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太子爷的心软得不成样子,只觉一股电流从四肢百骸汇入心脏,电得酥麻酥麻滴。太子爷收回手,亲自给她盛一碗白米饭,“好好,不摸,不摸,吃饭吃饭。”
以墨一口菜,一口饭,吃得浑身都舒畅,就连脸上都带着点点笑意,娇憨味儿十足,看着既漂亮又可爱。太子爷心里暖暖的,忙又给她夹了好吃的菜。
以墨来者不拒,太子爷给什么,她就吃什么。屋子里的两人,一个吃得憨笑,一个夹得傻笑,氛围既温馨又温暖,像是白头偕老的两口子。
三十万卫芸军自然不可能全部入京,只有三万精锐随秦老将军入城,入城的大军都安置在骁骑营中。等安置好卫芸军的精锐,李宸年直接回了宫。李宸年在去边境抗敌之前年纪尚小,未在宫外立府,如今回京依旧住宫中。
李宸年回宫,立即屏退左右,就连母妃任淑妃派来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宫人退出去后,李宸年再也支持不住,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
“殿下。”身后的单虎惊呼一声,忙上前一步扶着他在雕花躺椅上坐下,惊慌道,“殿下,您没事吧?”
李宸年虚弱的撑着座椅的扶手,“没事,只是身子乏力,看来是撑到极限了。”
单猛给李宸年倒了杯热茶,恭敬的递到他手上,肃然敬声道,“殿下,先歇会儿吧。您体内的毒刚清除,山庄的那先生早有吩咐,要好生休养,否则会损伤元气。”语声中不难听出对破晓的敬意。
说到那山庄,李宸年苍白的脸色也肃穆几分,“你们确定本将军中的毒是弯月国的‘泗髓’之毒?”
“这、属下也不肯定,可从殿下您中毒之后的反应来看,确实是中了泗髓之毒的症状。”单猛也有几分疑虑。弯月国的泗髓之毒极其霸道,凡中毒者先是昏迷不醒,而手腕上留有一根如蚯蚓般的黑线,每过一天,黑线就会随着手臂向上延伸,如果黑线到心脏处,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而此毒的霸道之处就在无药可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毒者毒发身亡,而毒发前全身溃烂,疼不欲生!
泗髓之毒闻名各国,就在于此毒无解,可如今……
李宸年掀开袖袍,看着已经模糊得只剩一点影子的黑线,嘴角抿成了条直线,“当今武林果真如秦老将军所言,卧虎藏龙!”沉重的语声不似劫后余生的欣悦,反而带着股冷冽的肃杀。
单虎头脑简单,没听出他话里的肃杀之意,敬畏中含着对强者的崇拜,欣然欢呼道,“可不是!殿下,您是没看见,那些黑衣人也是身手不凡,可在山庄那位神秘前辈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唰唰的一招,属下都还没看清那位前辈是怎么出手的,地上就躺了两具尸体,渍渍~太厉害了,就连那位姓张的小兄弟也是身手不凡,人中龙凤。小小年纪独身一人竟能在那些黑衣人的杀阵中毫发无伤!”
“果真是毫发无伤?”李宸年蓦然抬首。弯月国的杀阵威力很强,他手中好些武功高强的侍卫都折损在了那杀阵中,他也是领教过杀阵的厉害,要不是那些侍卫以命相抵,他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单猛点头,“确实是毫发无伤。那小兄弟年纪不大,可脚上功夫甚是了得,诡异的身法竟在那些黑衣人的杀阵中游走自如。”
李宸年的脸色又凝重几分,“医术超群的神医,天赋异禀的少年,深不可测的前辈,那山庄可不简单。”
单猛会意,询问道,“殿下,可要派暗卫去探探?”不管是京中的‘三公’‘两相’,还是皇城中的皇子皇孙,都是贵重之人,突然出现个武功高强且心怀不轨之人,总会让人心神不安。不管他是冲着谁来,不管是谁丢了性命,都会掀起大波。
李宸年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还未搞清情况之前,不可放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派人远远看着便可,不能得罪了那家主人。”如果那山庄无异心,救命之恩自然是抱的。
单虎为人虽然迟钝,可并不傻,听两人的话,也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立马请缨道:“殿下,让属下去吧。属下带些礼品去,以报恩的名义再去观察观察那个山庄。”
“恩。”李宸年挥手让他离开,单虎看着笨拙,可办起事来十分靠谱。
李宸年喝了杯热茶,脸色好些,身子也回了力气,这才有精力插足京中的事,“母妃派来的人可全都回去了?”
“回殿下,还留着一个。”
“恩,让他滚进来。”
单猛领命,转身出门,须臾间带了个低眉顺眼的小黄门进来。
“奴才拜见七皇子殿下!”
李宸年喝着茶,没让太监起身,看着跪在地上人,没由来的一阵厌烦,眉宇间怒火闪现,厉喝道,“本殿下不是让你滚回去了吗,怎么不走!难道要本殿下亲自抬你回去不成!”
怒喝声震耳欲聋,吓得小黄门瑟瑟发抖,“殿、殿下,奴才是奉娘娘的命令来伺候、伺候殿下的……”
“滚!”话还没说话,只听一道怒吼在头顶炸开,随即‘啪’的一声碎响,茶杯被摔在地上,骨瓷碎片四处飞射。
一块碎片划过他的手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鲜血翻涌。手背上传来阵阵恶疼,小黄门痛极,却不敢呻吟,紧咬着嘴皮,以头伏地,乖顺卑微的臣服在其脚下,不敢有丝毫反抗。
“给本殿下滚出去!”昨日被追杀所受的窝囊气让李宸年的心情很是不好,如今像是找着宣泄口,一股脑的发泄到了这小太监身上。
“年儿,你连母妃的人也要赶吗?”轻柔悠扬的语声如黄莺出谷娓娓动听。
任淑妃身着华丽的宫装款款而来,看着几年不见的宝贝儿子,美丽的脸庞扬起慈爱的暖笑,“快来让母妃看看,看看我的年儿是不是长得更俊俏了。”
看着尊敬的母亲,李宸年收敛怒容,笑脸相迎,思念的唤着多年都不曾唤起的称呼,“母妃。”快步走到任淑妃身前,任由她打量。
任淑妃笑着含泪,“好好,我的年儿果然长俊了,走的时候才母妃肩膀高,如今都比母妃高出一个脑袋了,真好,真好。”
李宸年也退去那身犀利霸气,像小时候一样靠在母妃肩头,哽咽着语声,“孩儿不孝,离了您这么多年,让您在宫里孤苦无依,受苦了。”
任淑妃轻拍他宽阔的肩背,得意忘形的呼道:“值得,值得!我儿上阵杀敌,战功赫赫,如今大胜归来,谁可敌!谁可比!就是东宫那位都不及!”
听到最后一句,李宸年面色微沉,“母妃,不可胡说。”宫中耳目众多,此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引起怎么的风浪。
任淑妃向来张扬,又怎会听儿子的劝告,扬起声音又道:“怎么胡说了!我儿本来就不比他太子差!”她还真就不怕他们听到。
------题外话------
这周我们有七门考试,下周考五门,在下周考四门。已经忙得昏天暗地了,原谅我吧——等下个月的十一号我就解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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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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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墨在蜀锦楼狠吃了一顿,吃得红光满面春光融融,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走起路来都一摇一摆的。|i^太子爷看着可担心了,像小李子伺候老佛爷似的,心惊胆战的跟在她身后,抬手虚扶着,“墨宝,要不要歇会儿啊?”
‘墨宝’这是太子爷对以墨的新称呼,看着她贪吃的可爱样儿,太子爷立即想到两个字‘宝气’,合起来就是‘墨宝’。
太子爷的一顿饭彻底收服了以墨的心,以前以墨对太子爷不亲不近,最多算是远方亲戚,疏远又不亲昵。可如今乃至从今以后,太子爷的地位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直线飙升,从‘远房亲戚’升至‘亲亲表哥’。
地位得到提升,以墨的态度自然就跟以前不一样,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摆摆手,“不用,走两步消化得快。”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俏丽的脸庞上,瑰丽的色泽映得面容如天边的夕阳,褪去了凛然只剩一片温暖。
以墨刚硬冷酷的背面便是娇憨懵傻,孑然凛厉的娇气,傲骨嶙峋的傲气,以及那骄傲中隐隐透着的不懂世故人情的懵傻。
看着她这熟悉的娇憨摸样,太子爷心头像是温泉流动,小时候她也这般娇憨可人,小小年纪就紧绷着小脸,肃穆得好似公堂上主持世间公道、赏善罚恶的县官大老爷,可就这么严谨肃穆的人却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顺便说句亲个嘴就能怀孕她也信……
太子爷心情好,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灿烂,漂亮的桃花眼斜斜上挑,妩媚勾魂得像是妖精出世,看得旁边卖豆腐的老太婆鼻血直喷!
以墨胃里积了食,不能坐马车,只得用两条腿走回去,太子爷体贴的陪着她。一手虚环着她的腰,怕她一摇一摇的不小心摔倒了,这一摔,她那圆鼓鼓的肚子非破不可!
以墨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烦恼,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嘟囔道,“你烦不烦啊,都说没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我不看着,你走,哎呀,注意点,看着脚下,小心别摔着……”
“我自己会看。”咬牙切齿。
“恩恩,你看,你看。哎呀,都叫你注意脚下了,这么大个坑……”
“……”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长长的影子痴痴缠缠,颇有相伴到老,不离不弃的味道!
当然,这只是对太子爷来说。_!~;没看见墨宝对他几不耐烦了吗!
天色暗沉下来,街上的人群不减反增,承天国民风开放,士子们好附庸风雅,每到晚间,胭脂巷美人楼这些风雅之地聚集的文人士子就特别多。在承天国中,文人士子嫖妓不可耻,反到是附庸风雅的一种表现。承天国的人士更是以姬妾的多少来判定一个人的地位高贵与否,地位越高,养的姬妾自然就多,地位卑微家财贫困者,别说是纳妾,就是养妻儿都难。
此时两顶华丽的软轿迎面而来,以墨正听话的垂头看路,没见着前面的软轿,‘彭’的一下就撞上去了。
太子爷正在给以墨买糖葫芦,转头一看,正好瞧见那软轿撞他家墨宝身上,吓得他心肝儿一跳,忙跑过去,“墨宝,墨宝,没事吧?没事吧?”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当看着以墨额上撞了块淤青时,顿时就怒了,指着抬软轿的轿夫厉色怒骂,“没长眼睛啊!这么大个人都没看见?!哼,要是撞坏了她,看爷不要了你们的狗命。”
轿夫们见男子华衣锦袍,气度非凡,又见他满脸怒色,浑身煞气,顿时被吓得冷汗淋淋。一个领头的管事走过来,望了眼被男子拉在身后像母鸡护小鸡样护着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额头上微不可见的淤青处,微微蹙眉,然后又望了眼被撞得左摇右摆的软轿,眉峰蹙得更高。
“公子。”管事上前一步,面色平和的与他讲理道,“撞了这位小姐是我们不对,可错也不全在我们,我们这么大一顶轿子路过,但凡是位正常人都能看见,看见了自然就不会撞上来。而且,刚才具在下观察,是这位小姐走神,自己撞上来的。当然,在下如此说也不是想推卸责任,这位小姐额头上的伤,在下会赔偿。”
太子爷眯着眼,眼中戾芒乍现,看着管事阴测测的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爷还缺你那点医药钱?!”
管事见男子气度不凡,知道对方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敢得罪,本想和平解决,可见对方如此难缠不讲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便不顾老夫人的吩咐,朝男子拱手行礼,禀明身份道,“在下是北郡王府的管事,今日是我们北郡王世子纳妾的好日子,软轿里坐的就是我们郡王府即将迎进门的夫人,还请公子看在郡王府的面子上,请不要为难我们。今日之事,我们确实有不对之处,改日在下亲自登门谢罪,还望公子与小姐海涵谅解。”
管家说得头头是道,但凡一个讲理的人都不会为难他。本来以墨因为那句‘但凡是位正常人都能看见’而有些怒气,可见这人如此有诚意,那点星火怒气顿时就消失了。
以墨虽然不计较,可太子爷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把他家墨宝弄伤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太子爷的脸色紧绷,浓浓的杀气在周身盘旋,“哼!想拿北郡王府来压爷,也得看北郡王府够不够分量!”
话刚说完,就见一位伺候新夫人的小丫鬟匆匆跑来,“于管事,不好了,不好了,六夫人昏倒了!”
管事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与男子周旋,拉着小丫鬟急切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昏倒?”虽说纳妾不用拜堂,可入府也有新夜洞房之礼,况且王妃还等着这两个小妾与世子行周公之礼后抱孙子呢,人昏了,还怎么洞房!
小丫鬟哭道,“奴婢也不知道,六夫人本来在软轿里坐得好好的,轿子突然一阵晃动,六夫人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前倾,撞在了桌角之上,呜呜~一下子撞得头破血流,这会儿人已经疼昏过去了。”
小丫鬟刚说完,就见两个轿夫扶着位身穿紫红衣裙的俏丽女子从软轿中出来,那软轿正是与以墨相撞的那顶。
只见那女子的额角破了个大血窟窿,红艳艳的鲜血咕噜噜的直往外冒,半边脸庞都被血给染湿了。猩红的血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整个人像只索命的女鬼,看着特别渗人。
太子爷看了看那女子额上的伤,又看了看墨宝额上的淤青,顿觉心里平衡了。哈哈,也是,虽不清楚他家墨宝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可既然能将黄胜给震出住,想来也是有点小本事。有武功傍身的墨宝都被撞得起了淤青,那对方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都没了半条命!
太子爷幸灾乐祸的一笑,拉着他家墨宝的手,“我们走。”
“公……”管事见两人离开的身影,下意识便要出声喊住两人,可又想起男子刚才那狂傲霸道的口气,立即住了嘴。京城不比其他,他们北郡王府虽说地位尊贵,可头上到底还有皇室压着。如果对方真是那个皇子皇孙,他这一喊,肯定会给北郡王府惹来麻烦。
管家不敢找两人麻烦,此时自然就此算了,“还愣着做什么,快送六夫人去医馆啊。”
小厮苦着脸,“于管事,那五夫人怎么办?”王妃说了,两个夫人同时进府,寓意着好事成双。再加上前些日子世子妃的事,王妃的意思是想冲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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