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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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之道-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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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都是再给我宽心丸吃。”佟曦澜从镜中看到门外的倒影,一晃眼之间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永瑜说什么都不会主动到芝兰室来,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镜中。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王爷?”虽然是有些疑心自己看错了,佟曦澜还是迎了过去:“王爷吉祥。”规规矩矩请了个跪安。

永瑜一脸没有起伏的神情,佟曦澜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他来对待自己。旁人家的夫妻都是小别胜新婚,只是在这里只怕是自己一辈子不回来都是好的。可是在外面从皇太后皇帝皇后开始,没有一个喜欢自己的。回到这冷冰冰的宫里,还是孤枕衾寒。他从来都不拿正眼多看自己一眼,早知道是这样又何必立自己为嫡福晋。这门婚事明明是他自己答允的,为何会是这般结局。

“吉祥,起来吧。”永瑜预备在一旁的锦墩上坐下,生性喜洁的他一眼看见炕桌上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刚回来好好歇着,把你屋子里好好收拾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儿出了什么大事儿。弄得沸反盈天说出去好听?”

佟曦澜一头雾水,看他双眉紧皱的样子不知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惹到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对旁人永远都能是一脸笑容,就是在翠云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怎么一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这样子了?

“这是刚刚才打开的包裹,知道倩儿就要临盆了。在济南府的时候,看到有卖虎头鞋的。我也不会做这个,就给小阿哥买了一双回来,放在这儿刚预备过会儿倩儿送过去。”佟曦澜迟疑了一下,终于从包裹得极其严实的那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双颜色鲜艳的虎头鞋出来放到永瑜面前:“大公主也给自家的小格格买了一双,将来这姑舅姐弟倒是一对儿一模一样的。”

“这个玩意儿宫里多得是,巴巴儿从外面带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还是怎么着?难道是皇子公主就能够私自穿用外间的东西,被人知道你要命不要?”永瑜淡淡地将佟曦澜拿到手边的虎头鞋剔到一旁:“因为你是皇子福晋的身份,入宫的时候没人查过包袱。若是知道有这些个东西带进来,只怕就要私自携带这些物件进贡的罪名诏告天下了。”

“大公主也买了,我瞧着好才跟着买的。”佟曦澜虽然知道永瑜不喜欢自己,可是从他脸上看到嫌恶的神情还是第一次。从来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婚姻在等着自己:“难道公主就不担心会被稽查?”

“倒是好一张利口”永瑜颇为玩味地笑起来:“大姐不管是做什么都有皇父跟皇额娘担待,你呢?谁给你担待?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子福晋就能这样子不知礼体上下,我不追究你的失礼,在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要是你这样子跟我说话的事儿传了出去,只怕五叔掌管的宗人府也要有说法了。”

“王爷不就是想要籍由一些事儿,办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也好给侧福晋挪屋子,早知道如此我也就不会想要嫁进这冷冰冰的皇宫了。”佟曦澜丝毫没有考虑过这话说出口的后果,已经是不加考虑的脱口而出。

“我早知道你是不想嫁进这皇宫,只是这件事儿少不得要让你别扭一辈子。”永瑜冷森着脸:“我告诉你,你想要什么我偏不如了你的愿。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这儿,要是犯了一丝儿错,旧年间皇父宫中可是有先例的。”

“这话王爷何不早说?早知是这么个结局,在御舟上我也该跟诚嫔主子一样落水而亡,也省得回来碍了王爷的眼睛。”佟曦澜看着空荡荡毫无生气的屋子,所有的宫女太监看到两人争执起来,谁也不敢在这儿呆着。

“想死很容易,只是这件事还是轮不到你。”永瑜看了她一眼:“我说的话你最好牢牢记住,要是有哪里出了岔子,我不会轻饶了你。”说完,大步出了芝兰室。

佟曦澜望着外面随着永瑜出去而飘荡的荔枝红软帘,泪水不听使唤地落下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情愿入宫的,当初就算是自己错看了人,也不曾继续错下去。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二十三章 商议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二十三章 商议

“回禀阿哥,额驸已经到了重华门了。”赵禄儿在书房外,这位爷又不知道在哪儿生了闲气。听说刚才一个眼错没跟着,阿哥一个人到了嫡福晋那边去。这可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真是不知道阿哥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对嫡福晋正眼都不看一眼,何苦又去找那个不痛快。

“请额驸进来,又不是外人哪有这么多规矩?”永瑜冷森着脸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件青玉色的长褂。赵禄儿从前在承乾宫当差的时候,见过皇帝也是喜欢这个颜色的袍褂,难怪很多人都说四阿哥跟皇帝年轻时候一样,只是脾气更加叫人琢磨不透。

“嗻,奴才这就去、”赵禄儿可不想惹他发火,看样子又是嫡福晋给他找来的邪火。做奴才的是没有什么好事可言,唯有盼着主子不发火,能够盼着过两天太平日子也就是心满意足了。

永瑜在廊下缓缓踱步,脑子里不断盘桓着早先的那些事情。尤其是皇父发回来的奏折批本和那封上谕,如果真是派遣傅恒父子前往军中,兆惠又是跟他们极其不对付。到时候贻误了军机可是最严重的后果,就算是检派亲贵大臣前去。福康安素来谁都不服,这一下岂不是再增添一道麻烦。

至于说派谁去,这些人不过就是将目光停留在拉旺多尔济身上,多尔济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甚至还没有将内廷和朝中诸事看清楚的少年,真要是到了军中只怕也是干看着别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让傅恒父子为所欲为,这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要不是因为巴勒珠尔不能擅离京城,他才是最适当的人选。其实还有几位阿哥,尤其是永珑和永瑆,或许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尤其是永瑆,他虽然是嘉贵妃的最得意的阿哥,但是办事老成用心,兴许能够对傅恒父子加以掣肘。永珑也是可以前去,只是因为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若是去了军中难免会让人觉察出自己是有意跟傅恒父子为难,这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阿哥。”巴勒珠尔也是一身家常的打扮,重华宫早已是常来常往的去处。永瑜的愁眉不展跟自己心里装着的事情大概是一样的:“也在心烦?”

“先不谈这个,庄子里送来的新鲜鱼虾。咱们先用过膳再谈别的。”永瑜摆手,如果说帝皇家还有什么最平易近人的亲情的话,在自己这里不过是跟大姐夫妇,没有丝毫芥蒂和遮掩的来往了。

负责传膳的宫女太监端着一份份鱼鲜到了面前,又是一壶刚才烫好古越龙山的陈年女儿红,异香扑鼻间两个人围坐在膳桌周围:“都下去,赵禄儿和合欢在外面伺候。”合欢是永瑜身边的大宫女,等同于皇帝身边的如意。重华宫上下的宫女都要听她的。

“嗻。”摆膳的人福了一福都依次退了下去。看这样子一定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机密话要谈,赵禄儿最羡慕的人就是皇帝身边的王庆和王福寿两个,一个是内廷总管兼领着养心殿的差事,一个是敬事房总管兼领着承乾宫的总管,这都是太监行中最大的官儿了。等自己的主子当家做主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做到总管首领太监的时候。

外面的人只是听到里面碗箸偶尔碰撞的声音,至于两人说话的内容外面休想听到一字半句:“你说阿哥和额驸爷再商量什么?我听说阿哥今儿到芝兰室去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福晋惹恼了阿哥,阿哥的脸色都变了。”合欢叹了口气:“其实从主子娘娘到侧福晋,谁不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偏生福晋就是学不会,还要跟阿哥致气。阿哥是那个好怄气的性子?我就是闹不明白了,小婵来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告诉她,只要是福晋生气的时候好生伺候就行了。别的事儿一概不许多问,要是闹出什么笑话来可真是要丢人了。”

“皇父的上谕都看过了,只是不知道究竟作何想法。”永瑜夹起一枚通体莹润白嫩的河虾,剥了外壳慢慢吃着:“依照五叔的看法,终究是要傅恒父子前去。”

巴勒珠尔抿了口酒:“这些日子外间盛传的那些话,想来是阿哥和五叔都听说过了。若是五叔不为避忌,一定是要推荐福康安前去。只是五叔并无此等话语出来,可见五叔对于此事甚是在意。福康安到底是宗族里的忌讳,且不论是与不是,到底是不堪大用。若是异姓封王的话,只怕日后会闹出更多事情来。任是谁也不会忘了先帝朝的吕留良和曾静的案子。”

“你说的我也想过,就是你来之前我还在琢磨。”永瑜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滚烫的酒:“皇父对于福康安可算是异宠,当初皇后富察氏做的事应该是灭族之祸。皇父依旧是不予追究,反倒是将三公主指婚给了福隆安,等于是富察氏一家又跟咱们家有了抹不开的亲戚。若是灭了三族,外家也是一族。说什么他们家都不会有灭门之祸了。”

“正因为如此,阿哥也就不必再要坚持不许傅恒父子前去云贵之所。”巴勒珠尔早就是看出永瑜的心病:“多说了反而不美,不要阿哥出面五叔已经将这件事据实回奏。皇父垂询之时,阿哥据实回奏就行。皇父若是一心要给傅恒一家莫大的荣宠,迟早都要给。至于云贵之所,却是古来的蛮夷之地。莫非阿哥忘掉了三国时候,诸葛武侯七擒七纵的故事?卧龙丹的来历,为着何来?”

永瑜能够跟巴勒珠尔毫无遮掩的说话,有一点就是因为巴勒珠尔看待诸事都是跟别人不一样。他可以看穿所有人心底隐藏得最深的人心,但是本人又是一付菩萨心肠。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去为难什么人,就算是跟寻常汉官或是那些仗势欺人的内务府官员在一处,都是能够游刃有余的为人处事。跟他在一起哪怕是被他看穿心事也不值紧要,至少他会帮自己想出一个一举数得的法子,这就是很不容易了。

“这倒真是我事先没有料到的,如你所说就准了这件事不成?”永瑜停下杯著:“永璋在皇父身边这么些时候,皇父始终没有说出半句不是,难道是说皇父对这件事一点都没有觉察?这件事就连五叔都起了疑心,皇父断不至于不知道始末。”

“阿哥是觉得皇父对这件事毫无觉察,还是觉得皇上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巴勒珠尔漱过口:“皇父圣明若斯,正因为对这件满是疑窦才不便诉诸于外。之所以一个字不提,也就是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值得皇上再三庇护。三阿哥在御膳房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已经让旁人有所觉察。这道御膳恰恰是送到了钟粹宫的嘉贵妃面前,嘉贵妃便处在两难之际:到底是护着儿子还是面奏皇上,哪怕是做了其中一件都是叫人极为难的。唯有等到皇上回朝,不止要面奏皇上请罪,还要在皇后面前宛转陈情。既要保得三阿哥无恙,更要让自己也洗脱了护着儿子的罪名。”

永瑜这才算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巴勒珠尔一直都不肯说破这件事:“那你这么说的话,皇父也是在等着嘉贵妃说情?”

巴勒珠尔摇头:“这件事我倒是不明白,那天正好不是我当值。出了这种膳牌变色的事情,谁都不敢擅做主张。急急忙忙把我从家里找来,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哪能去钟粹宫询问事情经过,只有让内务府总管带着敬事房的二总管去问。事情又是那么个结果,谁还能问下去?”

永瑜端起手边热气腾腾的热茶喝了一口:“这件事谁也不能多嘴,不止是你我。就是皇额娘也不能说了半句,毕竟都是皇父的儿女。永璋又是皇父潜邸时候所出的子女中唯一的阿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宛转一二。”

巴勒珠尔弹了弹酒盏,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殿宇中:“至多还有半月皇父就该回京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事情来。只是希望别闹的太出格就好,要不还有大事在后面等着的。”

永瑜背着手在旁边踱步:“这么说皇父发作不发作,都是要在回京以后才知道。我倒是有些疑心一件事,你不是外人我不瞒你。跟王福寿一起回京的,还有我的嫡福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皇额娘叫人带来的口讯是说叫我小心,倩儿临盆在即要保得大人孩子无恙。”

“只怕是四福晋有什么吧?”巴勒珠尔也知道永瑜大婚的内情:“不是说诚嫔不慎落水而亡了,都是钮钴禄家内外亲戚。”

“她要是敢做出什么事来,我决不饶他。”永瑜仿佛是下了狠心似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不要以为做了我的嫡福晋就是一个金钟罩,诚嫔会出事她也一样。我可不会准许出了第二个富察氏。”

正文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二十四章 皇家没有亲情

第七卷 南巡见闻 第二十四章 皇家没有亲情

或许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理解,和婉跟永瑜姐弟对于富察氏的所作所为有多大的戒心在里面。巴勒珠尔跟和婉夫妻多年,哪怕和婉平素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单单是看永瑜对于傅恒一家的忌讳有多深,就能知道一旦有了机会,和婉绝不会轻易放过。

看这样子,只怕是和婉在外间遇到能够中伤傅恒一家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过。如果说富察氏一家知道是这么个后果,会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阿哥说的太远了。”巴勒珠尔警觉而小心,哪怕是皇帝对永瑜已经是有了继储之念,就算是和婉姐妹宠爱有加,可是谁又能说这些是能够长久的事情。再说自己跟永瑜亲近太过,一个亲王一个额驸这样不避形迹,换在前朝的时候只怕刑部大堂早就把自己拉去审问,或是把自己划归到皇四子一党,不再有丝毫容许你更改的余地。

“也不是什么远不远的事儿。”永瑜少有的阴沉,这也只有像巴勒珠尔这样的人才能看到。旁人所看到的纯亲王笑容可掬,上上下下所有人谁不说四阿哥为人谦恭和顺,可就是这位淳淳君子之风的四阿哥,沉下脸的时候却是隐藏着帝王家才会有的气韵在里面:“皇父信任富察氏一家由来已久,当年皇父登基也是有马齐的辅佐之恩。明知道如此皇玛法有些事只有睁一眼闭一眼,所有才会有后来的种种不法之事。”

“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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