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已经出来了……
看着前面的分叉口,云中秀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朝着另一端的方向走去。那里住着巧儿,那里住着她至亲的巧儿,此时她或许应该呆在房中,可在这种时候她若是来寻最亲的人,那也没有人会说出什么,不是吗?
她还是太蠢,还是思考的太少,还是有些热血,本以为自己的心思就够缜密的了,可是一想到那男人,她却不敢大意一丝一毫。她的轻率已经让自己丢了身子,心也差一点丢了,日后她要时刻保持清醒,再也不会让自己掉入任何人的圈套……
第三百零八章 吃味了
巧儿一切都好,虽然状态还不稳定,可是已经不抗拒任何妾近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应该就会好了……
云中秀很欣慰,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离去,那么巧儿将是她唯一的遗憾,唯一的牵挂,若是她能自理了,和来旺小两口经营着小茶园也是不错的。
来旺算是背叛过她,可念在他一切都是为了巧儿的份上,她虽然不会再信任他,却也不会拆散他和巧儿的。
等到将陆谦的问题解决后,她就找个时机彻底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受这劳什子委屈了。
本来她是可以和连沐风浪迹天涯去的,可是怪她,选择了一条荆棘满布的路。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了。就算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她也没有资格了。
呵呵,就算有又能怎样?他凭什么要带着她这个累赘?而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总是依赖着他?
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就算疼,她挑破了也要继续走下去啊……
在巧儿那里云中秀从清晨呆到黄昏,膳也是在这里用的。能陪巧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想多与巧儿相处一段时间,哪怕什么也不说,哪怕这么静静看着她也是好的。
还有就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那男人……
与巧儿坐在长亭里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云中秀连连叹息着。一个勇敢习惯的了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想做缩头乌龟,想想还真是好笑。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夜色即将降临,云中秀刚起身打算把巧儿送回去,却用余光瞄见那万花丛中的一点白。那人影在远远望着她,似乎已经踟蹰了许久。
登时,云中秀的心跳如雷。虽然昨夜是醉酒了,可不带她丧失了应有的记忆。脑海里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闪而过,她连忙转过身,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丝毫的异样。
可是已经晚了,那人似乎察觉到她已经注意到他,开始缓步靠了过来。
他行的很慢,脸上的尴尬之色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你……还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对立了许久,那男人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心里在谩骂着,云中秀却转身给他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民女云氏云中秀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声音里的疏离,让司远有些不知所措。
叹了口气,他将她扶起,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动容地开口道:“秀秀,你是在怪我吗?对不起……我也是情难自禁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经拟好了诏书,明日便侧封你为云妃。
就算天下的人都反对,我依然会将你留在身边的,绝不委屈了你。”
听这话,云中秀笑了。她争来争去,竟然变成了一只笼中鸟?
“陛下不要忘了,妾乃是有夫之妇,您的抬爱妾实在不敢当。”
她也想笑呵呵地接受,也想故作寻常女子一般,听到这个天大的恩惠便乐不可支,便什么也不再去想,只一心一意地陪着他享受这份荣耀。
可是她不能,她是云中秀,虽然她现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她依然不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他。不是她假清高,而是如果她就这么接受了,他反倒会怀疑。
这话音落下,司远心中虽然很不愉快,可他仍然努力忽略,故作轻松地开口道:“陆卿那里秀秀便不要担心了,这个人趋炎附势,欺上媚下,若不是有了他的‘帮助,,我也不会那么顺利……”说到这里,他止住接下来的话,随即冷笑道:“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已经赏他流沛边疆,终身为奴去了。”
他的语气倒轻松,可云中秀听后,却是大惊失色,她失声尖叫道:“什么?!流沛边疆?他……他已经在路上了吗?”
那是一种难掩的担忧啊。方才那话,司远是笑着说出来的。因为与云中秀认识这么久,她深知这妇人是恨极了那男人的。他以为自己说出来她会开心,会雀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表情。
一种莫名的酸涩溢满心房,又涨满口腔,司远隐在衣衫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这种感觉来的好奇怪,越发地扰乱了他平静的心绪。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可是到了嘴边,他的话却是酸溜溜的,“你,还在挂念着他?”
话说得这么轻松,可司远心中的无名火已经要将他整个人燃烧。他不想将陆谦流沛边疆了!他想忽然杀了他!他想现在就杀了他!让他这个人,让他这个曾经拥有过她的人,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越想越火大,司远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那双黑漆漆的瞳孔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娇美的人儿,似乎只要她敢说一个“是”字,他便会失手将她掐死一般……
这样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烧的情绪,云中秀自然能感受到。
她有些诧异,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的双眼里喷着火,云中秀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忙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纠葛,恨还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挂念?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必须得当面问。他,你能不能交给我?”
司远很想故作坦然的说没问题,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在为他开罪,为他求情,他点头的动作便怎样也无法做的流利顺畅。
有一种感觉叫做‘吃味,,从小他便耳读目染,小他便是看着母亲吃着父皇的味长大的。如母亲那样沉静如水的女子,也会有为了父皇在哪个宫中留宿而情绪失控,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
真是傻,何必要为了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父皇不懂得珍惜,母亲不理会便是,何苦要自寻烦恼呢?
他曾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尝到‘吃味,的感觉。可是,他无法否认,他心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情绪就叫做吃味……
以为自己不在乎呢,老早便知道她是已婚的妇人,他以为自己不在
可是经过昨夜后,为何每每一提到陆谦这个名字,他便恨得牙痒痒?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想一些他们二人在一起相拥而眠的画面
蓦地,原本还是怒气冲天的白衣男子忽然愣住,他的四肢僵硬,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妇人,却连呼吸都停下了。
因为¨一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种可能,一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他……他……他是不是爱上她了?!!!是不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这个妇人了?!
否则怎么解释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舍?他不是最最狠心的一人吗?每每对她心软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不排斥她的碰触,从第一次拥住她那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他以为自己好了,试着见了别的女人,可是还没等走到身边,便嫌恶的不得了。
甚至自己一向最厌恶的床弟之事,在遇到她后,也变成了回味无穷的美好滋味……
是真的想利用她吗?是真的因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对她百般讨好吗?
好像不是。
若是换做旁人,这一切老早便已经水到渠成了,只要将人掳了不久好了?何必要大费周折?
说什么想让她爱上他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扪心自问,真的是这样吗?
司远不确定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他怀疑自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本来还在一直为自己找借口的,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不能不正视自己的心了,不能不理会心底那个总是被他忽视,最最微弱的声音了……
但此时真正理清的时候,他又有些不可置信……
喉结上下滑动,司远死死定住的瞳孔也有了一丝反应,他将眼前的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忽然间,他迅速转身,随后迈着急速的脚步飞也似地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
要多莫名其妙……便有多莫名其妙……,傻眼地望着他离去的北影,云中秀连声音都丢掉了。她甚至忘记呼唤他一声,只是傻傻地看着,莫名其
这人是怎么了?急匆匆的来又这么急匆匆的离去。瞧他方才呆愣的模样,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吗?比她还重要的事……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那男人连话都没有说清便不明不白地离开,她可是连陆谦的面都没有见到呢!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在此时被流放¨一
想到这里,云中秀不再迟疑,将巧儿快速送了回去,她追着他的脚步一同去了景阳宫.一
第三百零九章 要让他生不如死
云中秀哪里知道那男人的心思呢,但凡心中了然一点,她都不会有勇气再与他照面。
况且她也不信,根本不可能相信那样的男人会有什么真心存在。
景阳宫里住的乃是九五之尊,打眼的气势便与别处的不同,况且没有皇上的召见,谁又能进得去的?
徘徊在宫门口,云中秀鼓起勇气让门外守着的小太监通传了一声。本以为自己会顺利进去。可是年轻的小太监一出门,却是一脸不屑,“云夫人啊,您还是先回吧,皇上这才登基第一日,朝中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忙得很呢。”
忙?才怪!他是不想见她吧?害羞了?尴尬了?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会避而不见。若不是还有旁的事,他以为自己真的愿意见他吗?真是好笑的可以。
云中秀愠怒,道:“那就麻烦你再去通传一声,就说若是他今日不见我,我立刻便带着某人曾经赐的令牌远走高飞。”
她笃定,那男人此时不可能放她离去。她身上还有他那么重要的秘密,他怎么会舍得呢。
前世的云中秀是个害羞的女子,就算和陆谦初洞房后,她也是臊的整日躲着他。此时虽然也是有些尴尬,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便把昨日那一夜风流当做是生理需要好不好?男人可以去勾栏院解决生理需要,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解决?女人凭什么就应该矫揉造作、故作娇羞?
她才不怕,只要守得住这颗心,如今的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眼前这妇人眼神里的桀骜不驯让小太监有些傻眼。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不止知道她,而且连她那些‘伟大,的事迹,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先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地结上了一门亲。如今自己的男人锒铛入狱,她又跑来纠缠皇上。而且还不知廉耻地勾引皇上上了榻啧啧啧,真真是不可理喻。可皇上的人谁又敢得罪呢……小太监吧唧了一下嘴,对眼前这个称不算喜欢的妇人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好吧,你现在这里等待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若是皇上还不见,那夫人就请回吧……”说完,他翻了一个白眼,又甩了一下拂尘,转身离开。
他以为皇上定然是一时贪欢才中了那妇人的迷魂计,清醒过后便厌烦了所以才宁可躺在尚书房闭目养神,也不愿意见她一面。
可是他想错了,听到自己委婉转达了那妇人的话,白衣男子连想都没想,‘腾’地从榻上坐起身,愣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叹着气道:“去吧,将她唤进来吧……”
声音里透着无奈那是一种明明不想却又想,明明想却又不敢的纠结。
小太监怔了怔,应了声后忙退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低低地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快进去吧,奴才好说歹说,皇上终于答应见你了!”
倒成了他的功劳。
看了他一眼,云中秀没有太理会,而是冷哼一声高高地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了进去。
司远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趋炎附势、迎高踩低的人,是真真讨厌。这样的人若是在宫中得了势,还指不定会祸害多少可怜的人。
动起来那小太监的心思云中秀已经提步走进了尚书房。那白衣男子果真是在批阅奏折,那样厚厚的一摞,看起来的确是很忙。
云中秀在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实在装不起来那转弯抹角的样子,索性开门见山道:“你不能流放我夫君,先让我见见他。”
本来好说好商量还是可以的,但她偏偏说了个什么‘我夫君’。这三个戳中司远心中的痛点,握着笔的手颤抖了一下,墨迹滴在案上的奏折。他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无名火,再一次被点燃。
缓缓抬起头,他看着她,冷冷地挤出了两个字,“不要。”
声音是冷漠的,表情却是极其的幼稚,似是一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孩子在赌气,他泛白的嘴唇甚至微微嘟起。
本来云中秀是该生气的,可是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却莫名地消失了一大半。逗弄之心渐起,她笑着开口道:“为什么不要?我关心我的夫君,你为什么不要?莫不是吃味了?”
云中秀敢发誓,她绝对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难得见他有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她随口说说,逗他而已。
可谁知道话音落下,那少年莹白的面庞却‘腾’地一下涨红了起来,而且是以一种火烧燎原的速度,很快便红到脖子根。
愣了能有五秒钟他才有些气结地狡辩道:“什么吃味!朕怎么会吃你一个小小妇人的味!别尽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君无戏言,有没有听说过!你关心你的……”说到这里,他微微喘息一声,又继续说道:“你的……你的夫君!朕也关心朕的江山!那种人绝对不可留!怎么?刚下了朕的榻,便又想着你的夫君了?朕真是太宠你了,宠得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想和他一块儿去?”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句句都很毒,句句都带着刺。
这与司远平常温和的性格完全相反。从小到大,他甚至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狠话,都是实际做出来的才叫狠毒。所以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想开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