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瞳扬起眉却呵呵地笑出了声,怎能不让她笑,太多不可思议,一个可以操纵现代世界的鬼刹竟然如此少年,一个如此少年却要她的心。她的笑却让洗濯眉头拧得更紧。
“如果你是鬼刹,那我在你身边多少年,少说也有十年,你以前为何不要,现在说要已经晚了,五年前我便说过已付他人,如果你要,只能要个死的。”冷如瞳停止了笑,淡然地看着他。13acv。
她心里在想,鬼刹到底有多少岁了,为何还能保持少年的美貌,为何又要戴半边面具,不敢全貌给她看,难道那一边面具才是他的真实年龄?她也许有那么一瞬奇怪他的长相,但一想,他手下的缪博士连时光召唤这种东西都能研制出来,何况是保持容颜的东西。
这一切发生在别人身上相当诡异,但在鬼刹身上便不足为奇。
洗濯身子微微一滞,明亮的眼眸里露出迷茫,似乎是在迷茫为何自己以前不要,又似乎是在迷茫冷如瞳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良久之后洗濯柔和地开口,像个赌气的孩子质问道:“你为何要给别人?”
“他对我好,便给了他。”冷如瞳理所当然地答。
洗濯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微微扬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美,美得如一大片杜鹃瞬间绽放,可是他的笑容,她分明能听得出来带着嘲弄。
洗濯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怔怔地看着她问:“如果他其实对你并不好呢,能收回你的心吗?”
夜然小拉刹。冷如瞳凝眉不明白他所说话。
“如果我对你比他对你好呢,你要给我吗?”洗濯又问。
冷如瞳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我内心是清楚的,夜凤琊对我好,泛黄平原的人都知他爱我如命。他怎么可能对不好,你又怎么比他对我更好…”
冷如瞳边说边后退,洗濯的话让她心有所不安…洗濯为何要这么说?
“我不否认他对你确实不错,但那只是因为他未遇到比你更好的…如果你是原本的夙三千,他会爱你吗?如果你只是街头卖花的小乞丐他会爱你吗?你别傻了,月老牵一根线,他才心里有你,月老把线一断,你俩便什么也不是!”洗濯咄咄逼人的欺了过来,说的话字字珠玑打在冷如瞳的心上。
冷如瞳眨巴着眼看着洗濯最后叹了口气:“你在胡扯什么?”连月老都搬出来了…
“是不是我胡扯,我自会给你证明,你觉得我为何能在现代世界呼风唤雨,又为何能在这时空来去自如,为何至今没有人知道我的长相,你要相信我,我要改变一个人,只需要一个手势。”洗濯勾起唇角阴冷的笑了。
笑得让冷如瞳胆颤心惊,这就是那个阴冷狠毒的鬼刹,是了,这才是他,美艳少年只是他的保护色。
“我相信你,所以我害怕。”冷如瞳没有否认,即使他是个少年,她依然怕他,有些人的力量是外貌藏不住的,做为knc的一员,她当然明白鬼刹有多厉害,他可以让奄奄一息的夜灏然,让她手足无措用生命也救不了的夜灏然,一夕之间生龙活虎。
自然他也能让他们活来死去…夜凤琊有多强大,她不清楚,但是要与鬼刹抗衡真的要向天借力量。她甚至觉得,鬼刹是有天助的。
“那么就把你的心给我,忘掉他。”洗濯平静下来,淡淡地,像是在诉求。
冷如瞳却坚定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心已付出,无法收回。”
“如果他负你呢?”
“他不会。”冷如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蓦地,山间风又停了,虫鸣,兽吼,全都停止了,整个山顶静得可怕…冷如瞳的声音似乎还在山间飘荡。洗濯百转千回的凝睇着她,似在考虑要将她怎么办,她甚至能从他眼底看出他的思量,在痛苦挣扎外加纠结。
冷如瞳不敢出气,害怕打扰到他的思量,她又拒绝了他,如果很久之前,遇到这样的强者,她一定会臣服,可是她有了夜凤琊,有了喝了忘情水也忘不掉的男人,她注定给不了他自己的心。
除非是颗死的,可是他却又不要,这该如何是好。冷如瞳从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的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自己与洗濯有很长的缘渊,对,很长,长到不能用一辈子来形容。
所以洗濯才会在她七岁时选她入knc,亲自训练她,然后给她最好最安全的任务,他在保护她,用着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冷如瞳忍不住又问:“你到底是谁?”
正文 022,赌约
洗濯终是被她的发问给打断了思绪挑眉问:“这重要吗?”
这一问题问住了冷如瞳,对,这重要吗?为何她一直想要弄清楚他是谁,他是谁又有何关系,不管他是谁,她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心,那都已经给了夜凤琊。
见她答不上来,洗濯又问:“你爱他仅仅是因为他爱你?”
这一问,冷如瞳还是回答不上来,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爱就是爱了,夜凤琊一定有什么之处让她爱之入骨,所以就算心被封了也依然还念着他,不管不顾找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可以一夜七次也说不定。当然这不可能告诉洗濯,万一他押着她一夜八次呢,那她不是自找死路。
洗濯见她不答,也不紧盯着她,抬起头看向月华。只道:“你七岁那年,我找到你,你还未长大,所以我只能训练你,七岁前你受过苦,那都是因为没有本事,所以我让你有能保护自己的本领,十七岁那年你出岛,我安排你最安全的任务,那一年你还是未长大,直到你二十五岁,这八年间,你没受过任何伤,那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你,等你到二十五,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却逃了,夙三千,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抵不过你在夜圣朝一年的时间,这。。。公平吗?”
他的声音如烟如雾般飘渺,如风在耳边轻诉着惆怅,让人忍不住内心便倏地一下纠了起来。
洗濯眼里溢出一颗泪珠,跳动在他如诗如画的眼眶之上,晶莹剔透地落入了冷如瞳的内心,她不知道啊,他的问题她又答不出来。风吹啸着吹落了洗濯眼角的泪,他的泪仅仅一颗,那一颗泪跌落在地上的一颗小草上,那草便疯了似的在冷如瞳的眼皮底下长高,长到齐了洗濯的腰间。
冷如瞳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眯了眯眼,这一定是幻觉,再睁开眼,那株高至洗濯腰间的草在风中摇曳着,竟是真的。
那一个问题再次盘踞在冷如瞳心里,鬼刹到底是什么人?
“我思来想去,这不公平,你不知道我爱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就爱上了他,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明明是我把你培养成这样,到头来却是为他送了新娘。”
洗濯像个孩子不甘心的话语绵绵地飘入她的耳里,他说她更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洗濯,他说他先找到她,他说他守了她那么多年,而冷如瞳却只想知道一个为什么。13acv。
“我是谁?”许多的为什么,都化成了一个问题,她这抹飘来荡去的灵魂到底是谁?她问不出来鬼刹是什么人,她只能问自己是谁,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关爱,他爱他,从七岁,甚至更早,这是为什么!
洗濯睨着她,似乎很奇怪她会换个方式发问,然后他答:“你是夙三千,百家姓里没有的夙。”
百家姓里没有夙?冷如瞳似乎听出了什么。“我为什么叫这名字?”
“因为你代表三千夙愿。”洗濯说出之后随即一愣,眼里掠过一丝异光,仿佛有点懊恼自己说多了。
冷如瞳又被绕回去了,越听越不明白,正欲再说,洗濯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冷如瞳再次愣住,这货怎么转话题转这么快,他这么强大,她哪敢跟他打赌,冷如瞳沉默着不做声。
“三年,如果三年他爱你如初,我便无机可趁,那便输了,纵有千万理由,前世牵绊,我也放手,但如若三年内他变心,你便要割断与他的一切缘渊,你可愿接受这个赌?”洗濯接着说。
冷如瞳再次震惊:“就这样?”她以为会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赌,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道:“赌,我赌。”
这个赌她赌得甘愿,如果夜凤琊真这么容易变心,那不用他的赌,她也愿意舍弃夜凤琊,这赌对她来说百利而无害。
“这是你亲自接受的,他日若发生,不可反悔。”洗濯紧紧地凝视着她,像是怕她反悔般,再要了次承诺。
冷如瞳点了点头:“赌。”其他的事也许她要犹豫,但这个赌,她接定了。
洗濯便笑了,笑得眉目扬起,好看致极,连月华都在他面前失了色。他又突然收起笑认真的说:“也许是你先变心也不一定。”
冷如瞳冲他努了努嘴:“就算要变,也不是对你。”她说这话其实是想故意气气洗濯,谁让他这些天带给她这么多不安,还把她儿子给劫走!
“如果会变,一定是我。”洗濯却万分肯定咄咄逼人的瞪着她。
“我连你全脸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小少年,快把我儿子还给我!”冷如瞳不甘示弱地回了过去。
洗濯微微一愣,看向她的眼神变得细碎起来,似乎又在挣扎纠结。这和号令天下的鬼刹真的不像,谁都知鬼刹果断独行,曾何时有过挣扎。
也有过吧,守了她八年,在这中间她出任务,或是洗澡沐浴的时候,难道没有挣扎么?不可能吧。
“现在不成熟,等到成熟了,自会让你知道我是谁。”洗濯挣扎的结果就是这样一句话。
等于告诉你,不用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那把夜灏然还给我。”冷如瞳知道问他也问不出来了,先把儿子抢回来再说。
“何必担心,他在我身边比在你身边强,三年赌约一过,自会还你。”
“什么!!!!!”冷如瞳大声吼了出来:“搞了半天你根本没打算把夜灏然还给我,那我来见你做什么?”
洗濯却伸出手来温柔地摸了摸好的头,像是做过千百回般轻轻柔柔地,让冷如瞳的暴躁一下就降了下来,冷如瞳却发觉自己对他如此亲密的动作一点也不抗拒。
“每隔半年你可以见他一面,我要带他修行。。。”洗濯温和的说着,却突然收起了手,一双黑眸望向山下淡淡地道:“你暂任夫君来了。”他的脸看不出表情,冷如瞳还想问他要夜灏然,他却一个闪身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移行换影?法术?还是什么?空气中却还停留着洗濯身上独有的味道,清淡如莲,冷如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他抚过的额头,怎么这感觉如此熟悉呢?
她愣了一会,抬眼又见着那长到人高的小草,走了过去诧异地观看起来,且不说它是一夕之间长高的,就是一年两年,也没有杂草可以长得这么深,而它仅仅是沾了洗濯一滴泪珠。
冷如瞳得出一个结论,洗濯的泪珠非常珍贵。而这么神秘莫测的人为何会喜欢自己?
他又为何那么信誓旦旦的与自己打赌?
夜凤琊赶上来时,便只见冷如瞳蹲在一颗长及人腰的杂草边,眼神迷茫,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就连夜凤琊的白色马靴踏是草丛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也没有引起冷如瞳的注意。夜凤琊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便落回了原位。
夜凤琊感受了一下,这整个山顶都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他走过去悄悄地蹲在了冷如瞳的身边,这傻丫头干嘛对着一颗草发呆?不过这草确实长得有些出奇的高。
夜凤琊真的有可能会变心吗?为自己守身如玉五年的男人,为思念自己而疯狂的男人,为了老天爷还回自己而用人命祭天的男人,他不可能会变心吧?
不过似乎这个赌约洗濯一点损失也没有,她是不是中了圈套?
冷如瞳猛地一惊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发觉腿麻了,稍动一下都颤得痛。。。冷如瞳赶紧伸出手想点些口水,刚点一下,便被人拉住了手,两片唇瓣便被人给攫住了。
冷如瞳刚想挣扎,却发现这感觉很舒服,一瞧,不正是自己家的男人么,啥时来的。
夜凤琊惩罚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低哑地说:“瞳儿,你想急死我不成?”
冷如瞳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忙堆笑道:“反正是熟人,不会伤害我的,你怎么这么晚赶来了。”
“有见到人么?是那鬼刹么?”夜凤琊伸出大掌替她揉着麻木的两腿,边揉边关心地问。
冷如瞳点了点头:“是鬼刹。”知道鬼刹并未想对夜凤琊出手,只是想跟她赌一个约,她也没开始那些不安了,反倒提起鬼刹平静得很。
夜凤琊眉头微凝,怎么见了鬼刹之后这丫头反而不害怕了?他的心思是如何的慎密,自然知道见了鬼刹之后他们之间可能做了什么决定,又或者瞳儿发现鬼刹其实不恐怖?
不过瞳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以前又为何会对鬼刹如此畏惧?
夜凤琊一脑子的雾水,冷如瞳倒不吝啬把鬼刹跟她在山上谈的事大致与他说了一遍,自然把赌约给隐瞒了,夜凤琊听了她的叙说陷入了沉思,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
自己儿子要在人家手里三年,这三年他和瞳儿都不能风光拜堂成婚,绝对不行,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人。
濯是打了上。哦,不,这可不是普通的人,或许说这个叫鬼刹的根本不是人。管他是人是鬼,惹他夜凤琊,只有死路一条,夜凤琊的眼眸里泛出了红光,而冷如瞳却只顾观察着人高的草,未能发现他起了杀意。
正文 023,主君的女人
知道儿子无忧,鬼刹又不会对夜凤琊有威胁之后,冷如瞳整个人都轻松了,虽然不能拜堂,但她其实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冷如瞳还嫌不够,抱着夜凤琊当抱枕,翻个身又继续睡,夜凤琊好笑得眼角都勾了起来,她不起床也就算了,还要拖着他一起,唉。。。
夜凤琊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五官喃喃地道:“我的瞳儿是最美的,这眼这鼻这小嘴都让我喜欢。”说着便覆上自己的唇贪恋上她唇上的芳泽。
可刚吻下去,外头却响起了赵管事的声音:“爷,有贵客来了。”
夜凤琊重重地吻了一口,又舔了舔冷如瞳软软而有弹性的双唇,许久才轻轻移开冷如瞳的手,把绣花枕头塞她怀里下了床。
随意披了件外袍,夜凤琊轻轻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又关上门这才问:“谁?”
虽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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