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凌夏懊悔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此刻,闻听若还在小傀儡阁养身子,而自己那个强势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过来。
“你和闻听若?原来你真的是处处惦记着我的赢儿啊。”鲜于凌墨皱了皱眉头,怎么那个丫头那么多人惦记呢?!
“大哥,我现在哪敢惦记啊,我是巴不得你和赢儿早日和好。我……”凌夏急忙申辩,虽然心里还是念着舒赢儿的,但是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站在大哥和她的身后守护着他们。
“好了,别在这里表决心了,如果按照你说的这样的话,那么闻听若腹中的骨肉也是你的?”鲜于凌夏身子一凛,剑眉深锁,黑瞳盯着窗外的明月思索着。
怎么会这般奇怪的事情,母亲的补汤虽然有滋阴壮阳的效果,但是不至于让凌夏和闻听若都那么的失控,而凌夏推了闻听若那一把,却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最近这段时间,鲜于王府已经是处处危机四伏,外有朝廷一品大员郑玉德和宋萌宗宋玉琮的算计,而王府内则是怪事连连。
鲜于凌墨凝眉矗立,顿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大哥,我已经把闻听若接到小傀儡阁了,想等她身子养好之后让她走。”鲜于凌夏看了看大哥,他知道大哥和赢儿都不喜欢闻听若。可是闻听若弄成今天这样他也是有责任的,王府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是他间接造成的,虽然大哥不说,但是他心中一直都不好受。
“我知道了,但是你一定要看好闻听若,别让她接触赢儿,我不想赢儿再受任何伤害。”鲜于凌墨说完推开了房门,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凌墨顿觉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只是越是清醒,他面对的荆棘就越多。
“凌夏,有些事情,等着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鲜于凌墨回头看着自己的弟弟,鲜于王府未来的兴衰荣辱就要掌握着他们兄弟二人的手里。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做那个一直带着面具的幕冥秧,至少活得潇洒,自由。
“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母亲也曾经跟我说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夏走上前静静地看着大哥。
鲜于王府一直以来,都是母亲在掌管着一切,大哥表面上不闻不问,实则心知肚明,而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完善鲜于王府不足的地方。
他很清楚一点,在这个大弥朝,鲜于王府、郑玉德还有当今圣上宋玉琮明为臣君,暗为敌人,谁都想利用别人将对方铲除,但是又明白不能去联手,一旦破坏了三足鼎立的游戏规则,每一方都会损失严重。
“这些话日后再说吧!”鲜于凌墨微眯着眼眸看向不远处走来的一个白色身影。
“大哥,那个周觅怎么又来了?”凌夏看着逐渐走过来的周觅,不解的看着鲜于凌墨。
“凌墨王爷,凌夏王爷,怎么了?如此美的月色二位是出来赏月吗?”周觅看着站在门口的二人,微微一愣,手中纸扇一开,调侃的口气看着兄弟二人。
“周庄主,难道你夜半无人出来不是赏月而是为了赏人吗?”鲜于凌夏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
“月色虽然娇美,只是这小傀儡阁还是比月色还吸引我的美娇娘,我自然是人月共赏了。”周觅说完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鲜于凌墨。
“我要去休息了,不在这里看这个讨厌的人。”鲜于凌墨转过头懒得搭理周觅,随手扯了扯自己过于整齐的衣领。此刻他又是那个痴傻疯癫的王爷了。
“凌墨王爷恐怕是去见赢儿吧,正巧,我们一起吧。”周觅懒呼呼的蹭在鲜于凌墨旁边。
“不准你这么叫赢儿,这是我专属的称呼。”鲜于凌墨眉毛一皱,若不是此刻不能暴露身份,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什么专属称号?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叫我了?”赢儿从长廊里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叠白纸,脸上的黑灰早已经洗干净了,白白净净一张面孔甚是惹人怜爱。
“赢儿,你坏死了,你去哪里了?人家找你很久了……”鲜于凌墨第一时间到了赢儿面前,抢占最有利的位置揽住赢儿的胳膊。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要跟周觅谈些事情,你不要打扰我们,你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赢儿抽出自己的胳膊,看也不看鲜于凌墨一眼,眸底是深深的疲倦,累了一天总算是整理完了企划书,本想休息一下的,谁知道又遇到那个心机沉沉的福琉,此时的她真的很累。
“赢儿……我……”
“赢儿你要跟我谈生意?你答应我了?”周觅眼中无限惊喜,一把推开碍事的鲜于凌墨,整个人风一样的走到赢儿的面前。
“周觅,谈生意归谈生意,但是赢儿这个称呼也不是你叫的,以后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就是俗称的甲方乙方。”赢儿后退一步,和周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此刻,言语灵敏是黑着一张脸,周觅是尴尬的一张脸,而鲜于凌夏则瞅准时机溜之大吉了。这样的局面大哥自有办法对付,自己在这里说不定还影响他发挥呢。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周觅双手抱胸,将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收拢,貌似潇洒的看着舒赢儿。
“叫我舒董就可以了,以后都这样称呼我知道吗?”赢儿昂着头,不屑的看着周觅。
“舒董?”周觅别扭的重复着。
“周觅,跟我进房间,我们慢慢谈。”赢儿对周觅勾勾手指,梨涡浅笑,明眸灿烂,微启的樱唇带着魅惑的粉红色,周觅看在眼里身子一怔,三魂瞬间被勾走了一半。
“好好好!屋里谈,屋里谈!”周觅整了整衣衫,一脸的向往。待走到鲜于凌墨面前的时候猛地推开杵在那里碍事的他。
“走开!疯子!别在这里碍事。”周觅说完大摇大摆的跟在赢儿身后进了房间。
“舒董!我也想进去!”鲜于凌墨可怜兮兮的看着舒赢儿,眼睛里泪光闪闪。
“后院有鸡窝你想不想进去?不想进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房睡觉。”赢儿恶狠狠的看着鲜于凌墨,将还在门口的周觅一把扯进了屋里,顺手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鲜于凌墨站在屋外,眸中溢满阴鸷的寒霜,紧握的拳头微微抖着。周觅!你等着!竟然敢进赢儿的房间,好歹我现在还是她的夫君呢,她还是我的侧妃,你竟然敢如此大胆,公然勾引我的女人!你找死!
鲜于凌墨一掀衣袍,转身离开了院子。
“赢儿,厄……不是,舒董,那个,舒董你找我进来有什么事情谈?”周觅紧挨着赢儿坐下,一双长腿不老实的磨蹭着赢儿的小腿。
“老实点!要不然找人阉了你!”赢儿瞪了他一眼,将企划书摆在桌上。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般野蛮?”周觅浑身一颤,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今夕不同往日,我的目标是女强人,不再是那个打散工的临时工。”舒赢儿撇撇嘴,对周觅伸伸右手。
“周觅,废话少说,把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周觅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莫非这丫头有透视眼。
“周觅,你不交出来那几本账本凭什么跟我谈生意?”赢儿一挑眉毛,自信的看着周觅。
她知道周觅是个聪明人,上次自己那样拒绝了他,若是他真的有诚意和自己合作的话,一定会将那些账本和借据带来,抛砖引玉也好,表达诚意也罢,总之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周觅笑笑,对赢儿不免有些刮目相看。
“舒董,这是你欠我的所有银子的借据和账本,都在这里,您笑纳。”周觅叹口气,从怀中取出东西来,不免有些自嘲的笑着自己。明明拥有可以掌控第一山庄的能力,此刻却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的。
“你可别耍诈啊!我会找人验证的。”赢儿接过账本翻了翻,满意的看着一脸憋屈的周觅。
“周觅,你也不要觉得自己亏的慌,跟我合作包你只赚不赔!很快你就会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赢儿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一旁的周觅看了,精明的眸子却紧盯着赢儿不断拍击的胸部吞着口水。
哎,想他周觅风流惯了,只是自从认识这丫头以来,去妓院的次数是屈指可数。每天都要想着怎么讨好她,算计她,还要提防不能被她反算计了。
经过上次被魅影下了一次春药之后,周觅算是明白了一句话,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一想到这丫头就会莫名其妙的泄气,已经一蹶不振好几天了。
可是今天看到她,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强烈的反应,周觅摸了摸自己躁动的胸口,看着还在那里整理什么的赢儿。
“叩叩!”外面有人敲门,赢儿头不抬的问了一句。“谁?”
“舒董,王爷让我送些燕窝进来。”外面敲门的人怪声怪调的说着。
“燕窝?”赢儿摸了摸最近有些干燥的肌肤,明媚的眸子猛地精亮。
“送进来!”赢儿坐正身子,等毒害一睹大弥朝的滋补燕窝是什么样子。
“吱戈!”房门打开,赢儿和周觅循声望去,却双双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鲜于凌墨一身的女装打扮,头上还插了一朵鲜红鲜红的大红花,正迈着小碎步一脸娇羞的朝他们走过来。
“鲜于凌墨,你干什么在?”赢儿从地上爬起来,哭笑不得看着鲜于凌墨。
“舒董请用燕窝。”鲜于凌墨也不回答赢儿问题,径直进来将燕窝端到赢儿面前,深邃的星眸紧盯着房间的摆设和周觅的面色。
还好,还好,自己来的不晚。周觅这赖皮还没对赢儿下手。
“鲜于凌墨,东西放下,你的人可以出去了。”赢儿忍住想笑的冲动,伸手指指门外。
“舒董,就让大咸鱼在这里伺候您吧。”鲜于凌墨将燕窝递到赢儿面前,体贴的看着她。
“你……”赢儿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不忍,他还不是为了进来见自己才搞成这样的,与他的相处也许只此一次了,等她跟周觅签约了以后,她就离开这里,鲜于凌墨不管是傻还是疯,她都不会再知道了。
“好了,你留下吧。”赢儿低下头,心事重重的翻着眼前的企划书。
“周觅,我们何一份契约?”赢儿任由鲜于凌墨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搭理他。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若有若无的飘忽到他的身上。
“赢儿,契约我都带来了,只要你需要,现在就可以签字画抻。”周觅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
“周觅,你果真是有备而来。”舒赢儿接过草拟的契约细细的看着。一旁的鲜于凌墨星眸冷笑着看着眼前一幕。
“那是,跟你这样的美女做生意,我自是不能丢了夜傲山庄的脸。”周觅说着身子往赢儿身边一靠,大手登时就要扣上赢儿的柔荑,鲜于凌墨眸中寒光一现,手中滚烫的燕窝一歪,眼看就要洒到周觅的手中。
就在此刻,赢儿抬手准备把契约还给周觅,本是冲着周觅去的那晚燕窝,登时全部洒到了赢儿的手背上。
“哗啦!”燕窝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而赢儿的手背也红肿一片。
“啊!痛啊!”赢儿惊呼一声,扔掉手中的契约,周觅见状立刻捧起赢儿的手担忧的看着。
鲜于凌墨一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碗滚烫的燕窝洒到了赢儿的手上,却来不及救她。
都是他不好,本是要报复周觅的,谁曾想竟然害了赢儿,那滚烫的热汤虽是洒在赢儿的手上,可是他的心却也跟着隐隐作痛。
“鲜于凌墨,你等着,我回来再跟你算账!”周觅看着怀中的赢儿痛的咬紧了双唇,心弦兀的拨动了一分,抱起赢儿就往后院奔去。
“放下赢儿!”鲜于凌墨反应过来后紧跟着周觅去了后院。
“赢儿,忍住。没事的。”周觅从井里提了一桶水上来,握着赢儿的柔荑连同自己的手一同浸在冰凉的水中。
赢儿额头冷汗直冒,不住的呼着气。
“赢儿,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鲜于凌墨赶过来半蹲在赢儿的面前想要看看她受伤的手,却被周觅拒绝了。
“你走开!要不是你赢儿会受伤吗?”周觅冷眸横对,左手顺势将赢儿揽进怀里,赢诳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发一言。
“周觅,该走的人是你……我……我才是她的相公!你不要不要脸的缠着别人的妃子。赢儿是我的……你放开她!”鲜于凌墨看到窝在周觅怀中的赢儿时登时瞪大了眼睛,丝丝妒火溢满心头。
“你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过吗?你有疼过她吗?你就只会伤害她!”周觅不甘示弱,将赢儿揽的更紧,挑衅的看着鲜于凌墨。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爱赢儿,我倒要看看自己手中拥有的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筹码。
“周觅,你闭嘴!我和赢儿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把赢儿还给我!”鲜于凌墨既要顾及自己傻子的身份,也要不遗余力的抢回赢儿,此刻的他,何止是焦虑,简直是抓狂。“鲜于凌墨!应该闭嘴的人是你!”赢儿挣脱周觅的怀抱,大吼一声。登时,周觅和鲜于凌墨都不说话,愣愣的看着她。
“鲜于凌墨,你到底是怎样?不管是疯了的你还是正常的你,带给我的,永远只有伤害,难道你看不到吗?
我不在乎你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哪怕你只是一个平凡的渔民或者是樵夫,只要你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还有安全感就可以了,我不求其他,可是你带给我的除了未知的未来和永生难忘的伤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赢儿一口气说完,手背上的烫伤隐隐痛着,可是却不如她心中宣泄出来的痛苦。她一直忍着,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这份伤痛不会因为时间或者他的转变而消失,痛,其实一直都在。
“赢儿,不要这么说……不要讨厌大咸鱼……大咸鱼很喜欢赢儿的,大感鱼很爱……”鲜于凌墨顿了一下,突然想到魅影那日的表白,那简单的三个字他至今未说过,若是过了今晚,他是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你不要说了!我要跟周觅走!我不想再见你!我不管你没有了我以后会不会死,会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