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贺姨娘,老夫也先告辞了。既是你们不同意大小姐的法子,就慢慢想法子吧!二小姐的毒最好在两个时辰内解了,否则日后恐有后遗症!老夫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无能为力,你们自己慢慢想吧,老夫告辞!”
说罢,赵大夫便起身告辞了。
“老爷,怎么办啊……”
贺姨娘继续没眼见的纠缠着烦闷不止的宋自怀。
就在此时,屋内宋霞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再次急不可耐的嗯嗯啊啊起来。
听得宋自怀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勾起来了,他沉着脸不悦的说道,“你听听,你自己听听,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的召集府中下人挑选一个过来,先解了这孽障东西的毒!”
“可是老爷,如此一来,霞儿的声誉可就毁了啊!”
贺姨娘千万个不情愿的说道。
“声誉?她还有什么声誉?一个个的孽障东西!大不了事后让那人入赘咱们丞相府便是!你若是在府中随便抓一个,你能了解他的品性如何?”
宋自怀简直是肺都要被气炸了,无知蠢妇!
“可是……”
贺姨娘依旧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的想保住宋霞的第一次交给未来她的乘龙快婿。
“你还可是什么?我意已决,你若再敢可是,你便自己来处理吧!”
说罢,一挥手,向外喊道,“来人,把府中未曾婚配过、年龄在十六至二十的男子全给我召集起来!”
“是,老爷。”
立马有人应声跑去召集下人去了,因为,他也是那要求中的之一啊!
万一能救了二小姐,不就能一飞冲天了么?如此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听说二小姐要招夫君,府中的青年男子很快便小跑着过来了,甚至有些做完差事倒头就睡就壮汉,也立马抓起衣裳跑过来了。
贺姨娘坐在床边,看着宋霞满面酡红急不可耐的模样,辛酸的又掉起了眼泪。
屋外,宋自怀搭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下面一群群因为想要从下人一跃为自己乘龙快婿而满怀希冀的男子,不由在心底叹息。
他宋自怀的女儿居然要沦落至此!真是可悲!
可是没有办法,唉。宋自怀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对下面说道,“各位,夜深露重的召集大家起来也是逼不得已,至于我叫你们过来的原因,大家都清楚了吧?”
“清楚,老爷是要为二小姐招亲!”
一名虎背熊腰、平日里搬运东西的壮汉粗声道。
宋自怀看了他这副模样便在心里叹气了,更不提在屋内听到他如此粗声粗气的贺姨娘,是如何的不情愿!
“咳,我也不多说了。大家在柳伯这里登个记,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平生事迹、家里情况都一一写下来,我挑选便是。”
宋自怀无奈的说道。
“是!老爷!”
几十名青年男子立马朝着柳伯挤了过去,生怕去晚了会失去这次大好的机会!
甚至有人为此开始争执不休。就差拳脚相向了……
—
“二黑,我记得你家里给你说过一门亲事吧!你怎的也好意思来登记来了!”
“你放屁,少血口喷人!那门亲事明明没成!不算数不算数!”
“那你也没资格来参加啊,简直是有辱二小姐!”
“呸!易小林,你有脚臭你还好意思来登记,你都不要脸我还怕什么?”
“你!”
“你们俩别吵了,还要不要登记?不登记就让开,我们大家还等着呢!”
“你住嘴,大辉,你总是半年不洗澡,体臭狐臭嘴臭脚臭各种臭,连头发丝都是臭的,你还敢嚷我们!”
“二黑你这狗娘养的!敢污蔑老子!”
……
宋自怀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就快要打起来的下人们,头疼的按了按眉角,无奈开口说道,“别吵了,柳伯把大家的名字全部写在纸团上,我来抓阄,抓到谁的名字就是谁了!”
“这个方法公平!”
柳伯笑着捋了捋胡须,点头笑道。
随后将一盘子装满名字的小纸团拿了上来,宋自怀闭着眼睛随意抓了一个,“胡大壮!”
“哦!是我,是我!老爷,胡大壮是我!”
先前开口说二小姐招亲那虎背熊腰的、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上前来,行走时如一座小山在移动。
“胡大壮给老爷请安。”
“行了,起来吧!”
看着面前这壮实的如狗熊般的汉子,想到他叫自己岳父的模样,文弱的宋自怀嘴角抽了抽,干咳道。
“咳,就是你了……你回去洗漱一下,半个时辰内便过来吧……”
说完,宋自怀也不进屋瞧一瞧宋霞如何了,丢下这句话径自离开了。
胡大壮开心的点点头,欣喜的满脸通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忙大踏步跑回去沐浴去了。
剩下一群没被抓阄抓到的下人们议论纷纷,刚刚还争执不休的几人,此时倒是统一将枪口对准了胡大壮—
“瞧他那得意的样子,就他那长相、身材,二小姐会看得上?”
“就是嘛,也不怕吓到二小姐!”
“满脸胡子小心扎疼了二小姐!”
“不对,是那肥猪般的身材当心压坏了二小姐!”
“对对对,这个不错,真是踩了狗屎运了他!”
“嘘,你们小声点,当心被二小姐听到了,咱们就完了!”
“放心吧,二小姐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想着有个男人……嘿嘿嘿。”
说罢便淫笑起来。
“也对哦,胡大壮那体力,估计能满足她。”
一群男人边往回走,边谈论起开了。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吃不到葡萄边说葡萄酸!
这厢,胡大壮回去沐浴时,难得的斯文的打起了皂!想着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二小姐一定会喜欢!
边想边开心的哼起小曲儿来。
沐浴完毕后穿着老母亲给自己缝制的新衣裳,满怀激动的往落霞院走去。
看着落霞院内处处摆放着也算精致昂贵的物件儿,想着今后自己也便是这里的主人了,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走起路来也更加轻飘飘的。
一路走来也没两个伺候的人,胡大壮百思不得其解,可一想到宋霞正在等着自己……忙自己推门而入。
“大胆!你是谁!竟敢私闯二小姐闺房!来人,给我绑下去打!”
正给宋霞擦拭脸上的汗水的贺姨娘,转头便看到了状如小山般的胡大壮。柳眉一拧,便开口喝道。
“姨娘好……我是,我是胡大壮,是老爷选给二小姐的……的夫君。”
看着眼前诱人心神的宋霞,胡大壮干咽了两口口水,结结巴巴的答道。
“什么?!你你你,你……”
贺姨娘听完后蓦地声线拨高,难以置信的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再顺着胡大壮痴痴的视线看过来,只见宋霞不知何时竟自己扯掉了里衣,只剩了个绯红的肚兜,露出了一大片身子。
修长的腿不断的动着,嘴里继续……
而胡大壮,竟呆呆的看了好半晌,眼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贺姨娘只觉得脑门充血,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胡大壮顾不得其他了,将贺姨娘直接搬到窗边的榻上,便激动地走到了宋霞的床边。
此时宋霞早已神魂不清。
待到天明,宋霞终于清醒过来了。
不过,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浑身骨头都似碎了一般动也不能动一下,特别是下半身,轻轻一动,便撕裂般的疼痛。
而且,耳边竟还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她本以为是秋痕胆大包天的敢趴在自己床头值夜,还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于是,她皱着眉头不悦的看过去……
“啊!”
居然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长得极为这是怎么回事?!
不由得恼羞成怒的掉起了眼泪,不由得抬起手掌朝着胡大壮脸上扇了下去,嘶喊出声,“你是谁!竟敢到本小姐房里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因着昨晚秋痕被带走之事,杨露涵还下令将落霞院伺候的人全带回去调查去了,所以这会子落霞院根本没有人。
且贺姨娘因昨夜太过疲劳困顿,何况这会子正梦到与宋自怀颠鸾倒凤,根本醒不过来。
因此,任凭宋霞喊破了嗓子,也没人进来。
“二小姐……娘子,我是你夫君啊!我叫胡大壮。”
胡大壮被宋霞几巴掌打醒了,睡眼惺忪的答道。
“什么?什么夫君?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给本小姐滚出去,滚!”
宋霞听闻此话,歇斯底里的开始狂吼,她始终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娘子,你别不信啊娘子,我真的是你夫君。是老爷昨夜亲自点的,为了给你解毒,我累得将近凌晨才睡着呢!”
胡大壮揉了揉眼睛,好好解释与她听。
“什么娘子,什么夫君?什么我父亲亲点的?什么解毒?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宋霞激动地狂吼,使劲坐起身子暴怒道。
这不坐不要紧,一坐,胡大壮便瞪直了眼睛,眨也不眨的咽着口水看向宋霞。
宋霞感觉身上凉凉的,再顺着胡大壮的视线,再次尖叫起来,“啊!你看哪里!滚!”
胡大壮心里不乐意了,老子为给你解毒,忙活了一晚上,还累得天亮才睡。
你倒好,一醒来便这样辱骂自己!
顿时心中愤愤不平起来,再加之宋霞这样明晃晃的光着,胡大壮便有些急,二话不说便将宋霞摁倒,“娘子,你不感谢我也便罢了,还这样侮辱我!为夫很不爽快,你得将我伺候好了才能起!”
说罢,便又开始着急了起来。
宋霞满眼惊恐的看着胡大壮的动作,直接吓呆住。
想要反抗,却被胡大壮一只手便给制住了,只得不住尖叫,希望能吸引人过来!
然而,根本没人理会自己!宋霞的心,瞬间便跌进了万丈深渊……
原先还不住反抗,后来,因经历了这事情,尝到了一丝甜头。加之还有一丝残留的药性,便也按耐不住了。
两人哼哧哼哧的动静倒不小,这一番动静,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贺姨娘。
一醒来,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床上的两人,在做什么?!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乘龙快婿,便是如此这番模样吗?!瞧着女儿那副沉迷的模样,贺姨娘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一次倒了下去。
宋霞与胡大壮这一纠缠,便又去了大半天,倒在床上继续昏睡起来。
“小姐,据说二小姐与新姑爷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呢!”
佳音八卦的凑近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的宋明月,挤眉弄眼的说道。
“嗯,玉儿给她下的那分量,足够她好几天都下不来床。招儿怎么样,还是不肯用饭么?”
宋明月提着水壶,先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又担忧的蹙起了眉头。
“嗯呢,早上带他去给玉儿上了香,回来后便不哭了,只是一直不肯用饭。”
佳音也担忧的说道。
这两日,招儿的活泼可爱、懂事开朗,让明月楼许多小丫鬟都愿意逗他玩耍,甚至还给他买玩具、买零嘴吃食。
只是,大家都一致藏在心底,并不曾对外说过,对招儿的存在皆是守口如瓶。
这便是宋明月的御人之高超。
“主子,这是王爷让属下交给您的。”
花眠忽然现身,将手中一只高高的盒子交给了宋明月。
“这是什么?”
“王爷说,不准让属下告诉您,必须您亲自打开,否则便不叫惊喜了。”
老实的花眠一板一眼的说道。
宋明月接过盒子,好奇的打开盖子。
不曾想,一揭开盖子,便问道一股香浓的味道,“哇!好香啊!”
佳音眯着眼睛,忍不住嘴快的叫了起来,“哇,小姐,是罐煨山鸡丝燕窝汤诶,小姐!”
“我知道!”
宋明月笑着将盒子放在佳音手中,抽出瓷盅旁边的纸条,缓缓展开。
只见上面行云流水的一串字迹,“你心心念念念着的居然不是我,而是这罐罐煨山鸡丝燕窝汤,我很生气。所以我狠狠地喝了一口,发现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便更加生气了。我竟连毫无特色的它都比不过,我决定了,日后一日三餐都要用它,直到它不敢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看着这串字迹,仿佛看到了楚谨瑜满脸别扭的提起毛笔写这样幼稚的一番话。
“噗。”
宋明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王爷写了什么呀?瞧把您给乐的!”
佳音凑近宋明月,笑的很不怀好意。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还不快去拿几只碗来,咱们分了吃。”
“主子,这可是王爷专门请了厨子回王府做的。因着您爱吃,王爷已经强行将本不愿留下的厨子扣留在王府,不对,是好生将本不愿留下的……哎呀还是不对,总之,总之给您留在王府了!而且王爷说,这燕窝不许你分食给别人,否则,下回见了有你好受的……”
老实的花眠解释了几次也解释不清楚,便再次面无表情的传达着楚谨瑜的话,可明眼之人明显看得到她眼角不着痕迹的轻轻抽动了几下。
“咳,什么人嘛!”
宋明月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埋怨道。
“小姐,夫人给你做好了罐煨山鸡丝燕窝汤,让奴婢拿回来了。本来夫人说亲自给你送过来,后来老爷有急事找了她回去,夫人便交由奴婢给您拿回来了!”
本遵照宋明月吩咐去小库房拿些进补药材给招儿好生补补的茗香,一只手提着一只食盒,一只手抱着一只木盒快步走了进来。
“哦?我娘亲亲手做的?”
“是呢,小姐,朱妈妈说夫人天刚擦亮便吩咐了人去采买新鲜的山鸡肉,然后自己眼也不眨的守着在火上煨了两个时候,煨好了才给您拿过来的。”
茗香将手中食盒和木盒都放在身边的石桌上,这才甩甩膀子回答道。
“正好,你们去拿几只碗,今日够我们吃了。”
想起娘亲对自己的维护与疼爱,昨儿个还说亲自下厨给自己做自己一直想吃的罐煨山鸡丝燕窝汤,怕的就是再被人钻了空子。
宋明月心里暖暖的,便眉开眼笑的道。
佳音欢快的去拿碗了,茗香进去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