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相公倒霉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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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相公倒霉妻-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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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痕叹了一口气,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你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让云帆收你为义女,父皇已经同意了。上次云蝶儿来找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南烟心里一喜,一切都是按她的计划在运行,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的道:“云蝶儿本是我在西秦唯一的朋友,不去云府,我又能去哪里?你反正喜欢乱猜,那就继续猜下去吧。”障眼法还有一招叫虚虚实实,事情怎么样,自行去判断就好。想从她这里试探到什么,门都没有。

钟痕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以为她的性格定会说出什么都不想要,她前面的那句话虽在他的意料中,却还是让他有几分生气。可是后面的那几句话,完全就是给他自己找难题。他摇了摇头,却又想从她的眼里探知些什么,只是她趴在床上,连脸都看不到。

这天,南烟让采儿出去找方武山去了,另一个丫环在给她煎药,她独自一人杵着拐杖在院子里乘凉。段玉程却不期而至。

南烟一见是他,微微一怔,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淡笑道:“段公子,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段玉程看了眼南烟,淡淡的道:“托韩王妃的福,我还活着。只是一家老小尽数被杀,怎么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虽淡,恨意却极为强烈。南烟正色道:“段公子这句话就大错特错了,你没有托我的福,托的是你自己的福,十年前你敢带着一家老小去青楚,就应该能料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韩王府没有招惹你,是你去招惹的他。不过南烟也很佩服段公子的勇气,十五岁就能做出那样的决定,也难怪殿下将你视为心腹。”这些恩恩怨怨,南烟原本并不想插手,只是现在由不得她。段玉程的动机不明,还是看看再说。

段玉程眼里满是恨意,语气却还是极为平淡:“韩王妃的辩才实在是让段某自愧不如,只是今日里的这些辩解却让段某觉得有些太过矫情。青楚与大秦大战时,韩王妃便大显了智谋,段某只想问一问,你的手上沾满了那么多大秦将士的鲜血,却为了一己的安危设计嫁给太子,你的心能安吗?有夫之妇的事情,不顾夫家的颜面再嫁,你的妇德又在那里?”

南烟叹了口气,这个段玉程的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厌,当下也淡淡的道:“段公子问的这些问题,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问你的主子,莫南烟只是一个阶下囚,没有我们选择的权利。”见段玉程眼里有丝疑问,她又接着道:“试问,如果你的主人不愿意的话,我还能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娶我吗?相反,以我的身份,若是以死来要挟,便再无其它的退路。”

她无非是告诉他,她根本不愿意嫁给钟痕,她也是被逼的。

段玉程微惊道:“以你的姿色和身份,殿下又怎可能纡尊降贵的来娶你?”一句话,道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南烟只觉得他有些迂腐,却也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个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说段公子就爱上了仇人的妹妹。在你爱上采儿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两人的立场和死去的家人?”不是她要揭开这个事情,而是不得不为采儿考虑一下,毕竟在她的心里,采儿也如同她的亲妹妹一样。她不会阻止他们的爱情,却想弄明白段玉程到底是怎么样的。

却见段玉程脸上大变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情感,一直以来都在压抑,此时被南烟点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她又是如何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南烟晒道:“我胡说八道?段公子不如摸着心去问你自己,如果要是对采儿没有感觉的话,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采儿;如果不是放不下采儿,又怎会因为见采儿最后一面而耽误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如果不是爱上采儿的话,又何必千里迢迢将她从青楚骗到西秦,且一直将她保护的极好,不让太子发现她的行踪。我倒想问问段公子,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段玉程事发之后,采儿曾告诉过她那个讨厌鬼来过王府,而后段家人又被白洛飞的人追上杀尽,这一切南烟也是到了西秦见段玉程与采儿的相处方式后才想通。

段玉程大惊,身子微微发抖,却也知道南烟所言全是事实,只是他一直以来都在逃避,他怒道:“你在胡说八道!”

南烟见他的模样,心里有丝不忍,却也知道他与采儿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否则采儿以后的日子只怕都不好过,她冷冷的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段公子心里最是清楚。我也实在是敬佩公子为西秦付出了那么多,但是这些年来,公子可否为自己想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你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段玉程只觉得头痛欲裂,盯着南烟道:“你在胡说,我不可能会爱上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南烟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令人心烦了,一字一句道:“段玉程,你给我听好了,本来你与采儿之间没有这么大的沟壑,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自己!当时你自己的一念之差造就了这样痛苦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不应该再逃避了,应该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事情。”

前尘往事都涌进了段玉程的脑袋里,他只觉得痛苦不堪。事情到了这一步,远非他所愿。脑袋里一时是家人被杀时的鲜血,一时又是采儿天真的笑颜。

他知道,这件事情,采儿并没有错,从头到尾她都并不知情。当日他逃回西秦时,以为再不会见到她了。没料到他大难不死,被采儿救了起来。当时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心里又十分矛盾,只是他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她。知道采儿挂念莫南烟的生死,又见青阳关防守甚严,便骗她说莫南烟并没有死,让她带他出了关,原本他们可以分道扬镳,他却还是舍不得再也不见她,便将她骗到了西秦。相处的时间越长,爱也越加炽烈,采儿的单纯可爱让他欲罢不能。

只是他没有料到莫南烟真的没有死,被太子带回了西秦。治理完水利后,又听闻太子要娶她,莫南烟双手沾满了西秦将士的鲜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太子?只是太子像铁了心一般,非娶不可,他说服不了太子,便来找莫南烟。只是没料到这个女子三言两语便击中了他的要害,是啊,他与采儿的爱情同样也是隔了一条茫茫的血路,这条路又哪里是个头?

他心乱如麻,却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心事,这些又让他情何以堪?他瞪了南烟一眼,飞一般的奔出了梧桐院。

南烟叹了一口气,一回头,却见采儿从屋后走了出来,双眼含着泪。

随缘第一百零九章计中之计

南烟见到采儿的表情微微一怔,旋即知道采儿早已回来,刚才她与段玉程的对话只怕采儿都听到了。她走过去抱住采儿道:“采儿不哭,他若真爱你的话会挣破他的心防的。如果他只是敢爱,却不敢面对自己,又放不下仇恨的话,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否则要了也只会徒增你的伤心。”

采儿在南烟的怀里哭道:“嫂子,这些我也都知道,其实二哥杀了他一家人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没料到他却是因为来看我而误了最佳逃跑的时间。只是他怎么可以说不爱我?”

南烟轻抚着她的头道:“笨蛋采儿,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面对你们的爱情,这次被我揭破了他心中的那层膜,他一时接受不过来,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采儿也不同想太多,给他一点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心意。嫂子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爱,又配不配得上采儿。”

这些话也不全是安慰采儿,对于段玉程这个人,说实话南烟并不是太喜欢,他那张嘴实在是有些惹人讨厌,但是如果采儿爱他,而他也能放下仇恨,她也一样会祝福他们。只是爱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中间的那段恩怨又如何平息的了?

采儿从南烟的怀里爬了出来,看着南烟道:“嫂子,要是他一直都放不下仇恨,而我也放不下他的话,我该怎么办?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

南烟没料到采儿会这样问她,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人说不爱就能不爱,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朋友,没谈恋爱前是个极为洒脱的人,可是在谈恋爱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拿不起也放不下,说不爱那个男人,却又整日里以泪洗面。像采儿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日后若是整日里愁眉苦脸,这样的设想光想一想南烟都会心疼。

南烟拉着采儿的手道:“好妹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也别想太多了,跟我回青楚。长痛不如短痛,或许你日后能遇上更适合你的人。”见采儿还是低拉着头,她接着道:“我在爱上你哥之前,也曾喜欢过一个男子,我和他之间虽不un与段公子之间有这样的阻隔,却也是相爱不能再一起。而且他的性格有些懦弱,又惧怕他父亲的威严,看清之后,我便对他死了心。”与马致和的那段往事,她想起来又几分庆幸,若不是白洛飞从中掺和一番,她也没那么快走的出来。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一段往事罢了。

采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漆黑的双眸含着泪水盯着南烟道:“真的能那样吗?”

南烟见她的那副模样,可怜又可爱,心里怜意顿生,用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时间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稍一顿,又笑着道:“我们现在说的是最坏的打算,若是他能挣破他的束缚,你们便是一段旷世奇缘了。”

采儿的脸微微一红道:“可是二哥他……”

南烟知道她的担心,摸了摸她的头道:“笨丫头,你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啊,他要是敢对你的这件事又其它的想法,自有我去收拾他!”

采儿听南烟讲的激动,又想起往日里二哥宠二嫂是宠到了极点,有二嫂在,又有双眸好怕的!最好和最坏的打算都已做好,她再多想也无益了。当下倚在南烟的怀里,又忍不住问道:“嫂子,可不可以讲讲你和那个男子之间的事情啊?”

南烟微微一笑,便将她与马致和相识相知,到最后分道扬镳的事情大略的给采儿讲了一遍,只把采儿听得一惊一乍,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眼里满是敬佩之情。

采儿的心结打开之后,又若往常一样嘻嘻哈哈,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是当她一个人独处时,那眉眼间却是满满的愁。南烟看的有些心疼,却也知道不能再多加插手了。段玉程已有好几日没见踪影了,他没来找采儿,采儿也没去找他。或许嫂子说的也对,给他一点时间来想,想不想得通她也做不了主,这是见了面,也是徒增伤感。

南烟回青楚的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那日她问采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回青楚?”

采儿想了想道:“我自然随嫂子回去。”

南烟没有忽略她的迟疑与迷茫,也不点破,急需张罗着回去的事情,不管采儿跟不跟她回青楚,有些忙擦诶而是不得不帮。

而钟痕那边也极为忙绿,太子娶亲,成了西秦国修水利外的第二件大事了。犹豫南烟腿脚不便,那些裁缝、首饰、胭脂店的老板也都忘梧桐院里跑,原本冷清的院落,顿时热闹非凡。南烟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她只觉得头痛,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事若发生在现代,她估计得判个重婚罪。

南烟腿上的伤成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借口,也成了一枚对付钟痕的烟雾弹,钟痕见她每日都呆在梧桐院里,没见任何部署与行动,也猜不出她的具体意图。有时候便安慰自己,说不定她真的是心甘情愿想嫁给他。他去见南烟时,她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往号上太多,虽然还是冷冷淡淡,但至少不会横眉以对。心情好时还会和他下下棋,聊聊天。

南烟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做,其实早已与钟铭联络好,在大婚之日将所谓的证据给他,有他安排她出城。方武山也早已备好快马,并着手准备在逃亡的路上所需的一切物品。她拉着钟痕下棋其实也有她的目的,想从棋风上探知他是否还有她所不知道的性格。一切试探结果都令南烟极为满意,只是方武山告诉她最近出城的防守极为严密,成亲当日要混出去只怕不易。

云蝶儿也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南烟,那日她来时刚好珠宝店的老板送珠宝过来,南烟便让她也挑选一些喜欢的,她正想推脱,南烟便道:“云小姐是我在西秦唯一的亲人,原本便是好姐妹,再加上云相刚收我为义女,外面两人是对亲姐妹还亲的姐妹,如果再推脱便是看不起我了。”说罢,还朝她眨了眨眼。

云蝶儿会意,南烟的意思也极为明白,真正要嫁给钟痕的人是你,这些东西自然得挑一些你喜欢的。她也不再推辞,但是为遮人耳目,只意思意思的挑选了几样,但是所挑的那几样,却差不多是那珠宝店里的镇店之宝。惊得那老板直夸她的好眼力。

在外人呢的眼里,觉得南烟与云蝶儿能和平相处,实在是奇事一件。但钟痕却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只怕还有鬼,只是也不明说。只是在他的心里,云蝶儿与莫南烟之间之间只怕还有些什么交易。但是不管是什么交易,以云蝶儿的能力是不可能送南烟出城的。钟铭那边他一直留意观察,也未见任何异常。

南烟在大婚前三天住进了宰相府,进相府前,她有脚伤早已大好。由于她身份的特殊,相府里每个人见到她都恭敬异常,就连她所谓的义父云帆也对她礼待有加,并安排她住进了云府最大最好的飘云苑。纵然如此,她依然能看得到云帆眼里的警告。

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云帆终于来找她了。

云帆虽然身为宰相,做事却也极为细致,见到南烟先行了一个礼,南烟此时还未嫁给钟痕,按理来讲,他见她是不用行礼了。况且她此时的身份还是他的义女,这个礼应该是向他行的。所以她一见云帆行礼,便急忙制止道:“宰相大人的这个礼,我实在是受之不起。”

云帆却坚持将礼行完,这才道:“这个礼韩王妃是受得起的,先不说你快成为太子妃的事实,就是老韩王与在下也是多年的朋友,虽未见到故人,却也见到故人的亲人,也该以礼相待。”

南烟听他的话里有话,微笑道:“云相位高权重,更难得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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