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门上,一抹清绝孤傲的身影傲然而立,一袭炫黑绣金龙的袍子衬得他如天神一般高贵俊美,慵懒散漫的姿态,举手间却带着令人生畏的冷冽杀伐!
跟着乾闽帝而来的百官见之,齐齐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爷轻挥着绣袍,朝乾闽帝躬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乾闽帝见着他心中诧异,可面上却冷静沉着得丝毫不显,领着百官踏上石阶,一步步的走上城门,“太子不在东宫好好养伤,跑到城门来作甚!”
太子爷含笑的回道:“儿臣来看看忘川的十万铁骑给父皇送何大礼!”
谈话间,众人便上了城门。整理翻仪容,凝目看向城外,这一看,吓得双腿一颤,胆子小的,直接没站稳,咕噜咕噜的顺着石阶滚下了城门!
嘶~
这边便是十万铁骑?!?
只见,城门之下,密密麻麻铁骑军,遥遥望去看不到尽头,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又似千万只蝼蚁!
百官面色惨白,他们可不认为这是铁骑军像蝼蚁那般好对付,一踩死一大片!
人似虎,枪似龙!
雄壮威武,身凝气足!
临渊如岳,带着凛然的威煞之气!
那骇人的铁血煞气直冲云霄,震得那一方天地都变了颜色。像是滚滚乌云密布,阴霾的天气,冷戾的气息,压得城门上的百官喘不过气来!
十万铁骑阵前,一男子手持钢刀,傲然坐于马背之上。男子面容刚毅冷峻,黑眸锐利深沉,冰冷的视线宛若刮骨钢刀,只要被他的视线一触,就一阵刺疼!
男子握刀的手只有四指,尾指残缺,不知其名的人,见了惋惜不已,如此冷傲不凡的男子竟是个残废!李宸年见了那人的断指,却是蹙起了眉头,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乾闽帝见此,开口问道:“年儿,你忍得此人?”
“回父皇,此人是忘川赫赫有名的断指将军!”
断指将军的名头一出,立即在百官中引起骚动。断指将军的大名,想来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前些日子,玉门关一役,断指将军领着三万铁骑将蜀国二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此战名动天下……”
如此一说,乾闽帝也记得来了。看向白虎的目光也透着欣赏,小小年纪,就用兵如神,用三万铁骑斩杀八万将士不说,还一夜之间收回了两座城池,对于承天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白虎翻身下马,朝城门之上的乾闽帝行了军礼,朗声道:“奉我主之命,来给皇上献上两件大礼!”
夹着浑厚内力的喝声,震得城门上的文武百官耳膜发馈,也让城门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慢来了一步的黄胜,脸色微变,走到太子爷身边,盯着城门下的断指将军若有所思的道:“此人还深厚的内力!”
白虎振臂一挥,“带上来。”[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十万铁骑瞬间让出条大道,大约两万余人被捆绑着押上来前来。那两万余人身着异国服饰,看装扮像是蜀国人。
右相蔡庆好奇的问道:“他们是何人?”
“这些都是蜀国将领,他们抢夺我忘川城池,杀害我忘川百姓,凌辱我忘川妇女。末将幸不辱命,在月前带着我国将士收回最后一座被蜀国掠夺的城池,并将蜀国一干将领生擒。”白虎看向城门上的乾闽帝,恭敬道,“这些蜀国将领罪该万死。奉我主之命,将他们带上京城,在皇上以及众位大人面前斩杀,也让皇上和众位大臣体验一番大仇得报的快慰感!”
这里面透露着两个意思:一、左相审问呈袭的时候,曾说‘呈袭与蜀国纤细勾结,谋夺我国城池’。如今所有被蜀国夺去的城池都被白虎带兵抢回,何来‘与蜀国纤细勾结,谋夺我国城池’之说!二、体验大仇得报的快慰感?不就是在众人面前斩杀敌人,好让他们看看与雷霆王作对的下场嘛!这无疑是在震慑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
左相任颧禾目光紧缩,死死盯着下面被擒的两万敌兵。
白虎冷冽的目光在城门上的百官中扫视一圈,冷声下令,“放!”
压制两万敌兵的铁骑毫不犹豫的松开敌兵的钳制。
乾闽帝凝眉,“不是要在朕面前斩杀吗,为何又要放了?”
“奉我主之命,让尊贵的皇帝陛下看看我们忘川的铁骑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以一敌百。也让众位大臣看看我国铁骑是如何的上阵杀敌,如何的保家卫国!”
言罢,白虎一声令下。只留二千人铁骑。其他十万铁骑以一众包抄的阵型将二万余敌兵和二千铁骑包围在其中,还让人给二万敌兵分发了兵器!
赵太保低喃道,“二千对两万,还要给兵器?真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自信!”
李宸年却轻笑道,“赵太保有所不知,玉门关一役,这断指将军就用三万铁骑胜了二十万大军,是我朝最著名的一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言语间不免透出些许敬意和尊崇。李宸年是天生的军人,对战场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和热爱。
在场的官员虽然都听过此传言,不过都一笑而过,觉得太夸大其词了,况且流言也不能尽信,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三万对二十万!人家每人撒一泡尿也能淹死你。
不过是不是传言,他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城门之下,圆阵之中,数万双眼睛齐齐盯着戎装对峙的双方。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响之后,二万敌兵最先出动,他们举着弯刀,赤红着双目,死死盯着二千重铁骑,眼中的恨意淹没了理智,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杀了这二千铁骑给自己垫背,死前英勇一番,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杀!”吼声震天!
二万敌兵恍若黑色黑潮平地席卷而去——
而二千铁骑亦是举枪待发,二千人坐于马上满脸肃杀如出一辙。同样的冷硬盔甲,同样的婴红长枪,浑身凶戾煞气如从地狱走出的魔兵,不止动作,好像就连呼吸都在一个频率上,二千人马如同一人,诡异得令城门上观看的百官心生寒意。
“杀!”
两军交锋,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使得山河颤抖!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钢刀,低沉的嘶吼,弥漫的硝烟,整个城外都被这原始搏杀的惨烈所笼罩所湮灭……
毫无悬念!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这场血流成河的屠杀也让承天的百官见了什么是铁骑,什么是以一敌百的铁骑!
------题外话------
哎哟~本想把呈袭被冤枉这事写完的,谁知道大姨妈突然造访~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二份大礼!
金戈铁马,断壁残垣!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场大屠杀,二万余敌兵死伤殆尽,满地尸首,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战场上血肉横飞,浓浓的血腥死气弥漫在整个城外,刺鼻的浓腥味儿扑鼻而来!
城门上观战的百官噤若寒蝉,如履薄冰。看着城门下漫漫如松林傲立的铁骑兵,惊惧不已。百官中多是文官,哪见过战场的惨烈,哪见过这般不要命的疯狂厮杀?早已被吓傻了!颤抖着腿,惨白着脸。
而粱越湖更是被战场那铁血杀伐煞气给震得三魂没了七魄,腿脚一软,就那么瘫坐在城门上,两腿间一股冒着热气的水渍缓缓流出,还夹着股难闻的骚膻气息。
也不知道太子爷从哪儿变出一把绣扇来,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扇着扇子,动作优雅,姿态儒雅,气质更是高雅。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你没看见他扇的方向,全把那股骚膻味儿朝乾闽帝的鼻翼下扇了。
乾闽帝扇了扇鼻子,顿时蹙起眉头,当威仪的视线扫到瘫软在地的粱越湖的两腿间那一滩暗黄时,厌恶的怒喝出声,“没出息的东西!”
“来人!给朕带下去!”
怒喝声震醒了粱越湖,他惊慌失措的爬起身,也顾不得羞耻,忙跪地磕头告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带下去。”乾闽帝厌弃的挥手,“留在这儿,也是给朕丢脸。”
粱越湖被两个将士一左一右的夹着下了城门,他双目无神,面如死灰。想要升官发财凭的是什么?不是凭能力,不是凭功劳,而是凭皇上的喜爱。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无功无绩,因为谄媚奉承,迎合上了皇上的喜好,就被封了正三品的太常寺卿。如今被皇上厌弃,即便他无错无过,皇上也会找个理由贬他的官降他的职!
两个押解他的将士也闻不得他身上那股难闻的骚膻味,将他带下城门,就掩住鼻子走了。没了支撑,粱越湖就这么瘫坐在城墙根儿,双目呆滞,脸色颓废,再加上一身散发恶臭的尿骚膻气,这摸样哪像是当朝三品大员啊,比街头的叫花子乞丐好不到哪儿去。
一双绣着寒梅怒放的精致黑靴出现在粱越湖面前,粱越湖抬起苍白的脸,用呆滞的双眸慢慢移上去,深黑的鎏金披风下是绣着神秘古图的曲裙,胸口一只凛然霸气的苍鹰栩栩如生,放佛耳边响起一声破空长啸,苍劲霸道的老鹰俯空冲来,尖锐的嘴,直戳他的眼睛。
“啊啊啊——”粱越湖死死捂住双眼,害怕的曲蜷在墙角,全身瑟瑟发抖,嘴里还不住的低喃,“不要啄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以墨蹲下身,清冽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粱越湖,看清楚了,看清楚我是谁!”
粱越湖渐渐安静下来,他缓缓放下双手,微微抬起头,从臂缝中将视线射了出去,当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时,瞳孔猛然紧缩,好似回到每次午夜梦回之时——她拿着刀,一边狰狞笑着,一边靠近他。他被绑在童思河畔的杏花树上,眼睁睁的看着她靠近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举着刀一刀一刀的割他的肉剐他的骨。他痛得好像叫,却又叫不出声;他想要逃,却又逃不掉!
‘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可再不好受你也得受着!谁叫你要跟我雷霆王府过不去!’这句话反复在他耳边回荡,在他脑子里盘旋——
“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粱越湖突然大声叫喊着,猛的一把推开以墨,然后癫狂的跑了。
呈袭上完茅房出来,正低头擦他的手,听到疯叫声,一抬头就见粱越湖疯子似的冲来,他敏捷的往左边一闪,然后擦肩而过。
看着一阵疯跑疯叫的粱越湖,呈袭满眼疑惑的正道女儿身边,“他怎么了?不会是被你吓傻了吧?!”
哎哟~呈大老爷,你真相了呀!
还真被您女儿吓得快要傻了。
以墨凝眉盯着渐渐跑远的粱越湖,眼中的杀机只曾不减,但凡跟她呈以墨过不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转身踏上石阶,缓步走上城门,同时还跟身后的呈袭说话,“你解决完了没?不会待会儿又要去吧?”两人本来一大早就出了门,可走了半天都没到,原因就在呈袭拉肚子了,上完茅房,还没走出那条街,肚子里咕噜噜一阵作响,又得倒回去!如此走走停停,还时不时的往回走两步,硬是将半个时辰的路程给拖成两个时辰,这不,第一个大礼都献完了,两人才到城门。
一听以墨的话,呈袭立即苦脸,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呜呼哀哉,“哎哟~也不知道你娘是用什么东西做的饭,今儿你父王我都跑了十六回茅房了。哎哟~pi眼儿火辣辣的疼勒~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以墨那个嫌弃哦~“粗俗!”
呈袭顿时想起来了,“你不也吃了你娘做的饭吗?你怎么没事?”
景阳为了庆祝呈袭沉冤得雪,今早她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给这爷俩儿吃。
以墨耸耸肩,“我没吃。”娘做的饭能吃吗?看父王那样儿,答案肯定是不能吃!
噗
呈袭气得吐血,狰狞着脸死瞪着她的背影,“你没吃?你没吃?!那她炒的那两盘菜谁吃干净的?”
“你啊!”以墨再次耸耸肩。
噗
呈袭这次真吐血了,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这么个兔崽子!明知道不能吃,还不提醒一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跳入火坑。呜呜~全吃了!难怪,他跑了十六回茅房都没拉干净!
俩父女的声音惊醒了城门上的官员以及仍处于震撼中的乾闽帝。
乾闽帝回首,便见一前一后两抹身影缓缓走上城门。一人风轻云淡,一人气急败坏;一人冷若冰霜,一人暴跳如雷!
当那女子抬头,视线相触。
冷锐的视线宛如冰刀,犀利,冰冷,隐含惊人煞气!
乾闽帝眯了眯眼,满含威严的面容在这一刻更为深沉,眼底暗潮汹涌。
呈袭见着城门上的人,上前两步,走到女儿前面,阻隔了两人的视线。笑嘻嘻的给乾闽帝见礼,“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闽帝敛下眼底的精光,睨了嬉皮笑脸的呈袭一眼,淡声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看把左相给打成什么样儿了!”
乾闽帝避重就轻,丝毫不提他造反之事。
呈袭望了眼乾闽帝身后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任颧禾,吓了一跳,像是看见鬼怪,忙窜到女儿身后躲起来,攀着女儿的香肩,露出两只绿豆眼,惊呼,“呀!这是什么东西?”
“……”任颧禾被他的话给气疯了。全身肌肉不自主的抽搐颤抖。
“……”乾闽帝却是被他闪躲的动作给气黑脸了,正要开口喝叱他‘成何体统’。
可话还没出声,就见一把折扇‘啪’的一下打在那双狗胆包天的鸡爪子上。
呈袭‘嚎叫’一声,瞬间收回爪子,雪白肥嫩的手背上顿起了一条红痕,可见这力道不轻啊。
太子爷笑得温文儒雅,仿佛那一下不是他打的一眼,“岳父,您手背上有苍蝇。看!”太子屈指轻弹,折扇骨架上被拍扁了苍蝇尸体立即飘飞落地。
“啊?哦!那谢谢太子殿下啊。”呈袭傻愣愣的看在那苍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惊悚的看着太子爷,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姑父啊!”太子爷笑得灿烂如花。
说谎不打草稿!黄胜在一旁嘀咕,他刚刚明明听到是叫的‘岳父’。当初在童思河上游湖,他三番两次的被‘师兄’弄下船,起初还不知道为何,回去一想,顿时明白,自家狠辣凶残六亲不认的师兄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见自己窥视,顿时生恼怒,然后就毫不留情的把他给河里了。黄胜到现在都还怨念着呢,那可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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