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寨大大小小一千人马,竟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难道本主几十年的心血会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手里不成!”
男子怒起一掌拍下,掌下八仙桌顿时爆裂。木削如利刃飞溅,中年汉子不敢运功抵挡,好几块木削贴着他的肌肤划过,瞬间浮出道道细长的血痕。
“主子,玄铁骑虽然厉害,可数量不多,只要想个办法牵制住玄铁骑的行动,我们再从中谋划,大业何愁不成。”
男子也知道,为今不能与玄铁骑争其锋芒,只有暗中行事。他静下心来,思索一番,沉声问道,“李宸煜现在身在何处?”
中年汉子恭敬回道,“还在咸安的无忧客栈。”
“那玄铁骑呢?”
“玄铁骑已经随七伤回京了。”
“好!”黑眸里闪过一道狠戾,“如今最能牵制玄铁骑行动的就是李宸煜的死讯。玄铁骑由李宸煜一手建起,那些人对他忠心耿耿,可要是他死了,顿时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即便是有人代替李宸煜接手玄铁骑,可毕竟不如李宸煜有威信。玄铁骑中有好几个能力卓越的将军,没了李宸煜带领,他们自然不服,到时异心突起。哼,一个四分五裂的玄铁骑,本主何惧!”
中年汉子眼前一亮,此法可谓是一劳永逸。
“主子,可否安排天击杀院的人出手?”天击杀院的杀手是他们最强的力量。
“给本主下击杀令,出动一半的天击杀院杀手,本主要让李宸煜……谁?”男子蓦然爆喝。狂躁的内力疯狂涌动,身子如林中猎豹,猛然冲出房门。当见着隐匿在门口的人影时,眼底杀机翻涌。内力灌入左手,出手成爪,含着浑厚的内力,带着阵阵罡风,直向那人影的肩琶骨爪去。
隐匿在暗中的朱雀反应也是极快,见那人杀来,抽出腰间软剑,挽起犀利的剑势,直击来人的掌心。
男子见她手中软剑,轻蔑的冷哼一声,鹰爪不退反进,恍若铁钩银抓,侧身便贴上软剑的剑刃。
两物相撞,经发出钢铁般激越声响,激越之声犹如龙吟虎啸。
朱雀心中大骇,知道对方伸手不凡,且强她许多,便毫不恋战的飞身欲退。
“想走?”男子提起欲追。可不料对方竟又折返攻来,身体依然是前奔的姿势,可凌厉软剑竟从腋下斜刺而来。
这么刁钻的攻势,让男子也是一惊,导致追出的脚步慢了一分。也就他惊诧间,朱雀身形旋转,靴尖在护栏上一踢,身影如鹰似鹞,转掠间已经掠出三丈,消失在对面屋顶之上。
中年汉子在那人逃走的同时也追出门来,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背影,顿时心中大惊,竟然是个女人,且还在主子手里毫发无伤的逃了!?
“主子?”
男子紧握着左手,全身杀气腾然,“派人出查查,看到底是何人?还有,免得夜长梦多,通知天击杀院的人明日就行动!此事不成,提头来见!”
中年汉子心中一颤,郑重应声,“是!”
逃出来的朱雀并没有立即回去向以墨禀报,而是停在了离客栈不远的街道上。捂着刺痛的胸口,有些气闷。那人功力高她一段,她虽然跑得快,可还是被那人霸烈的内径震岔了真气,此时内息翻腾,如一道道翻天巨浪冲击着她的胸口。
朱雀咬着唇,额上析出一层冷汗,忙翻出怀里的白瓷小瓶,倒出破晓给的伤药,连吞了两颗才平复体内乱窜的真气。
朱雀刚感觉好些,耳边便想起轻微的细响。忙屏住呼吸,躲在暗巷之中。
两道黑影蓦然出现,在暗巷和街道翻找一番,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没人,跑了。”
“主子震乱了她的内息,应该跑不远,追!”
两人走后,朱雀翻身回了客栈,直奔以墨的房间。
“回来了。”以墨坐在桌旁,等着她。
“主子。那人应该是卧龙寨背后的人,听口气像是前太子余孽一党的人。”朱雀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以墨点点头,端起桌上茶杯浅抿一口,“随他们去,只要不是奔着忘川来的我们都一概不理,现如今皇后和何纵他们的人都来齐了,都在想方设法的在忘川个个要塞上安插人手,叫青龙多注意些,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控制就行。”
“是。”
以墨蓦地抬眸,“可是受伤了?”朱雀回话中气不足,气息不稳,以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没!”朱雀毅然否决。
深邃的眼神瞬间凛厉,“不要让我问第二次?”
朱雀面带犹豫,“……是。”
“过来!”严厉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察觉的关切。
朱雀急忙说道,“主子,我已经服了破晓的伤药,并无大碍。您别为属下浪费真气……”
眉头紧蹙,冷冽的眼神夹着威压,“多事!”五指猛然曲卷成爪,一股强大的吸力生生将朱雀吸了过去。另一只手掌罩着朱雀的天灵盖,浩瀚磅礴的力量泄在她身上,如沐浴阳光般温柔。
在强霸的力量疏导下,那些暴乱的气息像是遇到凶龙猛虎,只得乖乖顺服。丝丝浊气从经脉中抽出,缓缓汇聚于胸口,朱雀只觉胸口一阵绞痛,热气猛然上涌,然后呕吐出一滩淤血便觉得全身通透舒畅,不止先前的内伤也好了,就连体内的气息也更纯净几分。
内伤好了,朱雀却没一丝惊喜,红着眼都要快哭出来了,“主子,您最近要突破颈瓶,如果因为属下出了点差错,属下、属下……”
以墨缓缓闭目,敛下眼里的疲惫,朝她摆摆手,“出去。”
“主子,呜呜~主子,您……”
“出去!”
“是。”
……
无忧客栈
太子爷躺在以墨曾睡过的床上翻来覆去,抱着以墨盖过的被子死活不放,“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枉我心心念念你十年,你却不记得我了,还想掐死我还想掐死我还想掐死我……呜呜,我要是死了肯定也把你带上,你是我的,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我的……”
在太子爷心里,以墨是他,是他一个人,他念了十年,想了十年,在这世上他是以墨最重要的人,就连景阳和呈袭都比不上。因为他会陪她一辈子,为她哭,陪她笑,为她挡风,为她挡雨。太子爷早就想好了,等老了以后,他一定要走在以墨身后,等她闭上眼,他立马随着她去,不让她伤心,也不让她在黄泉孤单。
他能为她放弃一切,甚至生命,可她呢?
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一想着,太子爷就觉得生无可恋,心肝阵阵的抽痛。
小靴子公公见爷痛苦的表情,立马哭着劝解,“爷,别想了,别想了。墨墨小姐也许不是故意的,您爷别……”
太子爷红着眼指控,“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眼里的杀气比看着仇人还浓郁。怎么就不是故意的了,怎么就不是故意的了……
小靴子公公无语凝噎,“……”确实是故意来着,可为了让自家爷开心些,小靴子公公绞尽脑汁的捡好的说,“可墨墨小姐最后还是没杀您啊,这证明她心里还是有爷的~”
“真的?”一句话点燃了他所有希望,俊美绝伦的脸庞也恍若天上荧光泛着耀眼璀璨的光彩。
小靴子公公赶忙点头,“真的,真的……”
太子爷心情大好,抹了抹眼角的泪,邪魅的脸庞含着君临天下的卷狂,“我就知道墨墨放不下我!”
“是是是,放不下放不下……”靴公公顺着回应他。
“哎呀呀,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别打扰爷陪我家墨墨休息。”说罢,便抱着被子滚着一坨,脑袋埋在锦被里,使劲闻了闻上面属于他家墨墨的气息,然后心满意足的合上眼。
小靴子公公深望了太子爷一眼,眼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他一直都知道他家爷是疯狂的,可没想到竟是这般疯狂。靴公公默默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像根柱子一般立在门口,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不知道掀起了怎么的惊涛骇浪。
爷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爷平时虽看着漫不经心温和无害,其实骨子却是乖戾张狂目空一切!心情不好的时候,对犯在他手上的人更是阴戾狠辣,这些他都知道。可这次,这次……连他都觉得害怕。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了那个叫‘墨墨’的女孩,他相信,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有叫李宸煜的男人。
爷对那人的执念竟到了……誓死相随的地步!
靴公公满心担忧,他不是偃师,他不会从大业考虑爷如此痴情的利弊。他只是爷的奴才,只会为爷的幸福着想。可爷的幸福……不该是那女子。
虽然他只见过一面,可足以了解那是个怎样的人,冷血无情,阴狠酷辣,这样的人绝对不适合爷。爷是天之骄子,只能被女人高贵的宠爱着,而不是如此卑微的去祈求一个女人的爱!
靴公公想让他家爷忘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可看他爷疯狂的样子,他又不敢……
咳咳,疯狂?
嘿嘿,还早着呢!
等以后小靴子就会知道,这是他家爷疯狂的开始,而他也是他家爷疯狂的见证!
“靴公公。”
小靴子正想得入神,乍然,耳边响起一道轻柔的呼唤。
抬眼便见一袭锦衣华服的薛神医正翘首伫立于他面前。
绝美的脸庞依旧冷傲,可眉宇间那淡淡的情愫怎么也掩盖不了。
“靴公公,这是太子殿下的药。”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扫他身后紧闭的门户。
小靴子公公连忙伸手去接她手上的药,笑得分外和善,“薛姑娘辛苦了,让奴才送进去吧。”
薛如雪下意识的让了让,轻蹙着秀眉,声音冷了几分,“还是我来吧,随便再给殿下把把脉。”
靴公公:“……”这姑娘咋回事呢,怎么尽想着往爷面前凑呢。那天要不是他死活冲进去,在爷醒之前将她瞧瞧支开,怕是连命都没了。爷看起来善良吗?不然这些女人怎么竟打他主意。
爷脾气上来,可不管你是美女还是恩人,不顺心的时候一样照杀不误!这姑娘怎么就看不清呢。
小靴子为了不让美女无辜丢了性命,好心劝道,“薛姑娘,实话跟你说吧,爷他有心上人了,那天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拉着你不让走,那天即便是一个大老爷们儿站他床前,他也会拼命拉着不放。爷那天心情不好,内心惶恐不安,这就像溺水的人抓着唯一的稻草一样,随便给他抓住一样东西,都能让他安心。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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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那畜生啊!
第五十六章那畜生啊!
薛如雪的脸色更冷,就连看靴的眼色也透着刺骨的冷意。舒槨w襻她薛如雪是药王谷最尊贵的大小姐,是药王薛群宏最宝贝的幺女,从小到大谁不宠着,谁不护着,而如今却被一个阉人拦着说你跟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区别,在那人眼里,你啥都不是!
削葱白玉手指死死扣住碗沿,五指都泛起青色。薛如雪轻咬着唇,眼底满是隐忍的怒意,冷着语气说道,“我是医师,把脉只是履行我的职责。”
小靴子公公:“……”这女人怎么这么执着。
屋内,太子爷静静躺在床上,俊美绝伦的脸庞泛着荧光,狭长的眸子出神的望着钩住纱帐的雕花金钩,摸上手臂隐隐作痛的地方,心口有些闷痛,眼窝一热,胡乱的摸了摸,随后扯着嗓子扬声喊道,“死哪儿去了,给爷滚进来!”
门外的靴公公忙回应道,“爷,奴才在呢。”慌忙给薛如雪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赶紧避避,没有爷的召见,别让他见着,否则……”
还没说完,屋里的太子爷又催了,“腿断了还是腿瘸了?再不出现,那腿就别要了。”
靴公公脸色瞬变,以最快的速度推门进去。而薛如雪却是未动,神色淡然的站着,气质高贵而婉约,一袭白衣更衬得美丽动人。她端着药碗,缓缓抬眸,视线穿过纱幔,落在屋里,风轻云淡的脸庞隐隐浮现点点期盼……她相信,以她的美貌气质,没有男人会不动心。
床上的太子爷慵懒的斜靠在床头,怀里抱着锦被,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动作自然而潇洒,邪魅的脸庞泛起放荡不拘的轻笑,朝着小靴子公公勾勾手指,“过来。”
小靴子公公赶忙小跑过去,“爷,怎么了?”
太子爷点了点屋里的东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给爷打包带走。”
“……”靴公公满头黑线,这些桌子椅子杯子盘子,哎呀,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靴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爷,如果你要是喜欢,奴才回去就给内务府说说,让他们给您定制一批这样式的套具。这些旧了……”还是不要了吧。
太子爷危险的眯起眼,“爷叫你搬你就搬,要是再让爷听到你嘎吱一句,爷就把你削成人棍放翁罐里。”抬手摆弄着金钩上挂着的紫色流苏,“哦,对了,还有这张床也抬走。”
“……是。”小靴子公公都快哭出来了。
“殿下。”清婉悠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太子爷抬眸望过去,见门口站着个女人,瞥了眼萎靡不振的靴公公,漫不经心的问,“这人哪儿来的?”
小靴子公公顿时心惊胆颤,偷偷瞄了眼太子爷的脸色,心里直打鼓,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靴公公又偷偷看了眼犹如雪中寒梅般冷傲娇艳的薛如雪。这女子不仅容貌好,就连气质也好,恍若倒映在莹白水晶上的秋月,隽美脱俗。男人的劣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越是高傲不可触摸就越要将她拉到俗世凡尘,让她染上人间气息。而薛如雪就是最容易引起男人兴趣的那种女人。
难道……爷也不落俗套,对她感兴趣了?
除此之外,小靴子公公想不出爷为何会问如此奇怪的话。他伺候在爷身边十几年,可从来不见爷主动问过哪个女人,当然,那个心如铁石的墨墨小姐除外!
小靴子公公战战兢兢的回道,“爷,这姑娘是镇上的神医……”
太子爷冷着脸丝毫没将那女人放在眼里,看到那女的甚至觉得厌恶,他一般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厌恶一个女人,除非……
漫不经心的脸上不带丝毫情绪,摆手随意道,“行了,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就当给个教训,别有事没事就在爷眼前晃荡。爷看了眼疼!”
话音一落,两个黑衣人就像幽灵样的窜出来。
小靴子公公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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