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第二章 战败
云凌志带着四万人马埋伏在风峡谷,风峡谷只有一条能容纳五人并排而过的窄窄甬道,所以易守难攻。只等敌军一到就落下巨石,不仅能砸死砸伤敌军无数,还能阻断通道,让敌军一时间不能通过此道。
相对于以墨和张月鹿,云凌志此次的任务甚是轻松。
远远瞧见敌军,云凌志便压低声音,抬手,“准备。”
看着敌国二十万大军缓缓驶进,埋伏在谷中的将士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眼见敌军就要入谷,便有人想要动手。
“等等!”云凌志低喝,“等他们的先锋部队入谷后再动手。弓箭手也随时准备好!”
一副将紧张道,“将军,这样太冒险了。”
云凌志抿了抿唇,坚持道,“我们手中的羽箭不多,如果离得太远,射不中,损失极大……让兄弟们小心隐藏,只要拖延一天救兵就到。”
马副将点头,咬牙道:“好,听将军的。”
先锋部队一入谷,云凌志就挥手下令,“扔!”
顷刻间,无数巨石从山头滚落至山谷,将毫无防备的敌军给砸得血肉四溅脑花爆绽,痛苦哀嚎声瞬间在风峡谷中响彻。
“有埋伏,前面有埋伏。将军——”慢了一步入谷的牛涛逃过一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于锵身边,哭喊道,“将军,我们中了埋伏,刚入山谷,山上就滚下巨石,其他人全被大石头给砸死了。”
“什么?!”于锵大怒,“他奶奶的。钟诚,李宸雪那厮不是说禹城就只有八万兵马苟延残喘么,怎么还有人埋伏在峡谷?我就说那厮靠不住,特娘的就是居心叵测,想要将我们骗到这里来一网打尽……”
于锵嚷嚷着粗嗓子将李宸雪大骂一通。
钟诚是于锵的军师,听到于锵的喊声,忙策马走到他身旁,理智的说,“李宸雪说的不错,禹城确实只剩八万兵马。”他环视了一眼整个风峡谷,冷静道,“想来他们是想做垂死的挣扎,谷内埋伏的人应该不多。将军,请速速派人将巨石移开,我们好带人杀进峡谷,将他们给全部拿下。”
于锵向来是将军师的话奉如指令,立即点兵三千,“去将前面的巨石移开!”
“是!”
待那三千将士上前移动巨石,云凌志忽然下令,“放箭!”
箭矢如蝗,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嚎呻吟声。
于锵见此,凶恶的眯着眼,振臂高呼:“圆盾阵!”
又是两千将士举着护盾上前,将箭矢阻隔在外。
云凌志给马副将使个眼色,喝令道,“扔。”
又是一阵乱石满天飞,护盾再坚硬也挡不住巨石的轰砸。只一个照面,弯月国就损兵五千,再加上先前的先锋部队,掰着手指头一算,满满的两万。气得于锵直骂娘!
“将军,乱石不多了,将士们手里的羽箭也快要见底了。”马副将禀报道。
云凌志面色一沉,“找!再去多找些石头来,碎石也行。对了,援军的情况如何了?”
“刚接到消息,白虎将军兵分三路,他亲自率二十万人马去支援王爷了,雷副将率二十万大军支援张将军,秦豁秦将军带领着二十大军朝我们这边赶来了,以他们的速度来算,再过四个时辰就能抵达。”
闻言,云凌志不禁大喜,“好,好!让将士们再多支撑四个时辰!”
二十里外的马家屯,原本该急速前进去支援云凌志的秦豁此时却下令原地修整。
秦豁手下的副将吴义付疑惑不解,“将军,我们这是……?”
秦豁看着他,未语。倒是秦豁手下另一个副将,陶古章开口道,“雷霆王不过是区区女子,有何德何能能够统御千军万马,并让我们将军听她号令?”
秦豁目光深沉的看着远处,沉默良久才道,“忘川与蜀国一战,众人都道她是咱们承天朝的无敌战神。可今日,本将就要让众人明白,她呈以墨不过是一介女子,根本就配不上‘战神’二字。”到手的兵权,却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夺了,这叫他如何甘心。且还是屈居到一个女人之下!
“对,将军说的对。战场本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岂容她一个女子撒野。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生孩子伺候男人。偏生她呈以墨不甘隐于深闺,要牝鸡司晨颠倒阴阳,成何体统!”
“此次云凌志战败,风峡谷失守,本将军倒要看她如何面对百万大军。”秦豁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厉光,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让呈以墨能死在战场,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吴义付欲言又止的看了秦豁一眼,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四个时辰后,于锵带兵攻进风峡谷,云凌志弹尽枪绝。
“将军,怎么办?他们已经冲进来了。”
云凌志姣好的脸庞上尽是一片狠戾,“秦豁的人走到哪儿了?”
望风的探子绝望的摇头,“将军,根本就没有看到援军的身影。”
众将士神色低迷,面色死灰,五万对上十八万,简直是送死。
马副将握紧手里的钢刀,眼底满是决然之色,豪情壮志的大喊着,“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死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云凌志咬了咬牙,狠声道:“好。跟他们拼了。”
马副将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冲啊——杀啊——”
云凌志紧跟其后,虽然一脸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再坚持一会儿,援军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可当他杀得精疲力尽,杀得手脚具软都没看到援军的身影。
马副将一刀砍翻云凌志背后的敌军,对着他大吼,“将军,快走。末将断后,您快走——”
云凌志精神一振,咬牙坚持着,“不,本将军要与你们战到最后,战到一兵一卒,战到援军来为止……”
论武艺,云凌志别说比不上张月鹿了,就连马副将都不及。论军事才干,他赶不上白虎比不过郭霆义。能做到将军这个位置,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全靠以墨的额外提拔,以及他死皮赖脸的讨赏。
以前他觉得做将军挺威风的,所以死活要弄个将军当当。可如今做了将军,领了自己的兵,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自己的面前,除了心痛还有深深的无奈。
长剑刺出,如切西瓜一样砍了敌人的脖子,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却让他的心冷到刺骨的疼。一支利箭破空射来,他再也没力气避开了。利箭穿胸,痛他却是没感觉到,只觉得胸口冰冷得厉害,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双腿一软,缓缓倒地。
在他彻底闭上眼时,依稀看到马副将对着他嘶喊,喊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可还能看到他眼底的惊痛。他是要死了么?或许是要死了吧……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有淡淡的遗憾,浓浓的不舍,可他从不后悔!
他从不后悔跟着呈以墨踏进战场,是她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她让他明白了许多事,也是因为她,他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嘴角勾起浅笑,能遇到她,真好!
……
“报!将军,云凌志战败,被人射杀。敌军已经越过风峡谷,正往我们这边而来。”探子向秦豁禀报道。
秦豁咧嘴一笑,“好!陶副将,下令让将士们准备。本将一定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让承天朝的百姓知道,只有我秦豁才是真正的战神,只有我秦豁才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是。”
十八万对上五万,虽说不可能败,可于锵也胜得有些凄惨,生生折了三万兵马才将云凌志等人搞定,等彻底越过风峡谷时,就只剩十五万人了。
“一个小小的风峡谷,竟然折了本将五万人马,真是岂有此理!”
可于锵还没抱怨完,又遇上秦豁的二十万大军。顿时吓得拔腿就跑,“撤退!撤退——”如果再碰上几个像云凌志马觑那种不要命的人,他还要不要活了!?
“收兵,撤退!”
“将军鸿威,敌军一看到您就吓得屁股尿流了。”陶古章拍着马屁道。
秦豁心情甚好,畅然大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好!这可是兵道的最高境界!”
“将军乃是我朝当之无愧的战神将军!”陶古章大吼,“战神将军!战神将军!”
身后的二十万大军也齐声呐喊:“战神将军!战神将军——”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整个禹城的天空。
承天朝的援军赶到,弯月大军攻城失败,败逃而去。
以墨刚下战场,便有人前来禀报云凌志的死讯。
“你说什么?!”以墨身后的张月鹿难以置信的惊声叫道。
以墨也蓦然停下脚步,满含煞气的锐利目光直射那人。
报讯的士兵吓得一个哆嗦,害怕得舌头都在打结,“云、云将军,战、战败……”
“主子。”白虎突然出声,命人抬上云凌志的尸体。
以墨冷寒着脸上前,伸手想去掀开那块白布,可犹豫了好几次都未伸出去手。最后掀起白布的一角,入眼的是那张布血迹斑斑的脸,嘴角的浅笑那样明显又那样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疼!
蓦然间,恐怖的杀气如洪水猛兽倾泻而出,心中那股嗜血的杀念压都压不住,黑眸渐渐泛起殷红,诡异得令人心惊胆颤。
张月鹿和白虎对视一眼,心头大惊,耳边却响起她森冷充满煞气的语声,“把秦豁叫来!”
第三章 迎战
主帅营帐中,以墨面无表情的高坐在主将之位,秦豁与他的两个副将受传召入营,“末将参见王爷。”
以墨并未出声,默然接过白虎递来的毛巾,擦拭着指尖的血迹,这血是刚才查看云凌志的尸体沾上的。
张月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脸傲气的秦豁,“秦将军,听说你今天打了一场好仗啊!”
陶古章满脸皱褶的笑着推崇道,“可不是,我们秦将军鸿威齐天,敌军一见到将军就吓得屁股流尿。我们将军不废一兵一卒就将敌军攻退,实乃奇迹!”
“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啊,秦将军不愧是秦老将军的义子,有老将军当年的雄威。”
“张副将谬赞。”秦豁看了眼一直未言语的呈以墨,口气上虽然谦虚,心里却是高傲。一个女人也敢执掌兵权,真是不知所谓!
“秦豁,你是何时出发何时到达风峡谷的?”以墨喝口热茶,平心静气的问道。
“回王爷,末将卯时出发,酉时到达。”秦豁神态自若的回道。
张月鹿掰着手指算算,“卯时、辰时……申时,酉时,整整七个时辰。秦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从渔山到风峡谷不过三十里路,将军手下带的又都是骑兵,按理说只四个时辰便到,怎么秦将军却迟了整整三个时辰。”
“张副将有所不知,当我带着将士们路过马家屯时,将士们水土不服,疲惫不堪,无奈之下我只有下令让将士们原地休整。”秦豁面露悲戚,情真意切道,“不是我不想赶去救云将军,实在是将士们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早已精疲力尽,即便是勉强赶到,又怎能对敌,为了将士们的生死着想,我不得不如此啊!云将军之死,我亦很心疼。”
秦豁痛心疾首的愤言,“不过我不会让云将军白白牺牲的,我一定会为云将军报仇,杀死于锵,将敌军赶出我承天王朝。”
陶古章见状,也发出振奋人心的呐喊,“对,杀死于锵,杀死叛贼李宸雪,将弯月国贼子赶出我承天王朝。”
营中其他将领纷纷点头,“对,秦将军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杀死贼子,为云将军报仇。”
看着呈以墨等人阴沉的脸色,秦豁的嘴角勾起冷笑,他既然敢在马家屯停兵休整,就自然有办法应付她的质问。
秦豁带着他的两位副将出了主将营帐。陶古章迫不及待的奉承讨好,“将军高明啊,现在所有将领都站在将军这边,如果她敢以‘延误战事’之罪处置将军,相信所有将士都不会服气。”
秦豁轻蔑了瞥了眼主将营帐,不屑的冷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敢跟本将军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陶古章瞧见秦豁眼底的杀机,脑光一闪,谨慎的四下看看,见没有人偷听,便凑近秦豁耳边,进言道,“将军,战场是个生死莫测的地方,即便是一方主将也有遇难的时候。我们何不找个机会,让她……”脸上浮现狠意,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见秦豁目光一凝,陶古章继续道,“主将一死,兵权旁落,到时军中一切事务还不是将军说了算?而且……将军还有可能将她手下的十万铁骑亲兵给首尾己用呢!”
秦豁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日子,喜上眉梢的笑道,“好!就依你之言。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出点半差错。否则,你我都得命丧黄泉。”
“富贵险中求,将军放心,属下省得。”陶古章也是眉开眼笑。
主帅营帐中,秦豁等人一走,张月鹿就气得摔了手里的杯子,“该死的老东西!”
白虎也阴郁着脸,“如今他在军中的威望甚高。主子,如果就这么处置了他,对你极其不利。”
以墨自然也明白,不然以她的脾气早在秦豁进账的时候就一剑斩杀了他去,还岂会给他磨叽的机会。
“凡事都有一线生机。想要了结他,总有办法。”以墨提起笔,想要用练字的方法来平息心中的杀气。今日在在场上,有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心中的杀念所控制,完全不能自己,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会变成杀人的工具。
可惜,她的戾气太浓太重,笔尖刚落,宣纸就从中间裂开。又是如此,以墨叹口气,放下笔,对张月鹿道,“将本王的清心咒拿来。”
晚上,以墨捧着清心咒,一夜为睡。
第二日,敌军又来攻城。
于锵领着几十万大军到禹城城门前叫战,“你们承天可有人有胆子与本将军一战?”
以墨登上城门,于锵见了她的身影,狂傲的大喊着,“哈,你们承天朝的男人都死绝了么,要一个女人领兵打战!”
“躲在一个娘们儿背后,真是丢我们大老爷们的脸!”
“兄弟们,等我们攻下禹城,拿下那个女人,本将军就将她赏给你们。也让你们尝尝敌国王爷的滋味……能做王爷的女人,想来床上功夫肯定也不赖!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辱骂声在城门外响起,惹得承天将士怒不可遏,“太可恶了!王爷,让末将出城杀了那满嘴喷粪的王八蛋……”
张月鹿也是满脸怒容,主动请缨,“主子,让属下出战吧,属下一定割下于锵的人……”
以墨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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