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我作饵引张项他们中计,因而道歉。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计策最基本的一部分。
是我,把自己地处的位置看得太过简单。
当时我说,“不会的。我是自愿的。”
第五十二章:风艽 做了“干娘”
她笑起来,很纯真很干净的样子,象每个小女孩的笑,她说,“谢谢。”
我也笑了。
后来澈说,我很少那样笑。他说他希望我多这样笑。抛开不愉快,嘴角勾起的弧度是符合年龄的笑。
她唤丫鬟把小婴儿抱过来,自己抱住,让我来看。
我强忍着不适,坐在林郁青刚坐的位置,侧着头看皱巴巴的小婴儿。
落嫣笑着说,“宝宝真漂亮。”
说实话,刚生下来的小孩——不怎么好看。胎皮未掉,皱巴巴的。
可是我还是得说,“对啊。”
她说,“他拜你为干娘好不好?”一脸期待。
我很是无语。我还不想那么老诶。
“你不喜欢他吗?”落嫣蹙起眉头,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还能怎么办?赶紧摇头呗,“不,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呵呵,好啊。收了个这么漂亮的干儿子。真是赚翻了。”
此时落嫣才开心的笑起来。
我也随她笑了。
我说,“我肯定要送宝宝一个礼物。不过我现在……”
“这个给你。”澈把一个月牙形玉佩放在我的手心,说,“他是你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了,所以这个东西你不能还给我。”
落嫣听他这么说,以为我和他俩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了。笑得眼睛都弯了,刚伸手想从我手里接过,我却往后一缩,把玉佩还给澈,撇撇嘴说,“不好意思啊,我是我,你是你。他是我的干儿子,是你的侄儿。这么简单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脸色变了,然后一笑,还是把玉佩放在了落嫣的手里,“算了,这个就算是我送的吧。对了,宝宝的乳名叫什么?”
落嫣把征求的视线投在一直没说话的林郁青身上。
林郁青松了口气,颇有些“终于知道我的存在了吧”的感觉。
“叫‘杰儿’吧。将来做个杰出的人才。”他父亲的慈爱终于流露了出来,还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
“嗯,杰儿。呵呵。”落嫣是满意至极这个名字,低低笑着,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宝宝的小脸。
回去的时候,澈忽然说,“我倒不觉得那个名字怎么样。”
我赞同的点点头,我说,“俗。”
他又开始跟我唱反调了,“俗气的名字好养活。”
“那怎么不叫‘狗儿’啊,‘草儿’之类的?那更好养活。”我鼻子朝天。
他白了我一眼,“那能一样么?”
回到澈的殿里时已经快到子时了。
我哈欠连天的往我的小院走去,澈跟着我走。
我忽然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他,“这个时间了,你不去睡觉,跟着我干啥?”
“我看你喜欢宝宝,喜欢得紧,就送你一个啊。”他很认真的说。
“……”我一拳擂在他的身上,他顺势把我的手握着,笑嘻嘻的说,“这么等不及了吗?”
其实听他说完,我寒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冲他不正经的笑,“就你?得了吧。早点洗洗睡吧。婉儿大概是等你久了。”
“你是在吃醋吗?”他有些窃喜。
我有些无语。
赶紧挣脱他的桎梏,往小院冲去。
今天他真的转性了?不会吧。这么恐怖的说。我打了个寒噤。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凉了。
黄叶打着旋坠落,池塘里的荷花早就枯败,残留一池狼藉。
夜色迷离,月色清凉如水。
刚推开门,聆儿就窜了出来,跳进我的怀里。吱吱的叫。
我笑了笑。小雪挑着灯笼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是樱夫人吗?”
我拼命点头,放下聆儿,拉着小雪转圈,兴奋的说,“我当娘了,我当娘了……”
“啊?”小雪傻了,过了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世子认了您为干娘吗?”
我点点头。兴奋之极。
不知道是太兴奋的缘故,还是弦给我诊治的缘故。我打瞌睡的时间没那么长了。甚至,今夜无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笑了一阵,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懒懒传来,“不就是当个干娘,至于兴奋那么久吗?”
我一下子窜了起来,抱住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弦,嘻嘻笑道,“当然,当然。”
“你知道我会来?”他有点惊讶我的反应,随即又笑了出来,“不会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我没想到弦会说这样的话,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愉悦的说,“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呵呵。”他坐在我的床沿上,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乖乖睡觉的聆儿了,说,“因缘机巧,居然让你得到了凌猫这样传说中的动物。”
我又笑,不能点灯。不能看见他,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还是很喜欢和他呼吸着同一个空气,“对了,你怎么会到景州来?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参加皇上的寿宴。”我坐在他近旁,睁大了眼勾勒他脸部的轮廓。
他低低的笑,“本来是想这么回答你的,哪想你居然挑了出来。”
我嘟嘟嘴,“我不是好糊弄的。”
他又笑,“我知道,我知道。艽当然不是好糊弄的。”他顿了顿,“我是来接你的。”
“真的?”我兴奋的抓住他的衣袖。
他说,“不过,现在你不容易走得掉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都怪我自己多管闲事。”
“你不趟这趟浑水,我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找你呢。”
“啊?”
“还记得一年前的事么?”
“到凉州的事么?”
“后面一点,你跌在悬崖的事。”
第五十三章:风艽 都会一样的
我紧张起来,不过,我猜,“是你救了我对不对?然而我一直没苏醒的迹象,你就带我去了邬岄国,哪知异变恒生,你又在那叫什么雾森林里弄丢了我。对吗?”我不怎么确定,但,福尔摩斯专集的书不是白看的。所以这点逻辑还是能蒙的。
“是在洛雾森林里醒的吗?”他前面算是默认,不过后面的倒是比我还奇怪。
“难道你不是在洛雾森林里弄丢的我吗?”我惊讶的出声。
“不是。本来想带你去找我的师傅罗闽老夫子替你看看的,可是刚到邬岄国边境就被一群黑衣人阻截,后来不小心步入一个阵法,突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嘟嘟嘴,“你就那样把我弄丢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有个秘密可以跟你说哦。”
“你的?”我张着嘴笑得快流下口水。
他噗嗤一声又笑了,“怎么可能。是落嫣的。”
我收了笑,“她的什么秘密?”
“知道‘泽影’吗?”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当初听谁说过这个名字来着?
“是很神秘的一个组织。不过,再神秘只要存在就能让我多多少少查点东西出来。”他好像很喜欢笑,又笑着说,“查得倒不多,不过倒是很有趣的东西。”
“……什么有趣的东西啊?”我有点紧张。
“落嫣的真实身份……嘘,有人来了。我下次再对你说。”话音刚落,一阵风扫过,听见窗户动了一下,他就不见了影子。
随即,门被敲响,是澈气急败坏的声音,“风艽,你给我开门。”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穿上鞋子,摸着黑开了门。
澈闪身进来,下人挑着的灯笼登时把房间照了个亮。
我尴尬的笑,“你怎么来了?”
他冷哼一声,“人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装傻道,“什么人?我就在这里呀。”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少跟我装傻。”手一挥,“搜。”【。 ﹕。电子书】
我急了,“你凭什么搜我的房间啊?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间里来发什么神经。”
“是月泽弦?还是白日那个月白公子?”你凑近我,冷笑,“你倒是说话啊。”
我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下人已经根据他的指令在我的房间搜索起来。
床头,床下,壁柜。我忽然又种被侮辱了的感觉。象虫子爬到身上一样不舒服。
他把我画的弦的画摔到我身上,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捏着画,我的心咯噔一声。
难怪白日会那样对我,感情是怕我为了“爱”一走了之,留下个烂摊子给他们慢慢收拾。
林青澈。我才是小看你了呢。
我冷笑一声,坐在床沿上,盯着黑漆漆的窗棂看。
“回殿下,没人。”
过了片刻,他才说,“你们出去。”
众人出去后,他走过来坐在我的身侧。
“他的轻功很好。”过了很久,他说。
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殿下到底在说些什么?妾身不懂呢。”
他忽然扣住我的下颚,令我与他对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莫名其妙。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捏。
不过,“大哥,放手啊。疼。”
他根本就不鸟我,自顾自的说,“或许,他俩本就是一个人。”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我猜得对不对?”
我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吧,绕吧。看谁把谁先绕晕。
把下颚救出来的时候,澈忽然垂下头说,“对不起。”
我冷嗤一声,压住心底冒起的心酸,说,“在下承受不起呢。”
然后我们谁也没说话,一起坐到了天明。
小雪送来盥洗的物品时,愣了一下。
然后微微松了口气。
澈洗了一把脸,问,“今日你还是要去见槿贵人?”
我点点头。
“去一趟也好。你已经五日都没去了。”
我“咦”了一声,奇怪道,“我昏睡了五日?”
他点点头,“你恢复的很快。”
我一哂,“药好的原因。”
“吃完早膳再去。”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槿贵人也派人来找过你几次。”
我点点头。心头不免一暖。
“风艽。”他忽然喊我。我抬起头看他,他神色又些复杂,最终幽幽一叹,“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笑笑。
“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他的手紧握成拳,双目一下子就红了。
我怔了一下,“好奇怪的对话。你被谁附身了么?”
小雪把早饭送进房间,澈沉默的吃着粥。
他沉默,我更沉默。
几下解决好小米粥,抹了嘴就想走。
衣袖却忽然被澈抓住,他叹口气说,“我很怕你离开。”
我心一抖,却还是说,“你就是这样泡了十几个MM当你老婆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
“会一样的。”我笑笑,抽出衣袖,走了出去。
第五十四章:风艽 槿的秘密
阳光明媚,有股专属于秋日的慵散。
我拨了拨有点长的刘海,抬起头看了看碧空万里的苍穹。
勾唇一笑。
坐上马车,忽然多看了一眼一直接接送我的侍卫,问,“最近殿下去过哪里么?”
“回公主,殿下这几日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未曾去哪里。”
我“哦”了一声,砖进车厢。
闭眼假寐,凉风微微撩起车帘,吹进车内。
我缩了缩脖子,忽然外面一阵骚动。
我猛的睁开眼,刚拈起一点车帘,一道寒光忽然劈下。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抵到了底。
刀劈了一道,又接着劈第二道。
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大呼,“救命。”
一把剑挑过刀,凛冽的剑气把车内的空气都似要凝结了。
趁着刀与剑打斗的缝隙中,我直接从车窗翻了出去。
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往四周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衣人与御林军打了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中,居然直接打到了皇宫内!!!
我虽看不甚明白,但也知道御林军没讨到好,打得虽谈不上狼狈。但稍显手足无措就对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我是他们争夺的主角。
我知道让我直接冲出“重围”分明就是找死。
刀剑无眼啊。我刚往车后一躲,那寒光凛凛的剑就刺了过来。堪堪在我身前掠过。
“保护公主。”随着一声叫喊,更多的侍卫涌到我身前,给我搭起了一道人墙。我还来不及感慨什么,就看见更多的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我看了看正打得狼狈的“御林军”,又看了看威风凛凛、临危不乱而来的御林军。
微微眯了眯眼。
侍卫的血染上我的衣裙,我站在那里象棵小松柏,迎着太阳睥睨着穿着紫色蟒袍款款走来的林青澈。
四散的血诡异的蔓延得越来越宽。
空气中的血腥令人作呕不已。
我忽然笑了,在打杀与兵器的交击中,突兀的笑起来。
笑得全身颤抖,笑得花枝乱颤。
一道寒光劈向我,我不躲不闪,直直的看着林青澈。
手臂一疼,血的味道更浓。
最终黑衣人全部落网,林青澈看着高危的围墙,说,“梅然死了。”
我心一顿,然后转身往槿的殿走跑去。
那血就让它流,那伤就让它疼。
再流,再疼。继续。
“季风艽。”林青澈大声的喊起来,在这样的秋日,在这样被血腥弥漫的地方。
我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动作。
很久,我才慢慢的说,“其实,也不能怪你。”
他一直在离我十步的地方跟着我。
听到我的话,步数落到了十五步。
饵吗?真是个不错的字眼。
钓鱼不用饵,怎么钓得到?又不是姜太公,又不是姜太公钓竿上白痴的鱼。
梅然死了。
居然。
皇宫么?我抬眼环顾四周,华丽的外表下,奢侈的虚掩下,到底还是众人挣扎得鲜血淋漓的心。
手臂上的疼意越来越深。
很多的御林军与太监、宫娥从我身侧如水般走过。
象一个过气的电视剧,昏黄的画面,翻转开,又成血淋淋的了。所有人的微笑都被撕裂开来,留下空茫茫的血色。
“风艽。”林青澈的声音传来,很不安,很惶恐。“包扎一下手吧。”
我半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继续往前走。
说了不伤害,还不是伤害了。
刚说过的话,转背就忘。
不,或许不能这么说。给个好的释解,那就是谎言。
把假的当成真的,其实不能怪说的那个人。只能怪听的那个人。怪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