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雅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装着轻咳了两声,转身躺了下去,一旁的侍卫便赶起客来:“麻烦出去,公主要休息了。”
“要休息可以,麻烦搬出我府里,我可不想与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坏了我府里风气。”冷如瞳冷睇了一眼那侍卫,毫不留情地赶客,既然活过来了,还留她她就成了傻X了。
夜凤琊在这时跟着进来了,站在一旁安抚着她:“瞳儿,别动气,不喜欢赶走便是。”夜凤琊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嘲讽,眼神看也未看连天雅一眼。
连天雅呆不住了,坐了起来冷嘲热讽的道:“原来夜圣朝的主君就这么对待舍身相救之人,主君既然如此无情,本公主也只好回去如实禀报,我相信我父王与逆天国国师会很乐意来夜圣朝帮本公主讨回公道。”
“在那之前,你先死。”夜凤琊眼神冰冷,猩红乍现,手上便上了劲道,一掌迅速地劈向连天雅,连旁边的侍卫都来不及反应。可是那大掌劈到连天雅脸前的时候,却在她昂着的桀骜娇颜之前停了下来。
夜凤琊的大掌在轻微的颤抖,他想劈下去,可是怎么也下不了手,连天雅翦水的双眼里滑过一丝泪滴:“我是用我的命在救你,而你当真如此无情,喜欢你,我又有何错?”
她的声音委屈呜咽,带着千转百回的哀伤,夜凤琊闭上眼撤回了掌,绝美的容颜之上是努力克制的挣扎,另一只掌在衣袖之下攅紧,下不了手,为何会下不了手,他的眼神始终不敢对上连天雅。
冷如瞳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夜凤琊这样的表情,越是硬撑着,越是如刀一下下割在她的心上,他的挣扎和容忍现在竟然放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天雅,你的无耻看来到底是起了作用。”
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又是谁说再冷酷的冰遇到痴情也会化成水,而这一切却活生生上眼在她的眼前,对象还是她的夫君。
她的话刚落,夜凤琊另一只掌却毫不犹豫地罩向了夜天雅的脑门,这个女人是祸害,一定得死,可心里却因为这出掌而疼得撕心裂肺,夜凤琊额头上全是汗珠,幻影在一旁挡着连天雅的四个侍卫,打斗得不可开交。1cs9p。
冷如瞳却只是轻笑着看着这一切,她走过去抓住夜凤琊的手臂淡淡地说:“夫君,死解决不了问题。”然后眼神一沉,用力地抓住夜凤琊的手臂把他给拖开来。
施掌当中被人强行中断,夜凤琊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吐到冷如瞳的胸前,染红了她的白色纱衣,血液渗入纱衣里渐渐化开,倒是像极了连天雅白纱上的红艳秋海棠。
连天雅本就是受伤之人,夜凤琊这一脑门之掌,早已让她虚脱而昏迷,她软弱无骨的倒在了牙床之上,脸色白得有几分让人心疼。
饶是冷如瞳都觉得心疼,何况是夜凤琊,冷如瞳忽然就觉得这像一场闹剧,她的夫君心儿动了,却要杀那动了他心弦的女人,而她这正牌娘子却要阻止他,这简直不知是唱的哪般戏。
冷如瞳苦笑一声退出了房间,夜凤琊撑着胸口追了出去。外面阳光灿烂,冷如瞳却忽然觉得冷,尤其是夜凤琊跟在身后更让她觉得有些冷,她选择了相信他的誓言,却没想到亲眼所见之后,她知道就算夜凤琊有多想对她忠诚不二,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啦。
这个意识让她有些心灰意冷,是不是天下男儿都皆如此,心眼大到能装许多许多。
“瞳儿。。。”夜凤琊痛苦地跟在她的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感觉自己是中了邪咒,否则为何心与脑子是分离的。“瞳儿,我想请师叔来看看。。。”
“夜凤琊,那晚的誓言你可记得。”冷如瞳脚步无声地走着,没有回头,声音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瞳儿,我记得。”夜凤琊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刚有没有心疼,有没有不舍?”一阵风旋地而起,吹乱了冷如瞳的发丝,她停下了脚步,仍然没有转过身。
她的话如一颗颗石子打在夜凤琊的心上,他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眼,站在冷如瞳的身后,沉默着不敢回答。清风吹乱了冷如瞳的发丝又吹向了别处,冷如瞳抚了抚自己的青丝,继续往前走。
没有回答的回答才是最肯定的答案,原来这世间她以为最让她奋不顾身的情爱,是如此容易的便支离破碎了。她的心破了洞,有一下没一下的疼着,但她不会哭。
这算不算最温柔的伤害,她笑了。
“瞳儿。。。”夜凤琊害怕地唤着她,走上身挡在她身前:“瞳儿,你不要误会,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怎么了。
“夫君。。。”冷如瞳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他就在站在她的跟前,可是她的眼神却不望他,涣散地没有焦点。17744487
夜凤琊赶紧回她:“嗯。”夜凤琊却是紧张异常地盯着她。
“够了。。。”冷如瞳轻轻地说出这两字,绕过他继续往前行,够了,你的挣扎已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她突然明白,这人世间太大,大到不可能只有他与她。
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她也会变呢,也许她也只是因为人世间太大,还没遇到第二个她喜欢的人呢,她不怪夜凤琊,至少他想过对她忠诚,这便好了。
还未走回西院,赵管事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爷,皇妃,今日国宴宴请逆天国国师可还记得。”
“记得,现在还早,你这么急什么?”夜凤琊走上前来把冷如瞳揽入怀里,对着赵管事不悦地道。
“逆天国国师来了,想国宴之前先来探望一下连国公主。”
夜凤琊搂着冷如瞳的手猛地一紧,一双如豹的眼在冷如瞳的脸上流连,冷如瞳淡淡地回了声:“那就请进来。”鬼刹,与其说怕你,不如说恭候多时比较好。
冷如瞳挣开夜凤琊往前厅走去,赵管事微愣了一下,迅速地追了上去,夜凤琊紧攒着拳头,对瞳儿有心思的男人,他绝不会放过的。
洗濯仍是一身红,大红袍飘逸地穿在欣长的身子上,绝美的容颜半遮着,更显得妩媚撩人,如若换身女装,他可以是比冷如瞳,连天雅更为撩人的女子,如若他摘下另半边的面具,绝对能让整个花园失色。
时过红从一。冷如瞳看着他走进来,有些感慨,这样的男子为何会衷情于自己,还那么默默的守了她这些年,甚至不曾越举,印象中,KNC的鬼刹是从不碰女人的,以前她以为这是头儿的聪明之处,因为女人往往是误事的关键。
后来她才知道,是为她在守身如玉,多么的深情,可惜晚了,她的心给了别人,即使已经破了洞,也收不回了。
冷如瞳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恭敬地唤了声:“头儿。”
夜凤琊看着眼底便冒出火来,瞳儿竟然对这个看似还未成年的少年如此恭敬,他有些吃醋地扯住瞳儿回了座位,眼角浮出一抹挑衅看向洗濯。
洗濯勾起唇角笑得满面桃花,对夜凤琊的眼神毫不在意。“皇妃,此一时彼一时,你对我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
夜凤琊半眯着眼看着他含笑的桃花脸,心儿迅速地加快心跳,五官六俯仿佛都要蹦出来似的,所有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个人他眼熟,绝对不是第一次见。
他给洗濯算过天命,算不出来,不但算不出来,而且是一片空白,仿佛人世间就不存在这个人,或者他是一抹鬼魂,夜凤琊仔细地打量着洗濯,不对,他不是鬼魂,他有血有肉,他是人。
对了,瞳儿说他与她是同一个时空的,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算不出来,这就更让他心里不安,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与他有很深的渊缘,而且是孽缘。(小七,你的直觉向来如此之准)
洗濯也含笑的打量着夜凤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犀利如冰,他在心里唤道,魔君闲琊,真是好久不见。
正文 032,月老红线真不能动
夜凤琊和洗濯两人互相打量着剑拔弩张,而一旁的幻影和似夏也是两双冷眼相视,屋子里一半火一半冰,看得冷如瞳直翻白眼。
“好了,别瞪了,有事说话。”冷如瞳终于忍不住出声。
洗濯眼神一瞥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份温柔,事情讲开来,他对她也不必伪装,不知何时在他手上多了把桃花扇,他扇动着潇洒地坐了下来:“皇妃娘娘这几天过得可好?”
立在门边的赵管事看了一眼夜凤琊,见他没有反对,便迎了上来道:“国师请随老奴来。”13acv。
冷如瞳很满意看到他失色,挑眉耸肩道:“正是。”
夜凤琊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急切地唤了句:“师叔。”
夜凤琊两拳紧握,指关节泛白,大掌暴着青筋,狭长的眼微眯,眼底泛出了猩红急欲出手。冷如瞳站了起来俯下身子挨着他轻声道:“别乱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洗濯动手。”
夜凤琊刚冷下去的情绪又再度被他挑起,他砰地一下拍上桌子:“简直胡扯。”
冷如瞳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他:“你敢说你没做过手脚?下咒或者是其它。”如若没有,夜凤琊这些反常又是从何而来?
“我只是让主君知道,你没有证据说是我抓了你们世子,所以影响不到两国关系。”洗濯依然不咸不淡:“不过你放心,灏然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自会照顾好。”
她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连天雅虽然能牵动夜凤琊的那根心弦,可夜凤琊却是对她有誓言的,他重承诺,如果连天雅继续扰乱他的心,他真的会杀了他,这一点她是相信的。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洗濯很高兴她的沉默。
“无所谓的舍身相救,多此一举,谁稀罕。”冷如瞳淡淡地看了眼前方的东院,她不想进去,也不愿看到连天雅,于是她停了下来:“就送你到这儿吧,我真心建议你赶紧把她带走,否则我夫君真会杀了她。”
冷如瞳淡淡地看着洗濯,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他想说明什么?她又记起他上次说的话,什么前世牵绊,难道。。。他们几个前世就认识?
洗濯走出大门,下了台阶停了下来站在院里等着冷如瞳跟上,直到她走到他身边才再度往前走,嘴角微勾偏头看着冷如瞳却未说话。不管是夙三千还是冷如瞳,容貌再怎么天差地别,她骨子里那份被他养成的傲骄倒是永远存在。
洗濯微蹙着额看着她:“你应该明白他为何会对连天雅动杀念,那是因为他动了心念!”
洗濯却突然开朗地大笑起来:“主君你太狭隘了,我说的又并非这世。主君既然身为通了天眼的道长,虽算不出这些人的天命,倒不如算算前世今生。”洗濯好心地提醒着他。
“若要比起关系,你夫君与她的关系应该要比我与他的关系亲密得多。”洗濯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桃花扇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他明显在两人脸色上发现了变化,连天雅一出现倒真是有些作用。
瞳儿虽然没闹也没有冷言冷语,但这一句话像千万只针落在他的心间,他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他爱的只有瞳儿,只有瞳儿啊,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让瞳儿误会。
然后他又不等冷如瞳和夜凤琊反应,蓦地站了起来:“我今天来是看望连国公主的,还请管家带下路。”
她从没有否认过夜凤琊有多爱她,只可惜却不再纯洁无瑕。
“送回去了。”洗濯淡淡的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同时冷如瞳心里也一惊,洗濯真的可以穿透时空来去自如。
他痛苦地站了起来,眼底泛着红光,双手用力一劈,前厅里的奢华家具一应俱全地化为粉碎。
洗濯摇着扇儿挑眉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地说:“主君有何证据是我抓了你们世子?”
洗濯才笑着收回了眼神:“你还坚信你夫君不会背叛你吗?”
洗濯又突然笑了:“你真当以为他这样的表现是因为我动了月老的红线?你怎么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看路吧。”
洗濯面色一凝:“你说夜凤琊要杀连天雅?”
洗濯却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表情有丝毫变化,仍然好心情地说:“不是我胡扯,只是主君忘了而已。”他含笑说得煞有其事。
提到连天雅,夜凤琊和冷如瞳的脸色都忽地一变,冷如瞳没有再看夜凤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淡淡地道:“你与连天雅的关系倒是不错,放心好了,在我府上还死不了。”
洗濯眼底滑过一丝恨意,看着冷如瞳急切地护住夜凤琊,心里百般翻腾不是滋味。
冷如瞳却只是瞪了他一眼问:“我儿子呢?”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夜灏然,但她好像有些想念他了,如果夜灏然在身边,也许还会劝她两句,她也会觉得身边有依靠。
前世今生,前世。。。这个词蓦地闯入他的心里,对连天雅的熟悉亲切感难道真是前世的事,对洗濯的那份强大敌意是否也是前世的因果?
他眼里不着痕迹地滑过一丝狡黠,聪明的人只要一点便会破。连天雅带给夜凤琊的那份悸动不安,他相信夜凤琊一定会去弄个明白,闲琊,你前世犯的错,今生还是要偿还的。
洗濯刚要走,冷如瞳站了起来:“等等,我与你一道去。”
“怎么可能,连天雅救了他,他不感激就算了还要杀她?”不可能,魔君怎么可能对妖王对手?哪里出了问题?闲琊对情髓天劫的反抗已经到了此种地步?他现在是凡体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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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濯喜笑颜开:“那甚好。”然后摇着大扇率先出了门,冷如瞳刚要跟上去,却被一只大掌给抓住了胳膊:“瞳儿,别去。”
冷如瞳没有回头看他,只淡淡地说:“你又何需担心,即使我心千苍百孔它仍在你那。”说着甩开了他的手毅然地跟了上去。夜凤琊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双手抓着后脑勺痛苦不堪,为什么会这样。
洗濯转世时没喝孟婆汤,所以他全记得?这。。。尼玛也太荒唐了,怎么感觉在看仙侠剧。
她知道洗濯的强大,她不愿看到夜凤琊受任何伤害,与洗濯交手,讨不到好果子,她虽放心夜灏然在洗濯的手里,但又何尝不想把夜灏然夺回来,可她知道没办法。
“那主君就自己找回来。”洗濯抬眼风清云淡地看着他,眼神虽不犀利却尽是挑衅。
要算吗?夜凤琊瘫坐在地上,他心慌不已,总觉得有什么在把他和瞳儿活生生地撕裂,无形的,却要强大到他无力反抗,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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