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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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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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瞪口呆:“年老师?!”

年远坐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板凳上,他人高马大此刻显得有些局促。气质却是骗不了人的,他的脊背笔直目光柔和清澈,见她终于清醒,他微微凑过去,柔声询问道:“要不要喝点水?在这里这么久饿不饿?”

沈苑茫然地摇头,依然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她怔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年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桔子来,两下剥了皮掰了几瓣塞到她嘴里:“今天我去你们院找你,值班的学生说你生病了,我特意来看看。”

沈苑必定是烧傻了,竟然乖乖地吞下了他递过来的所有桔子,整个人都木了。年远手里的桔子刚少了一半,他忽然停下来念念有词道:“不能吃桔子,大冬天的容易胃疼……”

沈苑刚吃出味道来,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把剩下的一半一口闷。

两人半晌无话,年远就这样静坐着神色坦然,竟然连一丝窘迫都没有。沈苑被这尴尬奇怪的气氛囧到了,只能无话找话:“年老师你去办公室找我有事?”

他眼眸无波无澜,张口正要说话,却好似感应到什么似的,并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输液室里响起不小的议论声,沈苑略感诧异地看过去,门口竟然站着苏晓晓!

小苏童鞋提着果篮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沈苑,再看看年远,慢慢扭头仰着脸对身后的人说道:“哥哥,看来我们白跑一趟了。”

第7章第七章

下水管再次爆裂向主人提出挑战,沈苑病刚刚好,不得以再请了半天假亲自监督所请的机械工程技术维修人员进行现场维修。事必躬亲的沈苑妈负责现场指导与吐槽,一番大战之后家里早已成了战场。

维修结果尚待时间还来检验,母女俩二话不说抹上袖子把地上的脏水擦干净。沈苑妈干了一会儿,拧抹布的时候皱着眉头揉了下腰。沈苑心细立刻发现,连忙让她去休息。

沈苑妈怎么可能听她的:“就剩这么一点儿,马上就好啦!”

说得沈苑酸了鼻子,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妈妈依然做着这样的脏活累活。

沈苑妈安慰她说:“咱们又不是住一辈子,拆迁的补贴下来就好啦!”

沈苑心里哀叹一声,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可又不能让沈苑妈看出来惹她不高兴,只能在面上讪讪地笑了一下。

沈家十几年前那栋江边的老宅被强制拆迁,补贴迟迟下不来。01年拆迁法规改制,沈苑妈去房屋征收部门讨说法,工作人员查看以后说你这个情况不归我们管;沈苑妈再去城乡建设局,依然没着落。一直拖到2011年再次改制,好不容易有人愿意颁发拖欠的补贴,竟然是九十年代的房价。

现在的房价早已寿与天齐,沈苑妈当然不干。这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她们母女依然住在租的房子里,总说着等补贴下来再买房子,她们至今也没有家。

沈苑低着头默默干完了活,洗完手后回房间,正好昨天的牛肉干还剩了一小半,她坐在床边不一会儿就嚼了一干二净。

沈苑妈敲她的房门嘱咐她早点睡,可是怎么睡得着?最近烦心事一堆,沈苑睁大了眼看着天花板,先愁拆迁的补贴,再愁怎么和孔柏裕离婚。前几天在输液室的事情又涌上脑海,她翻个身盯着维尼熊枕套,怎么也猜不透那两个男人在想什么。

……三天前的输液室。

孔柏裕半靠着门框瞧着她,眼眸里满是高深莫测与探究。沈苑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心想我发烧你是主要功臣,我自己来看病你是要兴师问罪还是怎么样?

他扯了扯嘴角,拎起苏晓晓手中的水果篮大步走过来。年远不慌不忙站起来,桔子皮还握在手里,孔柏裕低头看了一眼,低头笑问道:“老婆你生病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想吃水果我买给你。”

他说着便坐在了年远之前坐的小板凳上,两条腿局促地缩成一团。年远并不后退,面色如常地解释说:“冬天吃冷水果容易胃疼,沈老师现在还发烧,这是我自己吃的。”

孔柏裕依旧看着沈苑的脸笑,根本不回答年远的话甚至不回头看他。沈苑觉得头疼,立刻招手让苏晓晓过来。孔柏裕连忙拦着她:“你要做什么?干嘛叫她来?我不可以吗?”

沈苑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上厕所,你去吗?”

孔柏裕一愣,苏晓晓噗嗤笑出来,被他瞪了一眼立刻噤声,乖乖地去举沈苑的输液瓶。坐得久了膝盖都麻了,沈苑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快到门口时候却听到后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沈苑好像听到“涅槃”、“舍利子”之类的词汇,她头昏脑胀听不清楚,于是也没在意。

去完洗手间年远已经走了,孔柏裕笔直地站在那里神色如常,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自己像是习惯了毫不在意,可沈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好容易挨到输液瓶快空了,护士拔了针头她立马就要走。孔柏裕不再提要送她,却说:“以前我忽略你都是我错,那些不好的脾气我一定全都改了,但是你千万别再提离婚的话。你以前家里的拆迁补贴不是还没下来吗?正好我认识人,你有空的话我陪你走一趟。”

这话有多真沈苑还真说不上来,想想包里她从没见过的结婚证,她怀疑孔柏裕真有实力帮她解决这件事情。

她再翻身叹了口气,这个房子又破又旧,她们搬进来十几年,房租越来越贵,东西越来越旧。沈苑妈吃苦一辈子,好好的房子被拆了却没人来管。沈苑抽了一回鼻子,手伸向柜台上,牛肉干已经被吃完了。

今晚下水管事件再次涌上脑海,她腾地翻坐起来打开了手机。孔柏裕的电话就存在里面,她想想沈苑妈每天爬六楼的腰酸背痛,再念及自己离婚的决心,抬头看向房顶漏水留下的裂缝,终于咬牙按下了绿色按键。

过了好长时间才有人接,孔柏裕周围吵得很,沈苑几乎是将自己同意请他的话喊出来的。

孔柏裕一愣,大声问道:“帮什么忙?”

他的声音迷离背景喧哗,似乎在酒吧舞厅之类的地方。沈苑翻了个白眼,正想提醒他,那头却传来另一个声音:“柏裕你在和谁打电话,快来喝酒……”

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娇嗔柔媚。沈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孔柏裕回了一声“来啦”,竟然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沈苑只觉得气血上涌,举手气得想把手机摔到墙上去,忽而想起这是自己的手机连忙收了回来。

好!好!好!

好你个孔柏裕,说他是她的合法丈夫,晚上却流连夜店佳人在怀;主动提出帮她办点事,等她去找了自己却说不记得了!

沈苑握拳,再信你个猪头我就和你一样!

她在心里把孔柏裕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没想到第二天下班猪头竟主动找上门来。

沈苑冷笑地瞧着孔柏裕讨好的表情,包里放着在淘宝上买的最顶级防狼喷雾,外加女子防身小刀一把,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孔柏裕站在两层阶梯下仰视着她,满脸堆着笑:“昨天我喝多了,去酒吧搜集客户要的证据,竟然忘了跟你说的事儿,早上起来翻手机才发现你打过电话,哎哟把我悔的,脸都没洗就过来了!”

她仰着头往前走,根本无视他。孔柏裕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怜兮兮作小狗状:“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天本来是收工的日子,上午那客户来找我要证据,我跟他说了,今天替老婆和丈母娘解决拆迁补贴,天大的事情也得靠边站。那边急着要上庭,依然被我推了回去。我够有诚意了!”

他边说边锲而不舍地跟在后头,路上不停地有人指指点点,其中不乏沈苑的学生。她最终拉不下脸来,蓦地回头瞪他:“我已经不计较了,只求你离我远点儿,你还想怎么样?”

孔柏裕急急地申辩:“你得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啊!拆迁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有我在前方一马平川。回头补贴下来,我再加一笔钱,给妈买栋海景别墅养老。”

青岛那栋诡异的房子浮现在眼前,沈苑立刻摇头:“不要海景别墅!”

见她软了下来,孔柏裕连忙趁热打铁:“那咱妈喜欢什么?空中楼阁?要不要再加个商业街的铺子?”

他说的都太遥远了,这些沈苑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在他口中都是如此轻而易举。沈苑心里酸溜溜的,从小立志给妈妈买套大房子,如今连补贴都讨不回来。她讪讪地撇嘴:“我妈只要把该咱们的东西要回来,就已经很高兴了。”

孔柏裕“哦”了一声,大概是太没有挑战性,脸上的兴奋劲也下去不少。

他拍拍沈苑的肩膀,拉上她二话不说就塞进了他的车里,依旧是那辆天杀的跑车,好在顶棚终于关上了。

他边发动车子边说:“那补贴拿回来你们只负责买房子,装修全算在我头上,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优质优良绝不返工。”

沈苑立刻就想到了他那个夸张的收藏室,心想房子装修成那样还不把沈苑妈吓死。她警告他别乱来,孔柏裕随意拍拍她的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办事你放心。”

他这一路就开到了房屋征收部门的总办事处,沈苑记得他说这里认识人,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先请人家吃个饭,在酒桌上偷偷把事情解决了才对。孔柏裕奇怪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走进去:“我说认识人指的是上次来这里取证,正好认识了那个办事处的老头。”

沈苑一头雾水:“他是你顾客?你帮过他?”

他十分坦然:“哦不是,我问他厕所在哪儿。”

沈苑:“……”

她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走,这样跟去铁定要丢人的。无奈孔柏裕手劲太大这路途太短,她还来不及把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拐个弯竟然已经到了拆迁办。

办公室里坐镇的果然是个老头,悠悠地喝着茶看着报纸,顶着一个巨大的酒糟鼻。他瞧着他们两个人,慢条斯理问道:“同志,有什么事吗?”

孔柏裕二话不说把准备好的资料摊在了酒糟鼻面前,过了许久,酒糟鼻放下东西讲道:“这一户已经拖了这么久,按理说不归我们部门管理。你们可以去政府有关部门,他们应该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又是这句话!沈苑无力地翻白眼,这句话她已经听了十几年,如今再听一遍依旧很失望。

好在本来就没抱希望,她扯着孔柏裕示意可以回去了,那厮却纹丝不动。沈苑奇怪地看过去,只见孔柏裕隔着一张办公桌俯视酒糟鼻的脸,嘴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沈苑诧异,酒糟鼻原本敷衍的神情全都不见,两眼已经失去了焦距,直勾勾地回视孔柏裕的目光,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孔柏裕轻声说话,像是哄他一样:“这事情你能办,必须现在办,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补贴给房主。”

酒糟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跟着他不带感情地念道:“我现在就办,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补贴给房主……”

孔柏裕得意地笑:“她们能拿多少钱?”

酒糟鼻木然地回答:“这户当年被强制拆了107平,按当时市价补贴——”

孔柏裕皱眉打断他:“不许用当年的市价,就按现在房价来算。最近两万多每平的房子也很多,凑个整数算两万吧!”

酒糟鼻跟着念:“每平补贴两万,一共107平方……”

沈苑在一旁已经快跳起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沈苑在她脑海里打架,一边是被孔柏裕吓到想让他住手,一边是为他摇旗呐喊“加油加油加油……”。两方都有道理一时分不出胜负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酒糟鼻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办了一个又一个手续。

这么一大笔款子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孔柏裕带着她跑了大半日,用了同样的方法于是一马平川。再出房屋征收部时,沈苑已经拿到了盖章的正式文件,上面补贴款那一栏清楚地写着214万。

214万啊!!!

沈苑简直不敢相信,忍不住数了好几遍数字后面那一串零。孔柏裕一边开车一边从车镜里瞅着她笑:“早知道让你高兴这么容易,我早就把这事儿给你办了。”

沈苑乐呵呵地把文件收好,嘴都快合不上了:“你不懂,我和我妈——”

她蓦地想起酒糟鼻以及后面那么多中枪的人中邪的模样,忽然心生警觉来。她眯着眼打量他:“难道那个结婚证你也是这样弄来的?”

孔柏裕立刻左顾右盼起来:“今天这么高兴把妈叫出来一起吃饭吧!”

第8章第八章

结婚证的事情不了了之,因为孔柏裕死守着什么也不肯说。沈苑冲上家门举着菜刀出来架在他脖子上,他一点都不怕,反而瞥着那把刀咯咯直笑:“老婆,就算有疑问,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刚才那些人是因为我无穷的魅力才答应了呢?”

沈苑一阵恶寒,手中的刀颇为不稳:“你无穷的魅力?”

孔柏裕翘起兰花指,朱唇半启星眸微露,真比伪娘还伪娘:“小生英姿飒爽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多年花丛中翩然过,片叶不沾身。如今一颗赤诚丹心托付姑娘竟遭辜负,真叫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他口口声声都是敷衍,沈苑握拳再握拳,始终觉得自己这刀还是刺过去比较好。孔柏裕扶着方向盘笑得险些背过去,沈苑瞧着车窗外天色早已黑了,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结果他之后正好就地埋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心中那个小小恶魔咆哮帝附体,不断在沈苑耳边呐喊。她从包里掏出那张红色的结婚证狠狠砸在他脸上:“刚才那么多文件都是坑来的,你指望我会相信这东西是真的吗?”

孔柏裕拿眼角瞥了一眼那证书,继而看向沈苑:“就算我能迷倒办事处的人,可是时间不会骗人。老婆你自己算算,前几天你才说不认识我,可咱们结婚都两年多了,民政局的电脑总不会因为我随便犯错吧?”

沈苑一愣,孔柏裕兰花指不曾放下,揭开红色书皮指给她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咱们是在08年领的证。”

沈苑忙翻过来看,待看仔细后除却惊讶之外,不免再恶寒一番:“2008年8月8号……这不是北京奥运会开幕的日子吗……”

孔柏裕再次托腮笑眯眯看着她:“是你说这个日子好,顺便沾上奥运会的喜气。说实话,当时我可是奋力挣扎不果,无奈才屈服的。”

随后他掩面哀怨起来:“想当年佳人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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