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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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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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艘斗舰与近百条艨艟,剩下的全是走舸舢板与商用民船了,这样的水军,如何能与北府军相比?更何况自家没有骑兵,从步卒人数到整体军事实力,至少逊上北府军三到四筹!
    寻思半晌,卞范之缓缓道:“为今之计,只有除去刘牢之,以自家人镇京口,逐渐将北府军握在手上,当可成就大业!”
    “哦?”桓玄jīng神一振,连忙问道:“请先生明言!”
    卞范之向东南方向一指:“会稽内史王凝之任期将满,之前被相王假朝庭授散骑常侍,似有入京辅政之意,南郡公不妨把王凝之召来,加侍中、吏部尚书,示以笼络,同时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先把他调离京口,再徐徐图之!”。)


第二七五章 谋士卞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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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桓玄一怔,问道:“王凝之是那卫的长吏,而此人桀骜难驯,把王凝之召来岂不是为他添了助翼?何况刘牢之乃北府镇将,督八州军事,怎甘心弃京口被贬往会稽?那姓卫的在山yīn经营数年,必然党羽众多,若说司马道子诛杀王恭满门自有取死之道,刘牢之却是罪孽祸首,往山yīn赴任岂不是自寻死路?”
    卞范之带着满脸的自信,捋须微微笑道:“南郡公两个疑问,待范之一一道来,范之以为,琅琊王氏,乃高门甲族之冠,王凝之又是王右军一脉的当家人,怎肯与卫将军沆瀣一气?
    诚然,卫将军对王凝之有救命之恩,但王凝之这数年来对卫将军恩宠有加,该还的恩情早还了,若是范之所料不差,卫将军在王凝之眼里无非是个心腹家将的地位,既是家将,则等同于家奴,王凝之岂会不识大体强为一名家奴出头?同时,由于在您的姊姊姊夫与黄门郎孔道一事上,卫将军占着理,您碍于名声不方便拿他治罪,却可以透过王凝之给他施压,让他行事收敛着些!”
    其实严格来说,卞范之也是桓玄的家奴,他推已及人,把卫风在会稽的地位理解为与自已类似,家奴再受恩宠,却始终是奴仆,需要仰主家的鼻息生存,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一种推论,桓玄想想也是,于是示意道:“先生言之有理。请继续!”
    卞范之又道:“忠与信,乃人立身之本,无忠无信,猪狗不如!而刘牢之的反复无常天下间出了名,北府军数万将士岂会不羞愤难当?范之料其内部必有人暗生不满!
    刘牢之先反王恭,再反相王,早已离心离德,不过是凭着十余年来的威名勉强维系着北府军罢了,但事不过三,他若反您。便是三反。必会引来北府全军将士的唾弃,落得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因此您只须一道调令。便可除去一条恶虎。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哈~~”桓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假如刘牢之识时务往会稽赴任。咱们可坐山观虎斗,任由那姓卫的与刘牢之斗个你死我活,坐收渔人之利!好!果然是妙计!”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南郡公过奖了,此乃范之份内之务!”卞范之连忙施礼谦让。
    桓玄摆了摆手,跟着问道:“依先生之见,以何人代刘牢之出镇京口?”
    京口因其雄厚的兵力,镇将既重要又敏感,卞范之在这方面根本不敢动心思,于是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范之以为,您从兄承祖(桓修表字,桓温弟桓冲子)持重老成,且历仕于朝庭,甚得众望,应能处置京口的错综复杂局面。”
    “嗯~~”桓玄现出了满意之sè,赞许道:“早几年,从兄在我和相王间左右摇摆,两头讨好,深谙平衡之术,如今相王已灭,他理该清楚谁才是真命之主,不错,他确有安抚北府诸将的能力,因着同为桓氏血脉也可放心使用,一待刘牢之往会稽赴任,我立刻请主上下诏任从兄为徐兖二州刺史、加右将军、假节、督六州军事!”
    “南郡公知人识人,用人以贤,大业不远矣!”卞范之由衷的赞了句,便道:“南郡公,如今您的当务之急,一是分化瓦解北府军为已所用,二是获取士人尽可能的支持,两边当齐头并进,对于北府军,应以铲除老将,提拨新将为主,但纵使去了刘牢之,又有您的从兄坐镇,要见成效至少也得有个两到三年,短期内急不得,因此,范之向您举荐一人,或有利于您获取士人支持!”
    “哦?”桓玄不解道:“何人?”
    卞范之向正南方向一指,淡淡道:“义兴太守褚爽!”
    桓玄并没有答腔,而是小眯眼一眯,暗暗寻思起来,渐渐地,眉心越拧越紧,迟疑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阳翟褚氏虽勉强列于高门甲族,却自褚太后之后已rì渐没落,及至褚爽,更是被发落往一小郡任太守,褚氏沧为普通士人只在三两代间,提拨重用他可以使他感激泣零,也可以为其余士人做个表率,看到投效我的好处。
    只是,听说那姓卫的早年乃褚爽手下,与其数子关系蜚浅,褚爽第二子炎之听说还是出于他的举荐才任了会稽郡丞,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不清,重用褚爽会不会对那姓卫的有利?”
    “南郡公多虑了!”卞范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卫将军早先的确任义兴军司马,后因驰援山yīn被王凝之留任会稽都尉,范之以为褚爽待卫将军理该如王凝之,无非是个家将罢了,或许还不如王凝之,否则怎肯放他离去?
    至于褚炎之被举荐为会稽郡丞,据范之猜测,卫将军所起的作用顶多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或是看出了王凝之有提拨褚炎之的意思,因此抢先一步举荐,以获取褚炎之的好感,毕竟王凝之任用佐吏,怎可能被一庶人左右?
    因此南郡公不必过于纠结此事,当年相王因褚爽镇阳羡有功,进为金紫光禄大夫,已是暗含提拨之意,您何不顺水推舟助上一把,换取褚爽感激?范之担心,您冷落忽视褚爽,怕会惹来不满啊,褚爽虽碌碌无为,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您大业未成之际,可拉笼的人物还是尽量拉笼为好。”
    “先生说的也是。”桓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明rì我请主上下诏,调褚爽任尚书左仆shè,还怕他不感恩戴德?”
    尚书仆shè为尚书令副手,尚书令阙,仆shè自动补为尚书台长官,其中左仆shè有纠弹百官之权,权力大于右仆shè,处于副相的地位,在上面还有尚书令与录尚书事,虽不是尚书台之首,却可以参预中枢,职权较重。
    卞范之拱了拱手:“褚爽能以地方太守任尚书左仆shè,当可看作一步登天,范之想不出他有不为南郡公效力的理由,那么,褚爽之后,由谁任义兴太守?”
    桓玄不假思索道:“义兴穷山恶水,由建康往会稽多走破岗渎而不经义兴,实乃一微不足道之地,既然已立意重用褚爽,索xìng做个顺水人情,由他自行推荐便是!”
    “这。。。。”卞范之虽觉得不大妥当,但桓玄已经一锤定音,他也不好多说,何况义兴的地位的确不重要,他认为既便褚爽怀有二心,举荐私人,却没法左右大局,于是不再纠缠,改而问道:“今rì清晨,卫将军大张旗鼓,带着十余车的财货往河东卫氏本家,不知南郡公可能联想到什么?”
    “呵呵~~”桓玄冷冷笑道:“这还用猜?他定是仗着姓卫去与卫屿攀亲,以求入列士籍,小小一个庶人竟敢生此妄念?真是好笑,他以为他真是河东卫氏?”
    卞范之连忙提醒道:“南郡公莫要轻视,河东卫氏生活窘迫,未必能抵受住钱财的诱惑,而卫将军行事果敢,口才了得,若无几分把握岂会去自寻没趣?虽有士族王源与庶族满氏联姻被检举的先例在前,但河东卫氏已走投无路,未必不会挺而走险啊,若是为他伪造碟谱,只要做的天衣无缝,旁人根本无从证伪!”
    桓玄的小眯眼再次一眯,寻思道:“那姓卫的想入士,我碍于身份不能出手对付他,但姊夫与他有刻骨深仇,岂会坐视?还有,王愉那老家伙不rì将入京,他的亲妹王氏为司马道子妻室,那姓卫的虽放言王氏乃悲伤过度猝死,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鬼话罢了,人怎么可能哭死?定然是被下了毒手,介时你隐约透与王愉,由王愉与姊夫联手,料能阻击那姓卫的入士!”
    “南郡公高见!”卞范之眼前一亮,又补充道:“即将与王愉一同抵京的还有殷仲堪长子殷简之,便是那太原王蔓的正牌夫郎,理该有王恭的婚书在手,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郡公不妨暗示王愉授意殷简之去讨要妻室,看卫将军如何应对,即使讨不回,也要把此事闹大,让满城士庶看清他强夺人妻的丑恶嘴脸!”
    “好!先生好主意!”桓玄重重一拍城垛,拍垛叫好!小眯眼中一瞬间yín光大盛,说实话,以桓玄贵为录尚书事的身份也敢举天发誓,今生今世见过的女子中,当数王蔓与王神爱最美,如果把王神爱比喻为冰山雪莲,那么,王蔓便是怒放的牡丹,偏偏这两个大美人虽在名义上名花有主,却都是处女,令人心里痒痒!
    王神爱的主意,桓玄不敢打,既便rì后篡了晋室的江山,也需要顾忌名声,这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女人,但王蔓不同,依然有夺来的希望,假如殷简之成功讨来了王蔓,对付这个窝囊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当天讨来,当天就要他的命!到那时,自已岂不是可以一品美人香泽?
    桓玄就感觉,他那家伙瞬间充血肿胀!
    卞范之一见桓玄的神sè,很快就猜出了桓玄的心思,只是,卫风的利害他如何不知?殷简之上门索人哪有那么容易?不禁摇了摇头,提议道:“南郡公,殷简之势单力薄,怕是斗不过卫将军,不妨让王愉陪着他去,王愉虽与王恭势同水火,但无论如何,总是太原王氏出身,王恭被族灭之后,已成为太原王氏事实上的家主,有他出面,王蔓总要有些顾忌!”
    “好,哈哈哈哈~~”桓玄猛爆出了一阵狂笑!(未完待续。。)


第二七六章 天意如斯
    卞范之陪着桓玄呵呵干笑了一阵子,在桓玄笑声渐止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寻思道:“南郡公,其实卫将军入士不见得是坏事,他有擒杀相王父子之功,您理当封赏,如果有士人身份在手,可以让他出任广陵太守,您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桓玄立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广陵是北府军的地盘,与京口隔江相望,论起对北府军的重要xìng,仅逊于京口与晋陵,甚至还在下邳之上!近十来年,随着对外征战的减少,北府军的战略重心逐渐由淮北、江淮向南退回了大江沿岸,于大江下游驻扎重兵,以形成对朝庭有力的掣肘!
    在这样的形势下,北府军断不容广陵落于外人之手,必将与卫风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利用的好,使双方两败俱伤都不是不可能,那时江东将是桓玄一家独大,再无任何顾忌!
    因着已把桓修内定为了继刘牢之之后出镇京口,只要桓修能亦步亦趋,步步进迫,这一构想至少有七成把握!
    卞范之也不多嘴,只是观察着桓玄的神sè变化,刁难卫风,阻挡他入士,可以消弥一个隐患,要知道,没有士人身份,卫风永远也不可能出镇一方甚至执掌中枢,他的出路,只在于一是如孙恩般举兵造反,二是索xìng离开江东,去别处创立根基,据卞范之估计,卫风举兵造反的可能xìng等同于零,那么,剩下的无论他如何选择,桓玄都可以集中jīng力分化瓦解北府军!
    而镶助卫风入士,虽然有彻底去除心腹之患的可能,却需要承担风险,万一火候把握不当,卫风与北府军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一方被另一方吞并,剩下的那方立将势力大增,对桓玄构成致命的威胁,桓玄的任命将形同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总之,镶助或刁难,各有各的利弊,卞范之不方便替桓玄决断,干系实在太大了,他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
    桓玄的脸面yīn晴不定,两种方案起了激烈冲突,好半天,才无奈的挥了挥手:“顺其自然罢,那姓卫的入士与否咱们袖手旁观,任由王愉与殷仲文去折腾,且看天意如何?”
    正说着,“啊呼~~”桓玄打了个哈欠,胖子本就嗜睡,刚刚又大笑了一阵子,消耗了些jīng力,很明显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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