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后面色一冷,又是那个平安!
“……哦,对了,奴才记起来了。太子殿下对冯大人的女儿冯雅姑娘怕是有几分意思。那日冯雅姑娘弹琴,太子殿下听闻后曾一度陷入痴迷……”
燕皇后脸色倏然一变,喜上眉梢的确问道,“确定是叫冯雅吗?”。
“是。”
“好好。”燕皇后挥手让靴公公退下,染云从偏殿出来,从容的走到她身旁,亲自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然后双手递到她手上。
燕皇后接过茶杯,欣喜之情不言而喻,“感兴趣就是姻缘的开始。琴音是两人之间的姻缘线,总有一天,煜儿会从对琴音感兴趣变成对人感兴趣的……”
染云有些担忧,“殿下如今对平安公主正上心,想要他对冯雅起动心,只怕得等那份心思淡些才……”
“等!本宫等得起。”燕皇后眉开眼笑,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阴霾因为冯雅的出现而消失殆尽,“冯雅虽只是三品官员之女,可冯城易公正廉明倍受百姓爱戴,太子侧妃这个名号,她还是担得起。”
染云心下一惊,“小姐要封她为太子侧妃?”太子后宫的女人,分三等:正妻封妃,平妻为侧妃,妾为良娣。能被记入史册的只有正妻,称太子妃,只有一人。平妻为太子侧妃,可有两人,一人称为左侧妃,一人称为右侧妃。良娣无数。
燕皇后早就打算好了,左相蔡庆之女心细如尘且睿智聪慧,为太子妃最为合适。而郁家香容优雅从容,蕙质兰心,为左侧妃。柯倩为人聪明伶俐且貌若天仙,应为右侧妃。可天算不如人算,一招毒计便去了两人,只留下蔡雪慧。
燕皇后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思来想去,便退后一步,同时也是迫于无奈,勉强让平安补上太子侧妃的位置。
“蔡家小姐为正妃这事谁都不可改变!”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燕皇后封蔡雪慧为太子妃不仅是看中了她的德言品性,更是看中她的身份,她是右相蔡庆之女。蔡庆是皇上一手提拔上的直臣,既不属于皇子党,也不属太子党。是皇党一派的直臣首领,如果蔡雪慧成为太子妃,那蔡庆就是太子的老丈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蔡庆一派的直臣自然会向着太子。
……
东宫。
雅亭中,太子爷懒懒的斜靠在围栏上,手里抓着把瓜子,嗑得潇潇洒洒。
小靴子公公跪在他身边,举着杯凉茶,把他伺候得比祖宗还好。
“爷,今日弹琴的姑娘名叫冯雅。”靴公公好奇的问,“爷觉得她如何?”
太子爷没在意,“什么怎么样?”
“就是为人啊。”靴公公故作随意的说道,“听说弹得一手好琴,与蔡三小姐并称‘清琴双姝’,说起来,冯姑娘的悟性比蔡三小姐要高,蔡小姐的师父是琴技无双的琴清大师,而冯姑娘就传承民间师父,能到这种地步,实在难得。况且长得也美若天仙,性子温柔,对人和善,冯大人真是养了个好姑娘。难怪当初的慎之公子也对她用情至深,甚至……”为了她还抛弃了表小姐。
太子爷不停的嗑着瓜子,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半响之后才道,“美若天仙?性子温柔?对人和善?你说的确实是那个叫冯雅吧?!”
“是啊!”靴公公连连点头,“就是今日弹琴的那位姑娘。”他一再强调是弹琴的女子。
“恩,琴声是挺不错的,爷喜欢。”太子爷扬手就是一把瓜子壳扔出去,如花瓣散落在水面,惹得池中鱼儿争相奔走,“等哪日把她请来,再为本太子弹奏一曲。”
靴公公大喜,心道:太子果然对她有意。正欲开口说皇后娘娘传来的话。太子爷却抢了先。
只听性感低沉的声音幽幽道,“啊,弹琴的那只手也挺漂亮的,不如这样吧,等弹完了,本太子就把它砍下来作为收藏!”敢出手打他家墨儿,等他家墨儿当上太子妃,就把手砍下来当贺礼。
闻言,靴公公只觉毛骨悚然!
第一百九十二章 怀孕的消息走漏
东宫内的莲池水榭是专门供太子殿下夏日避暑之用,水池湛湛见底清,碧绿荷盘中白芙蓉亭亭而立。明媚的阳光洋洋泻下,在碧波荡漾的谁面折射出七彩光芒,荧光闪闪中,衬得芙蓉莹白粉嫩的如初生婴孩。凉风拂过,馨香满亭。
“东宫北池水,湛湛见底清。中生白芙蓉,菡萏三百茎。白日发光彩,清飚散芳馨。泄香银囊破,泻露玉盘倾。我惭尘垢眼,风此琼瑶英,乃知是红莲。”太子爷别有深意的念道。
靴公公跟在太子身边半辈子,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太子爷这话的意思是,别看那冯雅表面看着纯洁善良得像白莲花,可心里却是血淋淋的颜色,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她立马就能暴露本能性情。
靴公公有些难以置信,“爷,不能吧,奴才看冯雅那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爷一脚给踹倒了!
太子爷示意他住嘴,然后立马扬起灿烂又谄媚的笑脸迎出亭子,“墨儿,来了?走路累不累?来,去亭子里坐着休息休息……”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抬着她的纤腰,就跟伺候十月怀胎的大肚腩孕妇似的。
“……”靴公公一见着来人,立马住了嘴。
以墨在铺了软垫的石椅上坐下,太子爷立马狗腿的蹲在她身边,给她捶腿揉脚,伺候得比老佛爷还舒坦,“宝啊,脚疼不疼啊?还有没有抽筋?胃口有没有好些?要不要吃些酸果……啊,让我听听咱儿子乖不乖?”双手抱着腰,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处,白色锦帕映得俊脸如此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靴公公被太子踹倒了,刚爬起来,可转眼见太子蹲着,只得瘪瘪嘴,双腿一屈,又跪下去。主子蹲着,奴才站着,那是杀头大罪!一个好奴才,主子躺着,你就得站着。主子站着,你就得蹲着。主子蹲着,你必须得跪着。如果主子跪着,那你就可以自刎乌江了!
靴公公跪在太子爷身边,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才一个月呢,豆芽菜一根儿,听得出个屁!
不过初为人父的太子爷不会这般想呗,一想着他媳妇肚子里有个长得像他又像她的孩子正在慢慢成长,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激动,别说是一根豆芽菜,就是一坨屎他也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着。
太子爷想要和儿子亲近,以墨却不轻易让他如愿。伸出右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一气呵成的动作颇为流氓,就连眼神都透着股潇洒的风流气儿,“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我听到冯雅的名字了……”
太子爷神色微怔,赶忙掩饰般的否定道,“没有,你听错了。我们是在讨论今晚上吃什么,书上说怀孕初期要多吃核桃粥,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聪明。是吧?靴子!”最后一句是在找同盟。
“是吗?嗯~”两个无良的齐看向小靴子。
靴公公满头冷汗,左边脑子里浮现表小姐命人将绑在杏花树上的女子千刀万剐的血腥画面,右边脑子里出现太子爷笑得一脸狰狞的将他推进蛇窟的恐怖场面,最终还是恐怖战胜血腥,战战兢兢回道,“……是、是。”
以墨面色一沉,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烁着凶光,伸出脚,绣着流云的黑靴肃然贵气,用靴尖勾起小靴子公公的下巴,无比张狂霸气,“真是的?”
靴公公颤抖着睫毛抬头,触上那双冷锐阴谲的眸子,吓得心肝儿都在打颤,想要垂头躲避,可下巴上的靴尖一用力,勾得他细嫩的肌肤生疼,好像一把锋锐的刀子抵在下颌处。靴公公背脊一寒,很没骨气的哭出声,“呜呜,爷,奴才要对不起你了。”然后就把太子殿下给暴露了,“呜呜,表小姐,刚才我们确实说冯姑娘来着……”
太子爷面色顿黑,凤眸流光一转,杀气凛凛的死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按进荷花池里,淹死他算了。
以墨很满意他的识趣,收回脚吩咐道,“去拿些青枣来。”
靴公公感激的痛哭流涕,“是,奴才这就去。”一离开太子爷杀气凛然的视线,小靴子公公立马跑得飞快。
太子爷见‘卖国贼’跑了,顿时意识到自己被同盟者出卖了,更意识到他现在摊上大事了!自知道怀孕以来,他媳妇的脾气就越来越南琢磨。
“宝贝儿,你别听他瞎说,他是骗你的。他就是见不得我们两个好,所以乱说话,好挑拨我们俩儿的关系呢,你可不能相信,不然就真如他所愿了。”他这是把他媳妇当傻子一样忽悠。
以墨双手掐住他的下颌,弯下腰,与他对视着,“是吗?挑拨离间?他是奴才,你是主子,他还敢对你用心思?”
太子爷仰起头望着她,嘿嘿干笑,“可不是,我这个主子没威严,他们见我好欺负,成天蹬鼻子上脸的往我头上爬。”
“你还敢骗我!”两指蓦然一合,力道加重几分,俊美的脸颊都因此勒出了两道红痕,语气森冷道,“我不仅听到你们提冯雅的名字,还听到他说你喜欢听冯雅弹琴。冯雅弹的琴好听吗?听得让你如此入迷?”
“不好听,不好听,非常的不好听!”也顾不得疼,赶紧摇头表态。
果然!以墨脸色好看些,放开手,却没将手放下,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眉眼,圆润细腻的指腹在俊美刚毅的轮廓上轻轻摩挲,柔声道,“今儿冯雅看着很让人讨厌,本来打算教训教训她,让她做人别那么傲气……”
太子爷立即接话,“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拦着你教训她。”
见媳妇睁睁的看着他,他立马又补上一句,“真的!我是怕你教训她的时候弄出动静来,被外面坐的那些嫔妃发现了。”
“宝贝儿~”抓住她的手,单膝跪在她身边,俯身将脸埋进因为怀孕而变得更加丰满的双ru前,不停的噌啊噌,声音透着沙哑,“弹琴那项,咱们得隐着来,可不能让别人发现。要是就因为冯雅,害得你过不了关,那多不值啊,你说是吧?”
以墨想想,还真是如此。沉重阴霾的心情顿时天朗气清,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淡声道,“那就起来吧。”
赦令下来,太子爷却不想起身,俊脸还在她胸脯上噌啊噌,下面的手也不老实,不知何时已将纱裙卷起到她大腿处,手灵活的转进去,隔着薄薄的亵裤轻轻揉捏着柔软又弹性十足的翘tun,潋滟凤眸春水荡漾,沙哑的声音满含情欲,“墨墨,宝贝儿~都六天了,我快把持不住了~”
以墨满头黑线,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肃声警告,“忍不住也要忍,你要是敢爬上别人的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扬手比划了个剪刀的动作。
‘咔嚓’一声,连根拔起!
这回该轮到太子爷黑脸了,“什么跟什么啊。”握住两根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放心,除了你,我对谁都立不起来。”
“咳咳,殿下,公主,茶来了。”艳好端坐刚沏好的茶走进雅亭,垂着绯红的脸,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的表情。将茶递到两位主子手上,然后禀告道,“公主,东宫的青枣吃完了,靴公公去太医院那边领去了,他叫奴婢来给您说一声,叫您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给您拿回来。”
“恩。”她怀孕这些天最喜欢吃青枣,要不是怕吃多了伤身,东宫那点青枣怕是早该吃完了。
……
靴公公入了太医院,直接亮出太子的贴身令牌,那些太医恭维巴结都还来不及哪敢为难,忙拿出包刚送进宫的青枣,“靴公公,这是您要的青枣,请拿好。”
小靴子公公傲然点头,“恩,咱们回了,你们忙吧。”
“是是是,您走好,走好。”点头哈腰的恭送。
靴公公拿好青枣急冲冲的出了太医院,在转身出院子之际,正好被从另一扇门进太医院的冯雅瞧见。
冯雅满眼狐疑,心道:靴公公是东宫的总管,如果要拿什么药方,只要吩咐一声,东宫的奴才自会有专门的人跑腿,何需要他堂堂东宫总管亲自来。除非……除非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
一牵扯到太子,冯雅便上了几分心。踏上石阶入了太医院。
太医院值班的是两个青年太医,见冯雅身上所穿的衣料皆属上等,且佩戴的首饰也精致华贵,便知此女非富即贵,也不敢露出势利的嘴脸,好言接待道:“不知这位贵人怎么称呼?”
冯雅盈盈福身一礼,“冯雅见过两位大人。”
前段日子秀女中毒,太医院的多数太医都出了诊,对秀女的名字耳熟能详,自然听过冯雅的名字。况且,宫里的选秀本是满朝文武甚至天下百姓都关注的对象,如今进入最后终选的五人,谁能不知她们的名字。
两个年轻太医见她行礼,惶恐之极,忙侧了侧身,不敢受她的礼,“冯姑娘真是折煞我们了,您是冯大人的闺女,冯大人清正廉明一生为民,我们钦佩万分。况且您还是选妃的秀女,日后可是要做我们主子的人,我们哪敢受您的礼……”
“是啊,姑娘快请上座,请上座!”
另一个太医忙扫榻相迎,端上热茶小心伺候着。
冯雅也不客气,浅笑颔首的落坐,眉宇间生出股傲然自得,不过言语上还是免不得要客套一番,“两位,客气了。”
“姑娘来此,可是身子有何不舒服?”两位太医也不坐,就躬身站在她身前,一副巴结的谄媚摸样,“姑娘别看下官只是个六品医官,可医术绝对是顶尖的,姑娘放心,有下官为您诊治,保证药到病除。”
冯雅垂眸,端起骨瓷茶杯,纤美素手与乳白的杯壁相辉映,莹白如玉。
“两位大人,刚才来的是东宫总管靴公公吗?”。并未回那太医的话,而是问起了其他。
“对啊,想来姑娘也见过东宫的靴公公,他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从小就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就是我们太医院最有威望的连老太医见了他也得尊敬三分。”
冯雅放下茶杯,盈盈笑道,“不知靴公公来太医院是为何事?”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两人虽然进宫不久,可到底不是才进宫的单纯之人,知道在宫里说话需得斟酌之后再斟酌。皇宫之中,因为说错一个字、多听一句话而丧命之人比比皆是。他们不想也称为其中之一。
“冯姑娘,看您气色不佳,眼中布有血丝,且眼皮下泛着青色,想来是睡眠不足且体内有热火所至,下官为你开服助睡眠散热火的药方吧。”其中一位太医也是精明之人,不好推脱,便顾左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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