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像眼前这个对他百依百照,捧在手心呵护的叔叔这般,爱走神,他知道,他和他的父亲长的很像,可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像,他,对他的父亲越来越感兴趣,不为其它,只为,人民谈到他又敬又畏的表情,只为,这个眼前明明是个优秀的一国之君,一看到他却爱走神的男人,他,很好奇,他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不急,他相信,不,应该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相遇的,这是骨子里沸腾的热血告诉他的。
“韩叔叔,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听到王洵的催声,韩信立即回过头来,一边暗叹,一边连连答应。并很快的吩咐了下去,准备好了客栈。
下了马车,王洵和韩信两人一人拉着王洵一只手,在街上游玩起来。这样远远的看去,好似他们三人真的是一家人似的。
在街上逛了大半天,王洵终于说累了,想歇一歇,于是,三人便进了一家布局优雅的的客栈,点了一大桌好吃的东西,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平和与安详,可,这种平和安详,反而更加让韩信不安,让他觉得,让他害怕,这,会不会终究变成黄梁一梦。
“子房,这一次,你到底设了怎样的局,你这么放心的让我带着阿紫回到韩国,你,到底设了怎样的局?”韩信在心里默叹。
下了马车后,韩信只吩咐,随从远远的跟着,然后牵着王洵,与王紫嫣一道在街上逛了起来,一路上王洵的惊呼声,兴奋声,让他的心中的阴埋也随之消散,当太阳正中时,三个便随便找了家客栈吃了起来。
一到客栈,韩信便吩咐小二将好的东西都上一份后,便和王洵玩着抓猪手。
“哎,兄弟,你听说了,我们墨国的丞相死了。”
“呵,这还要你说,我在今天早上就听说了,听说是昨晚死的。”
“哎,说起来也挻可怜的,那个丞相不是说明天就要和那个叫什么魔女的人成亲了吗,昨晚就死了,我看,八成是被那魔女给杀了,我听说,那个魔女可是杀人都不眨眼睛的,武功也极其之高,都可以和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暮寒相比了。”
“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我跟你讲,我听人说,这个丞相是被墨王给用计的毒死的。”
“真的吗?应该不可能吧,那个丞相不是很有能耐的吗,我可是听说,那具墨王可是经他之手才起建国的,对他很依赖很尊敬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你总知道吧!要我说,这张丞相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这一点就是想不到呢。”
。。。。
“阿紫。”韩信试探性的叫了声愣住的王紫嫣。
王紫嫣立即回过神来,看向回以微笑。然而,她的笑还未完全释放,就立即僵住了。只为门口的那一人。
“嫣儿。”
☆、162 人不能太清醒
上官语嫣从门口径直走向王紫嫣,对韩信点头了一下后,就直接对着王紫嫣说:“他的法事要做七天。七天后就会下葬。”
王紫嫣猛的一颤,接而很快回过神来说“姐姐,知道你活着,我很高兴,我知道,应该是他救了你,可是,你就算欠他人情,也不必用这个来还,再说了,从这里到墨朝最快也要两天,而刚刚我听到流言说,他是昨晚死的,你这也不是自相矛盾吗?姐,你不喜欢亲人骗我。”
“他中了毒,南木榕,暮寒等人都下山了,他中的毒无解,南木榕说,她只能帮他托三天,三天前我接到地辰的信,然后就从敏阳往这边赶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直到今早突然收到地辰的信,至于流言,应该是早就被人按排好的。嫣儿,雪辰不会骗我的,请相信我。而且,他,他这几年过的并没有你看的那么好。话我就说到这,外面有两匹汉血千里马,去不去随你。我现在有急事,等忙完了再来看你。”
上官语嫣看了眼王洵,就匆匆走了。
王紫嫣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茶杯,不言,不语,不动。她的世界仿佛安静了。
韩信轻轻的将手放在王紫嫣的手上,使王紫嫣看向他,一笑,淡淡的,舒适的,惋如清风吹过,他的眼还是那么光亮,惋若天上那皎皎明月。这样他,让王紫嫣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她记得那时候,她说。
“真漂亮的眼睛。”
“阿紫,韩国的皇宫他可以是任何人的豪华的鸟笼,但,他决不是你的鸟笼,他,将永远为你躺开。”接而,韩信起身离去。他走的是那么的潇洒,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的停顿,也未曾回过头。
王紫嫣只看到那个清瘦的潇洒的背影,却没有看到他所走过的地方下面的水痕。
墨国的张丞相的葬礼当然不会简直,尽管,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全曾经风华无限才华横溢的人的死不是的那么简直,但所有人都选择聪明的闭嘴。
队伍缓缓的前进着,吹啰声,打鼓声,哭泣声,交织一片。热闹且哀伤。
“停。”子竹用内力高喝一声。接着迅速走到前方。
子竹一看到王洵立即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躬身说道:“给夫人请安,给小少爷请安。”
王紫嫣淡淡的看了眼前方的棺材,转头看向子竹问:“子竹,我只问一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子竹缓缓的抬起头,无比坚定的看向王紫嫣,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肯定,悲伤的答道“回夫人,是真的。若是不信,夫人可亲自去查看。”
王紫嫣心微微一颤,子竹的眼神,子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她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个人会死。
王紫嫣没有犹豫,拉起王洵的手缓缓的前,她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无比的坚定,她所走过的路,下面都留下个深深的脚印。这些人,都是脑子的,大家一看到张子房的贴身随从对王紫嫣如此的躬敬,再来,王紫嫣的看一头紫发,那一身华美且高贵的紫衣,多多少少知道此人是谁。
两边的人,自动的散开,给王紫嫣与王洵留一条宽躺的路。
两边抬棺材的人,也接到身边人员的指示,将棺材放下,且自放在地上。
王紫嫣拉着王洵走到一步一步走到棺材边,手一扬,众人只感觉一动劲风刮过,然后,“砰”的一声,棺材便自动散开。
王紫嫣看着里机安祥的人影,身了猛的一颤,接着王洵一步一步的走近,慢慢的蹲下,用手轻轻的抚摸上张子房的脸。接面猛的弹开,跌坐在地,脸上,眼睛,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他,死了。”
不知何时,王紫嫣放开了王洵,接面爬到了张子房的身边,抱起张子房的头放在她的大腿人。轻声说道。
“第一次见你,我就讨厌你,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像太阳一样,太耀眼,太温暖,可你的温暖更召示着我的阴暗,我从不承认的阴暗,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终于承认了。
第二次见你,我还是讨厌你,我讨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你,讨厌那样用那样肆意享受生活的你。
第三次见你,我发现,我仍然讨厌着你,可是,在你和我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的时候,我迷茫了,那时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我变的越来越迷茫。我一边想时刻接近着你,又一边痛恨着自己。
每一次,你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都深深的感染着我。我在开心的时候也痛苦着。如果说你是白,那么我一定会是黑,如果说你是光,我就是影。我们注定是个死结。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处沉沦。
我喜欢看你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你为我夹菜,喜欢你一次又一次被我气的跳脚,喜欢你为我买的花灯,喜欢跟在你后面,喜欢踩着你的影子走。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忘记自己的阴暗,忘记自己双手沾满的鲜血,忘记我本是一个杀手。
后来,韩国宫变,我以为你会杀了我的,其实,那时,我真的好希望你杀了我,我觉得如果死在你的剑下,那也是一种幸福。
Lang淘沙的相遇,你对我说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插进我的心脏,插进的我灵魂,其实我不怕痛的,可是,那一次,我真的觉得好痛好痛,就呼吸都会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告诉我,他们很痛。
五年后的相遇,我高兴着也痛苦着,我高兴我终于见到你了,也痛苦着,我正在做以前对你做过的事。你那样温暖的对我笑,并把我最珍爱的暗邪给捡回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一切又会和原来一样。只是我忘了,你最爱的国家没了,最爱你的亲人也没了。当我想起时,我就倒下了。那时,我在想,人果然不能清醒。
☆、163 结局:最心狠的人
在我失忆的那期间,你告诉我,我可以容忍自己伤你千万分,却绝不容许让别人伤害你一分,直到后来,我恢复了记忆,看着同围发生的一切,我明白了。哼,其实你也忘了,我是个聪明的女子,也许你没忘,你只是认为我不会阻止你,是了,你算对了,你的确没有阻止你。
姐姐,韩信,红莲,诗形,就连一直跟你站在同一战线的南木榕她们都在和我说,要我离开你,只要离开了你,以我的聪明才智,以我的武功,定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番自在天地,过着,以前我觉得是奢望的生活。我没有,他们不是我,他们也不是你。他们不会明白,黑的存在是需要白的,他们也不会明白,影子对光的那种疯狂的执着。
一个月前,当你将我从那个让我恐惧到骨子里的黑屋接出来时,我真的好开心啊,听着你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我时,我真的好高兴啊,听你说,你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娶我时,我却不觉得幸福啊。我觉得我应该要觉得幸福的,而且,是很幸福的那种,可是,我并不觉得幸福。
子房,我不明白,五年前,你明明答应要和我成亲的,转眼又和另一个女子成亲。我更不明白,那一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女子拿剑指我,更甚拿剑伤害我和我们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你那一剑,洵儿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汐儿,也还在沉睡。子房,你怎么可以?我不明白,想了整整五年,我还是想不明白,看着洵儿的笑,看着汐儿的沉睡,我一直在想,可却一直不明白,子房,你告诉我,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答案了。
五年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至交,那些用心和整个生命爱我的,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只有你,只有你一直都在,还是那样浅浅的笑,还是那样漫不经心,还是那样,好似一切你都早已知晓。
五年后,你却突然告诉我,那些人都没死,都是假的,然后,你死了,那样聪明的你,那样善谋的你,死了。我不相信,可是,我却不得不相信,怀中的你,是你,是相识十三年熟悉又陌生的你。你,死了。
子房,我告诉你,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久到你还没还没出生,久到你无法想像,久到。。。”
“嫣儿。”上官语嫣实在不忍听王紫嫣再这样下去,只得上前,轻轻拍着王紫嫣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不要碰我。”王紫嫣轻轻的拂开上官语嫣的手,然后一把将张子房抱起,轻声说道:“子房,仇你也报了,国,你也复了,现在,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女儿,洵儿,走,和娘带着你爹回家。”
王洵很听话,很懂事,整个过程安静的仿佛不像一个孩子,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守在王紫嫣的身边,直到王紫嫣对他说回家时,他才淡淡的应了一声“是。”
王紫嫣抱着张子房一步一步的走着,两边的人群,自动让到,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是朝中权贵,也忘记了自己是江湖能人,他们只是觉得,他们应该给他们让道,让他们在一起,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么死了,总要相守在一起。
王汐醒来,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是一片空白,是若白一点一点的教她,所幸的是她完全继承了张子房的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当王紫嫣带着张子房与王洵带回到雪山时,王汐已经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般。而原本,让王汐睡的千年寒床,便让张子房睡了。
王汐与王洵虽然是双胸胎,但性子却不同,王汐外向,王洵内敛,王汐如同普通孩子一般,天真且快乐。王洵却如同少年一般,谨慎且懂事。王汐喜欢一天到晚都跟着若白,王洵喜欢跟着王紫嫣的身边,不过,更多的时候,总是四人在一起,若白会给他们两人讲些上至天文星宿下至琴棋书画。而王紫嫣则会给他们讲一些比如《海的女儿》《小红帽》《豌豆公主》《拇指姑娘》等的童话故事。
谁也没有提起张子房,好似大家都忘记了这个人,好似雪山没有存在过这个人,没有那张千年寒床,好似张子房从不曾进入过一般。
春去秋来,月贺之夜,再过一天就是中秋佳节了。
“好狠的心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加心狠的人了。”若白看着沉睡的人,淡漠说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习得我们巫族的巫术的。”
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还是那股淡淡的微笑,还是那般的漫不经心。紧接着从床上起身,站到若白身边,笑道:“当年,我有幸得贵族王长老看中,赐书,并将这唯一一个可以非本族之人习得的自保的巫术教予我。”
若白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惊讶,而后又了然,问“你不痛吗?非本族之人,学习此术,就夜子时不仅会受万蚁噬心之痛,还会冰火两重天,你还真能连受四个月。”
“痛啊,可是,在葬礼上听到阿紫的话,我恨不得再痛一点。”张子房笑着回答,而后又似感叹:“欠下的总要还的。”
若白摇了摇头,“难怪族中的长老说,山下的人是恶魔,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就算跟阿紫相处了五年,我还是不了解呢。还是说,只是,你比较难理解,你的偿还,意义何在?”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可是,如果,没有我,你的女儿与你的孩子全都死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你。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