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拧上,偷了灵泉的小妖精?
他说他喝得有些多,便散步去了神树,他看见她被吊在神树上,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阖着,耷拉着头,起壳的嘴唇已经布了白色的灰。
他问她:“熬不住还学别人偷东西。”
她睁开眼,看见他后,笑得明媚,明媚的晃人的眼,明明那么虚弱,她居然还可以那样笑,她说:“我有灵力的,为什么会熬不住,我可是修练了一千年的。”
他说:“神树下所有精灵的神力都不能发挥,你若有灵力,怎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
她说:“没事,没多少天了。你走吧。”
他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转了身。
可是他又回来了,他给她喂水喂食后,让她踩在他的肩头,减轻她的痛苦。
他说,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这一次她是因为他才受了罚,等她离开神树,就各不相欠。
她知道,他是上神,是不会欠她的。
她记得他说过各不相欠,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打扰他。
但他还是躲着她,只要她一出现,便训斥她,说讨厌她。
后来,他又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她。
再后来,她跑来跟他说:“我就要被送去做雅祭了,难道你都不能多跟我说说话吗?你至于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也喜欢了你一千年,你哪怕只是同情我,安慰一个即将远离你视线的讨厌鬼,多说几句话又能怎么样?”
他很震惊,她为什么要去做雅祭?“你知道做雅祭意味着什么吗?”
她说:“我在蓝离湖里修练了一千年才看到你,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理我,你讨厌我,像对我就像对每个南国的生命一样,冷酷无情,我天天这样看着你,越会觉得自己讨厌,倒不如离得远远的,再也不看你。不看你用眼神剜我的心。”
“我去做雅祭,一生都不婚嫁,我的心里要永远都装着你,我离你远远的,知道你不再讨厌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他跟她说,他生性就是那样的,不值得,她值得更好的。
她说,这世上去哪里找比他更好的男子?
他挽留她,让她不要去做雅祭。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听着她跟他说,说他是南国最值得崇拜的神,说她从还是一条小锦鲤的时候,总会学习跳跃起来去望向九焰山。
若是看到那里火光通天的时候说明他又打了胜仗,她喜欢那种盛况,她喜欢幻想着他怀揣胜利喜悦的心情,她说她想变成一只鸟然后可以离开蓝离湖,飞上他的肩头。
她说:“你还记得吗?一千年前,那次你在蓝离湖洗脸,有一条小锦鲤跳出了水面用她的鱼尾扫了你的左脸。”
她说,那一刻,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修炼成仙,这样才能跃出蓝离湖,有一天能用幻成人形的手触上他的脸那是她坚持修练的动力。
她问他,她这身白色的纱裙漂亮吗?那是她的鱼鳞变的。
他说,很好看。
他说,他可以送她很多漂亮的裙。
她问他:“每当我跟你说我心事的时候,每当我跟你说我想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他皱着眉,摇头。
她伸手摸在他的左胸,耳朵伏在他的胸膛上,绵绵轻语:“是不是像羽毛在心上轻拂,是不是像有人偶尔在捏你的心,或者像是从空中坠落,或者像现在我伏在你的心口时,它跳得那么快?”
他愣愣的不敢回答。
她问他,你有没有动过心,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他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
她说,可是,三郎,我爱你。
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他僵了半天,缓缓的抬起手,覆上她的腰,然后双臂越收越紧,大掌缓缓上移,握住了她的后颈。
那天蓝离湖下起了雨,倾盆大雨,蓝离湖里的锦鲤纷纷跃出水面,翻腾着,像是庆祝着什么。
她拉着他跳进了蓝离湖,随着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落入湖中,溅起大大的水花。
她浮在水面圈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衣和发都已经湿透,妖孽的脸上水渍一行行落下,那是她一千年修来的缘,她的爱深锁在心中,封了千年,如今已然破壳,她要热烈的拥抱她的善果。
她宣告一样的告诉他,她为了他学会了跳出水面,他能不能为了她,学会游泳。在他还未来得及说愿意或者不愿意的时候,她再次吻上他的唇,去勾引他的舌。
再他由被动变成主动后,她把他拖到湖底,用嘴渡氧气给他。
他看着她美丽得像水妖一样在水底起舞,她说她的衣是她的鳞幻化而成,那白色如蝉翼一样的衣袂裙摆,浮在水中像云像水草。
他想起她问他,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他想问她,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很想和她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千年万世都不想分开。
——
蓝离湖里漂着千年的睡莲,便痴痴的看着那二人在湖底旋转,痴缠。
是谁说,飞禽不可和水生相恋,那是违背仙道的。
她总听锦鲤跟她说,翠莲姐姐,翠莲姐姐,朱雀下山了,你可以把我托起来吗?等我快撑不住的时候,你再把我放进湖里。
那时候,蓝离还是条小锦鲤,她总是笑她傻,但她还是帮了她,因为她喜欢蓝离身上的鱼鳞,只要她答应帮蓝离一次,蓝离就会拨一片鳞送给她,那鳞可以做成漂亮的头饰和项链。
她从来不会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但是朱雀那么美的上神居然爱上锦鲤了,她是不信的,她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些异样。
——
《嫖》的番外还在继续。嫌慢的可以跳新坑,或者看《独宠冷宫倔皇后》的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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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在下,我在上》简介:
他问她:“为什么要离婚?”
她白他一眼:“每周三才一次,你若出差,一个月难得一两次,你是不行还是力不从心?你满足不了我。”
他把她扒了个干净,扑倒在床,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狠狠的满足了她。
从此,只要她说:“我要离婚!”
他便用满足她的方式堵她的嘴,然后情意绵绵的说:“以后想要又不想太露骨的表达的话,就打电话告诉我‘想要离婚’好了,这是我们的暗语。哪怕我在国外,也会飞回来满足你的。”
说完在她脸上吧叽一口。
他今天跟她颠鸾倒凤,明天就跟别的女人上娱乐版头条。
他当她是死的么?
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好点,有钱点,奸诈点么?就连她爹那个老狐狸都被他给迷惑了?难道这天下就没有一个人是脑子清醒的么?
不!坚决不,她楚夏即便已经昏了三年了,从现在起,也要坚决做个清醒的人。
☆、番外终:不可自拔的深陷
有没有人说过,寂寞是种具有毁灭性的东西,比如它摧毁了朱雀的高傲,让他低下头去吻搂在怀里的人。
朱雀自己也一度以为他愿意和锦鲤在一起,是因为九万年来的杀戮和寂寞,锦鲤的性子像蓝离湖水一般清澈明净,又像九焰山的赤色烈焰一般令人疯狂。
九万多年来,他第一次想把一个女子放在身边,他把她带上九焰山,可是她不过是个一千年修为的小妖精,她上不去,每每才跨进禁门,她便浑身抽搐,冷汗直冒。他想度些修为给她,却因为一个是飞禽一个是水生,天生相抵,他的灵力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他不得不放弃带她上山。
朱雀不善言辞,也不懂表达,在每个小妖小仙小神都以为他只是一时寂寞跟锦鲤玩玩的时候,他做的事,足以让人惊叹!
有一种爱,是倾城。
有一种爱,是倾尽所能。她是小妖精,可他是上神,他用帝君赐的镇山玉灵珠在蓝离湖里给她修了座水晶宫。
一时间,羡煞了蓝离湖里的各种小妖精,包括那朵千年睡莲,有一种心性叫嫉妒慢慢在她的内心里滋生着,她始终不能相信,世间最美的朱雀上神居然会爱上一个连鱼鳞都不全的小妖精。
水晶宫,用九焰神山的镇山之宝所建,即便是西海龙宫也只舍得把灵珠供起来,舍不得损伤分毫。而蓝离湖的水晶宫却是将九焰山的镇山灵珠碾成末,混在朱雀从各地龙宫寻来的水晶砖中盖成的。
蓝离湖的水晶宫成了四海之内最坚固的宫殿。
莫说蓝离湖的小妖精,九天之上,八荒之外,哪个小妖精不羡慕?
锦鲤不是不感动,是感动到无法言语,她觉得此生无憾,了无遗憾,这时候的朱雀已经能够自由的和她在水里游玩了。
她总是夸他,说他是最厉害的上神,虽是飞禽也能入水。可是她好笨,却上不了山。
他在碧蓝的水里,搂着她的腰:“小离,上不了山又没有关系,蓝离湖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们不是有水晶宫了吗?而且我保护你,不需要你有多聪明,不需要你有多高的修为,一切都有我。”
那时候,她在他的怀里哭得唏里哗啦。
那天朱雀划指为障,阻了外界的视线,锦鲤缠在朱雀的身上任他采撷,忘情的唤着“三郎”,水波一圈圈的荡开,欢快又满足。
那一日阳光正好,朱雀抱着锦鲤在湖边晒太阳,南王出巡祭天,也是那天,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南王要带锦鲤离开,锦鲤不愿,朱雀阻止,但也守君臣之礼。南王迫于朱雀的神威,不得不放弃。
翠莲找到南王,她告诉他,锦鲤本已被挑出来要做雅祭的,可是她并没有洁身自好,偷偷和朱雀苟且,有辱神威。
令锦鲤没有想到的属于她的快乐会那么短暂。
朱雀也没有想到他不是因为寂寞,是真的爱了。
当一旨下来之时,翠莲找到锦鲤,说:“南王要惩罚你,只要把命牌保管好,以后还有机会,别怕。命牌放在你自己身上,南王肯定会搜出来,若是不还给你,你永远都会被她控制了。把命牌交给姐姐,姐姐帮你保管。等你出来后,有了命牌,还是可以和朱雀再续前缘的。”
锦鲤是何等的相信翠莲,翠莲于她,那是恩人,那是过去那些年,她无法跃出水面唯一有能力帮她的人,她每次躺在以莲的莲花盘里看着朱雀下山,路过蓝离湖,那种时光,那么满足。
她把命牌交给了翠莲,可后来翠莲说,找不到了,在她面前哭着,怎么办,找不到了。
后来她被锁在蓝离湖边不得入水,多少年的风吹日晒,她的鳞片也不再有光彩,白衣血渍斑斑。
朱雀被群神用神力封锁在九焰山,他请帝君相助,成全他和锦鲤,可是帝君说,锦鲤一个一千年修为的小妖精却享用了名贵的灵珠做水晶宫已经是有违天道。更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妖精,九天之上的神,找的伴侣要配得上身份才行。
在朱雀的心里,锦鲤从来都不是小妖精,虽然他总是叫她小妖精。他以为她从未做过恶事,她是仙子才对。
老山羊便一直追随着她,很忠心,哪怕她修为如此之浅。她是善良的,凭什么不可以成为仙子?
他要帝君迫使南王放了锦鲤,别再让她受苦,放她进湖里,他以后都不再去找她了。
南王不允,非要折磨她。
因为在她受折磨的那些年,南王不止一次的去找她,要她跟他走,便放了她,给她自由。她不愿意。
可是她本就是水生,再这样下去,元神都散了。他已经下话到了如此地步,他说他愿意放弃她,可是没有人愿意帮他。
那天,他默不作声的破了九焰山的禁门,毁了神位,把那十万血骑锁于地下,众神依旧不肯放他下山,帝君更是不允。
他笑:“你们不想得到那十万血骑?”
众神惊,退后。
那一日发生的事,令整个天界都动容了,他们一直崇拜的朱雀战神,揽着一身血渍、虚弱不堪的锦鲤,斩断了自己的仙根。
九万多年的修为倾刻间化为污有,有谁舍得?
若说一颗灵珠是身外之物,为搏女子一笑,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情圣,可是九万多年的仙根,他没有犹豫过。
朱雀也是在那时候才深刻的明白,对锦鲤,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是不可自拔的深陷,他情愿千年万世的陷在里面。
南王嫉恨,他讨厌锦鲤那种誓死相随的坦然,王杖祭血起誓,要他们生生世世不得善终,要他们相逢时相恨,相怨,永远不能相爱,生生世世错过。
那万世的诅咒让锦鲤全身颤抖,朱雀安慰她,莫怕。
他砍下自己的冠,用情魂为丝绕住它。告诉他,无论她在哪里,他都地去找她,只是若他犯了错,一定原谅他。
锦鲤却要他在以后的生生世世里,去追她,说她好辛苦,追了他一千年,她想要享受被人追的感觉。
他答应她说,好。
那天,蓝离湖起了巨浪,每一条生活在那里锦鲤都愤怒的扇着尾巴。
湖边的老山羊老泪众横。
唯有一人,她抱着锦鲤的命牌吸附着灵力,有了锦鲤的气息,朱雀在来世,一定会遇到她,她也会像锦鲤一样,让朱雀为她倾尽所有。
——
番外:谁是谁?
朱雀的苏醒令汪梓城痛苦万分,为什么朱雀要爱她爱得那么深,害他也沾染了灵气,明明只是一只冠,却终于在朱雀的情魄快要离开他的身体的时候,他也有了投胎转世的能力?
小离流产了,他感受着朱雀的悲痛,朱雀提醒他把小离送到另一个时空,可是他不愿意,小离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和小离同床共枕的人是他才对。
朱雀只有一缕魂而已,这一缕魂为什么要控制他?
他一次次的挣扎,不惜和那缕魂绝裂,可是绝裂的结果是,他的生命提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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