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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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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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宴所担心的,正是钟离所担心的事,再换一个人,不知道要适应多久,而她的体质的确虚弱。“先生,有什么可以直言的。”
  卡宴替叶伏拿了张凳,叶伏矮身落座,神色忧虑道:“如今这天下不太平,估计要是打仗打到泽西来了,老夫也得举家迁走了。”
  “打仗?这天下好好的,怎么会打仗?”
  卡宴面色一滞,心知瞒不住了。
  叶伏长长的叹了声气:“夫人还不知道吧,蓝离的新君征讨了慕东,一天之内便拿下了慕东的帝都,其实这也罢了,他还说前朝国君不能留,便把慕东前朝国君亲手挑了手脚筋,眼也剜了,舌也割了,还暴尸,后来有人想去把尸体弄去安葬,所有人的连座诛九族,处死了三千多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那蓝离新君还说,若有人想要谋逆便去,他奉陪。你说要是打仗打到泽西来,遇到这样的暴君,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怎么活,老夫想着去穹然五国以外去寻一处清净的地方看能不能躲过战事。”
  钟离瞪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卡宴,卡宴低下头,钟离知道兴许这事情只有她不知道了吧?爷爷他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只是不告诉她而已。那个人何时变得如此残暴了?还亲自动手,慕东的皇帝何时得罪了他,他需要下此狠手?连座,诛九族这样的酷刑他以前就是反对的,如今他自己却用上了。
  “传闻一定有误吧?”钟离不死心的问道,“蓝离新君继位不久,刚刚打了胜战,应该大赦天下才是,怎么会来这么一招残忍的杀鸡儆猴?”
  “谁说不是啊?哎不仅是个暴君还是个好色的昏君。”叶伏有些愤怒,很是愤青的拍了一拍大腿。
  “此话怎讲?”钟离知道平日里没人愿意在她面前提及南天,她私心里其实还是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碍于众人的关心,永远问不出口。
  “他取了慕东,杀了慕东前朝国君,又处死三千多人不说,而且马上就要慕东选出姿色出众的女子送到蓝离后宫去,你说说,他破了人家的国,还要即刻把人家的美女送到他自己的龙床上去,这样的国君不是昏君是什么?”
  钟离阖着眼,深呼吸,深呼吸,站起身来用很久不曾有过的快步离开了后院,卡宴有些心慌,急急的跟叶伏说:“叶先生,拜托以后别跟我们家夫人说蓝离的事好么?谢谢了。”说完便朝着钟离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叶伏连连说着对不起,很是抱歉的告辞离去。
  钟离站在回廊尽头,仰头望着天上越来越厚的云,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把她从他身边推走,他甚至不去查查那些太医说的是不是假话,便赐她一碗红花。又摸了摸右肩上那一处被他用箭伤过地方,若不是瑾彥来得及时,那一箭,一定是射向她的左胸的,他要她做他的鬼。
  如今那个蓝离的新君,她太陌生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曾经的他说,凝霜,我只要你。曾经的他说黄泉抑或碧落都要和她一起。如今的他后宫佳丽如星了,还要广收倾城之姿。
  她还没有色衰,他的爱便弛了。
  心口隐隐的痛,其实她真是恨他啊,恨他招惹了她,又弃了她。
  恨他给了她那么多爱,又毁掉她的爱。
  恨他不守承诺,而她却一个人守着那些苍白的苍海桑田,海枯石烂。
  她情愿他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情愿这一世不要再遇到那个梓城,这样便可以永远活在曾经的梓城的回忆里,那么也好,想想又笑了起来,其实有什么好?梓城不也是给她那么多的爱,爱到以为天崩地裂,他去戛然而止,留她一个人等在原地,永生无法释怀,郁郁而终。
  命运是一个圆形的罗盘,一圈圈转,又回到原点。
  前一世,她可以不恨梓城,一点也不恨,毕竟是她自己不能生育,梓城有那么大的家业要继承,她不能怪她。
  但这一世,她没有理由不恨南天,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心,伤她的身,她凭什么不能恨他,如今,她也只有恨了,风平浪静的皮囊下,每天的恨都在滋长,哪怕想他,也会想着那些日子转瞬便化为恨。
  只是前世,她没有孩子,她有郁郁而终的理由,这一世,再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如果恨是能让她有不郁郁而终的理由,那么就这样一直恨下去吧。
  “小姐。”卡宴看着钟离颤抖的背影,实在不忍心绕到她的前面去看她的满脸泪痕,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姐,我们去下棋吧?”
  她其实明白瑾彥为什么一直让着公主,哪怕那棋悔个三步五步也只是赔笑,只不过因为能让公主快乐的东西真的很少了,公主平日里掩饰得太好,她总还是把那个整天挂着虚假笑意的人当成以前那个公主。其实早就不是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卡宴,你别陪我下了,我下得很臭。”
  “小姐,别这样说。”卡宴语塞,不知道怎么答,早知道她便不在公主面前说些下不下去了之类的玩笑话了。
  “凝霜。”瑾彥远远的便看见钟离一个人在抽泣,心头一紧,快步过去,近了身却根本不敢去帮她拭泪,“凝霜,怎么了?”
  见钟离不语,再一看卡宴红着眼框,更觉得事有不妥,还是掏出了丝帕替钟离拭着眼泪,柔声安慰道:“凝霜,不是说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吗?肚子里的孩子听见娘亲哭了,怕是要难过了。”
  果然这一句话有用,钟离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抬起脸看着瑾彥:“瑾彥,陪我下棋吧,今天我会少悔几步了。”
  瑾彥觉得眼框酸胀得难受,赶紧扶上钟离的手肘:“好好好。”
  事后瑾彥问了卡宴发生的事,瑾彥叹了声气:“本以为瞒着她就是为她好,其实我们慢慢的告诉她,会比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消息要婉转一些,她也不至于如此伤心难过。”
  卡宴叹着气点头:“我们当时也是担心小姐受不了,哪晓得今天这个叶伏说得如此严重,不过他说得一点也没有夸张,现在慕东是被破了国,泽西其实也是人心惶惶,即便叶伏不说,小姐哪天出街也会听到别人说。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她哭了,我都以为她不会再哭了,我以为她可以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了。”卡宴难受得有些哽咽,她甚至以为瑾彥从此可以走进公主的心里,但这个过程应该是很漫长的。
  瑾彥道:“你干脆还是跟她说一些皇上的事吧,这些话由我来说,不合适。”
  卡宴不解:“为何?”
  瑾彥无奈之色溢于言表:“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娶凝霜,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若是在她面前说皇上的事情,显得我小人了,所以很多话不能由我来说,或者你跟爷爷商量一下,由爷爷出面来说,我想凝霜会容易接受一点,千万不能让她再从陌生人那里知道什么了。她会胡思乱想。”
  “其实爷爷昨夜就跟我商量过这事,想把皇上的情况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告诉小姐,当时我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所以还跟爷爷说不着急,想好怎么开头再讲,早知道就应该听爷爷的,这事情我真是办得太该死了。”
  而后真的是由黎重出面,语重心长的跟钟离聊起了南天,而钟离至始至终都轻轻点头,她终于体会到恨得爽比爱得苦舒畅多了。
  钟离心里恨着,她以为她会一直恨着,可是当再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殇与痛的磨砺12

  寒气刚过,六月的灵州吹着蓝离四月的春风,花开后花又落。
  北湖上一叶扁舟轻轻飘荡,舟上的两名男子相对盘膝而座,正是瑾彥和他曾经的副将王征。
  王征一瞬不瞬的看着瑾彥,瑾彥沉默了很久才道:“他有血骑在手,并能号令自如,不单是他有鹰王令牌。可还记得苍南之行那十万人,当初我们随行,他们于普通骑兵并不差异。也并不知道那些就是血骑,说明那时候那些血骑还只是听命于令牌,命里无人可以操控。”
  王征亦是神情严肃:“依御相的说法,欧阳南天便是我们要寻朱雀上神?”
  瑾彥道:“正是。”眉头微蹙,疑惑道:“可血骑已经苏醒,为什么朱雀还没有?”
  “御相怎知血骑已经苏醒?”
  瑾彥的眼微微一眯,薄唇轻抿后,道:“血骑若没有苏醒,他们的表情会和常人无异,我们是分辩不出来的,可你说那日血骑直夺慕东,神色冰冷如铁,目光从始至终没有变化,杀气腾腾,那必定是他们命里的影有了复苏,而此复苏和当年鹰王扔下血骑不知所踪之前的血骑是相同的,试问这天下除了鹰王还有谁可以将血骑的杀气召唤出来?除了朱雀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瑾彥目光幽深,又道:“朱雀若是苏醒,圣域不可能不知道。但我相信欧阳南天便是朱雀无疑,如我所说,除了朱雀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人可以让血骑的杀气复苏。我们当初算漏的便是血骑这一步,这天下统一跟我们圣域再也没有瓜葛了。”瑾彥虽是紧接着叹了声气,但那一声长叹却是如释重负。
  “为何?”王征有些不甘,他们权谋这么多年,难道做的都是无用功?
  “因为上神有血骑在手,颠覆天下便是定局,无需旁人插手和相助,他一个人便可以轻轻松松拿下这几个国家。重新让南国统一。”
  “万一有人阻挠?”王征还是希望自己能参与这样大事件当中。
  瑾彥轻蔑的笑道:“你是指苍南?”
  “正是,苍南国力很盛,又经常打仗,难道不是可以与之抗衡的阻力吗?属下以为我们不能就此松懈。”
  瑾彥的脸上浮现出难有的鄙夷之色:“你太小看朱雀,你以为那血骑是什么?朱雀活了九万多岁,列为上神之后,每日滴出一滴神血凝成的骑士又岂是一个小小的纳兰昊宇所能撼动的?当年他表面毁了九焰山,实则把血骑转移,天界为此大惊失色,生怕失了血骑,血骑于天界而言都是有很强的震撼力的。”
  王征摇头:“可是外面的传言不是说血骑是因为朱雀死了之后浴血盟誓才得永生的吗?”
  “浴血盟誓不是暴露了自己所在?朱雀在毁九焰山时便把血骑封于地下,为的就是不暴露血骑所在,而且血骑本就是战神之血凝结而成,他们本来就拥有永生的能力,并不是外界传的活死人,而是神。”
  王征不以为然:“若那血骑真有那么厉害,千年前又怎会踏上那条不归路,说明血骑还是有弱点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瑾彥摇头:“朱雀遁入轮回,跟血骑无关。我以为时光倒回,朱雀会杀了南王,你信不信?”
  王征坚定的答道:“不信!”
  “我信。”
  “御相不想参与统一大业,不想和朱雀转世的欧阳南天并肩作战,可是因为纳兰凝霜?”
  瑾彥一怔,若说没有,他自己也不相信:“不参与是觉得没必要,只要朱雀苏醒,圣域便是他的,你以后还有很多展示才能的机会,如今没必要去送死,更何况血骑在,你根本没有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王征一脸的失落,而后话锋微转,露出担忧的神色:“御相,若欧阳南天是朱雀转世,那么纳兰凝霜呢?御相这般藏着纳兰凝霜怕是不妥吧?”
  瑾彥的神色攸然间转冷:“凝霜是不是锦鲤的说法根本没有依据,锦鲤和朱雀生生世世都要错过,根本无法相见,所以别想多了,你先回吧。”
  看着王征飞身跃起,踏水离开后,瑾彥阖了眼,抬手卡住额角,指腹揉摁。
  卡宴扶着钟离去看在建的酒楼,卡宴本来提义说盖一处和红楼一样的宅院,钟离反对,说是那样的话树便太大,容易招风,他们本就在躲避世事,若是动静弄得太大,怕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所以只盖了一处大的酒楼,这座月满楼是瑾彥出的钱,所有其他的事,都由钟离领着其他人完善。
  钟离的肚子比其他孕妇七个月还要大,真不知道到了生产的时候,肚子会不会被撑得爆掉,一手撑着后腰,一手在肚腹上抚着圈。
  “卡宴,还是你盯着吧,我累了,想回去了。”
  卡宴本就不想让钟离跟着出来,便把钟离送进了轿子,叮嘱马莎好好照顾,让轿夫抬着离开。
  钟离觉得回到彥宅也是无聊,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北湖是个不错的地方,便让轿夫转了方向去北湖。
  钟离时不时的掀开轿帘往外看,泽西的民风虽是开放,但百姓心性纯朴,难以想象,若是打仗打到这里来,会是一个什么景象。只希望若是真打到这里,再也不发生类似于诛九族那么残忍的事了。
  北湖周围是空旷的草地,听说一到雨季,北湖便会涨水,将这一块草地淹住,一直到干燥的暮秋到来,水位才会退下,这也是为什么虽是这一片很平整开旷,却没有人家的原因,谁也不想盖好了的房子被水泡个半年。
  钟离下了轿,一脚脚踩在青草上,软软的,她想闻闻一青草的香味,她想坐在草地上,马莎说不行,地上潮气重。
  “莎儿,我坐这草坪的边上,根本没什么潮气,你看,离湖那么远,是不是?”
  软磨硬泡的结局是马莎妥协扶着钟离坐下,钟离得寸近迟,便躺了下去。侧身一翻,阖着眼,感受着暖暖的风,有青草的香,还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钟离猛然一怔,赫然睁开双眼,才看见马莎站在她的眼前一动不动的不说话,分明是被点了穴。
  肩上有湿热的温度,后颈传来灼热的气息,声音低沉暗哑,微带哽咽:“凝霜,我想你,你过得好不好?”
  是什么深深的从背后扎来,直插入她的心脏,痛得那么坚强的她眼泪再次泛滥,他居然说想她,居然问她好不好?一字一句,不是打他自己的耳光吗?他要她死,却问她好不好?他不是来杀她的吗?
  想她?他想她啊。
  其实,她也想他,她本来是恨他的,他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恨下去。
  右肩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痛得她全身颤抖,痛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断裂,最后是心,有人在撕,不顾她的维护和反抗,拼命的在撕,撕得她满嘴腥甜再也包不住,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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