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听听外面都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竟敢说你‘不知廉耻,私会太子’!昨日明明是那小子不要脸来找你的,怎么就颠倒是非黑白,说你不知廉耻了呢……”
以墨缓缓收敛脸上的漫不经心,眼底泛着森冷杀气,冷沉着语气,道,“谁说的?”
“父王哪知道是谁说的,反正京城都传遍了。”呈袭想着就来气,怎么是他女儿不知廉耻了,为何就不能是那太子不要脸的勾引他女儿啊!
哼!他算是看出来了,当初在忘川,那小子就不怀好意,变着法儿的引诱他女儿!
坤仪宫中,皇后霞冠凤披的端坐在首位,一身威仪姿态令人不敢直视,姣好的面容看上去甚是端庄大方,只静静的坐在那儿便有母仪天下之威。
“臣女蔡雪慧!”
“臣女柯倩!”
“臣女郁香容!”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三位佳人轻移着莲步走上前,盈盈一拜!
这三位都是京城难得的美貌才女,蔡雪慧不必说,琴技天下无双。而柯倩生得娇酥妩媚艳美绝伦,一曲霓裳舞艳绝天下!郁香容乃是太子少傅郁青峰的独女,此女容貌清秀,端丽大方,且才情智慧不输于男子,而且算起来还是太子爷的青梅竹马!
这三女便是颜皇后最中意的太子妃人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三人刚好齐全!
“免礼。霁姑姑,给三位小姐看座。”
“谢皇后娘娘。”
燕皇后看三人的眼光,那简直是婆婆看媳妇儿,越看越满意。蔡雪慧娴静端庄,柯倩风情万种,郁香容蕙质兰心,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子。燕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才是她中意的好媳妇,不像那个平安公主……哎哎,不说也罢,说起她便觉得头痛!
“香容啊,听说你父亲昨日受了风寒,怎么回事?身子可好些了?”
“回娘娘,父亲前日与太师大人秉烛夜谈,不小心忘了时辰,且回府的时候淋了些生雨,便受了寒气。母亲已经请了大夫为父亲诊治,大夫说并无大碍,喝两剂药便可大好!”温婉清雅的声音,落在耳里如沐浴春风。
“大好便好,郁大人是国之栋梁,他要是有什么闪失,那边是承天国的损失……”
燕皇后与三位佳人拉着家常,相处的十分融洽。此时,霁姑姑进殿来禀,“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
燕皇后脸上一喜,“快传他进来。”
燕皇后的话音未落,太子爷就从殿外进来了。一袭深黑锦袍衬得身姿如玉,莹白俊美的面容透着清幽孤绝,潋滟的双眸没有在以墨面前的柔情似水,显得有些清寒孤傲,一双薄唇紧抿,勾勒出性感而又酷戾的弧线。
“母后。”语声微微带着森寒,显然他此刻很是不悦。
见此,燕皇后也冷下脸来,“太子,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见着母后也不行礼。”
三位佳人见着太子进来,忙起身给他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爷冷冽着眸子,阴鸷的眼神像是淬着毒,扫视着三个女子,“滚出去!”
三位女子的脸色皆是一白,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显然是被太子冷厉阴辣的面给吓着了。
燕皇后见此,忙吩咐身边的霁姑姑,“带三位小姐先去思勤殿歇着,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是!”
霁姑姑带着三位佳人下去了。
太子爷浑身冒着肃杀之气,“娘,你为何派人散播谣言说墨儿不知廉耻!你明知道儿子爱她,你却要如此诋毁她!”
“我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她了?”燕皇后沉着冷静的品着养颜花茶,徐徐道,“况且,我何时派人散布谣言了?”
谣言确实不是燕皇后散播的,可她却知道是谁在谣传,而她只是冷眼旁观,并未阻止。最多只能算是知情不报的罪,还算不得主谋!
太子爷也不跟她胡扯其他,直言道,“既然如此,母后,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呈以墨,我爱呈以墨,我要娶她为妻。”他这不是追求她的同意,而是直言告诉她,他会娶墨儿为妻,谁都阻止不了!
出乎意料,燕皇后并未反对。可也未同意,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道:“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将会掌管天下;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将会母仪天下。太子妃并不是你说要谁做就谁来做的,承天朝的太子妃历来都是通过大选出来的,如果你真要娶妃,就得先选妃!如果她平安公主能通过层层选拨,在众多女子中脱颖而出,那么你要娶她为妃,母后自然无话可说!”
听到此话,太子爷双目逞亮,一口应下,“好!一言为定!”一个是他尊敬的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如果要他选,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墨儿,可如果能和平的解决此事,当然是更好了。
燕皇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一言为定!”
第二日,皇宫出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皇上的圣旨,一道是皇后的懿旨!
圣旨的大致内容是,正三品太常寺卿粱越湖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欺压百姓,鱼肉乡民,即日起罢黜官职,关押刑部,交由大理寺处理。
而懿旨的内容是,十日后,太子选妃,但凡三品及以上官员的子女皆可参加。
两道旨意一出,天下哗然!
第一百五十八章 呈老爹威武!万更
京城最好的文氏珠宝坊里,老板拉着青衣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少爷,您吃苦了,看您都消瘦了。夫人也真是的,还真狠心将您赶出家门啊……您看看您,都憔悴成这样了,这些日子在外面肯定不好受吧?呜呜~少爷,您还是别跟夫人闹别扭了,回去跟她道个歉服个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您看您现在,呜呜~祥叔看着都心酸……”他家小少爷打小就心地善良,为人亲厚,上至老夫人下至赶马的立头,无一不对他疼爱有加,老爷和夫人更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小少爷自小就锦衣玉食,仆人拥饶,哪儿让他洗过碗,穿过这么粗糙贫贱的衣服啊。如今为了挣那么几个铜板,损了尊严,折了傲骨,跑到小面馆去当洗碗工。这怎叫他不心酸啊~
文喏虽然穿着低廉的麻布青衣,可丝毫不损一身儒雅清贵的气质,俊颜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他伸手为祥叔抹了抹眼泪,欣然笑道:“祥叔,别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母亲赶我出门,那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我这么不孝的儿子,回去了也只会惹她伤心,还不如走得远远的,免得她见了心烦。”
“少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夫人就您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她疼您都来不及呢,哪能厌烦您。您听祥叔说,夫人那日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出赶您出家门的气话,等过几日她的火气消了……”
“祥叔,您说的我都明白。”文喏缓缓敛下脸上的笑意,满心愧疚的低喃,“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我如今还不想回去,我想……”去看看以墨,就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只有知道她过得好了,他才能安心的回落生。
“文哥哥?文哥哥!”活泼靓丽的锦好抱着从墨宝轩买来的笔墨纸砚,来到文喏身前,“文哥哥,笔和砚台都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恩,好!”文喏转身,可在临走之际,眼角瞥见珠宝坊柜台上一支清雅漂亮的木簪,木簪很精致,上面刻着古朴且神秘的花纹,看上去很清雅大气。
“等等~”
文喏走到柜台前,将木簪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几眼,十分喜欢。他笑着问身旁的锦好,“锦好,你看这支木簪漂亮吗?”。
锦好一愣,像是想着什么,俏丽顿时羞红一片,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含娇细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悸动与欢喜,“……漂、漂亮!”
文喏眉开眼笑,满面春风的道,“祥叔,这支木簪多少钱?”
一旁的伙计连忙开口,“五千……”
“五文钱。”那伙计话未说完,就被祥叔抢了先。祥叔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娇俏秀美的锦好,心道:难道眼前的姑娘就是少爷心爱的女子?为了她不惜与夫人闹别扭,离家出走?!
“这支木簪精巧清雅,送给心爱的女子最为合适。”祥叔说着,又看了他身旁的锦好一眼。
锦好被他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忙往文喏身后躲了躲,羞怯的颔首,可微微弯起的嘴角显示她是如此的欣喜。清澈的水眸里满是痴迷与爱意,文哥哥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连街头的吕秀才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而且爹爹对他也十分喜欢,如果能嫁给他为妻……
文喏的心思全在簪子上,自然没注意到祥叔暧昧打趣的眼神,也没注意到锦好痴缠爱慕的目光。他小心翼翼的包好木簪,从怀里拿出五文钱递给伙计,“祥叔,这支簪子我买了。锦好,我们走吧。”
伙计捧着五文钱,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为难的看向祥叔,“掌柜,这……”那木簪可是价值五千两的宝贝,结果买了五文钱,要是被东家知道了,他这份工作就甭想要了。
祥叔瞪他一眼,像捧宝贝似的捧过他手上的五个铜板,“你懂什么!那可是咱们东家的嫡亲公子,咱们文家嫡亲少爷。哎哟~这可是咱们小少爷第一次挣钱,能挣五个铜板,真了不起啊!这个可等拿回文家,给老爷夫人们好好瞧瞧……他们一定会感到欣慰。”祥叔泪水盈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赶脚。
“……”伙计满头黑线。大户人家的思想,就是不一般,挣区区五个铜板就了不起了?!那叫他们这些一天就能挣五十个铜板的伙计还怎么活啊!
神武大街上,文喏和锦好并肩而行。锦好抱着笔砚,偷偷看了眼他怀里放木簪的位置,由起初的欣然激动到后来的隐隐期待,可见他没有打算将木簪拿出来举动,不由暗暗焦急,轻咬着唇,鼓起勇气开口,“文哥哥,你、你那木簪是买来送给你家娘子的吗?”。
文喏微微笑道,“我还未成亲,没有娘子!”
闻言,锦好心花怒放,笑颜逐开,“那你是、买来送给……”我的吗?
“可是我有心爱的女子,这木簪便是买来送给她的。”
锦好脸色骤然苍白,恍若从天堂坠入地狱,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隐隐带着哭腔,“原来文哥哥有心上人啊?”
文喏心里想着以墨,想着将木簪亲手插在她头上的时那一刻的幸福,所以他未能注意到锦好的伤心。
世人便是这样,在一不关心你的人的面前,即便是你哭得肝肠寸断,他也无动于衷;可在一个爱护你的人的面前,即便是你蹙一下眉头,他也会感同身受!
文喏心里只有以墨,所以看不到其他女子的好,也看不到其他女子的伤。他沉溺在自己的幸福里,嘴角边噙着蚀骨的温柔,“恩,她叫以墨。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泪悄然从眼角流下,锦好慌忙别过头去,悄悄擦了擦,哽咽着声音,“那她肯定长得很好看……”其实,她是想问,那个叫以墨的女子长得有她好看吗?她真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文哥哥这样出色的男人心心念念的爱得如此深!
“恩,长得好看,在我心目中,她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不过她脾气不太好,又好强又倔强,而且还一点都不服软……”文喏想着她受伤刮肉时咬牙坚持却不发一语的坚强摸样,心里一阵痛惜,“……不过她倔强得可爱,坚强得又令人心疼!”
“是吗~”锦好见他满脸幸福,满眼温柔,红着眼轻喃,“那你们肯定很相爱!”
文喏蓦然停住脚,眼中有伤痛悄然划过,他眨眨眼,倔强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指着前面围观的人群,转移着话题,惊呼,“啊!你看他们都在看什么?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
两张皇榜贴在告示栏,百姓们议论纷纷。
“姓粱的终于被罢官了,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像他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早该被罢官免职了……走走走,喝酒去,咱们今儿去酒馆好好庆祝庆祝!”
“皇后娘娘要给当今的太子殿下选妃呢?说是三品及以上官员的女儿都可以参加……”
“哎~如果能成为太子妃,那就是将来的皇后娘娘,不知道是哪位大臣的女儿有此殊荣……”
“哎呀!你没听说嘛,说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先出手了,竟不知廉耻的勾引太子殿下……”一个男子洋洋得意的诉说着从他大姨夫哪儿得来的情报,他大姨夫可是冯府喂马的管事。
“嘘!小声些,你不要命了!连平安公主的坏话你都敢说,小心她把你吊到杏花树上扒皮抽筋!”人群中有人惊惧着脸恐吓着他。
那男子不知收敛,反而趾高气扬的叫嚣,“哼!她平安公主心狠手辣,可我秦三儿却不怕她。她不知廉耻的勾引太子殿下,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竟然敢做,我就敢说!一个卑贱的无耻女……哎哟!”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头狠狠砸中下颚,牙齿混着血沫从嘴里流出来。
文喏紧握着拳头,气鼓鼓的死瞪着秦三儿,咬牙恨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这是文喏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打人!
……
但凡三品及以上的官员的家中都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冯雅拿着懿旨,怔怔的站在当场,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脸色分外阴沉!
半响之后,她像疯了似的,跑向书房。
书房内的冯城易正在与封路和宁有书两位大理寺寺正讨论案件,他们手上都拿着粱越湖这些年来欺压百姓,鱼肉乡民的罪证。
封路面露愤恨,义愤填膺道:“好一个粱越湖,竟然在背地里干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冯城易黝黑的面色也是愤愤难当,竖起的八字怒眉,让他看起来带着几分铁面无私的威煞,“宁大人,此案就交由你与封大人两人处理,本官之女与粱越湖之子有婚约在身,不便参与此案。此案定要秉公办理,不可因本官与他粱家有姻亲,就徇私舞弊,我们要给全天下的百姓一个公道,一个交待!”
“是,大人!”
此时,冯雅突然闯进来,“爹!爹——”
冯城易看着毫无规矩的女儿,不由冷下脸,厉喝,“如此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成何体统!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封路与宁有书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大人,下官先告退了!”
“恩。管家,送两位大人出去。”冯城易对着慢一步而来的管家吩咐着,送走了两位寺正,他才看向自己女儿,“雅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