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昱大咧咧地在桌旁坐下,然后两只眼睛便勾子一样搭在香徕脸上,看得香徕全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皇止,不知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哦……”陶昱吸了一下嘴角的口水,道:“我听琼说你知道锦妃和施彦的事,不知可是真的。”
香徕民主中暗笑,你个蠢货,这是我搞出来的事,我怎么可能说不是。想着说道:“是啊,因为锦妃那些人特别擅长给人下毒,我为了提防便每日让施彦为我试菜,结果某日去得晚了便听到了。”
陶昱咬牙道:“这施彦和连香锦着实可恨,太医说连香锦的身孕都已经三个月了,那贱人偏偏与我狡辩,说是刚刚怀上的!施彦把怀了他孩子的女人送到我身边,真是其心可诛!”
香徕故意道:“皇上您或许误会了,连香锦并不是施将军送给您的,而是您强行留下的,我记得您让连香锦留下的时候施将军可是有阻拦的。”
陶昱怒道:“哼,他阻拦也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若不是他诚心想把连午锦送到我身边,直接告诉我那是他的女人不就行了,难不成我还会与他抢么!”
香徕又暗暗撇嘴道,这还真没准,就你这样色欲薰心的家伙,没准还真能做出来君抢臣妻的勾当。
陶昱见香徕不说话,又问道:“朕今日来除去想问问施彦与连香锦的关系,还想问你,当日施彦包围北辽王都的时的情形,请王妃细细讲来。”
香徕知道他必是怀疑施彦为什么困住北辽王都却没真接杀了骆谨行,而是仅仅带了降书和自己回来。
她眼睑低垂,帮作伤心状,道:“唉,想当日大将军重兵围城,我王走投无路,以为已经是必死之局,可是没想到大将军心底仁善,不肯多造杀孽,只要求我王献上降书、人质,财宝若干便留下我王性命,没有强行攻城。”
“降书,人质,还有财宝若干?!”陶昱立刻警醒起来。
香徕假做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神情,状似平常道:“是啊,归降有不献财宝的呢,北辽当然也不例外,据说几乎把我们的国搬空,不过我倒是没看见,那些东西都是随后面的粮车一起押运的,我出城时只带了降书过来。”
陶昱阴沉地注视着她,道:“王妃此言可属实?怎么我却听说骆轩宁死不降,几乎跳城殉国!他又怎么会乖乖献上财宝和粮食?”
香徕笑了笑,脸上露出骄矜之然,故作得意道:“他当时不肯屈服是为我们所有人都在城中,可是我出城后却不一样,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妻儿都别人的控制之中,他又怎么会吝惜钱财。”
陶昱坐在那里眼神变了变,盯着香徕脸的目光更加贪婪,邪笑着道:“你这女人是在向我炫耀骆轩对你有多好么?!”
香徕微微一怔,心中暗骂这狗皇帝当真昏庸,我要的是让你相信施彦收了那批财富,你的注意力却在另外一个点上!真是,若早知如此不把戏作得这么足好了……
她想着的时候陶昱已经起身向她走近。
香徕看着他不怀好意是怕邪恶目光恐慌起来,一点点向后退去,道:“你要做什么?!”
陶昱邪笑着,一边向她走一边道:“本想让你安生几天,等你生完了孩子再说,可你这女偿知好歹,竟然敢在朕的面前说那没用的骆轩好,今天朕便让你知道知道朕的‘好’!”
香徕没想到陶昱竟然禽兽到这种地步,竟然要对孕妇行无礼之事,她一边恼恨太把这东西当人看了,一边叫道:“你敢!我乃是北辽王妃,不是你的妃嫔,你若敢对我有半点过份的举动,我家王上决不会放过你!”
“呵呵呵呵……都已经被押到我的宫中了还也说这这样的话,你这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腾就喜欢这口,降服你这样的女子才有意思,那些个母狗一样自己送上门来的朕都玩腻了……”
香徕退来退去,后腰被重重硌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已经退到墙边的桌子前,后面已经无路可退。
她一边向桌子旁边躲一边向外面叫道:“秀蝉姐,秀蝉她!你快进来啊!”
她想着多出一个人陶昱怎么也会顾忌一些,可是曲秀蝉从胶也是陶昱的女人,以他的无耻程度,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曲秀蝉听到香徕的叫喊进得门来,可是一看屋内的情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哪还敢往前再迈一步,吓得连忙低头凌没看见,又退了出去。
此时香徕已经被陶昱速写以桌旁墙边的角落里,陶昱的身体已经压在香徕凸起的肚子上,双手向香徕的衣领抓来。
香徕见热不好连忙抓住他的双手,叫道:“你这畜牲!强辱人妻,欺凌孕妇,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陶昱满脸淫笑道:“报应?你问问老天爷他会报应我吗?!朕是九五至尊的真龙天子,老天爷就是我老子,你见过有老子报应儿子的……”
香徕气极,没想到这昏君连这样的话都能想得出来,眼见衣服要被陶昱撕开,那张喷吐着无知狂言的臭嘴也要凑上来,香徕忍无可忍,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叫道:“陶昱!你再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死给你看!你便看看,我死之后骆轩是会继续向你称臣纳贡还是兴兵来为我报仇!”
陶昱看到她的反应怔了一下,随后反手便把香徕的手抓住,叫道:“不知好歹的女人,还敢跟我使这招,你以你是想死就能死的吗,要死也要侍候完腾再死……”
到现在香徕算是看出来了,陶昱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息,她心中发狠,看来真提时候离开了,即便带着孩儿一起入地府,也总比和他一起被人污辱强得多!
想到这里她另一只手也抓在那簪子上,用尽全力向自己的咽喉上拉去!
陶昱再是昏庸也知道不能让香徕这样死在自己的宫里,也两手用力向外掰香徕的手。
正在两人拼力撕掉之时,听得门口有人怯怯地叫道:“父、父皇……”
陶昱和香徕同时一怔,两人都放缓了动作向门口看去,却见陶浅站在门里两步远的地方看着两人,那模样也紧张到了极点。
陶昱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个儿子,抓着香徕的手蕴怒道:“十、十二,你来作什么?!”
陶浅手里拿着封信,低头道:“父皇,我是十三,十二哥已经死了!”
陶昱这才想起十二儿子确是已经死了,因为他死了,自己才觉得曲秀蝉没用,把她打发来照顾香徕的。
想到这里他慢慢松开香徕的手,道:“嗯,十三就是十三,十二死了你就该是太子,这个时间该随太傅读书才对,怎么到这里来了!”
陶浅很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有多让父亲讨厌,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儿臣本来、本来是在读书的,可是大臣们有事人禀春奏父皇,到处找也找不到,便让儿臣来找,儿臣、儿臣……就来了。”
陶昱听了十分恼火,道:“又这些老东西,每天不给腾弄出些事来就不舒服!说,他们又要做什么?!”
陶浅双手捏着书信小心翼翼地来到陶昱面前,道:“北辽王送来书信,说施将军要的第二批粮食已经准备好,但是要见到王妃的亲笔回信才能发出。”
陶昱闻言转头看向香徕,香徕的簪子虽然从喉咙边上拿开,但却还紧紧攥在手里,看架势若陶昱再有过分举动她还要自尽。
陶昱收回目光从陶浅手里接过那封信,大略看了一下,与陶浅说的一样,他转头看向香徕,咬牙道:“倒真是夫妻情深啊!一个以命相胁,另一个就一定要见亲笔信!”
香徕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陶昱这昏君喜怒无常,她也不敢确定骆谨行这的封信究竟能救了自己还是惹得昏君更怒。
在她担心之际,陶昱已经慢慢压下火气,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反信往桌上一拍,道:“放下你的簪子,立刻给我写回信!”
香徕还是没动,犹豫了很久后才绷着脸问道:“那么回信之后呢?”
话说她现在真的想死,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死了,骆谨行得不到回信就会知道自己已经身亡,到时候送到南辽来的不会中粮食,只会地声讨的大军,可是这样憋屈的死去她实在不甘心,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艰过刚刚一阵挣扎,那小东西在肚子里动得更加频繁,似乎是想帮母亲便一些劲儿,母子一场,她怎么忍心不给即将隆生的孩子见到人世的机会!
她想着的时候,陶昱的目光也在她肚子上转来转去,满脸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个么……写完之后,我保王妃无事就是!”
香徕明知他主不由衷,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说话可算数?!”
陶昱道:“算数,当然算数,朕是天子,天子可是金口玉言的,哪有不和算娄的道理!”
香徕握着簪子的手慢慢放松,道:“好,我就相信皇上一次,有太子在这里,我相信父亲的总不会在儿子面前失信吧。”
陶昱看了一眼陶浅,目光中又有些恼火,却还是答道:“当然,当然了。”
香徕把簪子插回发间,道:“好吧,我写。”
说完之后走到另一边的书案前,略一思索,提笔便写了起来。
陶昱拿着骆谨行的那封信走过来,看到香徕的字后讶异道:“你这是什么字?!”
香徕转眼冷笑道:“当然是让别人作不了假的字,我们夫妻独创的文字只有我们知道怎么写是对了,别人学去也会露破绽!”
陶昱再次咬牙,他本还想着,拿了香徕的信让人仿一仿香徕的笔迹,以后若她真出了意外,南辽也还是有办法制约骆谨行,可是香徕弄出这种怪模怪样的字,即便别人能仿得了,可是若遇到没出现过的字谁又知道该怎么写。
他想着的时候香徕已经快把信写完,他忽然道:“你向他把献降的财宝清单再给我要一份,我倒要看看有多少。”
香徕道:“也好,保是我想再加上两句私言,保证与政事无关,不知可否?”
陶昱眨了一下眼,道:“好吧,只是腾会找人验看,若是你胆敢与他用暗语勾通,朕一定让你们追悔莫及!”
香徕淡淡一笑,道:“放心,不会的。”
说完便在信尾加了三句话,一句是:献降财物财章遗失,再补一份来,第二句是:妾身临行匆忙,未及拜别父亲,望旅行多加照料,第三句是妾身母子平安,只是思乡情重,望谨行派人把母亲去世那日留下的罂粟花种送来,有鲜花相件,妾身寥慰思乡之苦。
写完之后把信纸递给陶昱,道:“拿去吧,该写的都写了。”
她的字形虽然精减了很多,可是陶昱却也依稀能分辨出来,大致看了一下,信从头到尾写得没任何毛病,只是怀疑地问道:“你是闲疯了么,竟然大老远的让骆轩给你送花种过来,我的御花园名花遍地,还用得着你大老远的讨来,难不成是在与我搞什么鬼把戏?!”
香徕道:“你的花园是遍植名花,可我那偏偏不是什么名花,只是不过母亲在世是很是喜欢,所以我便也每年都种它,在这里一个亲人都见不到,也只能睹花思人了。”
陶昱仍似不信,却还是拿着信出去了,估计是找擅上文字的人形研究去了。
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香徕才彻底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书案边的椅子上,冷汗涔涔往下流,拉着陶浅道:“你怎么敢在那个时候进来,万一……万一你父皇他……”
陶浅也有些后怕,道:“其实我早来了,你喊曲娘娘的时候我就在外面,我也想进来的,可是被曲娘娘拉回去了,她说我千万进不得,你和父皇的事,小孩子不要看……”
香徕微微脸红,恼火和陶昱扯上这样的关系。
陶浅还在说道:“……可是后来我扒门边瞧,见王妃你被父皇逼得……我不愿王妃死,列不想父皇做出那样的事来,所以就进来了,其实、其实我也很害怕的……”
香徕不禁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你是好孩子,你若做皇帝,一定会是一位好皇帝的!”
陶浅天真道:“那等我做皇帝的时候,我便放王妃回去与北辽王团聚,再也不让你受这种苦了!”
香徕心中一阵发热,无论他能不能做到、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亦或是南北两辽现在这种关系是否会持续到那一天,能有这孩子这份心已经十分难得了。
此时曲秀蝉也走了进来,边走边捂着胸口道:“皇上就之么走了,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今天没准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说着她已经来到近前,见香徕没有回答以为香徕生气她刚才没帮忙,下意识地向香徕脸上看去,却见香徕脸上汗水小溪般向下流淌,脸色也白得吓人,连忙问道:“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香徕硬撑着道:“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想是刚才抻到了,之前就疼一阵子,后来轻了些,我以为没事了,谁知道这又疼上了……”
“疼了一会儿,又疼……”曲秀蝉嘀咕了两遍,忽然道:“……哎呀,王妃你该不是要生了吧!”
香徕惊愕地抬头,道:“不会吧,我还没到日子!”
曲秀蝉道:“不是也没准几天了么,孩子降生本就有早晚的,你刚刚又与皇上动手,多斗是动了胎气,孩子要提前出来了!”
香徕说着说着又疼起来,捂着肚子道:“那该怎么办啊,我、我不懂啊……”
曲秀蝉也有些发慌,却还在安慰香徕,道:“没事没事,我去叫太医、啊……不,我去烧水、不对不对,我若走了没人陪王妃了!”
陶浅见状也慌张起来,道:“曲娘娘你在这时陪王妃吧,我去叫太医,我也会叫人烧水的……”
说着急火火跑了出去。
虽然这种事情不该让小孩子来做,可是香徕现在疼得不能反应,而她身边除了曲秀蝉又没别的人,曲秀蝉便也只能指着陶浅了。
陶浅出去后她把香徕扶到床上,又去把门窗关好后回来帮香徕脱衣服。
香徕疼得要死要活,可还是拼命忍着,她现在多希望骆谨行可以在身边,可以肆意地放声大叫,可是她却清楚自己的境地,孩子若能平安降生便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至于自己吃多少苦,都已经不在考虑之中了。
不知为什么,陶浅找的御医迟迟未到,他的巾身小太监把水烧好后在外面敲门,道:“曲娘娘,水烧好了。”
此时为香徕接生的曲秀蝉也满头大汗,只能匆匆应他一声:“知道了,要用的时候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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