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兰静是觉得人家既不愿意侍候自己,过些时候就放她出去的,可是发现了她有这等手艺之后,就有些想留人了,只不过她又不愿意勉强,毕竟强留下的人,与自己就不会是一条心,说不定将来因此还会有麻烦,所以兰静就干脆找了她,直接问她为什么不想在自己身边。她回答的也很痛快,说自己不想当妾,哪怕是皇子阿哥的妾,她也不想当。
兰静一听是这个原因,那就好办了,本来自己也没打算把身边的丫头给十三阿哥的,想那平儿,对王熙凤也算够贴心了,可有些事也还是会帮贾链瞒着她,所以说,这女子有了男人,心里的天平多少总会起些变化,如果再有了儿子,那就更不好说了。
再说,对即将嫁到皇家去的自己,兰静已经不指望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可她却希望自己身边的丫头有这个福气。所以,十三阿哥要有通房,要有侍妾,要有侧福晋,只管让宫里赐,或是自己去找,兰静身边的丫头,一个也不打算给他。只是这话,她是要在临嫁前跟这些丫头们说清楚的,倒不必提前跟这女孩讲,只是应承她,自己绝不会把她给人当妾,等她到了一定年纪,就让她象心儿一样,自己选个人嫁了。
于是,在所有备选的丫头中,这个当初最不情愿,兰静本也没想留下来的人,却成了第一个定下来的人,兰静将她取名为“小墙”,又将后选上来的其他三个,分别取名为小楼、小庄和小院,别人听了,只说很特别很有趣,只有兰静在心里偷着乐,自己这样,也算是恶搞了吧?
既是为了厨艺而把小墙留下的,兰静就又让她又学了些食物相生相克之道,跟着一起学的,还有小院,除了学这个以外,小院另外还要跟着李大夫学医术,至于小楼和小庄,小楼在钱线上比较喜好,再经过楹嬷嬷的调教,就又更加出色了,而小庄,则是在兆佳氏府教府中下人们习武时,跟着父兄学着比划过,再经过尉迟的点拨,对付个一般的丫头婆子小厮什么的,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虽然因为太太的故去,兰静要守孝三年,可是这贴身丫头却是不用换的,也正可以让她们用这三年的时间,对自己的特长更加的钻研一些,其实本来象熬补汤这样的活儿,小墙就很可以做了,只是十三阿哥不想喝别人做的,兰静也不愿意假他人之手。
“好了,歇歇吧,来喝汤了。”兰静对着练武场上那两个拳来脚往的人扬声说道。
“走,喝汤去。”十三阿哥停了手,拎着关柱走向场边的石桌处。
“十三爷病才好些,”兰静拿起准备好的湿手巾分别递给他们二人,“虽说要活动筋骨,但也别太激烈了。”
“没事儿。”十三阿哥擦了擦头脸,看了看关柱说道,“不过是活活血而已,哪里称得上激烈了?”
“哼”关柱虽不服气,但几次交手也确实是打不过十三阿哥,只能闷哼一声,将擦过脸的手巾扔到一边,瞪了一眼自己的丫环,“都愣着做什么,不会盛汤啊。”
“奴才来吧。”小墙这时已经将锅摆到了桌上,听了关柱的话,取过三只碗来开始盛起汤来。
“楹嬷嬷呢?”关柱发现跟着兰静身边的人少了一个。
“她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我让她歇着了。”兰静笑着说道。
“没什么要紧吧?”关柱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兰静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乏累,歇一歇就好了。”
“乏累?”关柱看了一眼十三阿哥,“这阵子事儿是多,姐你也要当心着点,别累着了。”
“我知道,放心吧,”虽然这些天看关柱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而且十三阿哥也没在意,但兰静还是转移了话题,看向十三阿哥问道,“听说皇上要回銮了,太子的病不碍了吧?”
“应该是吧,”十三阿哥笑笑说道,“皇阿玛既要带着他一起回来,想必肯定是好了。”
兰静想到康熙因为怕过了病气,让人将在其回京必经之路上养病的八阿哥移回家中的事儿,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三阿哥,“那十三爷,您的病体还需多久才能康复呢?”
“我是奉皇阿玛旨意,为防宫中过了病气,才住到这儿来的,”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总得等病完全好透了,让太医禀报过皇阿玛,我才好回宫啊。”
“敏妃娘娘那里,不会惦着吗?”兰静提醒着十三阿哥,别到时候敏妃娘娘以为是自己霸着十三阿哥,虽然将来不在一处住,但这婆媳关系也不能生了嫌隙才好。
“我已经让人送信过去了。”十三阿哥笑看着兰静,“放心吧,我额娘人很好,不会在这些事儿上多想的,只我那两个妹妹,让我惯得有些不知世事了,你以后多教教她们,也多担待些。”
“十三爷说哪里话,”兰静笑了笑说道,“两位公主兰静是见过的,俱都是聪慧可人的,又哪里需要兰静担待了?兰静只怕自己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会把公主们带坏呢。”
“真要把吃喝玩乐做好,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十三阿哥看着兰静笑道。
“吃喝玩乐有什么难的?”关柱插进话来说道,“我看十三爷就拿手的很,看你现在的身子,哪里象是还没好透,依我看,不过是想赖着我姐给你熬汤罢了。”
“这汤又不是我一个人喝的。”十三阿哥看着关柱正往嘴里送着的勺子,微笑着说道,“说来你还是沾了我的光呢。”
“也不知道是谁沾谁的光,”关柱这下得意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姐也是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呢。”
“关柱,别跟十三爷没大没小的,”兰静轻责着关柱,她当然知道十三阿哥的病早就好了,有哪家的病人能象他似的,天天在练武场上打击关柱的信心,所以她的补汤也早换成了时令的汤品了,不然也不会让关柱一起喝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十三阿哥笑看了关柱一眼,“有他每天陪着我活动身子骨,我好的也快一些。”
“哼”关柱让十三阿哥说中痛处,又闷哼一声,低下去头泄愤般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汤。
“关柱,”兰静用眼横了横十三阿哥,“别喝太急了,小心呛着,你要喜欢姐做的东西,等姐做些点心留着你晚间吃好了。”
“好,我要山楂糕,还有梨糕。”关柱一边点着,一边看了十三阿哥一眼。
“我不挑,”十三阿哥笑着对兰静说道,“你看着我吃什么好,就做什么。”
“我姐是说要做给我吃的,”关柱恨恨的说道,“又有你什么事儿了?”
“她是说给你做,”十三阿哥笑眯眯的说道,“可没说不给我做啊。”
“好了,”兰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十三阿哥明摆着就是在逗孩子,可关柱却非要上当,平常看他也没这么傻啊,怎么遇到十三阿哥就成了这样呢?“既然你们汤已经喝完了,我就回去了,天也渐凉了,我看你们也别总呆在外面,反正刚吃了东西,也不能再活动身子骨了,不如就早点回房吧。”
“也好,”十三阿哥看向关柱,“我正好去检查下昨天让你背的书。”
“啊?”关柱有些傻眼。
“啊什么啊?”十三阿哥瞪了他一眼,“若是你没背出来,我打板子可是不会留情的。”
兰静看着他们两个,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带着丫环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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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的内容做了些修改,情节上没怎么动,只改了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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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诗
随着康熙回到京城,十三阿哥也搬回宫去住了,不过象以前一样,在出宫有闲暇的时候,他还是会来兆佳氏府上坐一坐的,经过了前一段他在此养病的时光,兰静也不再向早先那样完全的避嫌,十次里总有对半儿会出来与他见个礼聊上几句,当然那都是在有马尔汉或是关柱在场的情况下。
十三阿哥似乎也不是很坚持女子只能主内的原则,在与马尔汉聊朝政之事的时候,从不避着兰静,而且说完之后,还会问问兰静有什么想法,起初兰静还不肯多说,后来问的多了,慢慢的也能说两句,到后来也会加入到他们的分析阵营去。所以虽然是宅在府中守孝,外面的事情兰静却是一点也没耽误知道。
象是三阿哥自祭过泰山之后,就总有一种优越感了,除对着太子还保持着以往的恭敬之外,对其他阿哥们,包括大阿哥在内,就多少能带出几分得意了,之前因为爵位被降的闷气也似乎一扫而空了,连同她的额娘荣妃娘娘在宫中也跟着重新精神焕发起来。
倒是太子,精气神似乎是有些不太振作,对着一脸恭敬的三阿哥,也有些懒怠搭理。等到转过年来,也就是康熙四十二年,索额图被康熙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挑唆皇太子”的罪名,高墙圈禁,随后又将其处死的时候,太子就更加的深居浅出了,而之前风光无限的“索党”,在康熙“灭族”的威胁下,或绝交或举发或退避,一时间倒真应了那句话,食尽鸟投林了。
索额图是在五月十九日被圈禁的,将到七月的时候被处死,而他的女婿、去年原官致仕的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也就是六姑娘的公公伊桑阿,在随后的几天内,也逝去了,康熙派了人前去祭葬,并赐了谥号为文端,而做为姻亲的兆佳氏府自然也是有一番表示。
按正常来说,索额图和伊桑阿的接连逝去,肯定是要引起广泛关注的,只是在他们的之前逝去那个人更加的引人注目,就在索额图被处死没几天,康熙的兄长、和硕裕亲王福全薨逝了,康熙的兄弟不多,对这个兄长也一直很有情谊,在他生病的时候,就接二连三的去探望,到他薨逝之后,更是从塞外赶回京城,亲自祭奠,又命除太子以外,从皇长子到皇八子均为裕亲王穿孝,在裕亲王出殡的时候,康熙又奉着皇太后到亲王府邸,怮哭送行。
当然,康熙四十二年,也不全是丧事,正经的是有一桩大喜事呢,那就是康熙的五旬万寿,办过太后寿辰之礼的四阿哥几次恳请庆贺,这本来也是常例,皇上或是几次都推了,或是推了几次就允了,都是正常的反应,可康熙却是两者皆不是,而是劈头盖脸的将四阿哥训了一顿,在年初还扈从康熙南巡的他,在接下来的几次出巡中,都没再被康熙点过名。
大家起初还不明白,康熙这发的是什么无名火,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最近四阿哥做过什么错事,等到索额图的事儿发作之后,大家恍然了,四阿哥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了啊,当时康熙肯定是正在为处置索额图的事儿而烦燥呢,结果被四阿哥正撞上了,于是就华丽丽的成了老爷子的出气筒了。
兰静虽然也很为四阿哥感到冤枉和悲摧,觉得世人总说雍正刻薄,其实康熙的刻薄又哪里少了,只是康熙公开的上谕比较收敛,不象雍正,因为被人非议的多了,总想着要解释清楚,又想让大家都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只是出了个《大义觉迷录》,甚至连密折都公开了一部分刊印,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倒让人越发的说嘴了。
其实兰静觉得,康熙说雍正的有一句话,是再对也没有了,那就是“深肖朕躬”,看看康熙在处置索额图时问噶礼那话,说白了就是,你是要向着我这边,还是顽抗到底,死挺索额图,再想想雍正年希尧和年羹尧划清界限时的说法,这语气、这姿态,是何等的相似,更何况这康熙损起人来,那毒舌的功力可是不比雍正差到哪里去的,所以说,雍正的性情其实就是随康熙,只不过康熙掩饰的好,又没有那么多跟他做对的兄弟,也没多少人去造他的谣罢了。
本来兰静还以为,经过康熙这么一通乱骂,四阿哥还不知道要怎么颓废或是灰心呢,但十三阿哥却说,人家是该干啥干啥,就好象没这回事儿一样,兰静想想也觉得自己OUT了,毕竟早先因着一个“喜怒不定”的评语,就能将性子都生生改了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颓废和灰心呢?
这么看来康熙的儿子心理素质就是好,除了四阿哥之外,还有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也都是屡经打压,却依旧百忍成钢的典型。大阿哥和太子就是被圈了,否则谁又能说他们不会东山再起呢?再反观乾隆那货,人不行,儿子也不行,一骂就骂废了俩。差距啊,这就是差距,人品不行,那就是没办法。
不过,四阿哥的性情也并不只是隐忍、刚毅什么的,在十三阿哥扈从康熙从塞外归来的时候,兰静也领略到了四阿哥“柔情”的一面。
翻飞庭院叶初干,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这首在后世被诸多四粉YY了许久的情诗,居然是四阿哥给十三阿哥写的,这简直……就是个大乌龙嘛。不过,也难怪后世的那些个女性们,你看看这里面的字字句句,什么“怅怏难禁”还“独倚栏”,什么“两地西风人梦隔”,这幽怨,这情义,哪里象是给兄弟的,这明明就是给红颜知已的嘛,而且还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那种。
兰静低着头,忍笑了好一会儿,突然心中略过了一闪念,笑意立时就没了,头也抬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十三阿哥,不会后世的腐女们YY的是真的吧?这十三阿哥难不成真与四阿哥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十三阿哥先是被兰静低着头,肩头有可疑的耸动而弄得莫名其妙,然后突然间她又抬起头来,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光直直的盯着自己,饶是他活了两辈子,被这样的眼光看着,心里也不禁有些毛毛的。
“咳,”十三阿哥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兰静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诗,是四贝勒写给你的?”兰静指着桌上的诗稿问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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