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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兰薰桂馥
凯风引着他坐下,又笑着说道:“这内务府办事可还尽心?我实话跟你说,箫跟笛子这种东西朕是没什么兴趣的,当年父后的音律极好,可惜朕不知道珍惜自己身边的好资源,愣是没有学会这些。”
下人们上了茶,凯风挥手让人下去,又闻了闻茶,说道:“这是桂花龙井吗?原来你喜欢这种茶,闻起来倒确实是香的很。”
任侍君点点头,“原是在杭州的时候喜欢的,前日里太医们常来看望,说是桂花也有些许止咳的功效,对身体好一些,臣侍也就往里面放了,喝起来还不错。”
“恩,是不错。朕本来是想着尊亲王府里面有着不少的笛子跟箫,你也清楚,箫这种东西,如果是取材于竹子跟木料,受季节的影响很大,但是按照现在工匠们的工艺,要弄一把音准的玉箫倒是真的不容易,你是个精细的人,想来这些箫什么的要怎么保养,你也清楚,不需要朕一一说明,朕自己也就半斤八两,只是好为人师罢了。”
任平生捂着嘴笑了笑,“宫里的东西哪里有不好的呢?臣侍很喜欢,也很珍惜。”
“朕这次来,是给你送些东西”,说着,凯风示意写意呈上来,只见门口进来三个小厮,每个人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好几本线装书,任平生忍不住好奇,站起身,轻移碎步,走过去一看,发现全是谱子,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封皮,不由得心里一动。
凯风见他的样子,也知道定然是欢喜的很,“可还喜欢吗?其实不止这些的,这些都是内务府整理的,还有父后留下的,阿心,唉,就是尊亲王那里还有不少,只是燃雪还小,性子还没有定,朕也不知道燃雪将来会喜欢什么样的乐器,不能不为他着想,所以尊亲王府的乐谱,朕吩咐人下去抄了,原本的还是留给燃雪,那些都是尊亲王手书的。”
“臣侍已经受宠若惊了。”任平生让逐燕小心的收着,又回过身陪着凯风说话。
凯风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局,“这里被你怎么一整,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雅致的很,陪朕到处走走吧。这双子宫地方倒是大得很,只是房间不多,说起来也就只能住下一个君侍,毕竟你们的下人都不少。”
“臣侍想着,要是有机会,在院子里种些什么才好,这里的院子极大,倒是不想白白浪费了。”
凯风眯着眼看着任平生,又拉过他的手,一起走在双子宫的院子里,“你想着种些什么呢?也不需要自己动手,若是喜欢花,朕让花房的人给你种上,你平日里看着也是好的,只是,朕也委实不知道,除了桃花,你还对什么不耐吗?”
“其他也没有,只是觉得这里总要种些什么的好,臣侍想着,不如种些李子树,到了秋天还有的吃。”
凯风哈哈一笑,“没想到你倒是个吃货!”
吃货?吃货是什么?任平生眉头轻皱,有些不明白凯风的意思,可是见那人笑的开怀,他也不好再问,既然她高兴便是由着她吧。
凯风收敛了笑容,又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既然不能种桃树,便中李子吧,只是你记得,那李子即使好吃,也不能多食,你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顾忌这分寸。”
“是。”
凯风突然停下来,任平生的脚步也跟着顿住,她侧过头问着任侍君,“朕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你们在说谁财大气粗来着,这话是说的朕吗?”
任平生作势要跪下来,凯风进来的时候不提,他原是心存了侥幸,想着怎么会那么巧就被她听见了,如今看这个架势,是真的听见了,自己也觉得害怕的很,伴君如伴虎,她虽然待自己好,但是并不意味着能把自己宠上天。瞪了逐燕一眼,怪他不知收敛。
凯风倒是拽着他手,不让他跪,“好端端的又跪什么?朕本来就是财大气粗,这样朕才养得起你,对得起你,赔得起你。”
“赔?赔什么?臣侍没有什么需要陛下赔的。”
“你为了朕,锁在这里,朕总是对你不起,要赔你的。”凯风又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这双子宫就是你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让人去办,内务府的人最是会看颜色,如今你这般得宠,她们巴结你都来不及,你一个吩咐,自然有的是人去办。你便坐在厅里悠闲地喝茶,动动嘴皮子就是了。前面快到了你的书房吧?”
任平生点点头,又跟着凯风的脚步,亦步亦趋,到了自己的书房门口。凯风仰着头一看,牌匾上面写了“静心居”三个字,凯风摇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好,朕不喜欢,朕绝对不会让你静心的,便是要搅了你的心如止水才好,只是改个什么呢?玉润金声,兰薰桂馥,你又喜欢桂花,这里就叫做润桂居吧。”
其实凯风本来想说桂兰坊的,后来觉得太搞了,硬生生的改了。只是兰薰桂馥这四个字落在任平生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滋味了,这是恩泽绵长,女贤孙孝的意思,想起对自己来说尚还遥远的后代问题,不由得一阵脸红。
凯风笑着看看任平生的反应,虽然不清楚他这种窘迫从何而来,还是觉得这种别扭的样子很是好看,想起这个,她突然觉得让他一直囧着很好,心里定下了主意,明个儿就去找那个教习阿公谈一谈,对于侍寝之前的教导能省就省,要不是这样,怎么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呢?
凯风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坏坏的,但是也可爱的很,于是嘴角不由得上扬,只是视线却不停,直到看到了摆在书架上的埙,凯风随手拿过,放在手心里,“你会这个?”问出口,凯风才想起来,这里是朝日,崇尚的是道教,这个埙跟道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任平生会这个也不奇怪。
只见他点点头,凯风示意他吹吹看看。
任平生正酝酿了一口气,眼看就要吹了,写意匆匆来报,“陛下,赵将军进宫求见,眼下人在水月宫等着呢。”
“陛下赶紧去吧。”任平生不是那种不顾及后果的人,他生在任将军的家里,最懂得一件事就是分寸,他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围绕着以后的皇宫生活展开的,所以,遇见这种事情,他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在认真的催促着凯风。
凯风摆摆绣着紫金花纹的衣袖,“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子弹为何物?直觉告诉任平生还是不要问了,问了自己也不会知道的,关于凯风,他一早就知道火药的事情,一个能把炮竹变成了武器的人,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是,那个是太后的母亲,赵将军啊!”
凯风索性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两只手交叠着放在桌上,又把头放在上面,嘴动了一动,“那又如何?我敬她时,她便是外祖母,我不敬她时,她又能如何?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不过既然你关心她,说的也有道理,写意,你让人给赵将军弄把椅子吧。她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总站着了。”
其实,她倒不是故意摆个皇帝的谱子,她一早就知道那个赵将军一定回来找自己,虽然赵将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兵权,可是母皇在的时候亲自下旨要保留赵将军这个称呼,言语之间的拉拢之意,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
她对赵将军的感情算的上是矛盾的,太后虽然不是她生身之父,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了,那些情分不是说没就没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赵将军到底是自己的外祖母,何况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赵家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她心里明镜一般。
卢氏虽然是自己的股肱之臣,到底也是赵将军推荐给自己的,凯风是依靠着赵家起势,如今这次选秀没有给赵家面子,已经弄得朝野议论纷纷的,加上父后的事情,她早晚会被烦死。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赵将军如此沉得住气,竟然把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才进宫来找自己,想来赵将军也是清楚,这次她是真的得罪凯风了,而且还是会祸及自己满族的得罪。
凯风苦笑了一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就为了先帝的一道遗诏,你们居然干出来这种事情,这个皇位,她要怎么样,不要又怎么样?难道自己穿越重生之后就是为了当皇帝的吗?她不过是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活,一定要有能力保护好阿心,可是现在,这个皇帝当得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早在父后离宫的时候,凯风就一直找人留意着赵家的动向,果然发现了赵将军在安排自己的孩子,弄得天下为家,如同大祸临头一般。唉,早前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她什么时候会进宫来,如今人真的来了,却委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平生还是在吹着埙,埙比不得一般的乐器,对肺活量跟技巧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任平生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凯风见他吹得吃力,就示意他停下来,她自己也慢慢的站起身,走过去直接把人圈在怀里,愣是把任平生弄懵了。陛下这是直接抱了自己吗?
顿时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屋子里还有别的下人,陛下这样一抱,不是都落在别人的眼里了吗?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让他真的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他自己怕是也不舍的。良久,凯风才放开他,打量了一下他红的如桃花般的面颊,凯风笑着说道:“只是抱你一下你就这样,赶明儿侍寝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侍寝?任平生又是一愣,对啊,自己要侍寝的,他又想起头午的时候,自己拽着凯风衣角的窘迫样子,那时候总是害怕,那个人这么一走,就是真的走了,再也不肯回来看看他,虽然皇室的人总是薄情的,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宁可付出一切,换她一时的宠爱,就算是因为年老色衰而独居宫里,至少也曾经为自己活过。
可是那个动作,那句“但凭陛下吩咐”的话是怎么冒出来的呢?任平生又觉得害羞,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被教导着要知道分寸,懂得进退,要做一个合格的宫里的君侍,条条框框把自己逼得死死的,如今却为了这个人的柔情什么都不顾了。
“平生,朕其实很难做的。世上的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好,要什么有什么,所有的人都依赖朕,需要朕,听朕的话,在乎朕的喜好,但是当皇帝,真的是一个太容易堕落的职业了,朕便是这样,跟这个斗,跟那个斗,斗来斗去,都已经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了,平生,朕有时候很羡慕一般的女子,有几个夫侍,过着简单的生活。”
任平生手里握着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埙声太过悲凉居然让陛下有了这个的尴尬,然而他也不敢问出口,陛下难得跟他打开心扉,他心里知道这时候倾听远远比插言更加重要,这是一个好时机,他真正跟陛下交心的好时机。
然后他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这种话,定然是十分疲惫才会说出来的,比起荣耀跟富贵,她身上的责任更加重。任平生早就听说过,陛下宠着凤后、淑君跟芸侍君,只是如今看来,这三个人到底还是没有跟她交心啊!在他们面前,她永远都是强大的依靠,那么自己能做什么呢?
做一个倾听者,做一个知己吗?任平生挥手示意下人们都下去,缓步走到凯风的面前,在桌案上放下的埙,主动抱住凯风的肩膀,“陛下,臣侍从不奢望自己能够跟其他人比肩,在陛下眼里心里永远占据着一席之地,但是臣侍希望陛下知道,即使是寒冬腊月,即使是黑暗笼罩的日子里,臣侍永远为陛下掌灯。”
凯风轻轻地点点头,任平生的气息和缓跟舒服,在他这里,她能够感到一种宁静,凯风已经很累了,她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她更清楚的是,今日自己见过赵将军之后,一切又会有新的变化,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无条件辅助自己的赵家,一定会为自己的僭越付出代价,她身后再也不会有赵家了,她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
这不是她留不留的事情,有了阿心的事情在,她跟赵家之间不可能没有隔阂,有了隔阂,无论怎样,大家都是不快乐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好聚好散好一些,最起码,都会念着彼此的好。凯风伸出双手,环绕着任平生,他这名气起的真好,“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凯风过了许久,才把深埋的头弄出来,壮士断腕般站起身,又拍了拍任平生的肩,“朕先回去看一看,你自己的身体千万好好照料着,药什么的,千万不能误了时辰。”
“赵大人怎么说也曾经是国家的重臣,又是陛下的外祖母,还是不要让她等太久。”任平生嘴上这么说,人却不肯回去,一直把人送到了宫门口,才想着自己还是要回宫的,不能直接就随着她去了。
逐燕一路扶着自己家的公子回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任平生反而觉得奇怪,“你要说什么就说出来,横竖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了,其他的下人我都支下去了,你这般欲言又止的,我看着也难受。”
“主子,您不是您,您是本宫了。”逐燕认真的纠正道,“很快,您也是真正的主子了,奴才说一句不尊重您的话,您到底也是任将军的儿子,劝您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任家的荣辱在您一身。以前您总是想着安稳度日就罢了,如今既然转了心思,就要好好考虑考虑。奴才虽然心直口快,也是知道这宫里不好混的,明枪暗箭,主子你能防的了多少?”
任平生心里一惊,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鲁莽,对于宫里的人来说,感情可以有,但是感情永远也不能占到第一位,太在乎感情的人,是没办法生存的,若她喜欢你便好,不喜欢你,你就什么都没了。任平生不禁想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副身子,真的能担当传承子嗣的重任吗?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担心这个,逐燕的话虽然直了些,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宫中只有她一个正经儿主子,她不来,这宫中就是冷清的,倘若真的能如别人一般有个孩子做依傍也好,可是自己,却是很难有了。
这副身子伴了自己多年,以前虽然觉得有些不如意,但是也宽慰着自己,如今,这病弱的身子,却成了心头的刺。虽说宫里的太医多,药材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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