,虽隔着面纱却依然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郢儿,有何感想?”
商子郢一愣,可随即开口。他没有什么感想,他出来只是想和母后在一起放松一下。他听福贵说小时候福贵他娘会带着他赶集,买好吃的。他一直很羡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念想。可母后问了,他不说会不会显得他很小气:“国富民强,国安民乐,儿臣——郢儿还做得不够,郢儿会更加勤奋,让天下子民都过上好日子。”
武润点点头,为人君者,的确应该有这样的抱负,要心怀社稷,心系苍生。可她似乎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皇上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应该彻底放松:“郢儿还想去哪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商子郢刚想点头,俊俏的小脸上却带了几分认真的神色摇头:“没有。娘亲想吃什么?”
武润又笑了,眉眼之间流溢着万般风情:“郢儿,出来了,你只是七岁的孩子。这样板着脸,娘以后可不带你出来了哦?”
商子郢帝王威仪仍在,小身板坐得笔直,可脸上却多了一丝羞赧的笑:“娘,你笑郢儿!”
何元知道自己没时间了,再这样耗下去,他和主子势必都会死在这里!谁知道无影门的人竟然如此的狠绝!看那架势,不杀了主子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可他真的想有个好一点的选择,主子现在……
“小元子,上茶!”
他是新来的,茶馆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欺生。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今天生意很不好,他已经坐在这里洗了一个多时辰的衣服了!还好,有生意了!他又可以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了!
刚从后院进来,他就敏感地感觉气氛不对!他低着头端了茶,伙计给他指了方向,他一眼看过去顿时愣住!
来福没让他靠近,三米之外就接了茶亲自奉上来。
何元退下去安抚剧烈跳动的心!他不会看错!那女人绝对是大贵之人!周围至少有上百个暗卫!再看侍奉的人,和他伺候主子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他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他猛地冲过去跪下!
只一瞬,他的周身便有数十只剑对准了他身体的各大穴位。
“小姐救命!”他没有看错!他闭眼喊了出来!胜败在此一举!
武润有些奇怪,抬眸看过去。
来福立即俯身:“冲撞了夫人,奴才该死!”
武润抬手,不想节外生枝。
来福立即转身,一个眼神过去,立即有人架着何元准备把他扔出去!
“救命!救命!”何元不知道怎么称呼了,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可刚刚那个人叫她夫人!
商子郢看了母后一眼,可见母后无动于衷,他也当没听见。
武润没忽略商子郢的表情,她颦眉:“且慢!”
进玉家
为君者,当心狠手辣,当冷酷无情,当铁血无私!可是,武润差点忘了,此时的皇上,只有七岁而已!今日,不管什么原因自己见死不救,对于商子郢来说,这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来福连忙拱手:“夫人三思!”
武润何尝不知道来福的顾虑,他们虽然是秘密出宫,可谁也不敢保证有心人因此惹出什么事来!她笑了笑:“无妨!问问他,喊人救命怎么不去报官?”
她只是问问,但她不会管。天下不平之事太多了,她管得过来吗?
何元跪在地上一脸虔诚:“求夫人救命!”
茶馆老板凑过来看顺便被暗卫架到后院。
来福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家夫人问你,为什么不报官!”
何元双手抬高,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物件:“请夫人过目!”
来福只瞧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他接过来,面色凝重地在武润身边低语了几句。
武润看过去,下一秒,她开口吩咐:“来福,派人保护少爷回去!”
“娘——”商子郢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母后让他回去!
商子郢离开,武润进了雅间。
何元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什么事说出来,能帮的,我家夫人尽力而为!”来福护在武润身边,不敢大意。
“回夫人,小的奉命行事,得罪了江湖门派遭人追杀。无奈,小的隐身于此。小的本可以逃命,但小的不是一人。小的身边,有一朋友,因被小的牵连,现在也被追杀。可他真的是无辜的,他是小的一个朋友的儿子,自小——有些痴呆,小的不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可带着他走只怕还会有杀身之祸。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的虽身份卑贱,却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恳请夫人暂时收留他!来日,小的必定回来接他!大恩不言谢!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日让小的做牛做马,小的万死不辞!”
武润觉得自己真够无聊的,虽说地上跪着的人身份奇特,可牵扯的是江湖门派,她还不至于自降身价和那些人混为一谈:“来福,你看着办!”
来福面色凝重:“夫人,请三思。”
武润看了来福一眼:“那人何在?”
片刻之后,何元口中的痴呆儿出现在武润面前。
此人自进来就蹲在角落,五官平常,目光有些涣散。
来福上前。
那人身体一阵轻微的颤抖。
何元立即上前护住他:“不怕,不怕,这位大人只是看看你的病。”
来福伸出手,很快,回到武润身边,俯身:“中毒。”
想了想,来福又低语道:“夫人,他所说,并非虚言。他手上的令牌,也的确是真的。夫人,此人,救了也未尝不可。”
武润抚额无语,印象里,来福还从未对事情这么热心过。罢了罢了,随他吧:“该回去了,这事,你看着办。”
来福随即拍板:“一年为期,你欠我家夫人一个承诺。”
因了这事,武润的兴致全无。怕有什么意外,商子郢也被她赶回去了,就这样回宫,难得出来一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可不回去,她也真的没有了逛街的心思。突然,她弯唇:“去玉太傅那里走走。”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要重用玉家,那她如果不遂了那些人的愿,岂不是要让某些人失望?
亦吉挽着她站在玉府外,微风拂起她的纱裙,又缓缓落下。
此时的武润,完全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仪和大气,发式精简,发饰低调,一身的风华内敛,只余一双灵动的双眸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玉天成小跑着来接驾,头也不敢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太后娘娘突然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老臣参见……”
武润抬腿进府:“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
玉天成连忙爬起来跟上,身后一干家眷半晌才敢起来——惊鸿一瞥,貌似太后很年轻?
看着玉天成满脸紧张,武润忍不住想笑,原来老狐狸也有这种表情:“本宫只是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就到了爱卿家门口了,所以来讨碗水喝。”
玉天成立即跪下:“太后羞煞老臣了!不知太后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武润抬手让他起来:“平身。爱卿府邸桥台楼阁,绿意盎然,一派好景致啊!”
玉天成又想跪,实在琢磨不透太后来此为何,又想起自家那个混小子没在家,万一太后问起,不来接驾岂不是大不敬之罪?他抹把汗:“老臣不敢当,不过是安身之所而已。”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玉天成敏感地发现,此时的太后,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凌厉和狠毒,手段也越加圆滑,之前放走三皇子的事情发生之后,玉天成对这对母子是不看好的,可谁知,近日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另他对上位者的女子彻底改观!忠心已在,自然有恐有惧。他站在了她这一方,这代表,荣辱与共,他赌的,是玉家几百年的基业!
武润细细打量,待客之处儒雅大气,透着书香门第的浓浓文化氛围,不愧是大商传承了几百年的第一文人世家!武润的目光落在一幅早春图上:“此画可是出自太傅之手?”
玉天成连忙抬眸不经意间看见太后面纱下的侧脸,大惊,控制了心跳看向她目光所及的画!卸去宫装的太后竟然如此的惊艳!可他瞬间想起——他几乎忘了太后还是十六岁的女孩!可朝堂之上,谁能记得承载那些威仪的只是一具十六岁的身子!就连他都几乎忘记了她的真实年龄,印在脑海里是她的王者之气和皇家荣耀:“回太后,此画乃是老臣那孙儿所画。”
武润闻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就忘了玉擎远这事!她这个时候跑来玉家做什么!来福心里会怎么想:“本宫乏了,回宫吧。”
来福确实不知道武润心里怎么想的,第一次拿捏不准太后的心思,太后明明排斥玉擎远,可为什么会来玉家?就算是来看玉太傅,可来了这里就一定会见到玉擎远,难道说太后……
玉天成垂眸不敢冒犯天颜,心里巴不得这祖宗快点走,可太后突然说要走,他不禁思索刚刚的话有没有说错,太后明明有留下的意思,甚至刚刚还在讨论诗画,怎么转眼就翻脸:“老臣恭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武润起身就走,心里实在呕得很,她看了来福一眼,警告他别多想。
来福快速地低下头,心里盘算着太后这算不算变相的暗示?
亦吉搀着娘娘,对于太后来玉府,她也有点想歪了。
一阵风从前方扑面而来,武润脚步没停,来福已经拦住了玉擎远:“大胆!太后在此,还不见驾!”
娘娘天资
玉擎远确定自己听到了“太后”二字,但他触目所及,只见一浅绿衣衫女子薄纱遮面,风姿卓越,仪态万千,面纱之上的一双美眸幽深迷人,面纱之下,依稀看得到绝色的容貌,似曾相识……
“大胆!”来福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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