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小孔。
“在你没有成为媚杀之前,这把扇子就在让它呆在底下。”
夜寒看着墨羽的眼神,就仿佛那个小孔一样深邃;“你最好记住,在夜杀中没有人会对别人好。”
推开门,悠然的坐到房间中的桌子旁,挑眉站在墨羽身边,一脸漠然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女看去,勾唇笑笑:“月舞,你告诉她夜杀的规矩。”
少女已经将腰间长鞭取了下来,听到夜寒的吩咐无声的点了点头。
随手将鞭柄在手臂上围绕两圈,手臂轻扬,鞭子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往墨羽身上招呼而去。
血迹迅速的在墨羽的衣衫上润开,鞭子重重的刷过还未完全长好的旧伤上,让那些伤口再度迸裂。
“在夜杀中不许有情!”
月舞鞭子往回收的时候,嘴里清冷的话语也一字一句的响起。
“就算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们也最好忘记他们和你的关系。”
鞭子,如一条灵活的蛇,在墨羽身上飞舞。
每次收回去,都带起串串血珠,飞扬撒落在庭园中的青石板上,溅落如花。
月舞手下的力道,就像是夜寒说的……重责。
她的话,更象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墨羽的心里。
这些道理,墨羽本来就明白,居然还会莫名其妙的以为夜寒救她下来,其中有着
媚杀19
这些道理,墨羽本来就明白,居然还会莫名其妙的以为夜寒救她下来,其中有着
咬牙强行支撑自己的身子不在鞭子的重击下倒下去。
直到十鞭打完,墨羽连一声呻吟都始终不曾发出,只是微眯着眼盯着坐在房间里夜寒,怒意凛然。
生的气,却全是对着自己。
居然因为夜寒救了自己,连杀手无情这个行规都忘记了。
夜寒迎着墨羽那双冰冷的眼眸,勾唇一笑。
侧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然的抿了一口。
用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夜杀中,叫你妹妹的人也许只是想杀了你,叫你姐姐的嘛,永远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取而代之。”
随即轻叹一口气,将手中杯子放下,走到门边盯着已经受完十鞭的墨羽,轻笑一声:“我接受惩罚,就是知道你今天一定会让夫人感到满意,夜杀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地方,为了你,夫人一定会重重赏赐我。”
墨羽微微点了一下头,低头看着迅速在身上漫延出来的血,无意义的提了提嘴角。
抬眼时,眼中神情却变得有些嘲弄起来:“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宁愿为了身受七日的血蛭吸心之苦。”
想必那个夫人的赏赐,定能成倍于夜寒身上受到的惩罚。
在做一件事情上,夜寒难道因祸得福?
夜寒不置可否笑笑,抬手将房门掩上。
听着那一声细不可闻的叩门声,墨羽的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站在一旁的月舞,将沾满鲜血的鞭子往自己身后的一个少年扔去:“把它扔了!”
冷眼看着墨羽,冷冰冰的说道:“我叫月舞。”
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月舞不自觉加重的语气,让墨羽有些诧异起来。
似乎,月舞对她自己的名字异常在意。
墨羽诧异之时突然想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问她的名字,任何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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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诧异之时突然想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问她的名字,任何一个人都没有。
就是夜寒和竹林中的那个人,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仿佛她叫什么名字,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
“姑娘请用茶。”
丁丁一边乖巧的帮墨羽倒上一杯茶端到她手边,一边含笑回答墨羽的问题:“在姑娘成为媚杀之前,不管姑娘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看到墨羽抬手将茶杯接过去,用眼神继续追问的神情,丁丁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姑娘在拥有晋级媚杀的资格两年之内,必须完成晋级,所以若是成不了媚杀,姑娘的人都没有了,名字就更加没有用了。”
丁丁的解释,让墨羽顿时了然起来。
怪不得月舞会如此郑重的说出她的名字,原来是这个原因。
月舞想必就是和络舞一样,跟在夜寒身边等着晋级媚杀的少女。
晋级不了,等待她们的只有死亡。
看着墨羽清冷的眼眸,丁丁突然展颜嫣然一笑:“姑娘放心,你定能晋级媚杀。”
“哦?”
墨羽挑了一下眉,侧脸看着丁丁,等着她往下说。
“我和当当两人,从八岁起就跟在别的姑娘身边,到现在连姑娘在内,一共跟了四个姑娘。”
丁丁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委屈的撅唇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以前运气不好,前面三个都无法晋级媚杀,但姑娘不同,姑娘给我的感觉和原来那三个都不同。”
说着轻叹一声:“第一眼见到姑娘时,我就知道这一次,我们的运气绝对没有那么差了。”
听着丁丁带着一丝委屈的话,墨羽不由得有些哑然而笑。
那些被他们俩跟着人都已经死了,而她这个最起码还安然活着的人居然在叹息运气不好。
墨羽提了提嘴角,将手中的茶端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我又能带给你们什么运气?”
媚杀21
墨羽提了提嘴角,将手中的茶端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我又能带给你们什么运气?”
“每一个夜杀和媚杀身边,都会跟着两个人,都是像姑娘一样可以晋级媚杀的人。”
丁丁抿了抿唇,叹息出声;“而我们跟着的人若是死了,就会换另外一个主子,直到他晋级,我们才能顺理成章的拥有晋级媚杀的资格。”
“原来是这样。”
墨羽喟然哂笑出声,将杯子往桌面上一顿,冷声说道:“想成为媚杀的那些人都死了,你们最起码还活着,又何必定要晋级媚杀。”
“我们就是不想也不行。”
丁丁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当当,轻叹一声:“我今年马上就要满十二岁了,当当也不过比我小那么一个月,若是我们十五岁生日之前还不能拥有晋级的资格,夜杀门就会给我们一份最好的礼物。”
墨羽心里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当当,看到他重重的点头确定丁丁说的话后,心里顿时有些凛然起来。
最好的礼物,当然是死亡。
夜杀门这样做,的确能让自己手下的那些人为了活命,练出他们需要的身手。
墨羽沉吟之时,丁丁却是甜甜一笑:“再说了,世界上谁不想往高处走,到时候若是能成为夜杀,想必姑娘也不会让自己屈居于媚杀的位置。”
墨羽默然的点了点头。
丁丁的话说得虽然现实,但事实就是如此。
世界上,谁不愿意往上爬?
丁丁抬起手,帮墨羽放在桌面上的茶杯添上新茶,盈盈一笑:“所以姑娘一定要记住,在这个园子里,若说姑娘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两个。”
抬手,往当当的方向一指:“一个就是他,另一个就是我,不论如何我们都会想尽办法帮姑娘晋级。”
这句话,她说的倒是真的。
她帮的不仅仅是墨羽的性命,更是他们两人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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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帮的不仅仅是墨羽的性命,更是他们两人自己的性命。
他们已经十二岁了,若是两年后墨羽晋级失败,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根本无法等到下一个主子晋级,就已经到他们该到的地方了。
所以墨羽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墨羽死,他们同样活不了,又怎么会不真心帮墨羽晋级?
丁丁走到床头的柜子里,从里面拿出几本薄薄的书,恭恭敬敬的放到墨羽身边的桌面上,轻声说道:“这些都是你可以学的武功!所有有资格晋级媚杀的人,都是按照上面的功夫自己学习。”
墨羽拿起秘籍随意翻阅几页,皱了皱眉头:“既然都是自己学习,我为何还要跟着夜寒?”
“寒爷教你们的,是别的本事。”
丁丁轻叹一声:“但到底是什么,就不是我们这些没有资格的人可能知道的了。”
看着沉吟的墨羽,丁丁眼珠突然一转,倾身凑到墨羽身边,压低声音悄然说道:“有一点我必须提醒姑娘,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寒爷。”
看到墨羽挑眉不信的模样,丁丁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媚杀上面的夜杀只有七个,寒爷又怎么会让人和他争夺夜杀的位置?”
……
“你们静心听我弹奏的曲子。”
夜寒手指从琴尾开始轻滑琴弦,到琴头骤然一停。
手臂轻扬时,阵阵琴音在他的指尖跳跃出来。
曲风欢快,就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带着墨羽回到原来那个时空的童年。
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在那次意外之前,自己母亲拉着她的手,温柔笑语带着她回家的情景。
甚至感觉琴音就仿佛那双温柔的手,轻抚过她的肩膀。
墨羽的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起来时,视线突然不经意的扫到坐在一旁的月舞,心里骤然一惊。
月舞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了起来,嘴角含着的丝丝笑意,那模样分明就沉浸在某些美好回忆中。
媚杀23
月舞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了起来,嘴角含着的丝丝笑意,那模样分明就沉浸在某些美好回忆中。
看到这样的情景,墨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这个琴音,就和竹楼中的一样,同样用琴音控制着别人的心神。
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越压得深,这个琴音就会更容易将那些回忆从心底勾起,让人将那些忘不了的七情六欲全部想起。
所以她才会在琴音响起的瞬间,想到自己残留在记忆中的唯一温情。
在墨羽冷眼打量月舞时,夜寒的眼睛也同时往墨羽看了一眼,将她清冷的眼眸看在眼里,高挑了一下眉毛。
抚琴的手指一顿,琴音逐渐缓慢低吟,变成了幽幽的哀怨声。
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心里的悲伤。
月舞脸上那种愉悦的神情也顿时消失,两滴晶莹剔透的泪,从她紧闭着的眼角渗透而出,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也不知她心里又想到了什么。
墨羽看到此时,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此时每一个调子,都让她的心重重的跳动。
胸膛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心脏也逐步跟着曲子的节奏跳动。
夜寒嘴角逐渐往上轻扬,嘴角噙着那抹笑意也变得有些残忍起来。
挑着琴弦的手指突然加快,琴音变得充满了杀戮。
在琴音初转之时,墨羽感觉胸膛就仿佛被一个重物用力撞击了一下,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曲子的节奏,也是乱的。
乱到让人说不出的难受烦躁,恨不得将世上的人都杀了,让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月舞的那滴泪刚到腮边,脸上肌肉就开始扭曲起来,脸色也变得铁青无比。
感觉着自己心神变化,将月舞的样子看在眼里,,墨羽心里一震,微眯起眼睛往夜寒的方向瞥了一眼。
若是再这样跟着曲子中的节奏,不要说月舞,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活到曲子停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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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这样跟着曲子中的节奏,不要说月舞,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活到曲子停下来的时候。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丁丁对她说的那句话。
夜杀只有七个,他又怎么会让别人晋级媚杀后,和他竞争夜杀的位置。
按照夜杀门的规矩,不管是媚杀还是夜杀,若是被别人挤下去,结果也许只有一个。
所有,夜寒这样做,根本就是想用训练为藉口,在不触犯门规下将她们顺利除掉。
意识到夜寒此次挑琴的目的,墨羽的眼眸突然变得充满了杀意。
若是如此,也许杀死夜寒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杀念一起,心神和琴音中的萧杀顿时合在一起,本来只是让她难受烦躁的节奏,就仿佛控制她的心神一样,心的跳动更加让她难受起来。
身上的力道,却在瞬间消失。
不要说杀人,就是站起来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月舞的眼睛已经睁开,面色狰狞的看着夜寒,喉咙间也发出野兽般的低吟声。
墨羽将月舞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月舞的情况比她还要差,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想将心里杀念消除,却已经晚了,在琴音的挑逗下,杀念就仿佛雪球,越来越浓烈。
而她的心,也随着琴音节奏越跳越乱。
夜寒嘴角那抹轻笑,也逐渐变得清冷萧杀,眼眸也变得杀意凛然,让墨羽和月舞下意识的盯着他的眼睛,心里的杀念跟随着夜寒的杀意往上攀爬。
墨羽勉强保持着最后的清明,抬起手往自己腰部还未长好的伤口上用力抓去。
伤口破裂带来剧痛同时,也让她的神志终于恢复一些。
抓着伤口的手指不敢放松,抬起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用屈起的指关节在身前的桌面上重重胡乱敲击。
桌面和手指撞击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将夜寒指尖那彷如魔咒的琴音节奏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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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和手指撞击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将夜寒指尖那彷如魔咒的琴音节奏打乱。
随着自己手指的敲击,墨羽胸膛的难受越来越少,最后慢慢的恢复到平时的心跳节奏。
抓着自己伤口的手指猛然放松,站起身冷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指尖动作的夜寒,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只能笑笑:“曲子弹完了?”
夜寒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墨羽的问题。
视线,就直直地落到了月舞的脸上。
此时的月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鬓角发丝被一缕缕的黏在额间。
本来红润的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整个人就像是刚刚做了一件让她将体力消耗殆尽的重活,连眼神也不再是平时那种冰冷坚韧,变得萎顿不堪。
夜寒将月舞的样子看在眼里,勾唇轻笑出声:“月舞,你两年的时限三天后就到了,从今日起就好好休息吧。”
“你”
月舞猛地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夜寒。
眼里的恨意让墨羽毫不怀疑,若是月舞有一点把握,就会立即上去将夜寒杀死。
月舞咬牙盯着夜寒看了半天,好一会儿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话从唇齿间逼出来:“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说呢?”
夜寒提了提嘴角,身子后仰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轻轻松松的撂下一句反问。
看着月舞骤然僵硬一点的肌肉,夜寒眼里顿时出现了丝丝讥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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