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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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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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叮嘱了几句,叫众人退下,这才拉着龙宸宇的手,关切地问道:“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是谁下的毒手?你说出来,朕定会为你出气!”

龙宸宇捡大概说了,也不隐瞒乔安的现身。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追问关于乔安的事情,只是深思道:“你说那些人都是来自北疆的,极有可能是北狄人?如果是你那兄弟下的毒手,也就是说,他们中间已有人跟北狄勾结在一起了!哼!”皇帝怒极,伸手在床沿重重一拍,道:“如今紫星王朝正在跟北狄打生打死,他们居然去跟北狄勾结?这事你那二哥最有嫌疑,说不得不定前次马德云惨败而归亦有他的一份功劳!哼,倘若叫朕拿到证据。。。。。。”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瞧那神色,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龙宸宇反道:“父皇,你且先别忙着下定论,说不定与二哥没有关系呢!北狄与我紫星为敌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说不定便是他们指派的人,故意要挑起我们之间的内争也说不定。”

这话连普通人亦说不动,何况是老练深沉的皇帝呢?只听他恨恨地道:“这次他也闹得忒过了!宇,你放心,此事父皇定会追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养好身子,其他的你一概不用理会,都交给朕来办好了!”

龙宸宇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又道:“父皇,您还记得上次的朝堂之争么?便是为了军饷之事。如今儿臣已想个法子,却不知可行不行。”说着将乔安所语复述了一遍。

皇帝亦是听得大喜,面带微笑,赞道:“宇,你越来越长进了,等到你略好些,这事便交由你来办理了。今后,朕要倚仗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可要好生保重自己,再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龙宸宇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今后定会倍加谨慎,绝不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父皇国事繁忙,儿臣不敢再加以打扰,还请父皇先回宫吧!”

皇上也道:“也罢,朕不扰你休息了。”说着起身摆驾回宫去。龙宸宇重在躺回床上,看着帐顶的帷幕,心有所思。皇帝把联络君氏的事情交给他来办理,明显是要他趁机将君氏收归已有,大有扶持之意。如此看来,前番自己的推测,多半是对的。

只是,娶慕容锦儿?这事便要费些思量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亏待乔安的!一想到乔安,他的心思立时飘飞起来,飞到了不远处的绿幽苑去了。

悠扬婉转的笛声从绿幽苑的方向幽幽响起,清丽缠绵,如同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轻柔地吹入每一个人的心中,带起内心常处的层层涟漪。

汪浮秋无奈地站在绿幽苑门外,望着里面那个倚墙而立,横执玉笛的身影苦笑。这才是第五天,四皇子的身体尚虚,这样在寒气奇重的绿幽苑鸣笛伫立,只怕有害益。只是,看着他长大,四皇子龙宸宇可是肯听人劝的人么?只一期盼的,就是希望乔安乔公子快些出来,别真闹出个什么事情就好。

只是,这样的情形,只怕早已出事了吧!从过往之人好奇又暧昧的眼神中,汪浮秋早已看出不妙来,过不了几日,恐怕这事情就会在暗地里传开。人们会怎么说?四皇子染上龙阳之癖,恋上了他的隐谋乔安?五日前惊鸿一瞥,他早已看清了那人容颜。怪道人们说红颜祸水!如今看来,人长得美貌确是罪祸,无论男女。

他心中有着无限忧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如风风的继续在苑门外站岗。

龙宸宇锦衣轻裘,华冠美饰。虽说脸色依然苍白,身子犹自微微颤抖,但他那一贯表露出的丰神俊朗却丝毫未失,且更带上一种令人心疼的虚弱。此时此刻,原本愤怒怨怼的情绪早以被缱绻的笛音所释,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深处那种埋藏积压已经太久太久的爱恋跟思念。

他在床的五日,乔安一步也不曾踏入碧蓼居,他也就一面也未曾见过她。派汪浮秋到绿幽苑,说自己想要见她,却总是吃个闭门羹。摇动铃铛无数次,却都没有回音。于是,龙宸宇明白了:“乔安,是在躲他!

她躲了他五日,他便想她想了五日。平生不会相思,一会相思,便入相思。真正尝了相思滋味的龙宸宇才明白,原来相思,是这样磨人的事情呵!起行坐立,都觉不安;金汤玉液,亦属无味;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不管看见什么,脑海里第一个浮起的,总是她那永远平静冷淡的绝世玉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的地喜欢一个人,那种情感,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只那么一个小口子就泛滥成灾,再难控制。

再这样下去,他没有被重伤剧毒打倒,却会被自己的感情击败。于是,刚能下床,他便在汪浮秋的搀扶下挣扎着来到了绿幽苑。满怀着相思与即将见面的狂喜,龙宸宇从未想过迎接他的却是开启了迷阵的竹林!

乔安不愿见他,已到了这个地步么?

龙宸宇呆立当场,一种愤怒与心痛从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腾涌而起,渐渐围绕全身。这些日了,自己是怎样地想念着她?他不指望她能有同样的回报,却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绝情。安,开启迷阵,难道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么?你躲得了这五日,你躲得了再一个十日,难道你还躲得了一辈子第?你能够永生都不来见我么?还是你以为,这样的拒绝,足够是我退缩?安,你太小瞧我龙宸宇了,我的生命里,没有放弃两个字!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会得到!

于是,他忍着伤口处的疼痛,耐着绿幽苑的严寒,靠在墙上,解下了腰间的玉笛,悠悠而奏。没有了内力,笛声再难以传远,但是,以她的内力耳力,定然可以听得到的。他在用笛声向她昭示自己的存在,以及决心。

你不出来,我便不走!

离绿幽苑不远的人都已听见了笛声,何况是竹林中的乔安?笛声如同空气,无孔不入,在她的耳边萦绕纠缠,绵绵无休。优美动听的笛声在她听来,能比别人听出更多的东西。那是《关睢》,她知;那是龙宸宇在告知自己的心意,她知道;那是龙宸宇在宣誓自己的决心与坚持,她也知道;那笛声中气不足,明显他还在伤重之中,她也知道。。。。。。但是,她更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一旦出去,那将是永世纠缠不休的情缘,是自己终其一生也难以偿还的情债!

龙宸宇是何样人物?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清楚得犹如自己掌心的纹路。表面上风流儒雅,云淡风清,但藏在内心深处的,是深入骨髓的倨傲,倔强,偏拗和固执!或者就像他父皇评价他母妃的话,很有决断力,性子很倔,执著偏听偏拗得近乎疯狂,认准一件事情就会毫不反悔地去做,且不计后果。从这点来看,龙宸宇继承了他母亲的性格。自己这次,是在拒绝,且必须拒绝到底,一次就打碎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留一丝希望。

因为,自她修习闭心雇开始,便已跟常人的感情说了再见,尤其是爱情!

乔安眼帘半垂,手持书册,继续用心攻读,任由那笛声回旋婉绕,缭缭不绝。

绿幽苑确是个寒气极重的地方,远比别处寒冷。一向白雾缭绕的竹林间早已凝霜,碧绿的翠竹在这片寒冷中更显精神,笔挺苍翠。

只是,竹林边的龙宸宇可就没有这份精神头了。虽然棉衣裘服,但是寒冷之意依然自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由外而内,几乎连血液也要凝结起来了。余毒刚清的虚弱身子远经不起这种寒冷,尚未凝结的伤口在自己这番走动之下早已破裂,鲜血自伤口流出,染红了衣衫,在绿幽苑的寒气中几乎凝冰,痛彻心骨。若非是心头那股意志力在支持,只怕他早已倒了下去了。铙是如此,身子也已开始摇摇欲坠,笛音也明显不如方才来的清晰,甚至已有些难以打控,时不时会走掉几个音符。

外面的汪浮秋早已听出不对,心如火燎,却又不能违令进入绿幽苑,只得在外面喊道:“四皇子,您还好吧?也许乔公子今日有事,不在绿幽苑内,咱们不如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苑内的龙宸宇并不理会他,且也着实没有力量去回应他了。没有等到安,他就绝不回去!龙宸宇知道,自己是在赌,拿自己的性命赌安对自己的心意!他不相信,安能够如此忍心,眼睁睁地瞧着他在绿幽苑内丧命!这可不是气话,依他现在的身子,再熬上一段时间,倒真有可能将好容易取回来的性命再送回老天手上。若安真的狠心如斯,那他龙宸宇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老天似乎仍觉着他受的罪不够似的,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若是往年的龙宸宇,说不定还会诗兴大发,作上几首绝世之作,只是如今实在没有这份心思。周围的温度再度下降,那雪花很快就如搓絮一般,飘飘洒洒地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衣衫上,甚至眼睑上。而他,却连举手擦一擦的力气都快要没了。

笛声早已走调得不成样子,地上也已渐渐渐渐积起一层雪白。飞絮舞扬,霜雪凝翠,本是极美的景致,他却无心理会。眼前已渐渐开始模糊,神思也有些昏沉了,连龙宸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睛依然直直地盯着竹林,期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连他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竹林中的白雾忽然渐渐凝聚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来,步履轻盈,身姿窈窕,手持一把油纸伞,伞下是一副可以震撼任何人的绝世容颜。那双如天上明星,又如地上秋水的眼眸中,正有着许多的无奈,伤感,叹息,或者也有着丝丝缕缕的感动以及其他。在飘扬飞舞的大雪中,她依然光华夺目。

笛声嘎然而止。龙宸宇无力地垂下几乎被冻僵的双手,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幸福又知足的笑容,苍白的面容上也带上了些许光泽红晕,脸上心里净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你终究还是出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终究还是在乎我的。”

乔安瞧着他,幽幽一叹,眼眸如同飘雪一般轻轻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声音轻得犹如空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原不是这样作践自己的人啊!你不是最珍惜你自己的生命的么?何苦以命相搏?”

她终究还是出来了,从那变调的笛声中,她听得出来,只要她不出来见他,他便绝不会离去,除非他死!

龙宸宇浅笑仍旧,声音已开始有些涣散了:“我说了,现在在我看来,你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些。何况,我相信,你会出来的,你不会忍心瞧着我去死的。”

乔安别过了脸。是的,她终究没有他忍心!否则,在无名谷历届历练之中,她也不会一人不杀了。纵使已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近十七年,纵使修习的是绝情绝欲的闭心诀,脑子中却依然是前世的思维与价值观。她,没有办法视人命于无物,何况,那还是自己朝夕相处了近四年的龙宸宇,是曾不自己挡下使他失去武功那一指的龙宸宇,是说着喜欢她的龙宸宇!她可以对自己的仇人冷酷,可以对跟自己不相干的人淡漠,只是,对着喜欢自己的人,她以怎能眼睁睁瞧着他去死?而龙宸宇,似乎也已经瞧准这一点了。

龙宸宇觉着自己的眼皮已经越来越沉。看着乔安微带些苦恼的神色,他心中一松,顿时便软软倒下。乔安虽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警觉灵敏依旧,立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纵身一跃,手中油纸伞飘然落地,而宠宸宇却已在她的怀中了。

瞧着怀中的龙宸宇满足的表情,乔安又是幽幽一声轻叹,低声道:“龙宸宇啊,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终究是不能动心的。若真动了心,对你,对我,都是灾难跟悲伤。你纵有如此深情,我却也只能辜负你了。

“你心中的苦楚,我远比旁人清楚,你若真能有所爱,自此走出心中的阴影,我也替你高兴。只是,你实在选错了人了。我这辈子,早已注定了无欢无爱,你又何必勉强呢?你可与龙宸烈争,你可与龙宸锐争,你可与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争,只是,你能与命运抗争么?

“我曾经很努力去做一些事情,曾经很努力去跟命运抗争,到最后还是一无所得。如今,我早已认命,只希望能尽快完成父亲的遗愿,为徐府洗清冤屈,报仇雪恨。其他的,早已不做多想。何况,我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想要的,你给不起;你想要的,我也一样给不起啊!”

她扬起头,不管不顾从天飘落的大雪,只是瞧着那苍茫的天穹。天际端,一张又一张熟悉又陌生,令她觉着幸福又痛楚的脸孔,出现又湮没,最后还是只剩下空白。乔安低头,再看看龙宸宇的脸,心中忽然一凛。只见他面容通红,耳听得他呼吸争促粗重,急忙将手往他额上一放,滚烫炙手。乔安脸色一变,抱着他,急往碧蓼居方向奔去。

这次龙宸宇的情形比上次原来受伤时时还要严重上几分。傍晚时分,消息便已传到皇帝耳中。他什么也顾不上管了,直接就带人到碧蓼居来了。看见高烧昏迷的龙宸宇,皇帝雷霆大怒,连声质问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的汪浮秋却不知道要怎么说。皇帝气得差一点就要全体发落他们了。

深夜,碧蓼居依旧灯火通明,侍女御医该忙什么照旧忙些什么。眼见夜渐渐深沉,却没有一个人敢打个瞌睡。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吹开了窗户,灯火忽明忽暗,几欲熄灭。一个侍女正待上前关窗,烛火已息,接着屋中之人都只觉身上某处一麻,就都软软地倒下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吹开的窗户中跃入,落地无声,正是乔安。她随手关上窗户,重新点上了烛火,这才移步来到了那个帷幕轻垂的精刻祥云紫檀床前,轻轻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床上那个高烧昏迷不醒的人,默然无语。一会,她抬起手,伸出二指搭在他的脉腕处,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些青玉药瓶来,一一摆列在床边。

稍稍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伸手揭开了棉被,解开龙宸宇的衣服,也解开了伤处包扎好的绷带。取过床边的热水,小心地洗去御医在伤口处敷上的药膏,鲜血再度涌出。乔安早知会如此,立时出手,点住周围几个止血的穴道,然后取过一个青一瓶,倒出一些药粉,涂在伤处,再用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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