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平生是这般的着急,朕又何必如此隐忍呢?这亵衣本就是司织局的成品,没什么好的,不穿也罢了,改日平生为朕做一件吧?”
任平生只是微微点头,同样的情话,说在不同人面前,就会收到不同的反应,凯风眼见着任平生乖顺的样子,对他又多了几分爱怜。
她只是轻轻抱住他,“朕特意嘱咐阿公不要什么都跟你说,朕喜欢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伺候不好朕,无论怎样,你在朕身边就是好的。”
任平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里映着凯风的身影,凯风用手轻轻的覆盖上他的眉眼,“朕前几日送给你的谱子,你可用心看了吗?”
“臣侍正在学。”
“前几日莫小侍特意来找朕,说是想要学箫,朕也允了他,把尊亲王留下来的沁雪箫给了他,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因此烦扰。宫里嚼舌根的人太多,有些话总是不胫而走,朕知道管也是管不住的,倒不如亲自跟你说明白。”
任平生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可见还是听说了这件事,也有些介怀。
凯风加紧了搂他的力道,让任平生离她更近,直到呼吸都交错在一起,才说道:“那把箫虽然珍贵,到底是尊亲王用过的,父后留下的箫赏你倒是无所谓,同是男子,阿心虽然与朕亲厚,到底还是一个女子,朕不希望你用的东西上面有别的女子的痕迹。”
明明是因为沁雪箫伤身,凯风却说得跟一个一般的妒妇一样,任平生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觉得凯风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浮在自己脸上,打在自己心里,如果说陛下对他真的有那种独占的心思,他自然不胜荣幸。一把玉箫虽然珍贵,总是比不得这份情意。
“你的脸红得很。”凯风伸手抚摸他的面颊,玉指经过的地方,任平生忍不住动了一动,说道:“灯已经熄了,陛下怎么知道臣侍的脸红着呢?”
凯风不答话,只是把他弄成平躺的姿势,自己压在他的身上,一只手用头发轻轻的逗弄他,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长发,“你的发质不错,黑亮黑亮的,跟朕一样。”
任平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突然说起头发来,不敢应声,只能继续躺着,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小心的躲着凯风作乱的头发,毕竟陛下现在在他身上,不能不有所顾忌。
凯风又抚弄上他的眉眼,总是要把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调戏到,才会办正事,她喜欢任平生的窘迫样子,这种窘迫跟青涩让她觉得自在,调戏花美男,自己在现代也常常干这样的事情,只是要顾及所谓的形象跟名声,不敢太招摇,如今在女尊的古代,自己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要美男一堆一堆,反而觉得辛苦。在这千万种辛苦之中,任平生让她觉得宁静,她想要保留这份宁静。
凯风终是不忍心看到他隐忍的样子,良好的修养逼迫着任平生无论受到凯风怎样的动作都不能发出声音,明眸皓齿,如今眼神已经有些迷茫,眼底已经积蓄着暧昧的水汽,贝齿咬唇,力道越来越重。
夜,安静异常,凯风清楚的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跟他错乱的心跳声,这样任平生让她忍不住靠近,靠近他,然后撕碎他身上的教养,带着他沉沦,再由着他带上假面,日日夜夜重复着这样的游戏。人,身上总是保留着兽性的,就算是白日里面再君子的人,到了晚上,在床底之间,也总是会干出让人不忍直视的事情。
凯风吻上他的唇,用小舌把他紧咬嘴唇的贝齿顶开,由浅入深,慢慢引导者任平生的动作,眼见他有些情动,却放开他,问道:“阿公是不是跟你说了一切交给朕?”
“恩?”任平生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凯风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是。”
凯风轻佻的笑了笑,又勾起他的下巴,“他办事倒是牢靠,朕明天一定好好赏他。”说完再次吻上任平生的唇,与上次不同,凯风的吻夹杂着浓烈的感情,仿佛是一场龙卷风,将任平生席卷到高处,什么规矩,什么分寸,什么礼仪都被这场龙卷风四散到各处。
沉沦,除却沉沦,还是沉沦。
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凯风决计要让任平生享受到这场盛宴,她放慢了征服的步伐,一直牵着他走向高处。
半晌,直到香汗淋漓,沾染这情欲的气息在寝殿中扩展开来,凯风依旧紧拥着已经失去力气的任平生,另一只手体贴的替他按摩腰部跟腿部。
“平生”,凯风弄了弄他额间被汗水打湿的发,露出一张红润的脸,在月色中更加妩媚动人,“还好吗?”
“恩。”任平生调整了气息,只觉得刚刚自己被陛下弄得很是失礼,不敢相信有些声音也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噗,朕下去给你倒杯水喝吧,你刚刚喊得也累了。”说完凯风就一个人翻身下地,没有穿亵衣,反正一会儿还要回去。
凯风的话说的任平生脸色爆红,他安慰自己说这是晚上,又熄了灯,陛下看不见的看不见的……
凯风到了一杯水,拿到床边,扶着任平生起来喝下去。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侍君,应该伺候陛下喝水的,现在自己反而要陛下伺候,更是抬不起头来。
任平生本能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了大半风景,凯风不以为然的说道:“该看的都看了,你现在才遮起来有点晚了。”说完就上了床,抱着任平生再无动作。
任平生有些吃惊,自己来宫里的日子虽然不多,也知道陛下的动态,往日里面别人说的,陛下会同时找淑君、芸侍君两人侍寝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如今陛下只点了他一人,又没有再动作。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好?这种事情,他本就没什么经验,眼下更加困窘,无所适从。
“陛下,是臣侍服侍的不好吗?”任平生壮着胆子问道。
“没事,你不要多想。”凯风调整了抱人的姿势。
“可是臣侍听说陛下之前都是……”
凯风在任平生的上方笑出声来,“道听途说,不足为信的,再说你是初次,朕心疼你,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的。”
“是。那臣侍伺候陛下穿衣吧。”既然
凯风明了的一笑,既然没什么后续节目,本来应该是要把亵衣穿上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想穿,“朕觉得肌肤相亲也是不错,还是不要穿了吧。”
任平生惊讶于凯风的答案,不穿亵衣,就这么干抱着一晚上?却又不敢质疑凯风的决定,只能点点头,由着凯风把他抱得更紧。
今夜无眠,等凯风睡着的时候,任平生微微侧过身,感受着月光的味道。他现在在水月宫的寝殿,在那张奢华到极致的拔步千工床上,外面的纱帐带着朦胧的味道,身边的人还在清浅的呼吸,任平生还是觉得一切如梦似幻,在宫外的佳期楼上,自己的感慨还在耳畔,而今,这人就在自己身边。
多少诗词写进了帝王家的无情,多少叹息埋进了这红砖绿瓦中,陛下,你说,我会是您一生相伴的人,还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呢?任平生轻抚凯风熟睡的脸,迷恋她的原因自己也是说不清,只觉得在朝日这样的地方,会善待自己夫侍的人已经很少,更不用说是在大街上,女人们总是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善待自己夫侍一分就被沦为笑柄,却不知道这种善待是多少男子求之不得的。
陛下今晚特意跟他解释了沁雪箫的事情,他总是记得那个莫小侍示威的样子,原是同去给淑君请安的,凤后如今不怎么管事,所有的事情一概去到淑君那里,却不曾想出来的时候被莫小侍拦住,礼数虽是健全,气势上却一点不让。那样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行为,像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心里,让他觉得陛下待他也不过是敷衍而已。
可是过了今日,他才知晓玉箫诚然贵重,却比不得这人待他的心思。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连侍寝都是掌握着分寸的。
任平生在温暖的情感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清晨,伺候凯风起身过后,有敬事房的人进来,恭敬的问,“陛下,留是不留?”
凯风让人先出去,自己跟胡恪之商量着,“朕原是想着你身体不好,这是多年积累的病症,宫里面太医多,药材也要好上几分,你先养养身子,之后再说子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这药不是随便喝的,你如果底子不行,坐胎也是难的,我们的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年半载的。不过,朕还是听听你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尽早有子嗣,朕就随着你。”
“臣侍觉得陛下说的有理,还是等等再说吧。”
“恩,”凯风带着绵绵情意,温柔的抚摸他的手,“朕怕你多想,觉得总是要说明白了才好。”
“臣侍明白的。”
“那就让敬事房的人进来吧。”
一切弄完之后,凯风陪伴任平生用了早饭,才去上朝。
------题外话------
好不容易赶出了5000字,原谅我吧~等现言完结了,我会尽量做到每天五千字+的,现在两个文,真心是作死啊!
☆、【51】
任平生按照下人们的指引,做好了沐浴验身的事情,也按照昨晚的承诺,给了那些人不少的打赏,一堆人高高兴兴的捧着赏银去了。任平生也被轿辇抬回了自己的宫殿。
正常来说,自己应该一早就去凤藻宫请安的,但是如今凤后的身子不适,不需要晨昏定省,只需要每隔七天去水瓶宫里面看看淑君有没有什么吩咐就是了。
任平生回了双子宫,昨晚本就没有休息好,今日又没什么事情,让逐燕出去跟乐师打好招呼,今日就不学箫了,他困倦的爬上床,补眠。
凯风下了朝就想着过来看看任侍君的身体怎么样,虽然昨夜自己很是收敛,但他的身子不好,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朝务繁忙,还是过了两个时辰才过来,没想到来的时候任平生正在安睡。一身白色锁浅绿色边的亵衣,袖口绣着几片柳叶,两只胳膊露在外面,额间的碎发正淘气的奔向各个方向,他面色红润,眉头舒展,眼睛轻关,高挺的鼻梁,唇上带着丝丝笑意,雪白的皮肤不需要粉的修饰,凯风不由得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十个字。
不想惊扰他的好眠,跟逐燕比了一个手势,人就出去了。
写意跟在凯风身后,逐燕跟在写意身后,一行人去了院子里的木桌旁,凯风问道:“你家主子什么时候睡着的?”
“有些时候了,陛下需要叫主子起来吗?”
凯风赶忙摇摇头,“不必了。”
小厮赶紧上了茶,凯风环视了一下院子里的风景,“前日里说的种上李树的事情,内务府还没有办吗?这院子空空荡荡的,朕看着也觉得清冷,还不如后院,那里面还有两棵梨树。说起来,后院种的是秋子梨,要等好几个月才会结果呢。”
“这个奴才并不知道。不过内务府的人倒是来过了,说是想要移栽过来,若是自己从树苗开始种,会遭不少的心。主子也应了,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结果的怕不止是这梨树了。”此话一出,写意跟逐燕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凯风会突然说起这个,弦外之音如此明显,反而让他们无法应答。
凯风看了看紧张兮兮的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笑意荡漾开来,也感染了在场的人,逐燕此刻才觉得陛下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家的公子。
凯风转了转桌上的茶杯,“你家主子是个讲究的人,怎么下人也是这般上茶的?就没一两个懂行的人,上来斟茶倒水的吗?”
话音刚落,屋子里面就走出一个人,穿着蓝绿色的衣裳,梳着简单的发饰,随着他的动作,衣袍上绣着的柳枝似乎在随风摇曳,温润的嗓音传开,周围的声音就安静下来,任平生的声音浅浅的,但是偏偏有一股子魅力,让整个世界静下来聆听,“那就由臣侍来为陛下效劳吧。”
任平生看着逐燕说道:“后院梨树下埋的那瓮雪水,前日里让你启出来的,可还在吗?”
“在呢,奴才这就拿过来。”
凯风一挑秀眉:“想不到你进宫来,还带着那种东西。”
“原是因为这是头一年,进了宫来,再收集水也是来不及的,所以才想着带上那么一点。以后倒是不用这么麻烦。”
下人们准备好了所有的泡茶工具,烧水的小灶跟水壶也放在一旁,凯风就那么看着他,刚起身的人身上有着暖暖的气息,任平生的性子好,本就没有什么起床气,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把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后才出了房门见自己。
凯风看着他用茶夹夹起茶杯,在茶洗中逐一清洗,又用茶匙跟茶夹在从茶叶中挑选,将选好的茶叶放入一旁的尖嘴壶中,倒入热水洗茶,将头一泡用来洗壶养壶,滋润茶宠,之后再倒入热水开始第二泡。他将茶水通过茶漏倒入紫砂壶中,接着从一旁取出了闻香杯,倒上之后双手递到凯风的面前,凯风笑着接过,双手搓动闻香杯,在鼻下一闻,说道:“好香,难得朕也能附庸风雅一回。”
说完,凯风把闻香杯递还给任平生,他双手接过,又将紫砂杯扣在闻香杯之上,调整好角度之后,倒过来,在轻轻把闻香杯取出,这样茶水就进入了茶杯。
凯风接过茶,品了一口,说道:“这茶虽然好,可惜给了朕这么一个俗人,朕只知道好的东西要多多享受,却错过了品茶该有的乐趣啊!”
任平生但笑不语,也给自己往闻香杯里面到了一杯,重复着之前的步骤,轻抿了一小口,微微点头,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
“朕觉得你这个茶水不错,似乎跟之前喝到的不一样,这水是怎么得来的?”
“原是用的玉瓶踩了松柏上的头一层隔夜雪,梅花上的雪,臣侍也采了那么一瓮,还在树下埋着,未曾启开。”任平生眼见着凯风喜欢自己心里也觉得温暖不少。
“你身子不好,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亲力亲为了,夏天也快要到了,那时候,荷叶荷花上也有不少的露水,你再让人去取来就是了,如今已经是朕的人,对自己要多多照料,冬日里面多穿衣那种寒凉的东西断然不可以再碰了。眼下天气还不定,春捂秋冻,你还是多穿一点好。”凯风喝完了自己杯里的茶,任平生又给她满上。
“臣侍知道了,谢陛下关心。”
凯风抬头看了看天,晴朗的万里无云,但是空气中还是有丝丝冷意,“写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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