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兰曦妩坐另一匹马上,看着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兰曦烨不明所以的问道。
自出发以来,兰曦烨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绷着脸,神色严肃。兰曦妩初以为是元吉接了他的职衔,使得他兴中抑郁。稍稍观察了一阵,却也觉得并非如此,不由出声问道。
“阿妩觉得,十叔如何?”兰曦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十叔待阿妩自是不错的。三哥为何忽然由此一问?”兰曦妩明显感觉到了兰曦烨此刻的不对劲,却不知道缘由。
“那么,皇上呢?”兰曦烨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反倒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兰曦妩侧过脸,看着与她并肩的三哥,“十叔不就是皇上吗?”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三哥今日为何会这样问,而且是看似相同的问题。
“阿妩,十叔和皇上是不一样的。”他看了眼兰曦妩,解释道,“十叔是关爱的长辈,但是皇上却是息国的主宰,是不一样的。”
看着兰曦妩一脸所思的神情,怕她多想,兰曦烨又道:“只需记得,此次回去,切不可像往常那般放肆。”
看着自家三哥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兰曦妩不由点头道:“阿妩知道。”
兰曦烨讲瑶光公主的骨灰送到姬无雪手上的第二日,郊国就退兵了。
元吉只道兵不厌诈,起初还有些怀疑,但看四周并无动静,才真真相信,郊国是真的退兵了。这未免也太多巧合了,可他又说不出缘由。
他只是不知道,他藏密处的瑶光公主的骨灰早已被兰曦烨换做一般的石灰粉,而真正的骨灰他已然送到了姬无雪的手上。
“已遵守诺言将瑶光公主的骨灰送上,也该是说出实情的时候了吧。”
姬无雪接过他手里的骨灰盒,笑道:“们两兄妹还真是奇怪,平日里也不见得和严阳王有多么骨肉情深,如今他死了,反倒是迫不及待想要表现们的孝心了。”
他看兰曦烨似有不耐,继而又道:“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
兰康此,有一个怪癖,那就是挑食。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尤其是生帝皇之家的,多多少少都是有这样的。
可兰康挑食的毛病是很严重的,若是饭食不合胃口,他宁可饿着,也是不会动筷子的。可偏偏又是行军打仗的特殊时期,大伙吃的,一应都是军粮。即使是兰康,也是不能例外的。
兰康手下的参军看见他日日对着伙食皱眉的样子,心中多少事有数的。白日里为军事操劳,若是这伙食没有跟上去,怎么得了。
好心的参军,就九庸城内找了一个厨子,专门替兰康烹制饭食。
“去查查,那个被参军请去的厨子是什么底细,也就知道严阳王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最后,姬无雪只是给了他这么一句话。却也已经足够了。
郊国虽然退兵了,可是对息国而言,只能说是暂时的平静。息国显然已经元气大伤了。 但是,当论功行赏的,还是应该有的。
除了兰曦妩,这场战争中,凡是能赏到的都赏了,便是后去的元吉,都封了个威远将军职,何况是兰曦烨。
只是这些,对于他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护国将军只是名衔,黄金万两,不过过眼云烟。
“别加官进爵都是乐不可支的样子,怎么偏偏轮到,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呢?”兰曦烨手执一壶酒,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应该料想到的,以他的为,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只是,为何要将他当傻子一样戏弄。
呢个厨子早已被灭口,就是一直跟随父亲身边的参军,也早已不见踪影,饶是他多番打探也打探不了什么。
可是,越这样干净的布局,却越是叫怀疑,普天之下心思能如此缜密且滴水不漏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兰曦烨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此事告知于阿妩,更不敢想象这后果。只得一个喝着闷酒。
“三哥,皇宫里的庆功宴就要开始了,怎么还喝这里喝酒啊。”看着兰曦妩一脸兴奋的样子,兰曦烨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也许,阿妩能够快乐,是最好的。
“嗯,待梳洗一番,这就进宫。”他还是不忍扰了阿妩的兴致。
严阳王府曾经的门匾已经被拆了下来,改成了五个朱红的大字,护国将军府。
看着那红艳艳的五个大字,兰曦烨不由觉得一阵刺眼。
“三弟啊,看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贵了,可否皇上面前替大哥美言几句,也好讨个一官半职的啊。”兰曦威虽然不招待见,可毕竟是自家兄弟,皇宫宴饮他也是会被邀请的。
“是啊三弟,皇上可是咱们的亲叔,总归是一家,好说话。”兰曦言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他们连个也知道,兰康死后,严阳王府是败落了,如今府里的一切都是靠眼前的这个得来的,自然就得好好巴结着。
兰曦威虽是皇族,却至今无一官半职,每每他混迹于青楼楚馆之时,总被一群拿此事说笑。这叫他面子上往哪放。父亲世时,他是断然不敢将这话说出口的。因为他知道,即使是说出来,也落得被父亲一顿奚落的下场。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兰曦烨的大哥啊,亲大哥啊,俗话怎么说来着的,长兄如父啊,所以他说的话,兰曦烨多少还是要听的。
兰曦言如今已经双十年华,早已过了嫁娶的年纪,曾经有过的因缘也被兰曦妩毁了,她一度也打消了嫁的念头。可是最近,她却又和兵部尚书的儿子邢遇风有了来往。甚至,连身子都给了家,只是,她也知道,她的身份尴尬,且父亲刚过世不久,还守孝期。但这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才好。
是以,这府里唯一靠的住的只有兰曦烨。
兰曦烨看着他们的嘴脸,不由一阵心烦。他终是能够明白,父亲活着的时候为何这么头疼的原因了。
兰曦妩一旁倒也没说什么,曾经只是因为不满父亲对母亲的不忠,才和这两个对着干,如今逝者已逝,凡事都徒劳了,由着他们折腾吧,只要不过分。
“时候不早了,该进宫了。”兰曦妩也知晓三哥不欲和这两多作纠缠,出言说道。
“兰曦妩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这还是从前呢,们和三弟说上两句就耽搁时辰了不成!”兰曦威显然没有注意到兰曦烨的脸色,虽然父亲已死,但他对兰曦妩的成见却是一直无法放下的。
他可忘不了曾经被兰曦妩整的有多窝囊。如今,她兰曦妩不过也只是个空壳子而已。
倒是兰曦言比较识趣,观察了一下兰曦烨和兰曦妩的脸色,好生笑道:“四妹说的是,别耽误了时辰,迟了可就不好了。”说完又给兰曦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有事稍后再说。
只可惜,兰曦威这么多年,一直就没长进过,即使是看懂了兰曦言的暗示,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是按捺的住的,何况他也根本看不明白兰曦言的暗示。
“好个兰曦言,以前想要拉拢和一起对付兰曦妩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哥的,现倒好,巴结起兰曦妩来了,还要不要脸。”兰曦威显然不怕丢,就这么府门口吵扰了起来。
兰曦言闻言,面色颇为难堪,却也不好辩驳。倒是兰曦妩闻言,只当是疯狗乱叫了。
“兰曦威,若是不怕丢,就尽管此嚷嚷。”说完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皇宫里,兰殊尧早已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丫头了,心中不免一丝喜悦。
45章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许是多喝了几杯酒,兰曦烨凭着酒劲,居然皇宫里舞起了剑。
兰曦烨现是武将,趁着酒意舞剑;本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只是剑走偏锋;招招凌厉;剑锋指向的却是坐那最高处的。
座的大臣却只是以为,兰曦烨不过是喝多了酒,剑法使得有些随性罢了。
毕竟有谁会想到,这位皇帝眼前的红,正是项庄舞剑志沛公呢。
上座的,一身明黄锦缎加身,腰束白玉镶就的广带,毓冠束发,一派威严。
但见他手执杯盏,闲阔地看着那一次次指向他的剑锋,将杯中的美酒一口一口入喉。
饶是几个本来觉得有异的将领,看见皇帝的举动后,也自动打消了心中念想,都当做是兰曦烨酒醉失态罢了。
“三哥,喝醉了。”兰曦妩上前,搀住兰曦烨的手,故意将这话说的很大声,继而又向皇帝请罪,扶着兰曦烨就下去了。
不管事情到底为何,至少殿前失仪这已是明摆着的了,为了不让兰曦烨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她只能找了个由头将兰曦烨带出了宴会。只让众以为兰曦烨心中高兴,喝的多了就好了。
“三哥,知道没醉。”两行至宫中的一处偏殿,兰曦妩开口说道。
她和兰曦烨兄妹多年,自己哥哥的酒量如何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只是区区几杯下肚,就能叫他如此放肆的殿前舞剑,说出去,兰曦妩定是第一个不相信。
好坐上位的是十叔,若是换了先帝,说不定就是一阵乱棍伺候了。
只见兰曦烨背靠着门柱,听闻兰曦妩的话后,痴痴笑着,仪态懒散,如无骨之,仿佛那么轻轻一碰,就会虽是倒下去一样。只是这么想着,兰曦烨就已经瘫坐地上了。
兰曦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一个劲的狂笑,笑得心慌,问他什么,却是一个字都不说。
“逃,逃得远远的。”兰曦烨忽然大力地抓住兰曦妩的手,目光逼,对着兰曦妩说道。
“三哥,三哥?”兰曦妩摇了摇他,想要问他逃什么,却已见他背靠门柱,坐地上闭目不醒,俨然一副醉死过去的样子。
‘文}难道皇宫里的酒特别好,所以三哥不过喝了几杯酒倒了?
‘人}兰曦妩心中纳闷,可是唯一能够给她答案的现已经昏睡过去了。
‘书}“郡主,您这啊,可让奴才好找。”一身太监服的看见此刻偏殿的兰曦妩不由兴冲冲地奔了上来。
‘屋}“郡主,宴会已经结束,皇上正派找您呢,您快跟奴才回去吧。”
“知道了。”兰曦妩替兰曦烨严了严被子,就随着领路太监走了。
大门关上的那刻,躺床上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这分明是清醒的眼,何曾有半分醉意。
只是,这一切兰曦妩是不会知道的。
“十……”叔字刚要出口,却见那明黄色的身影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仪万分,不可于当日同日而言,又想起来殷华的路上,兰曦烨和她说的话,不禁跪下,恭敬地说道:“兰曦妩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上方的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打量着她。
廋了,却利落了。
九庸果真是一个锻炼的好地方,曾经骄纵的少女,似乎长大了,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兰曦妩低垂着头,眼睛看着地上的纹路,一条一条地数着数,心里暗想,十叔怎么还不叫她起来。难道是因为她临时将三哥这个庆功宴上的主角拉走,十叔生气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兰殊尧低沉的声响。
“不过是去了趟九庸,阿妩倒是学会客气了。”话意戏谑,话音却是严肃的,是以这样的话自兰殊尧的口中和讲出,多少还是带着几分不悦之意的。
“这样不好吗?阿妩懂事了,皇上应该替阿妩高兴才是。”跪地上的,幅度微小地敲打着小腿。
兰殊尧自是不会错下她当前的举动的,“起来吧。”这丫头,话语上是改了,可是行为上却依旧是当初的样子。可见,入宫来的时候,定时有和她说过什么了。
而那个能和她这么说话的,出来兰曦烨,他也不作他想了。
再想到兰曦烨刚才宴会上的举动,兰殊尧的眼角泛起一丝冷光,随即看向兰曦妩的时候又是一片淡然。
“阿妩难道是怪朕没有给赏赐?”
“怎会,阿妩自己去了九庸,本来就是错了,若是被知道阿妩当时是军营里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阿妩好,不让落以口舌。”不知为何,将皇上这两字的时候,她却是有些不习惯的。先帝时,这两个字是讲的最多的,也不见得是有多么不习惯,反倒是讲的极为顺口的。
难道只是因为换了个,这两个字就讲的别扭了?
皇上这两字远没有十叔叫起来顺口。
“也知道自己错了?”兰殊尧不怒自威,声音依旧清冷,却是让兰曦妩听了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
站起来的她,低着头,嘴角一撇,当是兰殊尧看不见,才会有此举动。只是站那里不说话,由着兰殊尧教训。
她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却并非她想的那样。
“连招呼都不说一声,就一个跑去九庸了,若是出了什么事,谁担当得起?更可恨的是,居然还上了城墙,射伤了姬无雪,兰曦妩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他是敌,身为息国的子民,出手伤了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她不明白她面前一向好说话的十叔,为何为了这么一个问题而争论不休。
难道当了皇帝,一切就当真变了吗?
十叔就不是曾经那个她做了错事后,会替他善后的了吗?
兰曦妩不由脸色微变,气道:“十叔登上皇位后变得不再疼阿妩了,皇位果真是叫变化最大的诱惑!”
“……”不知为何会讲话题扯到此处的兰殊尧显然觉得自己高估了兰曦妩,只得气馁地说道,”难道没有想过,十叔殷华会担心的安危吗?”
好气得兰曦妩不再叫他皇上了,兰殊尧心中的微词才稍稍放下。只是,这丫头不给点教训是不会学乖的。
“有三哥,怎么会有危险。”一副十叔,想多了神情。
“兰曦烨是去打仗不是去替收拾烂摊子的,此次尚且可以摆平,难保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以前他不曾留意过,而现对于兰曦妩对兰曦烨过分依赖这件事,兰殊尧觉得颇为不悦。
兰曦妩站原地不说话,因为兰殊尧的话而闷闷不乐。
兰殊尧看着她的低眉顺首的样子,自然知道她此刻是装的,心中必是气急了的。只得又说道:“这是礼部给拟的几个封号,觉得哪个比较适合?”
不想先前的那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兰殊尧拿出礼部拟好的几个封号递到兰曦妩的面前。
阿妩难道不明白关心则乱,他所做这么多,无非只是因为关爱她甚多而已。
“喏。”兰曦妩随便指了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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