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他都讲了这么多次。
红颜祸水。
出了皇宫,钟离回了一趟世外府,南天陪同。
她几乎每天或者隔天就会回去看一次黎重,南天几次提出要黎重去东府住,黎重却说在这里住了几年,不习惯。
黎重也是自由惯了的人,跟钟离住在一起倒是对胃口,可是一到太子府去住肯定是不会习惯的,臭规矩肯定多。更何况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住那边也不方便。
一直到天幕完全拉黑,星子缀满蓝色天空,明月高挂,黎重才催着让二人离去。
钟离临走时说,明天再来。
黎重满足的笑着,这孩子就是苦。送着钟离和南天出了门,看着他们站在撵车前,又喊住钟离,道:“霜儿,等卡宴事情忙好后,你让她过来一趟,我等她。”
钟离提前裙摆的手又放开,“爷爷,我回去就跟卡宴说,东府里有丫鬟,不碍事。我让她早些过来,这样爷爷可以早些休息。”
“不行,你的事情都让卡宴经手的好,不然爷爷不放心,或者你先带着马莎过去,把卡宴换过来。”
钟离无奈的笑了笑。
倒是南天爽快的点头:“爷爷,那让马莎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吧。”其实他还想从世外府多带几个丫鬟过去,他也不敢保证他府里的人不会对凝霜动手动脚。可是自己又不好提出来,毕竟世外府的人本来就少,基本上都在红楼里管着事务,若是抽掉了人,红楼的事情又要落到凝霜肩上,他不想她太操劳。
黎重马上转身进了宅子,过了一会,马莎跟着黎重出来,然后笑呵呵的扶着钟离上了撵车,自己骑上马跟在撵车后,一起回了东府。
此时的夜,有点更深露重,等钟离回到天苑,沐浴更好衣后,便觉得凉风一吹,能起一层小小的鸡皮。
钟离穿着睡袍,撩起袖子,搓了搓手臂上的肌肤,走到窗前,关好窗户,转身看了一眼正在理着被褥的南天,青丝一晃一晃的,衬得他的动作很是笨拙,他真好。
钟离把灯盏上的棉芯往油里拖了些,长长的火苗慢慢只有豆大一点,室内慢慢的又暗了一点:“南天,我看这天气快到暮秋了,入了冬,咱们一起煮火锅吃,暖和。”冬天围炉的感觉真是很好。
南天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屁股坐在床上,反手撑在被褥上,双脚一交一替的轻晃着:“要取暖还需要吃火锅吗?”有时候发现丫鬟少一点也有好处,他们更像普通的夫妻,像这样理理被子,话话家常,感觉很好。
钟离撩起一缕发丝,绕着玩,慢慢朝南天走去,在床边坐下,看着他:“不好吗?”
南天侧身一扑,将钟离压在身下,轻声道:“吃我,不是更暖和吗?想取暖,何必舍近求远?”
钟离看着南天一副饥渴的模样,扑哧一笑,指尖从下颌一路往下,轻描着他的喉结:“相公,你最近不累吗?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些?”难道真是前两个月禁欲给禁得成了饿狼了?
他感受到她细软的指腹轻挲着他的喉结,痒。
喉头一个滚咽,头埋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吃你都吃不够,怎么会累?”
她呵呵一笑:“明天让膳房多炖些补的汤膳给你,别把身体做垮了。”
“再喝那些东西,你真不想下床了?”他还这么年轻就要进补?她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莫说现在正直壮年,而且他就她这么一个女人,又不是三宫六苑的要应付,还需要进补?
“南天,我跟你说,其实激情这个东西应该让它保鲜才是,你现在这么废寝忘食的,以后会厌的。”她脸一红,嗯,她所指的,他明白吗?
他也不理会她,笑着去拉开她的睡衣的束带,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然后躺在她的身侧,故意拉开衣襟半裸着上半身,露出完美的肌理,手肘曲撑着他的头,青丝便沿路而下堆叠在手肘周围,晕成一朵云,那嘴角挂着轻浮的笑,真是一副说不出的浪荡不羁魅公子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会厌?娘子多虑了。”
打开衣衫后,还是有点凉的,钟离拉着被子盖好身子,南天色诱她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吞了口水,她暗地里骂了一句,骚包。真想抽了自己一嘴巴,女人不能这么好色的,太不应该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他邪魅一笑,轻轻的挑起俊眉,掌慢慢滑进了她的被子里,而后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兴许是无论他怎么逗她,她总是一幅不害羞的样子,倒是弄得他差点有点脸红,“不准你再这样看我。”扶着她的肩一扳,让她背对着他,长臂穿过她的颈侧,揽她在怀,她光滑的背便贴在他的胸膛上。
她拉过他的手,指尖轻刮着他的掌心,“长得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么?怕我看你,是不是脸红了?”
他大掌一握,捉住她的指,再一张一合,一只小手便被大掌裹了个干净。
另一只掌穿过她的发丝,真好,多美的一头发丝啊。
凝霜,毒都解了,这一头发丝,依旧会属于你,当然也属于我。
一定是你太善良,所以老天眷顾。
一定是老天嫌我作恶多端,我又对不起你,所以让你长命百岁,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弥补你,直到还清你的债。
凝霜,你这辈子都别原谅我,我永远都还不清,你永远都别放过我。你不肯放过我,老天就会让你在我的身边,一直折磨我,惩罚我。
温软的唇在她的肩轻吮,舌尖游弋,一路从肩头扫过她的侧颈,划至耳垂,含住,舌戏齿刮,他感觉她的轻颤。她此刻一定是闭着眼睛的,一定轻轻的咬着唇。
她阖着眼,裹在他大掌里的小手心不觉间已有些湿潮起来,轻轻的咬着唇,背上,他的掌像略带细小的沙石滑过,所有的衣物被他褪了个干净。
后背一直传来灼热的气息,从脖颈到肩上,从肩上到背心。
一定是他的指腹,轻轻的,仿似水上飘的轻功轻轻的浮在水面一般,轻触着。仿似只是触到了背上最细的一层汗毛一般轻,仿似背上那一条线爬着无数的小蚂蚁,它们的足尖轻轻的在她的背上行走,每一个毛孔都开始颤抖,嘴里溢出一些细碎的轻吟。
她喘了一声,小手挣出大掌,想要去抓住枕衾,却又被他捉住,修长的指穿过她纤细白腻的指缝,紧紧的扣住。
“凝霜,不躲……”他的掌扣着她的手,那么强劲而有力,声音却又那么温柔噬骨。
她的心猛的一颤,悸动得厉害,身子瞬间融化。
一臂环扶着她的腰,一个挺身,侧身从她的身后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猛的将空着的一只小手紧紧的握住他们扣紧的十指,颤声道:“南天……我……。”
突然间被紧窒包裹的快感让他喘着粗气,倾身在她的耳际哑声道:“凝霜,你的前世,一定是条鱼。那么的……”扶着她腰的手,游至密穴入口,指尖轻拂,颤声吐出一个字:“滑。”
她虽然背对着他,脸却被他的话瞬间染红。刚欲嗔他几句,却被他的温柔又疯狂的律动刺激得只有娇吟,再无其他。
若我是一条鱼,我一定要修练成仙,从水里出来,和你在一起。
若我是一条鱼,若我不能修练成仙,我希望你是水,永远在一起,享受这鱼水之欢。
他听着她呜呜咽咽的声音,只感觉到身上的肌理越发的紧了。连皮肤都跟着紧了。
手肘固着她的腰肢,大掌握住她的柔软一阵轻一阵重的揉捏,惹得她一阵颤栗,唇瓣附在她的耳蜗处,那气息似火如焰都烫着她:“凝霜,我怎么会这么迷恋你……”没有原由,想不起哪个时候,迷恋,一刻也没有停过,越来越深,深到不可自拔。
他的气息本就可以让她慌乱,如今又是那么炽热,递入耳心里,更是让她魂不附体。
身后是结实精瘦的胸膛,犹如一块铁壁,坚固的抵在她的后背,仿佛是她坚固的后盾。
体内的抽动从温柔绵密到狂如暴雨。嘴里明明细碎的娇吟忍不住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却又羞赧的隐忍着,干脆偏头一口咬住枕衾,嘴里塞满了布料,可还是发出了像是哭泣一般的呜咽声。
扣着他大掌的小手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背,颤抖着,指节一阵阵的泛着白,好几次松了又赶快扣住,生怕体内最后一丝气息都被他夺了去,他温柔的时候可以让她化掉,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的似乎体内都会有一种霸道的气息都会滋生出来,总是如疯狂的海啸一般要将她卷走,根本无力反抗,似乎只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才会有活命的可能。
胸前的掌移开,捉住她埋在枕衾里的下颌,将她嘴里咬着的面料扯了出来,玩味的笑道:“凝霜,这天苑里又没有下人,你怕什么?就算听到,又怕什么?”他说着,却迅速扶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抵。
那一种最深处的研磨,让她的头皮登时发麻。嘴里空空如也,带着嘶哑的娇吟之声重重的喊了出来。
他满意的笑着,“现在越来越不乖了,都不唤我三郎了。”
她不理他,恼他故意让她叫出了声,随着他一阵阵的冲撞,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着:“南天,仅仅是迷恋吗?不是爱吗?”她听他说过我爱你,可是情话在这种时候说,不是更动听吗?
他流露出一计轻不可闻的笑,却也呼出灼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颈脖,“爱,怎么可能不爱?爱到痴迷,迷到癫狂,狂到难舍难分。”
他紧揽着她在她的体内冲撞,那最深处的灵魂,一次次被撞出了体外,羽化成仙。心里却默默的念着——爱到痴迷,迷到癫狂,狂到难舍难分。
“三郎……”那一声,如泣如诉,我又何尝不是,对你痴迷,癫狂,难舍难分。
他一次次送她到达顶峰,自己却久久的想要继续,他总是记得那一次,得知她中毒后,他那么疯狂的向她索取。
他每一次听着她说,三郎,求你了,不要了。可就在不久后,她又会接受他的索要,陷入下一轮纠缠。
情与爱的绵密26
卡宴快马骑回了世外府,才一进门,便随着早已等候多时的黎重进了府。
夜空挂有皎月,府里挂着灯笼,光影交叠,却有些沉重。
“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卡宴看着已经走到榕树下的黎重,快声问道。
“纳兰昊宇一点动作也没有,老夫觉得很奇怪,是想跟你说,要小心些。越是平静,越是要提防。”黎重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这么久了,以纳兰昊宇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下?他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日子真是难过。
卡宴蹙眉咬眉道:“其实不止我们担心,太子也很担心,他天天把公主拴在身边,怕的就是上次的事再发生,朝堂上已经那么多人对他不满,说公主红颜祸水,这样以后会误国。可太子依旧一意孤行,只不过没人告诉公主这些话,昨天东府里一个小丫鬟就是嚼这事的舌根子,正好被太子听到,根本没问为什么,就一剑挑了她的舌头,然后扔进了蚁窟。我是担心这样下去,他的杀孽会越来越重,以后怎么回归神位啊?”
黎重哼了一声:“霜儿现在没有苏醒,这些丫鬟乱说话肯定会造成她心理的阴影,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祸水,我看天儿做得很对。再说了朱雀的本性里本来就是残暴嗜血的,只不过他少一魂,神识无法归位而已,若以后苏醒,回归神位也是一样。你不用太担心他的孽障。我担心的是他根本没办法苏醒。”
这也是卡宴担心的事:“太子没办法苏醒可能是因为机缘未到,但是公主为什么还不能苏醒?公主已经找到了鲤珠,甚至那汰液池里出现了她的前世,她依旧苏醒不了?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再这样熬不了多久,命运又会和前世一样,他们这样下去,到底哪一世才有个头啊?”卡宴的眼里泛着泪光,却只是在眼框里打着转不落下,像是贝齿咬着的唇,不松开。
黎重面露无奈之色:“我们这次能在受到苍南的刺激后苏醒,完全是因为那次劫难后,朱雀和锦鲤各自抽出一魂凝住了我们的魂魄送来转世。我们的魂和魄都是完整的,可他们不是,你担心他们时日不多,我也担心。我有派人去找南王的王杖,却找不到。若是能毁了诅咒他们的王杖,也许他们不会这样苦了。只怪我现在还恢复不了神力,哎。”
卡宴抬眼盯着黎重,半天才道:“公主以前有朱雀的命牌,我们若是能找到命牌,也许太子就能苏醒。可是锦鲤的那块呢?”
黎重大掌一握成拳,咬牙道:“翠莲这个杀千刀的,一定是嫉恨锦鲤,藏起来了,锦鲤实在太单纯,否则怎么会相信那个表里不一的贱人。”说着又叹了声气:“这也怪不得她,我们不都被她骗了么?否则又怎么会死那么多小妖和精怪。”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似乎神识都被带进了一种痛苦的回忆中。
“爷爷,其实我想建议公主把红楼关掉,让苍南的人去找命牌,可是公主不肯,说是要多赚些钱,给我们做保障。您也知道,他们必须要自己苏醒,否则便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我实在不敢告诉她那命牌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就门里的弟子悄悄在找,实在太慢,怕惊动江湖上的人,民间把这命牌传得神忽奇神的,什么统一天下,谁都想要得到。我是想,要不然我们去找万事通,让她来查这玉的下落?”卡宴探究的看着黎重。
“老夫也想过,万事通给钱办事,但最近两个月好象消失了一样,据我说知,至少两路人马要想要她的命。纳兰昊宇要杀万事通,另一拨人不知道来路。她藏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出来接活?”
“爷爷,我觉得太子有心事,以前都是让我守着公主他去上朝,回来再叫公主起床。可是就在公主掉进汰液池那天开始,天天四更天就把公主弄起床去上早朝。若不是知道太子爱着公主,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想折磨公主。可是太子实在是太紧张公主了,完全是有点惊弓之鸟的味道,明明才已经答应了要住进宫里,又突然间反悔。只要是公主的东西,全是我一个人经手,这要是公主要求的,我也不奇怪,可这偏偏是太子要求的。膳房里端来的东西,太子居然要我用银针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