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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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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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酒吧里面气氛High到极点,领班小姐在众人欢呼中慢慢展开了手中的纸条。季学程走到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留下海利一个人坐在原地,边小口抿着杯中的酒,边和大家一起等待幸运号码的诞生。

身处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快乐其实是会感染的,看着周围狂欢的人群,海利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相比其他人的起哄高呼,孔柏裕则一直低着头沉默,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海利小心看着他的侧脸,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领班小姐高声问道:“三号!谁是三号?”

孔柏裕抬头看向海利,慢慢开口问道:“你是多少号?”

海利一怔,匆匆忙忙掏出自己的号码来看——清清楚楚的“3”号,她不由睁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从小到大抽奖都是“感谢参与”、连香皂都没有抽到过一块的海利高兴得手舞足蹈,一口酒含在嘴里半晌都没想起来咽下去。孔柏裕眉眼弯弯,提醒说:“你中奖了!”

海利连连点头,高举着号码牌向所有人示意上面的数字,像个孩子一样又蹦又笑:“我是3号!是我抽中了耶!”

人群里传出喝彩声和喝倒彩声,此起彼伏。海利沉浸在中奖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红衣女郎恨恨的杀人眼神。领班小姐眼尖瞧见她,三两步跑过来把话筒放在海利嘴边。

中奖的喜悦明显大于得到奖品,海利还真没想过需要什么样的优惠。领班小姐眼睛睁得大大的,海利讪讪地笑:“呃——我还真没想好要什么……”

人群阵阵嘘声,领班小姐闪着星星眼:“真是善良的小姐啊!”说着就端着话筒撒腿就跑。海利眨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一团红色靠近,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红衣女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了眼前。

海利半张着口怔怔地看着对方,红衣女郎瞪大了眼:“小姑娘看起来似乎并不需要这个优惠,不如让给我好了,你想好要什么,直接找我来要!”

说完伸手就要拿海利手里的号码牌,海利一怔,下意识地紧紧抓着手里那个牌子:“这、这不太好吧……”

红衣女郎瞪了她一眼,满身的酒气:“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又不要。”

海利为难地向领班小姐求救,后者却已经躲在了两丈远的地方。酒吧里的气氛又上了一个高峰,两个女人的对决比抽奖什么的精彩多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抢。”

背后忽然有人说话,海利蓦地转过头去,面前已经有只手先一步伸过来,拉开了红衣女郎。

孔柏裕面无表情:“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并不好看吧?”

红衣女郎冷哼一声,斜眼看他:“比你好吧!竟然故意让她抽到这个号码!”

故意?海利诧异地看着孔柏裕,这种事情不是随机的吗?

她在孔柏裕和红衣女郎之间来回看着,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领班小姐连忙凑过来,拽着红衣女郎就往外拉:“这位小姐对不起啊,我们这里的优惠政策是不可以转让的。”

红衣女郎还不放弃,指着海利大声说:“她到现在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不能由我顶上?”

领班小姐为难地看着海利,海利摸着手中的酒杯,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要什么了。

残留的一点酒水在透明的酒杯里,闪着翠绿色耀眼光芒,海利难掩兴奋地看着孔柏裕:“以后如果我还来这里的话,你能不能一直请我喝这种酒?”

孔柏裕呼吸一滞,看着她足有两秒钟,点头微笑着说:“可以。”

海利也对他点头,不知为什么又觉得难为情,低下了头。

原本针尖对麦芒的一场好戏,三言两语就没了。红衣女郎跺着脚跑开,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领班小姐匹屁颠屁颠去开酒水免费的证明,海利干完了最后一口酒,孔柏裕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你真的很喜欢绿翡翠?”

海利摩挲着杯沿:“这叫绿翡翠?唔,我也不会特别好的形容词来描述,就是觉得好看又好喝。”说完自己先傻傻笑起来。

孔柏裕瞧着她:“你喝醉了。”

海利摇头,又不住地点头。季学程正好打完电话回来,把喝得半醉的海利揽进怀里走了出去。一场闹剧结束,没有人注意到孔柏裕站了起来,看着海利被抱走,又默默坐了回去。

凌晨时候酒吧关了门,苏晓晓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回头再看孔柏裕,从海利离开之后他一直坐着,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苏晓晓叹口气,收拾了账本正准备走,背后忽然有人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苏晓晓吓得丢了账本,转头一看,是孔柏裕阴沉着脸对她说:“下次不许再串通俞阳来戏弄她。”

刚才是俞阳化成了红衣美女的模样,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海利和孔柏裕再靠近一些,可是海利偏偏不上当。

孔柏裕说完起身就走,苏晓晓看着他在流光中漆黑的剪影,不由地连声叹息。

后面传来开门又合上的声音,苏晓晓明白,他始终是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

前门又开了,俞阳偷偷摸摸跑进来,看到苏晓晓又嬉皮笑脸凑上去:“怎么样?我刚才演得好吧?”

苏晓晓赏了他一个爆栗:“如果不是师傅一心扑在师娘身上,凭你那三脚猫的障眼法,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俞阳吃力不讨好,挠了半晌的后脑勺,支吾着说:“呃……儿子呢?一直没见到他——”

苏晓晓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儿子一向野,谁管得住他?”俞阳急了:“怎么说得这么生分?我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苏晓晓气得满脸通红,当年做过的糊涂事瞬间就涌上脑海,她羞得不住地掐他:“你还说!你还说!你还有脸说!”

俞阳憨憨地笑着,也不闪躲任由她掐。苏晓晓觉得无趣,也不再动手了。

玩笑开完了,俞阳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说到嫂子,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她的那个未婚夫季学程,最近好像被他公司老总的女儿看上了。相亲宴吃了好几回,两边都谈得差不多了!”

那季学程看起来文质彬彬,又老实,苏晓晓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师娘呢?她知道了吗?”

俞阳正要说话,眼神却落到了苏晓晓身后,瞳孔霍然放大,满是懊悔与震惊。苏晓晓转过头去,只见孔柏裕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第44章四十四章

现在孩子的教育问题很难办,安嘉上学的事情怎么也解决不了,海利为了他忙得头晕转向。附近的小学教育不好,好的学校又需要很高的择校费。海利想给这个弟弟最好的,打算两人一起迁户口,但又没有亲戚又没有房子,总之很发愁。

思来想去,还是交择校费合算一点。一万二,总比再买套房子合算。海利工作一年不到,省不了多少钱。她拿着银行卡和计算机算了一遍又一遍,总希望再算一遍的时候后面能多出了零。(文-人-书-屋-W-R-S-H-U)

她从来没想过找季学程帮忙,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一个字,只是一个人忙着。有时候晚上兼职顾不上和他一起吃晚饭,他打电话的时候倒是无意地问过,安嘉是不是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海利一怔,“嗯”了一声。

他没再接话,她以为他没在意。第二天周末,她拿出字母表正要先教教安嘉最简单的英语单词,门铃响了。

这是养父母留给她的老房子,七八年来和亲戚们几乎断了来往。海利有些奇怪,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季妈妈。

一头卷发,梳了个整整齐齐的发髻,染过的酒红色头发稍微有点褪色。规规矩矩的套装,规规矩矩的长相,规规矩矩的举止。海利在大二的时候曾经见过季妈妈一面,那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几年后再见,尽管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海利对她印象和感觉完全没有变。

海利吓了一大跳,好像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忽然到访、她却完全没有准备一样。最可怕的是,她对这位重要人士根本就不熟悉。

季妈妈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她愣了好几秒钟,等反应过来却不知如何反应。房间两天没打扫,桌子上还摆着中午的剩饭,而海利还穿着印着喜洋洋的卫衣,胸前还有饭粒。她手忙脚乱想要收拾,却不知从哪里开始。一时紧张过头,还不小心打碎了鞋柜上随意放着的水杯。超市里酸奶要过期,买一箱赠一箱,还有个贴着流氓兔的玻璃水杯,海利非常喜欢。

现在那个流氓兔水杯横尸遍野,玻璃破裂的声音在这个拥挤的房间格外刺耳。季妈妈笔直地站在门口,严重蹙眉地盯着满地的碎片,然后抬头扫视四周——透着水渍的天花板,陈旧的家具,油腻腻的桌布,包括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她的安嘉,她都没有放过。

安嘉并不认生,见到谁也不怕,总是瞪大了黑咕隆咚的眼珠子盯着陌生人瞧。以前邻居老太太就说过安嘉这孩子眼神有点吓人,很不讨喜。海利那时候还没放在心上,可是安嘉这样直勾勾盯着季妈妈……

海利连忙大声地干笑了一声,季妈妈微微侧过头看向她,海利讨好地咧开嘴,努力扯出一个最礼貌的笑容:“阿姨你好——”

季妈妈打量了她两眼,忽然轻轻地叹了声气,边摇头边自言自语:“算了算了……”自己进门坐在了沙发上。留下海利看着她匆忙的背影,习惯性地开始想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给长辈倒水总不会错。海利把门口的碎玻璃渣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忙进厨房找水杯。平时她和安嘉共用一个水杯,可在刚才他们家唯一一个宝贝寿终正寝了。海利想了想,把放在碗柜最里面的青花瓷茶具拿了出来。她仔细看了下,唔,有点霉斑,洗一下就好了。

她端了水出来,客厅里季妈妈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来,却对坐在地上的安嘉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安嘉如黑葡萄的眼睛眨也不眨,安静地看着家里忽然来的陌生人。他看到海利出来,转过头叫了一声“姐姐”。

季妈妈顺着安嘉的视线看过来,海利连忙笑,局促地把水端上茶几:“阿姨喝水。”

季妈妈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盯着手中的被子许久,皱着眉头问:“这青色的是霉斑吗?”

海利吓了一跳,她明明仔细洗过了——

茶杯柄的接缝处最不容易清洗,海利用指甲扣了好几遍,还是留下了一点青色。海利懊恼地绞着手:“我、我没洗……我重新给您倒一杯吧……”

她伸手去端杯子,季妈妈微闭着眼:“算了算了,我本来就不是来喝水的。”她和地上的安嘉说:“你叫安嘉是吗?我和你姐姐要说几句话。”

安嘉眨了下眼睛,又看向海利。海利朝他努努嘴:“回房间玩吧,我就在外面。”

安嘉听话地站起来,抱着自己的字母表进了屋。季妈妈瞧他的背影直摇头,半是认真地说:“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抓起,不光是学习,对待长辈也要懂礼貌。像我们家学程,小时候调皮捣蛋,可是从小就懂得尊老爱幼,远亲近邻没有人不夸他的。”

提到季学程,海利心里暖暖的,不由弯着嘴角说:“阿姨我知道的。”

季妈妈抬头看着她,隐忍的眼神里简直是厌恶。这样的表情海利从小看到大,尤其是有了安嘉以后,养父母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那时候的海利,走路都低着头。家里只有安嘉最小,只有他从来不会这样瞧她。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呢?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好,所以海利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可是眼前这个人,和海利所爱的人是血缘至亲、是他能够来到海利身边最重要的原因。他们眉眼七成相似,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都有个浅浅的酒窝。海利最爱看季学程的笑,总觉得那个酒窝里渗出蜜来。可是季妈妈进屋到现在,只在门口礼貌性地笑了笑。海利想,她笑起来一定和季学程一样好看。

海利语文不好,可季妈妈的弦外之音她多少能听出一点。海利努力地搜索贫瘠的词汇,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阿姨,我什么都不懂,父母又不在身边,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季妈妈笑了笑:“指教谈不上,我也没那个福气。我看那孩子人精儿一样,你费点心,将来必定成才。我是过来人,多少比你懂一点。孩子将来是龙是鼠,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家庭的影响是一部分,所受的教育也是一部分。像我们学程,从小学起就上最好的学校、找最好的老师。自身的努力很重要,可没有好的老师来带,一样没用。”

海利连连点头:“您说的是。”

季妈妈顿了顿,忽然又笑了:“你既然都懂,那阿姨好歹也算你长辈,得提醒你,咱们老百姓一辈子最花钱的统共两块,一个是看病,一个就是读书。以后这学费、书本费、补课费……你存钱了吗?你爸妈当年出事有赔偿费吧?能有多少?够不够用?”

一连串的问题,把海利都问傻了。她从来没想那么多,光是眼下的择校费,已经足够让她焦头烂额。海利为难地挠挠头:“我想把他送到XX小学去,得要一万二的择校费,这钱……应该够吧……”

季妈妈微张大了口,随即又闭上了,撇撇嘴嘀咕着:“穷讲究……”

海利一怔,季妈妈随即笑了笑,又和她闲话了家常。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能聊什么呢?自然是聊和她们都最熟悉的男人。季学程出差一个多星期了,季妈妈说她真是操心他,怕他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海利笑着说男人很方便的,更何况季学程身体好,又不挑剔。

季妈妈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们家学程生活起居都是我在打点,他自己哪里会注意,外面人既不会心疼,也不会注意。”

海利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了。

两人一阵沉默,季妈妈忽然抚掌笑道:“好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老板的女儿和他一起出差,两个人彼此都有照应。说起他这个老板啊,真的是没话讲。对我们家学程非常看中,真是有眼光。最关键的是教出来的女儿,又有气质又有教养,让人看了就喜欢。”

海利低着头嗯了一声,那个女孩子她见过一次,是很漂亮的。

季妈妈看了看她,站起身说:“时候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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