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受到关怀,真诚的自然的关怀,这是他从小羡慕别人拥有的。
虽然只是这简单的关怀,对他来说却是多么的不易。
如雪看不清无名的表情,摸出火折子去点灯,手被无名攥住:“不要点灯,我不喜欢光亮!”
“无名……”
如雪不由地怜惜地唤着他的名字,谁都喜欢光明,唯有他不喜。
说得让人心酸,那双幽蓝的眼睛里就没有快乐吗?
蓝色代表是忧郁,难道他是天生的忧郁吗?
安无名手微微抖了一下,感动,从没有人这样柔声地喊过他的名字。
她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给了他太多他渴望而得不到的。
沉默与黑暗,让如雪莫名的尴尬。
如雪想抽回手,他的手好粗糙,像被沙纸糙过。
如雪扳开他的手,另一手拂着他的手心,轻探道:“你这手怎么弄的?这么多的茧子,手心也是,你做苦工了?还是练武功?”
安无名只觉着血气上涌,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起身推开了如雪,立在窗边,冷然地道:“我不需要关心,一次的关心,对别人来说只是一种毒药,你懂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这人怎么这么怪啊?那好,你说,你去过王富贵家了吗?”
迷雾重重,案中案12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这人怎么这么怪啊?
那好,你说,你去过王富贵家了吗?”
如雪有些恼地稍稍提高了嗓门,公事公办的口吻。
安无名没有转身,依然冷淡的口吻道:“是,去过,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我没有必要杀一对死人,本来我想弄清楚,为什么他告诉我的,跟我所见的不相符,他为什么骗我?”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无意间听到宫人议论,又探得上凑章官员的名字,连夜闯了他的府中,他告诉我禀报他的是东朔国一家米铺老板。
我找他时,他却回东朔了,所以我就追至京城。
他告诉我,皇后是皇上虐死的,还说是被东方如雪陷害,所以我……
去过东方府,但是人去房空,我就更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你在宫里……”
安无名幽幽一声长叹。
如雪紧握着拳头,压着怒火道:“他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指挥者另有人。
这么说,有人知道你没有刺杀成功,又确定了你跟我在一起,所以赶在你到达之前,将人给杀了,嫁祸于你。
天哪,这些人真是快速。
但是现场为何没有脚印呢?
难道有轻功,不行,我得再去现场。”
安无名转身道:“为什么不合了他们的意?让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如雪的脚步骤停,看着朦胧的身影,微微点头道:“对,你说的对,或许她知道了我的手法,倒反侦察起来,不留痕迹,但是我得为你洗冤啊!”
安无名无所谓地道:“你不说,谁又想到是我?
你就是说了,谁又能证明是我?
你不是同样没有证据吗?
你所说的,如果我不承认,你毫无办法!”
如雪不由地笑嗔道:“靠,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反驳我的人,你什么时候回安泰国?”
迷雾重重,案中案13
如雪不由地笑嗔道:“靠,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反驳我的人,你什么时候回安泰国?”
安无名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不想回去了,那里没有我所留恋的……”
“那你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
你这样很危险,或许你父皇冷落你,但你还是安泰国的皇子。
关系到安泰国的尊严,所以你还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棋子。
说不定,现在到处在查你呢?
布个杀人的局,说不定将我也算上了。
是啊,差点我就以为是你做的,如果我说了,官府一定会捉拿你。”
如雪莫名有些担忧,突然眼眸一亮道:“对了,有几个人识得你?”
如雪又觉着自己问得多余,别人不认识他的脸,但认识他的眼睛。
果然安无名沉默了,身影也显得萧索。
半晌才道:“我怕连累你,才回来看看,既然你没事,我回安泰国,免得宁王受我连累!”
安无名说的有些负气,如雪轻笑道:“我没事,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回安泰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有一身好武功,应该为国效力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能浪费青春。”
“我走了,你保重!”
安无名声音有些凄凉,而他的心更凄凉,为什么不想离开?
为什么脚步变得如此沉重?
出了东朔国,又忍不住折回来?
他开始后悔与她的相遇,他的心为何比从前更难受!
如雪上前轻叹道:“你要保重,不要总闷闷不乐的。
只要你想,其实快乐就在你的身边。
你不是孤独的,你现在有了我这个朋友,不是吗?
有机会,我会去安泰国找你的,你得请我吃饭,我是你的恩人。开心点,嗯?”
如雪轻拍着他开窗的胳膊,呵呵的笑声很轻,但已入了安无名的耳朵。
安无名的手垂了下来,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如雪搂进了怀里。
迷雾重重,案中案14
安无名的手垂了下来,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如雪搂进了怀里。
迅速又放开了她,跃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从此后,他有了朋友,有了可以牵挂的人。
他不再孤独,但他不需要同情,他怕看见她同情的表情。
逃离,他要迅速的逃离,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如雪怔怔地立在窗前,只是觉着好心酸。
如果没有那双蓝眼睛,他应该过着优越的生活。
或许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上的太子。
他一定是很感动,才抱的自己。
如雪能感觉出,他的身体微微的颤动。
一个用冷酷来包裹忧伤的男人,如果他是东朔国的皇子就好了,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安无名,你一定要幸福!
其实你很帅,也很酷,你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如雪对着夜色,轻声喃喃着。
边关窗边又自嘲轻笑道:“这是怎么了?
为一个男人心酸?
哼,这家伙不是惹人生气,就是惹人心酸,过份,睡觉!”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空中乌云密布。
如雪早早地起来,让安德海帮忙。
到御膳房要了十个包子,又拿了些水果,在宫里转了大半个圈,确定后面没人,才到了冷宫门口。
敲门后,许久也没有人开门,如雪诧然,这是怎么了?
难道老太监这么快就被人灭口了?
如雪叫唤着,敲打着铁环。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老太监打开门的瞬间,如雪惊的尖叫出声:“公公,你怎么了?”
老太监头发散乱,衣服不整,脸色块块被打的淤青,眼珠子直转,像似在示意着如雪什么。
如雪觉着不对劲,一脚蹿开了门,一名太监举着短剑闪到一旁,门后还传来一声“啊哟”的叫声。
如雪不及细想,将包袱扔到一旁,举起双拳,快速又蹬了一下门,门后那人传来了叫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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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叫嚷道:“快走吧,别自投罗网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拿剑的太监阴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看剑!”
那人的话音未落,如雪腿已横踢了出去。
将他的剑踢落一旁,两人拳脚相交,只是那人见如雪怪怪的拳法,有些不知所措。
如雪跆拳道擅长于腿法,那人双手相握,挡了几脚。
只可惜如雪的力量还是有限,挡了几拳。
紧抓他的手,直直将他的手一拧,那人反了个身,背向下,摔倒在地上。
顺势将他的手后拧,他因疼顺着如雪翻了过来。
老太监拿来了绳索,如雪将双手后翻系了个死结,跟那个晕过去的背对背绑在了一起。
拾起刀子,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冷冷地低喝道:“说,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哪个宫的?不然,我将你们交到皇上手里,千刀万剐了,让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长长眼。
你别不信,我东方如雪说话向来是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打折扣。
你也别怀疑我在皇上跟前的影响力。
本小姐能干到刑部尚书,南御房内阁大臣,靠的是实力,快说!”
他仰起了头,冷哼地声道:“量你也不敢,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太监。”
如雪凑近了脸,他迅速别开了头。
如雪冷笑着,刀尖凑至他的眼角,那人眼睛斜向了刀子,颤颤地道:“你想干什么?”
如雪冷哼了声,立了起来道:“你说呢?公公,他们为什么打你?”
老太监这才回过神来,点头道:“这两个人又来害人,我阻止了一下,就被拳打脚踢!”
“害人?怎么害人?”如雪急切地追问。
“哎,就是给李淑妃灌疯药,又疯了一个。”
老太监长长的叹息声,仿佛从远方传来,那样的无耐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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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药?你是说这些人疯了,是因为被喂了疯药?”
如雪的眸子紧绷着,隐藏在眼底的血丝都暴露无遗。
如雪暴跳如雷,咒骂着:“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你的声音挺洪亮啊!
你敢装太监,今儿我就全成你。”
那人面肌一紧,血水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老太监急忙道:“不好,怕是咬舌自尽了!”
只剩下了一个,如雪觉着奇怪。
为何还不醒来,抬起了他的头,原来也自尽了。
如雪冷哼道:“还挺愚忠的。公公,你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吗?”
老太监垂着头叹道:“说了,也没有证据,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你看清楚了,这两个不是宫内的。”
如雪心急如焚地道:“公公,你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来我扶你回房坐着,我们慢慢说!”
老太监捋了捋垂挂下来的银发,哀叹道:“这里原是给那些触怒天威的娘娘们住的冷宫,先帝在朝时,冷宫里住的还是正常人。
也有几位因先皇念旧时的好,又回归正位的。
直到十来年前,皇上登基,常常有娘娘掉了孩子,皆是别人下药所为,而这些下药的又都是皇上宠幸的人,皇上念及旧情,将她们发配到了冷宫。
只是皇上没想到,这些人都疯了,还以为跟疯人一起生活久了,自然也疯了。
老奴先前也不知道,有一回送楚妃娘娘来的侍卫走后。
老奴正巧去送饭,楚妃娘娘还未完全昏迷,求老奴告诉皇上,她被灌了疯药。
她只说了这一句,就昏睡过去了。
后来就疯了,问她只是傻笑。”
如雪恍然大悟地道:“这次李妃直接由侍卫送到这里,侍卫现在都由宁王管着,她只得派人来灭口。平时没人来此吗?”
“几乎没有,小姐你还是走吧,这宫中的案子,怕是也理不清!”
宫中诡事1
宫中诡事1
如雪探问道:“公公原来在哪里当差?怎么会调到这里的?”
老太监愣愣地看着门外,深深地叹息道:“原来……好像都是前世了。
皇上还没登基之前,老奴在先皇跟前当差,后被调到冷宫。
这一呆就是十六年啊,皇上登基后,大赦前朝关押在此的嫔妃。
老奴以为可以换地方了,不想陆陆续续又有犯错的娘娘被送来,个个都疯了。
老奴一时也弄不明白,直至听到楚妃娘娘的那句话。
老奴都麻木了,再说没有证据,说了皇上也不信。”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
如雪又在下额打着圈儿,喃喃自语,忽然惊声道:“十六年前,对了,十六年发生过一件大事,公公你还记得吗?
小王子百里安死了,结果凶手被指是云妃娘娘,就是宁王爷的亲生母亲。
你记得吗?你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老太监愣了愣,点头道:“这是陈年旧事了?
你问它干什么?老奴只私下里听怡和宫的同乡春儿说,云妃娘娘是冤枉的。
怡和宫那时是皇子寝宫,因为皇上是独子,先皇就将最北面怡和宫赐给了皇上,当王府了。
老奴在先皇跟前当差,常受命送些赏赐的东西去。”
如雪急声道:“谁?这个人还在吗?”
“怕是不在了,十六年前,噢好像就是那会儿,怡和宫的奴婢都换了人,关的关,押的押,赶的赶,我连面都没见上,如今若是还活着,也是三十七八的妇人了。”
老太监突儿抬起了头,似恍然大悟地道:“难道就这因为这个,老奴才被冷在冷宫吗?啊?”
如雪点头道:“有可能,如果春儿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真正的凶手,要将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消灭掉,或者让他到某个脚落呆着。春儿是哪里人?如果有机会,宁王会去找的。如果能给王妃洗冤,宁王一定会尽全力的,他现在有这个能力。”
宫中诡事2
宫中诡事2
“京郊子多河村的,真名像是叫虞什么春,只怕这么多年,难啊!”
如雪决然地道:“只要有希望,再难的事,我也要做。
公公,你先坐着,我去叫人来,将那两人弄走。回头我们再好好聊!”
如雪闪身出门,探了探左右,急步前奔去找侍卫。
只是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到冷宫时,让她触目惊心。
老太监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眼睛却张得硕大,直愣愣地瞪着门口。
如雪平时胆大包天,忍不住尖叫出声。
侍卫们也吓得目瞪口呆,如雪愧疚的眼泪,夺眶而出,捂着嘴,喃喃道:“公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来人,快将他接好,放到床上。”
如雪奔出冷宫,疯一样奔进清宁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皇帝着实愣了愣,打趣道:“这是怎么了?顾大人也会哭?谁欺侮你了?”
如雪拭去了泪水,跪求道:“皇上,请允许如雪管理冷宫!”
“冷宫?你去冷宫了?
那地方的确奇怪,为何进去的人都疯了。
你去干什么?”
皇上坚决不同意,如雪将老太监的死,还有两人自杀之事,禀报了皇上,只是人前嘴杂,没全部道出。
皇上已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无语地坐在桌前,眸光不知看向那处,愣愣地。
如雪拭去了泪痕,她不能哭,这不是她的作风。
从小都很少哭,所以爷爷说就这一点,她也具备当警察的素质。
“报,皇上,宁王爷回来了!”
随即百里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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