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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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鬼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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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秀丽的眉毛微微一挑,略显诧异:“恨你?你失心疯了,我为什么要恨你?”她脸上浮起冷淡稀薄的笑意,如来自地狱的月光,幽幽地照得他浑身冰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说讨厌,你做过一件不让人的讨厌的事么?”
    挑剔的目光略带讥讽地审视着他,嗤道:“胸中正,则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你看你和你母亲那副……”
    陡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蓦地住了口,脸上显出微微的懊恼,说道:“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人心,就以后好好孝顺父亲,除此之外,你和我毫无关系,记住,别没事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冷漠地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如被抛在了冰天雪地中,耳边寒风呼啸般地反复回荡着她的话:你和我毫无关系毫无关系毫无关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是如此决绝。
    他的眼一点点变红,睫毛轻抬间,竟透出一抹妖邪,眼中干涸得没有一丝泪痕。
    被逼到了极点。
    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接下来的事,他做得那么平静,平静得事后想起来,都让人不敢相信是他做的。
    他从狐朋狗友那里弄来一支作恶必备道具,闷香,让小厮把她的贴身丫鬟支出去,然后趁她午睡的时候,把香吹进她的房中。
    她静静地沉睡着,明媚阳光从雕花的窗子中透进来,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身体,把她柔曼的曲线勾勒得那样美味诱人。
    他近乎膜拜地把手抚在这具朝思暮想的身体上。
    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柔软。
    少女的幽香扑进他的鼻中,他的体内突然起了一阵尖啸,心中的野兽再也无法控制,呼啸着冲破牢笼,他迫不及待地颤着手指剥开她的衣服。
    绝世瑰宝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么美,无法想象的美。
    他急切的亲吻着她,从唇,到颈,密密延伸,洒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还不够,还不够,他紧紧地贴着她,越吻越饥渴,越吻越空虚,他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个念头,非要把她吃进自己身体,才能填补心中的沟壑。
    她轻轻地嘤咛一声,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声婉转轻吟轰然崩断了他脑中最后一根弦,他再不迟疑,冲进那片*地。
    冲进去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长吟一声。
    极致的欢愉,身心的狂喜,驰骋飞翔。
    事后他满怀柔情地一遍遍亲吻她的身体,不知餍足,不知倦怠,等激情涌起,便再次上阵。
    如此三番,她终于在疼痛和颠簸中缓缓睁开眼睛。
    那时,他正在她的身上,两体相接,不着寸缕。
    她的脸上显出难以言喻的震惊,随即便是极度的愤恨,她的身体依然绵软无力,可是神智已然清醒。
    他在她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可是一瞬的慌乱过后,身体的欢乐占据了上风,他的眼睛有些潮润,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这一声轻唤彻底击倒了她,她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愤恨的目中充满无法言喻的羞耻,泪水汹涌而下。
    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睛,一点点地吮去她的眼泪,为了取悦她,反反复复舔舐着她的敏感处,使出浑身解数,可是他越这样,她越羞愤,泪水如滂沱大雨一般,无声落下。
    最后,他只能用一条缎带蒙住她的眼睛,从她身体的反应中,感受自己是被需要的,与她抵死纠缠在一起。
    从午后,到深夜,他靠着闷香的控制,把她束缚于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被单上一片酴醾,□□与血迹混杂在一起,她终于晕了过去。
    他从几乎烂透的良知中拨拉一丝怜惜,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偷偷地从厨房中提来一壶半温的水,轻轻给她擦拭。
    可是擦拭到一半,他又开始忍不住,俯下身,细密地亲吻她受伤的地方。
    迷恋到近乎变态。
    事后,他抱着她小睡片刻,毕竟不敢睡实,在天亮之前离去。
    他并非不知自己闯了大祸,可是因为得偿所愿,心中没有一丝后悔,加之知道她必不会把这样的事张扬出去,所以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感。
    那时,他心中想的是,去哪里讨一盒香喷喷的药膏,让她的伤早点痊愈。
    一定要香喷喷的才行,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香。
    对此,作为旁观倾听的夏芩,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
    她一向认为,那些罔顾伦理的人都是穷凶极恶胆大包天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她满心糟污摇了摇头,一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人是怎样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到这一切的?
    难道他的心中压根就没有伦理一说?
    她再次艰难地忍住自己把此货踢出去的冲动,硬生生地坐着当痰盂,心中十分煎熬。
    而自杀君犹自在回忆沉浮。
    那时,他终于购取了一盒疗伤的香喷喷的药膏,还没有想出办法给她送过去,她已经提着剑追踪而至。
    她的眼是赤红的,双腿虚软,可是脸上却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凄厉来。
    见到他,她一句话也不说,劈头就砍。
    他吓得抱头鼠窜。
    丫鬟和小厮纷纷惊叫着上来阻拦,她拼命地挣扎着,愤恨的眼睛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这一院的混乱终于惊动了全家人,他的母亲大呼小叫地赶过来,看到这种情景,连忙上前拉住他上下检查,直到看他没有受伤才放心,然后吊起双眉端出长辈的架子对她大声叫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放下剑!”
    这是他母亲第一次这么大声呵斥她,平时,尽管母亲对她这个继女不咸不淡的,但因为顾及到父亲,所以至少表面上对她还是客气的。
    这情急之下的一声狮子吼果然震慑住了她。
    他母亲像个老母鸡似的挡在他的身前,袒护的姿态十分明显。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再骄傲的女子,也不能在长辈之前放肆,她看着他们,眼圈泛红,一字一句:“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你们做的事,鬼神也难容,等着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狠狠地把手中的剑掷向偷偷露头的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身子一缩,她的身后,护崽的老母鸡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老母鸡把围观的人群全部呵斥驱散后,拉着他到屋子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他母亲急了,叫道:“你到现在还瞒着我不成,那陆小玉是什么性子,如果你没有天大的事惹了她,她会那样和你急眼?”
    原来,他母亲心里都明白,可是虽然明白,事情来了,她心中最先想到的,还是维护自己的儿子。
    他这才把事情吞吞吐吐地说了。
    他母亲登时如遭雷击,天塌下来似的,拍打着他哭骂起来,直叫“孽障”,可是哭过骂过之后,揩一把鼻涕,马上恢复了冷静,说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破了身这种丑事,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只消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顿了顿,冷哼一声:“就是她告诉了你父亲,只要你不承认,我再在旁边哭两声帮帮腔,你父亲还能怎的,终不过是她一面之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她身边的丫鬟兰香收买,让她和我们一条心,再不济就把这件事赖到别人头上,找个替死鬼了事。”
    说罢,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番,然后,颠着小脚匆匆地谋划去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陆小玉怀孕了。
    他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晴天霹雳,之后,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让她堕胎。
    可是陆小玉很聪明,每次都躲过了邪恶老母鸡的魔爪。
    她好像豁出去了,拼死也要保住腹中那枚罪恶的证据,要让他受到惩罚。
    她不肯堕掉孩子……
    他的孩子……
    那个对他极其不利的消息落入他的耳中,竟让他扭曲的心灵泛起一种难言的甜蜜……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身孕越来越明显,同时离他父亲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老母鸡终于坐不住了,孤注一掷,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让两名健妇闯入她的房中,把她从床上捞起,直接就要灌药。
    他闻风而至,第一次,像个真正的男人似的,冲过去把那碗药夺过来,一滴不剩地灌进自己口中。

  ☆、第58章 雨中剑(6)

第58章
    众人被这突生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健妇大睁着牛眼,忍不住嚷道:“少爷,你做什么!”
    他全身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他说:“谁也不能伤害她,”话语哆哆嗦嗦的,实在无愧于他那副单薄的小身板,“如果让她吃药,我就多吃十倍,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而后,低下头,一副“你们看着办”的架势。
    两个健妇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健妇皮笑肉不笑道:“咱们也是奉命行事,是为了少爷你好,既然少爷你不领情,非要阻挡咱,咱们也乐得当好人。得,今天的事可是少爷你搅局的,与咱们没关系。”
    说完,放开手中的女子,两人离开了房间。
    他垂着头走到她面前,嗫嚅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姐姐不嫁人,我会一辈子供着姐姐,当公主那样对待。”
    “呸!”她怒不可遏,一口啐在他的脸上。
    他母亲知道他做的事后,哭得呼天抢地,一边拍打他,一边甩鼻涕抹眼泪,不住口地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打量着是被那小娼妇迷了眼是不是,竟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这么费心费力地替你谋划,你一泡屎就坏了老娘的整锅汤,你这个天杀的没良心的……”
    “……”
    他木着脸任自家老娘在自己身上又推又攘,又揩又擦,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她不是小娼妇,别这么叫她。”
    他母亲愈发嚎啕,大有不把他耳朵震聋决不罢休地阵势。
    他看着自己老娘撒泼打闹全无形象的丑态,脑中却不期然地浮现出她不论何时何地都高傲洁净优雅的雪莲之姿,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惑,难道自己那么迷恋她,就因为她和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或许,在这个世间,并不是所有的苍蝇都逐臭,也有某些苍蝇,会向往那一缕幽香……
    对于自杀君对陆小玉说的那番话,夏芩觉得,用某个岛国的人名形容他特别合适,那就是,缺心眼子。
    对自杀君自杀的方式,夏芩觉得,比起剑这种带有刚烈苍凉色彩的工具,另一种略娘的工具更适合他,那就是,裤腰带子。
    之后,事情的发展中,该兄果然没有辜负他缺心眼子的称号,缺得淋漓尽致。
    遭遇姐姐香唾洗面,他毫不气馁。他想的是,既然他都已经对母亲派来的人表明态度了,那陆小玉自然就不会有危险了。
    而且陆小玉既然怀了身孕,那她自然也就不会嫁人了,自己虽然可能会遭到父亲的惩罚,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还能把自己打死不成?比起陆小玉嫁人,他觉得,吃一顿扁担炒肉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所以在全家都沉浸在一种紧绷压抑的气氛中时,他的心情反而开朗起来,除了时不时地溜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就是躲在房中研究姐姐攻略,满怀期望地畅想着,某一天再和姐姐来一次幸福约会。
    对此,夏芩的评价是,不要跟这个哥们儿谈脑子,因为该哥们儿压根就没有长脑子。
    所以和脑子有关的一切,智商、理智、廉耻云云统统没有。
    哥们儿只长了下半身。
    陆小玉去世的消猝然袭来。
    消息是对外封锁的,可是对内却封锁不住,家就那么大,家中就那么几个人,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人人知晓。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有点懵,在巨大的变故面前,所有的感觉都来得那么缓慢,就像一棵成长缓慢的银杏树。哪怕亲身站在陆小玉的棺材前,亲眼看到陆小玉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他还是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呢,他想,天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好,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每个人都是老样子,她怎么可能走了呢?
    他呆呆地注视着棺材中的人,无喜无怒,不哭不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有人拉他也不走,硬把他拖走了,不一会儿他又游魂似的游过来。
    怎么可能呢,他脑中悠悠荡荡的只有这一句话。
    世界突然彻底变空了,无边无际的空,除了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他自己也变空了,举目望去,两眼茫茫。
    他试着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往日里熟悉的一切,院子、房屋、摆设、婢仆甚至还有他的母亲,然而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除了茫然就是茫然,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似乎唯有棺材中的那个人可以牵起一点实在的情绪,然而那个人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后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成了一片空白,他空茫茫的心中只剩下一具棺材,而他就守着这具棺材半死不活地过了一日又一日。
    他的父亲很快就得知了女儿去世的消息。
    那时父亲正在回程的路上,听到消息后,日夜兼程地回到家中,然而迎接他的除了妻子的啼哭,就是女儿冰冷的尸体。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双眼赤红,双手颤抖。
    他母亲揩着眼泪,佯装悲啼道:“还不是因为你给她订的那个好夫君,王八羔子,猪油蒙了心,趁你不在,就和小玉做下了那等丑事,结果小玉坏了孕,怀的月份大了,掩不住了,想要堕胎,谁知吃药就吃出了事……”
    说完,大放悲声。
    他父亲立即把小玉的丫鬟抓过来审问,丫鬟也是同样的说辞。
    他父亲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把小玉的未婚夫告进官府。
    和他父亲同来的一个朋友冷眼旁观,私下里对他父亲道:“事情恐怕另有蹊跷,老兄做香料生意,令爱对各种香了若指掌,想要堕胎,只需一味麝香就够了,为何非要等到月份大了,吃药去堕?”
    他父亲一怔,变故让他乱了心神,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关节。
    当地县令很快就到。
    检验尸体,提审众人。
    他痴痴怔怔地望着棺木中的尸体,她的下体渗出暗红色的血液,他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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