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怒放的鲜花好几盆,在来人精心的呵护之下,虽经过了从宫中到十三阿哥府这一段不算近的路程,又一路历尽了寒风,等展示到兰静眼前时,那些花瓣还是水水灵灵、鲜鲜嫩嫩的。
相较于宜妃娘娘,惠妃娘娘、荣妃娘娘还有德妃娘娘的慰问之礼就显得中规中矩的多了,至于八阿哥的生母,现在还只是在嫔位呢,这也是兰静觉得有些异常的地方,就她脑子里留存的那些在现代时所看的清穿小说里得来的印象,在当下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有良妃娘娘了,难道是因为敏妃娘娘没如历史上那样早亡,以致于宫中已经有了第五位妃子,所以康熙不好再封一个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也不管这个结果是兰静自己、还是她所怀疑另外可能还存在的穿越者的忽扇翅膀所致,也或许是那些个穿越小说中对此的考据并不正确、八阿哥的生母在历史上的这个时期就是尚还没有被封妃位,不管是怎么样都好吧,反正现如今,那个被众多小说中所写的温柔善良、与世无争、又美丽之极的良妃娘娘,现在还只是良嫔娘娘,算不得十三阿哥的母妃,也就不太有资格来对兰静表示什么慰问,只是由八阿哥和八福晋代为转达了她的一番关切之情,而八福晋如果能在她的眼睛看向兰静的手腕之时,注意收敛起那些许幸灾乐祸的光芒,就与八阿哥那一脸的真诚就要互搭的多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当然八阿哥和八福晋两口子过府来的目的并不只是关心兰静的,毕竟兰静是弟妹,八阿哥来探她的伤,即使是与八福晋同来,也显得不是那么很合适,但是因为他们正好听说十三阿哥也伤到了,于是既然伤的是两口子,来的当然也应该是两口子了。而象八阿哥夫妇这般与十三阿哥和兰静的关系只是一般、甚至暗地里还有些不是很对付的都来了,其他诸如四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等这些与他们还算比较有私交的,更是早就携家带口的来过了。
至于其他的皇子们,自然也不会落这个空儿的,好赖不济他们也都是自小被康熙教导着要兄友弟恭长大的,心里怎么想的且不说,至少面儿上的事儿总是要做到位的,所以除了高氏才生下来没几个月的、如果有幸能长到被排进齿序的年龄就将会是二十阿哥的皇子之外,从最年长的大阿哥到最年幼的十八阿哥也全都按照各自方便的时候涌到十三阿哥府里来了,连太子都没例外。
对于太子的到访,兰静觉得与其说是被探望,不如说是被折腾。虽然他与其他皇子一样,也是十三阿哥的兄弟,可是一个储君之位,却已经将兄弟隔成了君臣,纵使迎他不用象迎康熙那般的隆重,但也一样是丝毫马虎不得的,从礼节到安保,从膳食到饮水,无一处不需要你想到做到,一定不能让他在自己的府里出了事,即便出了事,也一定不能是因为自己府里有什么过错。
好在太子对十三阿哥倒并有象兰静所听说的对一些臣子那般的暴虐和无理,随同过来的太子妃也是一贯的仁厚,所以虽然十三阿哥和兰静在说话举止之间,对他们总要保持相应的敬礼,但总的来说,双方的会面还应该算是比较友好和亲切的,最主要的是,期间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事件,也没出现什么不和谐的因素。
除了太子之外,其他来人中再有比较让兰静纠结的,那就是十八阿哥了。这个凡是写九龙夺嫡这段清朝历史小说都必然不会漏掉的倒霉布景板以及各色跑龙套、打酱油的皇子,他其中的作用,就是用自己很悲惨的夭折事故,来众多清穿女们制造与各式阿哥们进行亲密接触的契机。而这个用自己的生命拉开了那一场轰轰烈烈夺嫡大戏的大幕皇子,现在还不满七虚岁,当看到他小大人一般的迈着步子,与十五阿哥、十六阿哥还有十七阿哥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兰静觉得自己心里的感觉,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兰静当然并不是头一次见到十八阿哥的,十八阿哥也并不是头一次到这府里来,可是每次见到他,兰静的内心都很是纠结。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十八阿哥又是十三阿哥的小dd,长相可爱之极,人又乖巧无比,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很想去亲近的孩子,在历史上却是有个夭折的命运,这让兰静每每见到十八阿哥那张天真的小脸,内心的感情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复杂起来。
不是没想过要改变十八阿哥的命运,虽然兰静也害怕改得太多,会影响到雍正最后登基的结果,不过她觉得,既然据自己所知,敏妃娘娘和弘晖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而自己不知道的可能还会更多,那么应该不会差上一个十八阿哥的。再有,她还认为只要康熙不是糊涂的,就应该知道他留下的表面繁荣、内里败坏的大清朝,也只有四阿哥这个有着坚忍的性情、又敢于挑战一切势力的人能撑起。
这些都是兰静想要说服自己的借口和理由,其实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是无法做到罔顾生命,即使这样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十三阿哥和自己的未来,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可能,一种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可能,而为了这么个未知数,就要让她在明知道有一条生命,一条自己所认识的可爱的小生命面临着要被灭亡的危险的时候,却就只是那么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去做,兰静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样。
只是兰静又在暗暗的问自己,就算是让你去做了,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兰静知道十八阿哥最终是因为腮腺炎病逝的,可这点却是她从清穿小说中看来的,对其真实性并不能也不敢肯定,不过能治那个病的药,青刺菒,也就是仙人掌,兰静却是在庄子里以及自己府中的院子里了不老少,在上次带着弘晖一同去塞外时,也把它们列到行李之中了,在听她说起李大夫所发现它的药效时,十三阿哥也弄了一些到太医院去让他们研究着,听说是已经取得了进展,只是进展到什么程度,真到了那个关键的时候,他们能不能凭借青刺菒来挽回十八阿哥的性命,就又是兰静所不能肯定的了。
虽然兰静尚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但好在康熙四十七年虽然越来越临近,到底还不是就在眼前,也不用现在就需要立时拿出方案来,所以兰静只是叮嘱十八阿哥以及十五、十六、十七几个阿哥,平时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本来她还曾经想过,在几个阿哥每次过来的时候,都让李大夫给他们把把脉的,但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就被兰静自己给摒弃掉了,毕竟这种事儿在宫里还是有些忌讳的,再说几个阿哥现在看起来也还象是挺健康的,而康熙能带着十八阿哥一同出巡塞外,说明至少在出发之前,他的身子应该还是不错的,所以这把脉的事儿还是缓缓的好,别闹个不好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包藏祸心,那可就不很美妙了。
等几个小阿哥们吃好喝好也玩好之后,兰静派了人好生的将小阿哥们送回宫去,当然同时也打包了许多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而十三阿哥经过这几天的休养,腿伤也如李大夫所说的那样,有了很大的好转,既可以起身了,也可以走动了,将弟弟们送至大门口的礼数也可以正常去做了。
目送着十三阿哥被几个弟弟前呼后拥着,十八阿哥小小的身子也争着要去扶着他,结果却因为个子太矮,总是绊着他的腿,让他走得反倒不怎么顺,最后索性一把将十八阿哥抱起来的情形,兰静不由得莞尔一笑。
“噗哧”小庄却是直接笑了出来,“看来爷的腿伤真的是好了呢。”
“不只是爷的腿伤,”小院接着说道,“主子腕上的伤也好了。”
“是啊,”兰静笑着说道,“总算是可以不用喝点水也要你们喂了。”
“都是奴才保护不力。。。。。。”小庄又开始了这些天时常进行的忏悔了。
“行了,我都已经好了,你就别再总提醒我还曾受过这种无谓的伤了,”兰静忙打断小庄的话,又吩咐了她一件差事去做,“你去把这些日子所收之礼的账拿来。”
在小庄领命去拿账本的时候,兰静带着其他几个丫环回到了内室,等她换好家居服之后,小庄的账本也拿过来了,同时还一并递上了几张礼单,“主子,这是十五爷、十六爷、十七爷和十八爷带过来的,奴才还没来的及入账。”
“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都好生收起来,”兰静点点头,又嘱咐小庄道,“你也记着些,等到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几个的年礼略厚几分。”
“是,奴才记住了。”小庄点头说道。
“东西还真是不少,”兰静的手腕经过这几天的养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边翻着手中的账本,边问小墙和小院道,“这些你们去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小墙与小院互看了一眼,然后出面答话道,“暂时倒还没发现有问题的,不过有些东西是会迟些时候才显出来的,所以奴才们打算过几日再请李大夫一起去看过。”
“很好,”兰静点了点头,“虽说这些东西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凡事小心谨慎些总不为错,若有看出有问题的,就来报我,没问题的就让小庄入库收好,或许到年下就有用了,说不得今年咱们府里能省下不少银子呢,看来我这次的伤也算是受得值了。”
“什么值了?”还没等丫环们抗议呢,正好回来的十三阿哥听到兰静这句话,眉已经不赞同的攒紧了,“你又乱说话?这些个身外之物,又哪里及得了你身子金贵之万分?你以后且小心注意着些,象这样受伤之事,再不要有了。”
“亏得爷还来说我呢?”兰静随手将账本递给小庄,一边起身侍候着十三阿哥更衣,一边笑睨着他说道,“爷忘了,这回人家来探的伤患,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呢。”
“我是男人家,皮糙肉厚的,”十三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受点伤要的什么紧?”
“爷可别说这个话,您可是皇子呢,”兰静笑盈盈的反驳道,“从小那都是金尊玉贵养大的,除了吃喝玩乐之外,那是什么活儿都不干的,叫起一个来都必是皮光水滑的。”
“这又是外面百姓们传的?”十三阿哥摇了摇头,展开了手掌,露出掌心里因为习武和骑射而磨出的厚厚的茧子,“就这样的皮子,也能说是皮光水滑吗?其实我们自小就开始练布库骑射,所以这受伤之事对我们来说,都算不得是什么稀奇的了。”
第三百章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癖好
“要照您这么说的话,”兰静看着十三阿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我们女人也是差不多的。”
“你们?你们能受个什么伤?”十三阿哥轻拧了下兰静的脸,然后做出恍然状,“哦,对了,刺绣的时候,倒是有可能被扎到的,不过,我福晋的绣艺那是众所周知的好,应该是不会吃这个亏的吧?”
“谁说的?”兰静翻了个白眼给十三阿哥看,“我又不是生来就会刺绣的,为学成到现在这个样子,我的手可是不知被扎了有几千几百针。”说到这儿,也抬起手来展示给十三阿哥看,“爷看看我的手指,虽没有您的厚,却也是有茧子的。”
“让我看看,”十三阿哥握住了兰静的手,在她的手指上细细的摸着,“还别说,真是有茧子的,这么看来,我的福晋当真也是吃过不少苦头儿的呢。”
“奴才们去将十五爷他们带来的东西归拢一下。”小楼那些丫环们看到十三阿哥和兰静牵上了手,赶紧识趣的行了下礼,随便找了个理由就退下了,临出屋之前还不忘体贴的将房门关了起来。
“可不就是嘛,”兰静本来是没觉得有什么的,可被自己的丫环们这么一弄,倒不禁红了一下脸,为怕十三阿哥再来调侃自己,又赶忙做出没事儿一般的样子顺着他之前的话接着说道,“除了学女红被扎到手,还有穿花盆底被扭到脚呢,爷是没试过我们女人穿的这个鞋,虽然刚刚穿的时候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但等真穿着它一走就是好久之后,您就不知道那有多么难受,简直都恨不能那脚不是自己的才好呢,好在我的规矩是循序渐进学的,楹嬷嬷又很小心照顾着,倒没怎么受过罪,可是我听说真有人的脚心都生生的被磨破了,甚至还有被摔断了腿的,至于扭伤的那就更多了,若是跟这些比起来,兰静这回手腕受的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
摔断了腿是有的,但却并不一定是学穿花盆底所致,当时大江南北都在放“小蝌蚪找爸爸”那个影响到很多人的三观以及对清朝规矩认识的著名的电视剧,兰静也是被影响到的受众之一,其中小燕子学规矩的桥段,就让她觉得那个花盆底不知道会有多么难穿,基本上应该是与踩高跷差不多呢,当然兰静也没踩过高跷,但从这件事上引申开去,让她不禁有些怀疑,或许其实这踩高跷也没看上去那么高难也不一定。
是的,穿花盆底其实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亏得兰静第一次试穿的时候,还做足了精神准备,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运足了能运上的所有力气,并将重心尽可能的使劲往下调着,结果却是一拳打进棉花里,差点儿被自己的如临大敌闪到了腰。首先踩着花盆底站起来就一点儿都不难,再试着走起来也不会很不稳,兰静甚至认为这比在现代穿高跟鞋还要容易一些,于是对自己之前还相信过的因为穿花盆底所以摔断了腿的说法,立时就觉得是以讹传讹,话传得走了样了。
十三阿哥当然是没穿过花盆底的,对其中的难易程度应该也不可能有所了解,他看了看兰静放在一旁的中间高出一块的花盆底,眉头微微皱了皱,让兰静不禁以为他或许是想起了他练武用的梅花桩,“这个鞋真是有这么难穿吗?那你除必要的时候以外,就不要再穿了,额娘和欣然那里,等我也去说一说。”
“爷,您糊涂了吗?额娘和欣然妹子是在宫中,爷觉得她们又有多少不必要的时候呢?”兰静见十三阿哥的认知被自己的话带偏了,忙摇着头笑着往回扳,“不过爷也不用担心,我就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