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小伙计就不是人吗?本来鲜活的一条人命,就被你们如此作践死了!你们就不知道愧疚么?人家也有家人,有朋友,哪里就比你低贱了?他去世了,家人朋友就不会难过么?依我看来,你们几人活的还不如人机充实!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世上?!”
几人被她一席话说得愣住了,宋明月见状,赶鸭子上架的问道,“现在,你们说这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你们是该赔偿呢,还是该赔偿呢,还是该赔偿呢?!”
“这……”
钱中顺几人被宋明月弄得晕头转向的,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虽然被骂了一顿,但突然又觉得宋明月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心中就是眼不下那口气,若是此时低头,日后还要不要在这京城中混了?
于是,钱中顺恶狠狠的看着宋明月,沉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宋明月,咱们之间的仇,你给老子记好了!老子定与你不死不休!”
“竟敢对本小姐口出狂言,侮辱本小姐,再多加一千两,另外……”
宋明月双眼一眯,再次极快的移动到钱中顺身前,啪啪的便是两耳光。
宋明月下的力道很重,即使是个姑娘家,也打的那娇生惯养的钱大少爷头昏眼花。
他用力的擦了擦嘴角沁出的鲜血,“你竟敢打老子?!”
“再多加一千两。”
宋明月抬起手,作势便要继续上前扇耳光。吓得钱中顺缩了缩脖子,但嘴巴已经不长记性的想要开口辱骂。
这时,一直看的火气直冒的楚谨瑜,远远地弹出一小块带着他内力的木渣,准确无误的击在了钱中顺哑穴上。
瞬间,便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只愤愤不平的朝着脚下狠狠地啐了一口。
楚谨瑜这一手,也着实惊呆了钱中顺和他的小伙伴们。
原来,这传说中的药罐子王爷,内力竟如此深厚,想来,功夫定也是极高强!看来,日后不能轻易招惹了。
这几人心中对楚谨瑜颇为忌惮。
于是,吴俊平等人拉着暗自愤愤不平,依旧恶狠狠瞪视着宋明月的钱中顺,在耳边好言相劝,劝他莫要再惹怒宋明月与楚谨瑜了。
钱中顺好半天才被劝解好,他看着楚谨瑜示意解开自己的哑穴,他有话说。
楚谨瑜看了一眼宋明月,见宋明月点点头,这才冷哼一声给他解开。
嘴巴一得到自由,钱中顺见自己可以发出声音了,便想继续逞能。瞧他那副情况的模样,吴俊平等便知道他又要惹祸,忙在身后拽了拽他。
想起楚谨瑜刚刚那一手,轻轻打了个寒战,忙闭上嘴巴。
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对宋明月说道,“你将我们困在这里也没用,我们身上没带钱。不如,你放我们回府去取,如何?”
“钱大少爷,莫非把我当傻子?”
宋明月挑眉问道。
“我们不会逃避赔偿的,你放心,取了银子立马过来给你。”
吴俊平此时笑的极尽谄媚,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纨绔不化。
“要不,这样吧!”
思索了半晌的宋明月,两只眼睛弯成两道弯月,笑的极其不怀好意,“放你们回去我也是不放心的,一时半会儿叫你们拿这样多的银子也不太现实。这样吧!你们将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压在我这里,凑齐一万两。剩下的数先从府上取了给我送过来,而后,如是还不足的,便凑齐了再交予我。到时候,你们这些东西我自然会换给你们,你们看如何?”
钱中顺几人面面相觑,凑在一起小声的商议了片刻,很快便达成共识,“行!”
于是,宋明月命人拿来一个大袋子,专门装下他们的东西。
不过,“这是我祖传玉佩,先帝赏赐,传男不传女。价值不可估量,你可要给我收好了,别到时候不还给我。”
—钱中顺委屈的解下袍子上的玉佩,生怕宋明月不还给他。
宋明月拿在手上一看色泽,便知道是极好的东西,更难得的是,上面还有先帝亲自刻字。于是,宋明月很是满意的收下了。
“这是我母亲交予我,未来要交给我媳妇的玉镯,你先收着吧……”
—吴俊平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散发着莹莹玉光的玉镯,轻声说道。
宋明月无语了,这定远侯府的夫人脑袋是怎么长得?竟这样早就把传家宝交给吴俊平这败家子整日带在身上!
瞧着吴俊平这磕碜的长相,是想着靠这个出去给他哄骗个媳妇回府么?
“这是我父皇赐予我登基后所用的玉扳指……”
—安顺国太子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物。
宋明月一听乐了,这位傻太子果然是啥子!这样的玩意竟也敢拿出来,交到她手中!
“我……我没有贵重的东西,这是我亲手画的一副美人图,你先收下吧……”
—安顺国二皇子面红耳赤的从怀中拿出一幅卷轴,扭扭捏捏的说道。
瞧着他这副神色,宋明月疑惑的展开卷轴,与楚谨瑜一起欣赏……
你妹,卷轴中这跃然于纸上的赤身裸体,摆着妖艳姿势的女子,就是他所说的美人图?真不是那什么怡红院的姑娘么?
宋明月微微红了脸颊,命人收好东西,略微一估价后。
干咳两声,沉声道,“真是抱歉,哥儿们,还差三千多两,才能凑足一万呢!”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闹了这半天,嘴巴也干了、腹中也空了。却没有人给自己端一杯水,拿一点吃食!
于是,钱中顺一咬牙,恨声道,“拿我们的衣裳抵!”
“那当然是极好的。”
宋明月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边命人开始立字据,边等着几人脱光光。
楚谨瑜对她这点还是极为满意的,只是喜欢看他脱光光而已,对其他人一概视若无睹。而且,瞧着眼前这几人,干瘪的身材,像只没有发育完全的公鸡!
哪里有自己的好看?幸好明月没看,否则,还污了她的眼呢!
很快,几人便将华丽的锦袍全都扒了下来,不甘心的递到那几名伙计手上,咬牙切齿道,“这下咱们可不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对了,别忘了在这几张证据上面签字画押。虽然还差那么几百两,不过本小姐心肠最是柔软,见不得别人可怜。”
说罢,语气微微顿了一下,略带调侃的说道,“再说了,也不可能让你们只着一条亵裤便走出去。咱们豪赌坊,还是很人性化的!”
“你……”
钱中顺几人着实气得不轻,还签字画押,真把他们当囚犯了不成?!
本想着,只是将东西抵押在她这里,而后欠的债,便可直接推脱。而且,还可以污蔑豪赌坊的人偷了他们的东西。
最好是给他们全部判罪,最好,能将豪赌坊抓在他们手上!
他们自然知晓,这豪赌坊日进千金,生意好得不得了,就凭这屋内的摆设物件,就是把豪赌坊卖出去,也能得好大一笔银子呢!他们当然眼红至极!
只是,不曾想这宋明月竟如此狡诈!连后招都想好了,还如此奚落他们!
这几人心中极为不满起来。
但是,一对上楚谨瑜不悦的眼神。几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立马收起小心思转怒微笑,嘿嘿的笑着快速在字据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以及红红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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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陈嫔胎儿有异
签好字后,几人才抹了抹手上的印泥,问道,“现下,咱们可以走了么?”
宋明月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字据,满意的挥挥手,像是赶瘟神一般,“嗯,走吧!不要忘记凑银子,还差我两万九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最好是十日之内送来,否则我可要上门要债去了!”
钱中顺几人捂着单薄的里衣,气得面红耳赤。
果然,孔夫子曰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瞧着宋明月一副丝毫不奖励的模样,竟真的把刚刚骂了她两句便加了的两千两的银子算了上去,本还以为她是在说玩笑话呢!
看来,单纯的是他们几人啊,古人诚不欺我!
但瞧着楚谨瑜一副敢再瞪明月一眼本王便挖了你们眼珠子的样子,还有周围虎视眈眈的安慰们,钱中顺等人再次怂了。
包括他们身后的彪悍家丁,也是一副吓呆的模样。
忙缩了缩脖子,快步往外走去。
今日之事,本就在豪赌坊内传的人尽皆知。更何况,爱赌博之人,本都是喜凑热闹的八卦分子。
因此,大家都还没散。皆是等在楼下,等着看这场闹剧最终会如何收场。很多人就是连吃饭都不愿意去,生怕错过好戏。
他们真想知道,最后到底是明月小姐赢了,还是这“京城四大恶少”会赢。
因为这,甚至还有人搞起了下注,买谁赢!
向老头虽对宋明月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但本就赌的极其销魂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少的了他?他与豪赌坊的伙计,自是百分百买的宋明月会赢咯!
因为他最是清楚不过,明月那妮子,心眼儿多着呢!那传闻中的“京城四大恶少”,恐怕被她卖了,还要欢喜的为她数银子呢!
还有不少人将赌注下在了那“京城四大恶少”身上,毕竟,这四人混迹京城,无恶不作。已然是老手,宋明月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大小姐,怎能斗得过他们?
只要,不哭鼻子便是好的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终是看到了结局……
只见传闻中恶贯满盈、向来都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不把老百姓当回事的几人,只着里衣,灰溜溜的便从楼上下来了。
众人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明月小姐,竟是把这几人……给那个了不成?否则,这几人怎会这样一副形象?
本就心情郁闷,窝了一肚子火的钱中顺。在下楼后,见众人竟是把他们几人当耍杂戏的猴儿般看,火气瞬间便爆发了!
“看什么看!”
他挺了挺脊背,极其生气的对着众人吼道。
随后,身后的家丁忙走上前去赶人。将众人驱散后,钱中顺几人这才飞快的上了门前的马车,扬长而去。
“哟,凶什么凶呐!被明月小姐整的衣裳都没了,还好意思来凶咱们!”
一名男子对着门外远去的马车嗤之以鼻的哼道。
“就是嘛!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若是我啊,就躲在里面,等天黑了再出门了!”
另外一名男子也接过话头,朝着外面啐道。
“就是!什么玩意儿嘛!”
“……”
更多的人加入到吐槽的队伍中。
平日里不敢轻易招惹这几人,而今日,好不容易看到这几人灰头土脑的模样,自是得骂个够!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都他妈别唧唧歪歪了,该掏银子的都过来掏银子了!”
“对哦!我刚刚买的明月小姐赢!”
“啊,银子,银子快来吧!老子输了一下午了,终于可以翻本了!”
“明月小姐就是我的幸运女神啊!”
“……”
—买宋明月会赢的那些人,此时开始欢呼,赞叹起宋明月来。
“呸,那几个没用的东西,害的老子输了好几两银子!”
“就是嘛!平日里不是耀武扬威的不得了嘛?几日竟是如此没用的怂了!”
“……”
—相反,买“京城四大恶少”会赢的人,则是恶狠狠的抱怨个不停,将那几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几个怂包,怎能斗的过明月小姐?”
“就是嘛,他们也能与明月小姐相提并论么?”
—宋明月的后援会都开始成立起来了,深受这些赌徒的拥戴……
“嘿嘿嘿,这下可以再赌个半夜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议论纷纷,再次输的只剩一条亵裤的向老头,抱着手中白花花的纹银,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说道。
丝毫没觉得应该用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去买身衣裳穿上,可真是入魔了!
见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与宋明月站在窗子旁边,看着钱中顺几人狼狈逃离的模样。楚谨瑜轻笑着看着宋明月,“可开心了?”
“自是开心!”
宋明月抿着唇,笑的像只小狐狸,“我是故意让他们抵押东西,就是想看他们狼狈离去的样子,哈哈!”
“调皮!”
见她心情好,楚谨瑜也开心,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宋明月光洁的小鼻头,宠溺的说道。
宋明月傲娇的抬起头,不再搭理他。
瞧着屋子中这对平日里想都不敢想能见一面的贵人,打扫屋子的小伙计与小丫鬟,皆是激动的收拾着。
而早上受伤的几人,已被送回家中休养。宋明月给他们都拿了银子,让回去好生看大夫,身子痊愈了再来。
那名被无辜打死的小伙计,宋明月已派人送回家中下葬安置。同时,像对钱中顺说的那样,真的给他的家人拿了一千两银子。
因此,他们对宋明月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待赵玉与魏川处理完事情回京后,已是几日后了。当知晓此事后,立马跑到丞相府去给宋明月“请安”去了。
毕竟,混的即使是再好,他们的身份不如宋明月与楚谨瑜的管用。
因此,当看到堆成小山的礼物,与两人谄媚的嘿嘿怪笑时,宋明月很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
陈嫔在清平庵的日子,倒是很是舒适。每日去庵堂内拜拜观音娘娘,在外面散会儿步,剩下就是与宋星星一起。
这日子,倒是过得极其舒心。
这日,不知怎的。像是吃错了东西,陈嫔腹中开始绞痛不止,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只一个劲的大叫皇上。
山脚的大夫上山后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吓得清平庵的主持,连夜放飞了一只信鸽,遥遥的飞向京城皇宫而去。
黎明之时,信鸽稳稳地落在了勤政殿窗子外。
值夜的陆公公发现信鸽后,见上面写着皇上“亲启,急!”思索片刻后,忙推开门叫醒沉睡的楚谨灏。
“什么时辰了?”
醒来看过信笺的楚谨灏,拧着眉头微微有些不悦的问道。
“皇上,刚过寅时。”
陆公公低着头答道,暗自在心中揣测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