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流传,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德言不显,品行不佳,样貌粗鄙,全都是那婢子小彤暗中买通街上乞丐流传出去的。
暗中诋毁主子声誉的婢子,即便不赐死也该受拔舌之苦!
要不是以墨拦着,朱雀早就割了那丫鬟的舌头了,叫她胡言乱语。
朱雀正要开口,突然眼神一凌,厉喝出声,“谁!”
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飞进院子,朱雀浑身气息骤变,手掌扣在腰间,手腕一转,一柄银白的软剑握于掌中。
朱雀冷哼一声,浑厚的内力在经脉中运转,脚尖一点,身形如雄鹰展翅般飞射而出,掌中软剑载着凛凛寒光直挑院中不请自来的黑影。
黑影身形一顿,下意识的擒住手中兵器迎身而上。
刀剑相击,铿锵声起!
朱雀的剑势极快,恍若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却又没有轨迹可寻。黑衣人原本武功也是极好,可对上朱雀的狠戾杀招,颇为吃力。堪堪躲过划过脖子的锋利软剑,却没能躲过朝他胸口踢来的那一脚。
朱雀的一脚灌注了浑厚的内力,百来十斤的大汉如同残枝落叶,从半空中砸了下去。
朱雀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来到黑衣人的身侧,浑身戾气暴涨,手中长剑对着黑衣人的脖子斜刺而出——
“剑下留人!”小靴子公公从门口跑了进来,直道,“误会,误会。误会一场!”
朱雀看也不看他,侧首望着自家主子。
以墨放下茶杯,挥了挥手。朱雀这才手了软剑,温顺乖巧的站在以墨身后。
靴公公心惊胆颤的抹了抹额上冷汗,忙跑到以墨面前规规矩矩的见礼,“奴才给平安公主殿下问安。”行礼之际,偷偷觑了立在以墨身后的朱雀一眼,却正好对上那双冷冽的杏色眼眸,吓得双脚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乖巧柔顺的姑娘,伸手竟是如此了得,就连暗卫中武功排在前十的龙九都打不过她!
靴公公心生疑惑,一个闺阁女子身边怎会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靴公公知道如今不是探究疑虑的时候,还是先救主子爷要紧。
“公主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太子爷啊~”靴公公‘噗通’一声跪在以墨脚边,整个人哭得稀里哗啦跟泪人儿似的,“呜呜~表姑娘,您一定要帮帮我家爷啊~”
以墨轻挑眉梢,脸上的诧异毫不掩饰。
……
太子东宫。
靴公公领着带着阎王面具的以墨直往东宫寝殿而去。
以墨一面凶神恶煞的面具覆盖脸庞,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凛厉的眼来,身上一袭墨色曲裙,衣襟上绣着繁华而神秘的图腾,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凛然霸气的威仪。
靴公公唯唯诺诺的紧随其后,不敢多言。
九曲长廊转角,一道白色倩影与以墨迎面相撞。
女子点染曲眉,清眸流盼,脸如凝脂,色如春花。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张容颜洗尽铅华。白色牡丹,烟罗软纱,粉腻酥融,娇艳欲滴。
女子被撞得连退了好几步,幸得身后丫鬟机灵,忙上前扶着她,才得以稳住身子。
“你!”女子蓦然抬眸,眉宇间有着隐忍不发的怒气。
当见着那凶神恶煞的阎王面具时,微怔,随后看见后方站着的靴公公,顿时将下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小靴子公公见着女子,显然有些惊诧,“薛姑娘,您怎么到墨玉殿来了?”
薛如雪颔首见礼,“公公,如雪听闻殿下身子不适,心里担心,便来看看。”
靴公公哪敢让她进墨玉殿捣乱,“薛姑娘,洒家知道你医术高明,可殿下此次中的毒即便是医术再高明之人都医不好,你还是回吧。”说罢便躬身引着以墨离开,“您这边走。”
薛如雪紧握着手指,眯着的眼眸宛如蛇毒一般直射那被人簇拥着前往墨玉殿的女子。
她心里虽嫉妒,可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着实不凡。
一袭黑衣曲裙,宽大的绣袍上绣着繁花古图。她的步伐不快不慢,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仪态。墨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用一条丝带缠绕固定,一眼望去,贵气凛然又优雅到极致。虽不见其容,可凭着这份气度和仪态,便可称瑶华之姿。
“薛姑娘,我、我们还要不要去墨玉殿?”身边丫鬟怯声问道。
薛如雪当然知道太子殿下中的是什么毒,此去便是寻着机会……没想到靴公公竟然从外面找了个女人回来。眼见那女子就要消失在长廊的尽头踏入墨玉殿的院子,薛如雪嫉妒得红了眼,移动着脚步想要追上去,转念又想起了靴公公的驱赶之言,不敢上前,可就如此回去,她又心有不甘!
靴公公带着以墨来到寝殿门口,“表小姐,您进去吧,殿下在屋里等着呢。”
以墨点头,不疑有它,推门而入。刚踏进殿中,身后的门就轰然一声关上,‘咔咔’两声,显然是上了锁。
门外,靴公公收了钥匙,拍了拍锁在门扣上的粗大铁链,心道:爷,您可不能白费了奴才的一片苦心啦~
身后的们合上之际,以墨脚尖一顿,随之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呻吟,滑腻,低沉,微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以墨蹙了蹙眉峰,撩开纱幔,走进内殿。
内殿中,只见太子爷半倚在床头,轻阖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遮住了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白玉般俊美的脸颊上染上一层薄红,瑰丽的色泽敛尽人间风情,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额上渗着薄汗,上身未着寸缕,下身只穿着条雪白丝滑的绒裤。汗湿的青丝垂下,凌乱的散落在胸膛,墨黑的青丝中,隐隐可见胸前那两点艳红,挺立绽放……
痛苦之中夹着欢愉,低哑的呻yin充满诱~惑,视觉上的冲击一时间竟将以墨震得连脚都不敢抬。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眼,可转开眼之后,却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又是一声绵长的shen吟逸出口,太子爷昂起刀刻般精致的下巴,喉结上下滚动,颈项拉出一条性感的曲线,真真是活色生香!
以墨顿觉心砰然跳了两下,看着他这模样,分外不自在,深吸口气,等平复了心绪才走了过去。
曲指打在他的脉上,正要看个究竟,却不防躺着的人突然使力,反手抓着她的手腕,趁她不注意之际,用力一扯就见她扯进怀里,翻身一转,精壮健美的身子就覆盖了上来。
湿热的吻铺天盖地。
太子爷抱着以墨的腰身,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傲然挺立之物也凑上去在她腿间摩擦,快~感如电流在身体里蔓延,密密麻麻,销魂蚀骨。
愉悦的呻yin断断续续,听在耳里,瞬间勾起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以墨身子一紧,从被吻的耳后开始,一股热流向下流窜,窜入四肢百骸,轻微的战栗闪电般袭遍全身,肌肤上都泛起了一层粉色细小的突起。陌生的感觉让以墨心慌,好似一切脱离了掌控,竟生出一丝惧意。
以墨心傲,怎会让自己心生恐惧,那丝惧意顿时化为恼怒,抬手便是一巴掌将趴在她身上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男人给拍下去了。
太子爷捂住被打得火辣辣剧痛的脸,迷迷糊糊睁开眼,装作一副神志不清外加震惊不已的模样看着以墨,“墨墨,你怎么在这儿?!”
以墨不说话,冷着脸哼哼两声。
在以墨不注意之际,太子爷咂巴咂巴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刚才以墨一巴掌可是出了全力,打得太子爷晕头转向,刺痛压下了身体里的欲望。可那药强横霸道,痛意稍退,那股欲望顿时犹如狂风席卷沙漠,几乎将他的理智摧毁得连丁点渣儿都不胜。
太子爷红着眼,如狼似虎的看着以墨。
以墨眼眸一凌,举手作势就要打他。
太子爷气势顿弱,两眼泪汪汪的,像小狗儿似的。
“墨墨~”声音魅惑入骨,眼神柔情似水。缓缓靠近以墨,双手轻环抱着她的腰,染上红晕的脸颊埋在她颈窝处。
“帮帮我吧~”
牵着柔软的小手抚上胸膛,划过小腹,一路缓缓向下……
第一百零三章 呈袭打人
章节名:
寝殿内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
一阵凉风吹起,龙延馨香化着青烟飘荡在殿内。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明黄流苏。
太子爷伸手把玩着那明黄的流苏,修长圆润的指腹缠绕,轻轻拨弄着,显然心情是极好!
起止是极好,简直快要升天了好不好!
但见他眼里春光荡漾,眉宇间浓丽旖旎,再看他一副餍足的样儿,肯定是昨晚身子和心灵都爽翻了,不然哪能露出这般神清气爽的模样。
“靴子,墨墨走了?”太子爷慵懒的半倚靠在床头,他微仰着头,嘴角含着荡漾的笑,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一只腿随意的伸展在榻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走了。”早走了。小靴子公公努努嘴,爷都问了好几遍了,这是干嘛呢,装失忆啊?
太子爷顿时神色落寞,眉宇间的旖旎倏然转变成幽怨,“那她、什么时候再来啊~”
那模样……简直是后宫里整日盼着皇上前来临幸的嫔妃!
小靴子公公:“……”
小靴子公公在心里掀桌咆哮,可面上还是乖顺唯诺样子,见自家爷原本俊美的脸庞此时已肿胀得充血,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其中两条痕迹更是带着青紫,逐渐往青黑方面发展。半边俊脸肿得堪比包子,见着都让人觉得牙后槽一阵刺疼!
“爷。”
小靴子公公满眼心疼,小心翼翼的给他家爷上药,凑近了一看,嗬~更是惨不忍睹,那眼泪顿时就哗啦啦的流过不停,“爷~您痛不痛啊?表小姐也真的,怎么就忍心下这么重的手呢?多俊俏的脸儿啊,也不怕给毁了。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
最后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小靴子公公就飞出去了,太子爷优雅的收回脚,看着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小靴子公公,眼里藏着如恶狼般的阴厉与狠辣。
阴测测的声音带着抹不去的寒意,“要是再让爷听到半个不顺心的字眼,直接拖下去埋了!”墨墨岂是他一个阉人能说三道四的!
小靴子公公吓得一个哆嗦,也不站起来,直接翻身跪趴在地,一边扇着自己嘴巴子,一边哭求告罪,“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奴才嘴贱,奴才嘴贱。”小靴子是真被吓得着了,他早就知道平安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底线,容不得别人说她丁点儿不是,他以往都谨慎着,不知怎么今日就犯浑了。
小靴子伺候了太子爷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脾气,跟清楚他说的话不是戏言,如果不是念在自己这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怕此刻早已与黄土为伴了。
“爷,您原谅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说表小姐的不是了。您原谅奴才这一次吧……”
“啪!”“啪!”“啪……”
两手打在脸上,毫不留情,就像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五六巴掌下去,白嫩的脸庞瞬间肿胀起来,原本就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肿得比包子还高,将鼻子眼睛都玩挤得小小的,看着分外滑稽。
太子爷‘噗渍’一笑,阴戾煞气尽褪,挥挥手,开恩道:“好了,起来吧。”
“谢爷开恩!谢爷开恩!”小靴子公公喜极而泣,颤颤巍巍起身,站起来正想对着太子爷笑笑,可刚牵动嘴角,脸上就火辣辣的刺疼,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太子爷见他这幅惨样儿,心里倍儿舒畅,面上却感同身受的昂首轻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经过刚才一出,小靴子公公不敢多言,重新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给他家爷擦药。
太子爷见他脸上更加惨不忍睹,便善心大发,“给自己也擦点,要是毁容了,爷以后岂不是会成天对着一张包子脸?多难看啊。”
小靴子公公知道爷是在关心他,感动得痛哭流涕,“谢谢爷~”
太子爷哼哼两声,小声嘀咕,“自作自受!”
确实自作自受来着,谁叫他嘴贱乱说话,敢诋毁太子爷的心肝儿宝贝,不要命了!
眼见就要早朝了,小靴子公公给太子爷擦完药,便伺候太子爷穿上朝服上朝。
金銮大殿上。
乾闽帝威仪端坐,殿下文武百官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太子爷一袭明黄四爪金龙袍傲然立于首位,手下便是身为尊贵的‘三公’与位高权重的二相,在后面便是六部尚书御史大夫以及文武百官。
在一众歪冬劣枣之中,太子爷尤为突出,挺拔的身姿如临渊峭壁,锋利,凛然,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下的霸道强势。乌发高挽,束着白玉金冠,原本细长妩媚的眼眸不见丝毫荡漾旖旎,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下蕴含着的是惊涛骇浪,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渍渍~就连玉树临风、俊逸潇洒之流的词都不足以形容。
咳咳!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张肿得老高的脸颊。
今日,朝堂的气氛分外低沉,隐隐有肃杀之气萦绕,吓得粱越湖之类胆小的官员冷汗直流,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也终于意识到氛围不对了,见粱越湖抖得跟筛糠似的,且还是不是往左边瞅。乾闽帝蹙眉不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喝!
吓了一跳!
张口就问出声,“太子,你的脸被谁打了?”
皇帝一问,百官的视线齐刷刷的盯着太子爷。就连燕太师也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太子爷阴辣的手段震慑朝野,别说皇后了,怕是连皇上都不敢在太子殿下的脸上甩耳刮子!谁这么大胆啊,竟然敢打太子爷的脸?!
再看那‘重伤’程度,显然是下了狠手!渍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子爷淡然一笑,“被调皮的小猫给挠了。”
太子爷向来颇具威信,如此说,竟然没有一人怀疑,虽然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被人给打了,可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是被猫给挠了!
乾闽帝见儿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揭穿,对着殿下初次上朝的雷霆王和颜悦色道:“雷霆王初来京城,住得可还习惯?”
“回皇上,臣皮糙肉厚,就是住猪舍都能适应,就是苦了景阳啊,万里迢迢来京,都还没见着京城的繁华便病得不能下榻,臣看着……着实心疼啊!”雷霆王说着便扯着袖子擦擦眼角,一副悲从中来的苦情模样。
殿下百官表情不一,同情有之,不屑有之,羡慕有之,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