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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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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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夏长盛,萧清婉在炕上向后斜倚着半壁,心里默默琢磨。穆秋兰端了一碗蜜饯金橙子泡茶上来,眼见这般情形,便道:“皇上怎的忽然又想起去长春宫了,也没听闻贵妃那边有什么动静。”萧清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冷笑道:“到底是他多年的爱妾,哪容易就这么拋闪了。再者外头正在寻她侄子的不痛快,皇上不管怎样,也要过去抚慰抚慰不是。”穆秋兰问道:“娘娘不怕贵妃起复么?”萧清婉理了理裙摆,淡淡道:“起复怎样,不起复又怎样?皇上只要心里还有她,便不会动她。她在那位置上坐一日,就总有机会上来。”说毕,又向穆秋兰笑道:“时日还长,咱们就看谁能熬罢。”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写到审案……下章开审~

第一百零六章

皇帝驾临长春宫,贵妃意出望外;连忙吩咐宫人收拾屋子;又炖了一壶胡桃松子泡茶上来备着。

一时御驾降临,贵妃打扮整齐;出门跪迎。赢烈下辇;命众人平身;便与贵妃携手共进明间。文乐捧了茶盘上来,贵妃亲手自盘里取了一盏茶,见盏子上溅了几滴水,便轻舒玉指抹了去;才将茶盏捧在赢烈跟前。

赢烈接过茶盏;且不忙吃茶;望着她说道:“多少年了,还是这么个习惯。”因看见她头上插着的凤穿芍药坠米珠流苏,又说道:“朕记得,你这支流苏是才进太子府时,初次侍寝之后,朕赠与你的?”贵妃浅笑道:“难为皇上还记着。”赢烈随手将茶盏搁在炕几上,拉过她的手,道:“朕还记得,那时候正是芍药花开的时节,窗外一丛芍药开的极好,朕便指着那个与你改了这名字。”贵妃便笑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皇上还提这些做什么。”赢烈握着她的手,说道:“只是说与你听,咱们这些年的情分,朕并没忘记。就是纬儿不好,也终究是咱们的孩子,纵使有错,只要不太出了格,好生教导着也就是了。”这话便戳了贵妃的心肠,她鼻中一酸,忙走过一边,拿着帕子抹了把泪。

赢烈走了过去,揽住她的肩,又说道:“若是家中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大可告知朕,别自己胡乱拿主意,一时糊涂走错了路。”贵妃将帕子抹了脸,强笑道:“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臣妾谢过皇上。”赢烈便道:“那赵文广的事情,你心里作何打算?”贵妃笑道:“文广那孩子,在家时是极听话的,断不至行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臣妾想着,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小人挑唆生事。”赢烈听说,看着她,问道:“小人?”贵妃忙笑道:“臣妾只是随口一说,皇上莫往心里去。”赢烈又道:“你侄儿的事儿,你当真不管了么?”贵妃道:“公道自在人心,咱们行得正走得直,朝廷定能还文广一个公道,臣妾是不怕那些个的。”说毕,又瞧了瞧外头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吩咐摆了晚膳?”赢烈瞧了她两眼,才淡淡道:“是不早了,就摆上来罢。”

贵妃命宫人放桌子,铺排碗盘,她自家走回内室,让文喜伺候着洗了脸,匀脸傅粉,又抹了嘴,才出来侍奉。

一时用过晚膳,赢烈与她说了些话,并允她下元节摆宴时,就解了赢纬的禁。贵妃忙不迭起身谢了,又向他笑道:“这已是掌灯时分了,皇上在何处安歇?”赢烈道:“既在你这儿用了晚膳,自然是在你这儿了。莫不还往旁的地方去?”贵妃便笑道:“皇上久不登门,臣妾还道皇上厌嫌了臣妾,再不想同臣妾亲近了呢。”赢烈道:“这是你多心了,哪有这样的事。不过是朝政忙碌,又听闻你身上也不大好,少来罢了。”说毕,便叫宫人上来,伺候宽衣摘冠。

那贵妃不免又去打扮了一番,文乐将床帐被褥尽皆熏得扑鼻香,就侍奉着赢烈睡下了。一宿晚景题过。

翌日起来,赢烈用过早膳,说前朝有事要议,便起驾去了。贵妃挽留不住,送出了宫门,望着御驾远去,才又折返回来。

走回明间,贵妃见地上放着两个烧的极旺的火盆,便道:“这炕是烧的滚热的,将火盆拿一个出去。”一面说,一面在炕边坐了,又向文喜道:“有六安茶,倒一瓯子来。”文喜真去倒了茶过来,便笑道:“奴婢先前说什么来,皇上与娘娘是这么多年的恩爱情分了,哪能说丢了就丢了呢?昨儿皇上与娘娘说的那些话,奴婢在一边听着都觉的心酸的很呢。”贵妃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坦,面上却笑骂道:“小蹄子,满嘴胡说些什么。本宫平日里正头差事使着你,你只说不得闲。皇上同本宫说话,你倒着个耳朵来听!”文喜嘻嘻一笑,又说道:“奴婢只是不明,昨儿皇上既来了咱们这儿,娘娘何不趁势就把侄少爷的事儿同皇上说了,求个恩典出来?奴婢听着,皇上也松了口呢。”贵妃扫了她一眼,道:“你懂些什么?本宫若是求了皇上从轻发落,可就坐实了文广的罪名。咱们之前的功夫可不全白费了?你也随在本宫身边多年了,这心性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好好学学文乐!”文喜是素日里被骂惯了的,也不以为意,只笑笑就罢了。

一旁文乐走了上来,立在一边,说道:“娘娘,这边的事儿若得善终,还要谢谢钱宝林。前番也多亏她去牵线搭桥,不然娘娘也拿不定这个主意。”贵妃微微颔首,又将凤眼一转,问道:“这钱宝林是怎么和荣亲王搭上的?一个是位高权重的亲王,一个是后宫不得宠的宫嫔,这二人却有什么瓜葛?”文乐是暗知其中缘故的,因受了人财物,却不好说出,只是道:“奴婢也好生奇怪,娘娘既问,奴婢便打听打听去?”贵妃道:“也罢了,你能问出什么来。待改日她再过来,本宫亲自问罢。”说着,就代过了此节。

这日,刑部与大理寺开审赵文广纵容家奴强夺人婢一案。大理寺推丞李十洲同白尧光共审此案。

公堂之上,先问了张德钊案由。这张德钊身负秀才功名,公堂之上是不必跪的,便躬身立着,将那案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还不待他说完,那一旁跪着的赵大便连声喊冤起来,李十洲正欲呵斥,那白尧光却开口问道:“你有何冤情,且慢慢讲来。”

那赵大便依着先前编排好的话,说道:“二位大人在上,小的乃是临朐县赵县令的管家。今岁九月,因家中缺丫头使唤,我家老爷使小的出门物色。便在街坊李媒婆的茶棚里见着了一个孩子,用十两银子买了下来,约定三日后领人。不想那丫头又为同在街上住着的张德钊看中,执意要买。大人,那张家倚仗家中有人在宫中任职,素来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其母张氏又是个积年会放刁撒泼的老虔婆,日日毁骂街坊,街上无人敢惹。这丫头本已是卖与我家老爷的,张家不依不饶,强留了银子将人拉了去。大人明鉴,这世上岂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我家老爷自是不依,命小的带了几个人上门讨人。张家其时倒是好声好气的,将人送了出来。不想隔了两月便上京诬告于我,还望大人明察。”说着,就磕下头去。

一旁张德钊听他如此颠倒是非,心中怒起,当即喝道:“你这厮,怎能如此颠倒黑白!那日分明是你带人闯进我家,硬将人拉去,还将我家大门踹的粉碎!见有李婆婆作证,你如何抵赖得!”那赵大也不分辨,只拿眼睛看着白尧光。

白尧光便向李十洲道:“李大人,这二人供述尽不相符,倒要再问旁人佐证。”李十洲道:“这个自然。”便叫传上李媒婆问话。

那李媒婆穿着一件大海青布裁的袄子,头上抹得溜光水滑,迈着小步一步步的挪到堂上,当堂跪了,拿班做势咬文嚼字,口呼大人。

白尧光便问道:“张德钊与赵大供述不相吻合,其间事宜究竟如何,你且如实讲来。”那李媒婆先道了声“是”,便说道:“今年八月间,县里林家打发了一个丫头出来卖,放在老身茶棚子里。至九月间,先有本县赵县令家管家看中要买,与了老身十两银子,约定三日后领人。落后,便有街上张家哥儿张秀才来老身棚子里吃茶,也瞧上了那丫头,张口要买。老身极是为难,这张家有人在皇宫当差,便是前任的县太老爷也要让他们几分,那张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张德钊看出老身为难,竟不由分说,强将丫头领走,只丢了几两银子与老身。老身不及将事情与他说明白,是老身的过犯。”

李婆子一番话,说得张德钊目瞪口呆,这既与实情不符,又同先前几人私下说得不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尧光又问道:“空口无凭,你既说先将丫鬟卖与赵家,可有凭证?”李媒婆忙不迭的道:“见有契据为证。”说毕,便向怀内取了一纸字据出来,呈了上去。白尧光看了接过,同李十洲看了一回,道:“李大人,果然不错,看来此案真相乃是如此。”又向张德钊问道:“你可有契据?”那张德钊哑口无言,只好道:“没有。”原来他与李媒婆是多年街坊,他们邻里之间买卖人口也只是口头立个约定,并不曾立过什么契据。这会儿只好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尧光便向李十洲笑道:“李大人,此案已见的明白,分明是这李氏将一女二卖,造成今日之局。依我看来,不如便将李氏杖责三十,令其买赎,叫她退还张家银两。大人以为如何?”便是要大事化小的意思。

李十洲将那契据看了一回,凝眉道:“不妥,此倒卖契据本当有两份,卖家与买家各持其一,为何如今只得李氏手中一份?再者,买卖人口,素来是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哪有先与了银钱,隔上几日再领人的道理?可见这李氏所言不尽不实。”说毕,便向下头喝道:“老虔婆,公堂之上,你安敢如此扯谎,欺瞒本官!再不吐露实情,本官便叫夹棍伺候!那赵大,你手中当还有份契据,如今何在?!若然没有,便可见其中有鬼!”

那李氏吓得面色如土,连连磕头,道:“青天大老爷,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字不实,就叫老身生出一身烂疮!”赵大亦说道:“那字据本收于县衙内宅,因这丫头本无家人,无甚用处,一时找寻不见。”却原来,事发突然,赵大作为此案被告又早早被拘禁,那幕后之人周旋不开,只造了一份与李氏。

李十洲向白尧光道:“此案疑点颇多,还当再审。依我所见,倒不如将那被卖的丫头传上来,问个明白为是。”白尧光笑道:“大人见得有理。”言毕,便向底下人道:“那丫头王氏如何不见?”底下人回道:“王氏现在下头听传,大人叫,这便传来。”便向外头传人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审案……肯定问题颇多……将就着看吧……

第一百零七章

那人下去,白不见回来;堂上李十洲与白尧光等的心里火发;又打发人去催促。好半日,那两人才一道回来;却不见王氏。

李十洲便先问道:“王氏何在?为何不见传来?”那先去传人的公差回道:“王氏本在下头听传;忽而发了心疼病;昏阙过去,上不来了。外头喊了大夫,正在施救。”白尧光道:“竟有这样凑巧的事儿!平白没事的,怎么会忽然发起心疼病来!”那赵大在底下道:“禀大人;王氏在家时;便患有心疼宿疾;时常吃药。想必近日连日赶路,她身体乏倦,引发旧疾也未可知。”白尧光微微颔首,又望向李十洲道:“李大人,如此今儿可不能审了。不如先将这一干人犯发还牢里,待那王氏病好,再行审问。”李十洲却皱了皱眉,向下道:“将那大夫传上问话。”底下人连忙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五旬老者上来。

那老儿穿着青布直裰,上来只一躬,便立在一边。李十洲知他是大理寺惯用的医官,名叫胡禄,便问道:“那王氏所患何疾?”胡禄开口道:“王氏是心疼旧疾发作,下官方才已煎了安心汤给她灌下,并无大碍,只是尚未醒转。”李十洲听说,又问道:“依你诊断,那王氏的心疼病乃是陈疾还是突发?”胡禄道:“是陈疾,因劳碌今日发作。”这话便和了赵大方才的言语,李十洲虽觉此事存疑,却一时又想不出话说,只好依了白尧光所言,将一干人等发还牢里,隔日再审。

这厢大理寺审着赵大强夺人婢一案,那厢刑部便提审了张夏义并临朐县县衙主簿师爷等人。张夏义自述了当日情形,刑部着人验看了他身上伤痕,果系刑讯所致,又摘问了主簿师爷等人的口供,这起人自然是往轻里说的,却又无从遮盖,刑部这边倒一日便结了案。

因是两案并审的,刑部便先暂存了案底,并未上折奏报。

李十洲与白尧光下了公堂,出了大理寺,便拱手道别,各自上了轿辇回府。

白尧光回至府内,便听下人回禀,有客人到,正在小书房内等候。他自知来人是谁,不敢怠慢,忙向书房而去。

进得书房,那人正在房内一张梨木椅上坐着吃茶,见他进来,放了手里杯子,洋洋起身,与他拱手见过,便重新落座。那人便问道:“白大人,今日堂审如何?”白尧光笑道:“那李十洲好不晓事,卑职在堂上要行些什么事,他都要过问一二,总是拦在里头。好在凡事都在大人意料之中,各种关窍也都打通了的,倒叫他今日白惹个没趣。”那人道:“王爷便是知道他是这样的脾气,才不使人打点于他。”白尧光道:“因他这脾气,同僚情分上处的极是不好,大伙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真论起来倒没人肯买他的账。”那人微微点头,又道:“今儿晚上的事儿,你可安排妥当了?王爷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快些了结的好。”白尧光道:“大人回去上覆王爷,请王爷自管放心,都妥当了。”说毕,又笑问道:“容卑职多嘴一句,那赵文广不过一介酒囊饭袋,倒能劳动王爷大驾,亲来保他?”那人摆摆手,道:“赵文广算个什么东西,能入的了王爷的法眼。王爷不过是借此事,卖赵贵妃一个人情罢了。王爷也并非下足力帮他,便是刑部那边,就未着人打点。”白尧光素知刑部为萧相把持,刑部尚书同萧鼎仁亦是几代的世交,而萧鼎仁与荣亲王又素来交恶,便也不再多问。

少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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