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族荣誉感,抗战又何至于如此辛苦?
“使君!”茱丽娅突然转头道:“这是茱丽娅在你们塞里斯国见过的最强大的一支军队。茱丽娅敢保证。如果让新罗马城的城卫军与这支军队作战,肯定必败无疑。”
卫风转头看了看,竟见着所有人都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顿时脸面一沉。厉喝道:“魏人算什么?自古以来。最为强大的当属秦军。秦王以虎吞天下之势扫荡**,又有谁人可挡?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强大的秦军依然分崩离析!”
说着,卫风问道:“蒋宣,你说淝水战后的北府军强不强?”
蒋宣小心翼翼道:“强!”
卫风又问道:“那北府军落至如今半死不知模样是什么?”
蒋宣拱了拱手:“刘牢之被慕容垂伏击,三万精锐仅他本人只身脱逃,使得北府军自此一厥不振,但末将以为,这只是外因,三万精锐的损失固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究竟根本,却是北府军怕了,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卫风点点头道:“我们比较慕容垂与拓跋珪的发家史,会发现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通过击败当时的最强军获取了横扫天下的自信,今日,我们面对的魏人是当今天下最强,拓跋仪更是足智多谋,魏军看似强大无比!”
卫风又一扫众将,大喝道:“我们自成军以来,历大小战无数,每个人都是踏着敌人的尸体走来,莫非你们就天生不如魏人?拓跋仪不过六万军罢了,其中还有一万燕国仆从军,而我们有多少人?除去看押俘虏的五千,参与作战的足有三万!
以六万人攻打有城池可守的三万人,何况我们还有天底下最为犀利的弩炮与神臂弩,你们在担心什么?难道魏人是会吃人的恶魔?我早就说过,天津城下,将会变成魏人的绞肉机,今次,我们先用这一战打破魏人不败的神话,下一次,我们再攻占蓟,摧毁魏人必胜的信心,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证明,吴越人士与岭南人士,也有驰骋于北国的资格,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一瞬间,城头的士气爆发,每个人的目中都蓄满了自信!
茱丽娅也是心弦一阵猛颤,忍不住小声道:“使君,您太让茱丽娅意外了,茱丽娅都有点想做您的妻子了,分享您的荣耀与胜利,您说这该怎么办?”
卫风顿时道心失守,如果不是大战将临,说不定会美美品尝一番茱丽娅的小香舌,可这时,只能也小声道:“茱丽娅,我很想把我的一切都分享给你,要不这样吧,你脱离天主教算了,那个什么天主我看不咋滴,其实你可以信奉更好的教派,如佛门道教,有诸多神仙佛祖,一人一道神通,保准把那天主轰的渣都不剩。”
茱丽娅一本正经的划了个十字,摇摇头道:“使君,天主是唯一的真神,您刚才的话可不能乱说,您可以不信奉天主,最多天主不来救赎您,但信仰不虔诚是要下地狱的,茱丽娅对天主的信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
卫风为难道:“那你如何做我的妻子?我总不至于把王蔓她们全休了吧?”
茱丽娅狡黠的笑道:“茱丽娅只是说说而已,其实在您的身边,已经可以分享到您的荣耀与胜利了,至少就目前来说,茱丽娅很满足,好了,有人来了,你们塞里斯人作战有个特点,事先都要说几句话,茱丽娅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卫风微微笑道:“所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有时候几句话就可以改变战场上的人心向背,呵呵~~我倒要看看来的是谁。”
向着城池缓缓靠近的正是以拓跋仪为首的数百名亲随,拓跋仪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则心里在暗暗震惊,这不仅仅是天津城附近的营寨不见踪影,更多的还是城头军卒所展现出的精神面貌,他仿佛看到了一股强大至不下于魏人的自信正在弥荡盘旋!
拓跋仪明白,这一战不会轻松,至少眼前的军队是不下于北府军的存在。
在城池三百步左右,拓跋仪挥住队形,向上冷眼一归,唤道:“孤乃大魏卫王、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兖豫雍荆徐扬六州牧、左丞相拓跋仪,请问哪位是卫将军?”
刘兴男小声嘀咕道:“将军,您是卫将军,而拓跋仪是卫王,稳稳压了您一头呢。”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自去僭卫王号!”卫风冷冷一哼,向下草草拱了拱手:“本将便是,不知拓跋将军为何犯我天津?”
拓跋仪根本不废话,冷声道:“无论你有万般理由,但你晋国僻处江东是不争的事实,北方没有晋人的立足之地,孤最后问你,你究竟走不走?否则,莫要怪孤不讲情面!”
卫风更不废话,低喝道:“放!”
顿时,凡是可以打到拓跋仪的弩炮全部开火,约有五六十架,其中弩箭式与投掷式各占半数。
石弹在半空中尚要划出规迹,但巨箭不同,由城头居高凌下,根本没有反应时间,虽然三百步的距离准头受了很大影响,可是二十来支箭总有几支能打中,就看到拓跋仪身边血花迸射,近十名亲随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巨箭射穿了身体。
紧接着,石弹又砸了过来,对着密集人群,石弹的杀伤力要大于弩箭,约有三十来人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直至此时,拓跋仪才反应过来,不禁吓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同时还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气愤涌上了心头,这是偷袭啊!
“卫王,赶紧走啊,先回营再作计较!”这时,一名亲随赶紧拉上了拓跋仪的马缰。
拓跋仪忍不住怒骂道:“姓卫的,你卑鄙无耻!”
卫风暗道了声可惜,按他的原意,当然是把拓跋仪打死最好,可是天不从人愿,只能说拓跋仪暂时还命不该绝。
“哈哈哈哈~~”卫风放下这份心思,毫不示弱的哈哈大笑道:“拓跋仪,老子在天津建城招你惹你了?你他娘的不讲道理,简直是欺人太甚,拓跋仪,没射死你算你走运,老子在这候着,天津城下,就是你拓跋仪的埋骨之地!”
拓跋仪气的脸面铁青,可是他不也不敢呆在原地与卫风对骂了,重重一哼之后,策马疾奔而去,至于地面上的那几十具尸体,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理会。
蹄声渐渐远离,刘兴男又问道:“将军,您不是箭法通神吗?就算弓箭射不了那么远,那干嘛不拿神臂弩?如果当场把拓跋仪射死,魏人肯定会不战自溃。”
卫风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是没把握啊,毕竟神臂弩射三百步已经很勉强了,而拓跋身经百战,功夫了得,一箭肯定射不死他,如果能射死倒也罢了,胜者为王败者寇,可是射不死,那我这一箭就成了偷袭,于名声不好。”
刘兴男不解道:“您用弩炮打拓跋仪难道不是偷袭?”
卫风理所当然道:“那不一样,什么叫偷袭?偷偷摸摸,玩阴的才叫偷袭,而弩炮轰击场面大,震憾人心,与偷袭半点也搭不上边,这是在拓跋仪的威胁下忍无可忍才做出的有力回击,你懂不懂?”
“哦~~”刘兴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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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骑虎难下
拓跋仪无比震怒,也包括所有的魏军将士,与对方先礼后兵,结果却是惨遭偷袭,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而且在偷袭中,满含着**裸的轻蔑意味,驰骋于北方的大魏国,何曾受过这般轻视?
根本不用商议,魏军全部发动起来,一部分人搭建营寨,另一部分则打造云梯、冲车、木驴等攻城器械,同时还急调了一万蓟的守军前来增援,仅仅十天,已经打造出了六辆冲车、八十多架云梯与两百多辆木驴,这也显示出了魏人的可怕底蕴,如果换了卫风,最快也要十五天才能打造出来。
而卫风在判断出拓跋仪没有立刻来攻的意图之后,抓紧时间驱赶俘虏日夜开工,使得俘虏又死了近五千人,其实对于卫风来说,俘虏死的越多越好,一方面可以给城池腾出空间,另一方面,也降低了城里发生骚乱的可能性。
要知道,俘虏们正伸长了脖子等着魏人来解放呢!
在战前的紧张气氛中,时间飞速流逝,很快来到了九月十七,这一天清晨,拓跋仪留下了一万军守寨,亲率步骑五万与一万燕国降卒,与所有的攻城器械向着天津浩浩荡荡行进。
魏军每个人都是士气高昂,军阵中煞气腾腾,心里憋着一口气,于城前三里处止住了步伐。
拓跋仪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向着门洞望去,门洞后方布置有两辆造型奇特的车子,还有依托车驾的数百名弓弩手。
一名部将提议道:“卫王。晋军床弩与投石机了得,又背靠大海有船只补给,根本没法围困,要想攻破天津,只能一拥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攻到天津城下,好在他的城门尚未完成,因此末将以为,当以骑兵为主力冲击城门,配以云梯、冲车、木驴、床弩与投石机辅助。只要撕开一个豁口。破城不费吹灰之力。”
拓跋仪明白,按这名部将的提议,在接近城墙之前至少要死掉三五千人,而且一旦开始攻击。就不能停止。因为回撤之后。除非己方能给晋军带来大量伤亡,否则双方兵力上的差距只会逐渐接近,到最终再不也占任何优势。可是,攻城方要大量杀伤守城方,还要死的人少,这容易吗?
再退一步说,退回来再发动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攻城,锐气必然会泄去,取得的成果也只会越来越差,无功而返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其实一座城池的攻防乍一看要持续几个月甚至年把,但多数时间都耗费在了围困、佯攻、策反与施加压力方面,决战轻易不会开启,除非是攻城方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才可以随时随地发起总攻,比如孙恩第一次攻打山阴,再比如历史上的睢阳之战,说起来,拓跋仪能轻取蓟还是沾了卫风的光,幽州刺史慕容懿的心思根本不在蓟,他本人还赖在龙城没走呢,否则以蓟的坚固,拓跋仪半年都未必能攻取。
但无论围困、策反、还是施加压力在天津面前都没有用,因为天津有来自于海上的支援,除非魏国能建立起一支强有力的水军,切断天津的生命线,可这显然不是几年内可以做到的。
同时佯攻也不可为,晋军床弩与投石机的犀利拓跋仪见识到了,佯攻一方面是白白送死而已,另一方面是平白助长了晋军的士气,他如今面临的问题是,要么不攻,要攻就必须总攻!
拓跋仪的心里生出了丝凛然,卫风筑的城池看似是一不毛之地,实际上已经把魏国逼入了死角,由于天津的遏制,使得幽州完全变成了一块鸡肋,最起码,驻扎于幽州的兵力非但不敢轻易去攻打龙城,还要防备晋国从海上增兵攻打蓟!
在魏国君臣的计划里,是先取下幽州,与从平城的两个方向同时出兵,一举灭去燕国,只是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天津存在一天,幽州的兵力就一天不敢轻动!
这座方圆五里,还未完工的小小天津城,给魏国带来的威胁不下于秦、燕、柔然等任何一方势力。
‘果然不是个寻常人物!’拓跋仪禁不住的暗暗赞了声,他突然意识到,攻打天津竟然是一锤子买卖,胜了自然最好,可是败了,不光是难以向拓跋珪交待,还会对魏国的声威带来灾难性的影响,所谓望风而降,就是大势已成,敌人还没开打已经投降了,但如果大魏国不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还有谁会不战而降?
莫名的,拓跋仪竟起了丝犹豫,天津究竟打不打?打吧,他没有一战而克之的把握,胜负在他眼里,只是五五开,如果不打,一是军队都拉来了,不战而逃在慕容垂死后还没这个先例,二来此时的天津只是初建,随着时日深久,必然会逐渐把防御完善,到那时再攻打,将会面临着更多的困难。
又一名部将似是看出了拓跋仪骑虎难下的处境,跟着就劝道:“卫王,听说晋军抓捕了大量高句丽人作为劳役,这些人必然心怀怨恨,如果我军能破城而入,高句丽人或会举义响应,里外夹击之下,晋军岂能不败?”
拓跋仪想想也是,反正自己已经没了退路,于是猛一咬牙,就大喝一声:“传令,把营寨中的一万军也调来,今次破釜沉舟,誓要攻破天津!”
“遵命!”两名亲随策马向回奔去。
约半个时辰不到,又有一万军注入了战场,魏军的总兵力达到了七万。
拓跋仪也不说话,他明白,自己的军队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只是大手一招!
“咚咚咚~~”第一通鼓重重檑响!
七万魏军,分出左右两翼各一万五千军向着南北二门行进,各配有七千骑兵,攻城器械五分之一,作为侧翼辅攻,拓跋仪自领四万主攻西门,配有一万五千骑兵,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花招伎俩全都没用,完全是凭着实力硬拼。
“咚咚咚~~”约摸半个时辰之后,第二通鼓响!
顿时,所有的军阵一起前推,那排山倒海般的压迫,令人禁不住的紧张起来。
张宁不由赞道:“将军,这是咱们第二次守城了,上次面对孙恩的十余万大军也没有如今日般的压力,魏人果然名不虚传。”
卫风淡淡道:“精锐又如何?终是血肉之躯,拓跋仪既然送死,老子不收还真是对不起他了,传令,着骑兵做好准备,随时与本将出城追击!”
“遵命!”一名亲卫匆匆奔下了城头。
卫风又转头道:“刘兴男,你下去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亏死了?刘兄与嫂嫂养了你十二年,而我把你由十二岁拉扯到了十六岁,我容易吗我?可是我连你的红丸都没取呢!”
“您。。。。您不要脸!”刘兴男气的俏面通红,好半天才冷哼道:“兴男站您背后,有流矢也是先射中您!”说着,身形一闪,躲到了卫风身后。
城头众人均是哭笑不得,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些。
“咚咚咚~~”第三通鼓突然响起,这一通鼓,鼓点又急又快,显然是发出了总攻的信号!
“杀!”天津城外顿时爆出了震天的喊杀声,冲车、木驴、云梯等纷纷加快了行进速度,投石机与床弩也开始就地安置,但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