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梅已经怀了孩子了,这可是程家的孩子啊!”程二郎一脸焦急。
蒋寡妇的面部表情也有些不好了,一直僵着。
程老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蒋寡妇,“我们程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算是程家的孩子也可以在外面养着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你蒋寡妇要是愿意生下孩子,自个儿养着就行了。
如花到没有料到这当爹的还是有些明道理的,要不然这程家的孩子必须接回来养,不知道又要闹到什么时候。
蒋寡妇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就往门口跑,连程二郎拉都没有拉住。
等得蒋寡妇刚好跑到门口,钱氏开口道,“既然你与我们程家毫无关系,还是把这些礼拿回去了才好。”说着钱氏就把蒋寡妇刚才带来的礼物递到了蒋寡妇手上。
蒋寡妇微微一怔,才把礼物接过,顿时泪如雨下的飞奔了出去。
“娘!”程二郎无奈的叫了一声,抬脚也追了出去。
况氏哪里会让程二郎这么就追出去,上前拉到程二郎,道,“你今儿要是出去追那贱人,以后就不要回家了。”
程二郎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一愣,随即便是挥手,“不回就不回,你以为家里有你这么一个母老虎,老子愿意回不成?”话完,就追了出去。
程二郎出院门的时候还把院门使劲儿摔了一下,只听见“轰”的一声。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况氏紧紧咬住双唇,眼睛竟像是要瞪出来了般,甚是吓人。
真不是好东西!如花微微皱眉,转头瞪了三郎一眼,三郎甚是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钱氏又把况氏叫到跟前仔细劝了一番,可是却不见效果,那况氏仍旧哭哭啼啼的。钱氏也没有办法,打发了况氏回家。
坐着聊了一会儿,如花的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所以拉着三郎和方才在里屋没有出来的小宝一起准备回家。
出了院子,刚好碰见程大郎提着东西来拜年。
三郎本来准备上前说话的,可是如花动作麻利,一下子就把三郎拉住了。
如花就看不惯程大郎那人,何况上次两家已经完全闹翻,三郎这么一上去说不定碰着满鼻子灰……
程大郎也看见了两人,冷哼一声,就从两人身边走过,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等程大郎进屋,如花才甩开三郎的手,“你都不长点记性。”
“这不是在娘的屋子嘛!所以想着见着了总该打个招呼的。”
“哎!”如花微微叹息一声,道,“以后见着了他给我绕远了走,你没看见他方才那样子……啧啧。”
三郎点点头。
一家人这才家去。
到家饭菜已经凉了,不免烧火热滚了才吃。
吃饭的时候,如花想着况氏,忍不住低碎道,“你们程家没有一个好男人。”
“……”三郎往如花碗里夹了菜,双眼无辜的看着如花。
如花自动忽略三郎的双眼。低头扒饭。
……
过年的时候除了家里人互相拜年以外,村子里走的近的人家也要相互拜年的。
这拜年也不需要送什么东西,只是瞅着热闹,大伙儿才多走动走动。
趁着三郎带着小宝又去窜门的时候,如花倒是想起邹太婆来,觉得还是该过去看看,便在家里拾掇了一点吃的,锁了门去邹太婆婆家了。
到了邹太婆家的门口,如花敲了门,里面咳嗽了两声,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谁啊?”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如花心一紧,这邹太婆莫不是得病了吧!
门打开,邹太婆看见门口站着的是如花,眼里倒是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只是转瞬之际的事,而后便转了身,也不顾门口站着的如花就往床边走去。
如花自个儿推开门,进了屋子,觉得屋子里的光线是有些不好,再加上常年是一个老人家住,多半是没有注意通风的问题,因此屋子里倒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邹太婆重新躺到了床上,微微眯着眼,道,“过来有事吗?”
心里也知道邹太婆是个怎样的人儿,如花笑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坐过去打开窗户,“屋子里经常通通风,对身体好的。”
邹太婆看见那立在窗户口的如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眉宇间竟是有些悲伤了,有些淡漠的道,“一把老骨头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听这话里的意思,到时候觉得一个人活着累了。
转身,如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又似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帮忙把被子掖了掖,才重新回到位置上。
急太婆的眼睛还盯着方才如花掖被角的地方,慢慢的却是起了雾气,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才睁开眼,“这是过来拜年?”
如花点头笑了一笑。
邹太婆的眉角终于舒缓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到了最后,见时间不早了,如花还帮忙给邹太婆热了冷菜冷饭才家去了,走的时候帮忙关了窗户,嘱咐道,“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春天也就来咯!”
邹太婆笑笑点点头。
回到家,三郎和小宝也早就已经回家。
三郎从厨房出来,“这是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别来?”
“去邹太婆婆那里坐了一会儿。”如花进了厨房问道,“晚上吃什么?”
坐了一会儿,三郎自是笑笑不点破道,“做了拉面。”
“那今晚上你做饭了,我就帮忙烧火。”如花笑着坐到矮凳子上。
“好咯!”三郎爽朗的笑道。
一家人吃了夜饭,两人躺在床上。
三郎忽然开口道,“如花,要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本来已经快进入梦乡的如想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弄不懂三郎的意思,“你莫不是也学了你二哥那样在外面养了女人吧?要是那样,仔细扒了你的皮。”
“这我哪敢啊!”三郎辩驳。
“不敢,你们男人谁不想三妻四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如花冷哼一声。
“哟!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要你一个就好了。”三郎伸手把如花圈在怀里。
听着三郎的软声细语,如花心里高兴,方才不过是听见三郎忽然这么一问,气氛有些怪异,想调节一下气氛罢了,“那你倒是说,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屋子里静静的,恍惚只能听见两个一深一浅的呼吸。
“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本来已经思考了很久的事情,可是忽然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他总是想着,如花这么久了都没有问她的身世,说不定真的是这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忘了,这样一来,要是说了,说不定弄巧成拙,何况上次她离开时,是那样的决绝。可是,可是这次回来她有些地方已经变了,说不定这事要是说了出来,如花也不会离开的。
一时,思绪乱成一团糟。
黑暗里,如花微微蹙眉,三郎这是怎么了?
“既然是比方,那我就不回答了,反正是没有的事,何苦操那份儿心。”如花也不给个痛快的回答,“夜了,睡觉吧!”
如花往三郎的怀里蹭了蹭,感觉到那暖暖的体温,闭了眼,便是睡了过去。
三郎伸手摸了摸如花的头发,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两天吃东西总是没有多大胃口,这不,现在看着桌上的菜又是没了胃口。
“怎么,还是没有胃口吗?”三郎见如花放下筷子,微微蹙眉,担忧的问道。
如花点点头。
“要不我上镇去找一个大夫吧!你这样下去始终没有办法。”三郎索性的也把筷子放下,跟着是没了胃口。
“娘亲,你病了吗?”小宝双眼眨巴着,担心的问道。
如花觉得困得慌,伸了一个懒腰,道,“瞌睡又来了。我看我还是先去睡一觉吧!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好一点了。”
三郎看着如花没有多大精神,连忙起身,就把如花扶住,“我送你进屋去。”
额!如花无语的看了三郎一眼,“身子又没有什么,看把你急的。”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让三郎扶着进了屋。
才一沾床,如花竟是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三郎帮着掖了掖被角,又担心的从柜子里面取了一床棉被出来,搭在了上面才放心。
出了门,三郎始终是有些不放心,自打是打了初三,如花吃什么东西就像是没了胃口,而且瞌睡也忽然多了起来,莫不是身子有什么病吧!想到这么一层,三郎的心紧了紧,胡乱的吃了两口饭,收了碗筷,没有清洗就出了门。
出门前,三郎还不忘嘱咐道,“小宝在家照看一下娘亲,爹爹出去一会儿。”
小宝也有些担心娘亲的状况,自是应了这个事。
三郎这才出了门,准备上镇去请大夫。
出门还没有走几步路,迎面就碰见钱氏。
钱氏道,“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往哪儿去啊?”
“如花这些天身子出了点状况,我有些不放心,想上镇去请大夫来看看。”
“身子不好?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氏也是微微皱眉。
三郎一想,也不着急一时,才细细的把如花这两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完,三郎还问道,“娘,你看如花这是得了什么病啊?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钱氏仔细思索了一番,眉头微微会展开来,道,“这事不急,等我去看看了来,要是真的是病了,再上镇去请大夫吧!”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种想法。
三郎一听这个就有些不高兴了,眉头皱紧,“娘,这都病成这样了,不能耽搁了。”
瞧着三郎那么慌张的样子,钱氏想了一想才道,“谁说是病了?”
“难不成如花还装的不成?”三郎反问,语气有些不恭。
钱氏伸手敲了一下三郎,瞪了两眼才道,“我不过是看如花的这种情况多半是有了,所以才想去看看了来。”
有了?三郎微微一愣,仿佛是没有听过这个词一样,瞪大双眼有些不相信的道,“娘是说有孩子了?”
见三郎这般模样,钱氏自是笑笑,“多半是有了,不过还得去问问才行。”
咋听之下,三郎甚是欣喜,可是转而一想,“可是不对啊!上次怀小宝的时候,如花都没有症状。”
钱氏懒得再和三郎说下去,率先走在前面,见三郎跟上才道,“这女人怀孕的症状不尽相同的。”
三郎见自个儿做娘的都这么有信心,说不定还真是有了,这样一想,直觉心里欢喜,倒是比上次有了小宝还要兴奋的劲儿。
到了家,如花还在睡,但是为了确定这事,钱氏到把沉睡中的如花叫醒过来了。
如花闭着眼,迷迷糊糊的道,“三郎,再让我睡一会儿。”
瞧见这么贪睡的样子,钱氏倒是想起怀大姐时候的自己了,遂身子前倾,轻轻道,“如花先起来,娘问个事,问了再睡。”
听见是钱氏的声音,如花伸手揉了揉眼,睁着眼看着钱氏道,“娘怎么来了?”说着就坐了起来。
看着如花动作大咧,钱氏忙是说道,“慢点慢点。”
额!看来现在家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病号了。
如花坐了起来,见三郎站在一旁,有些高兴的看着自己,也是一脸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转眼,便盯着钱氏看。
钱氏也是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娘有什么事吗?”如花疑惑。
钱氏张嘴准备说话,见三郎在一旁,便把三郎支出去了,三郎虽是不愿,但还是出去了。等三郎一出去,钱氏才问道,“三儿媳,这个月可落红了?”
如花向来都没有仔细这些事情,等钱氏一问,才仔细算了算,却是已经十二天。这下子可是把她吓得不轻,难不成真的得了病?
“过去十二天了。”
钱氏听见这话,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可是好事了哦!”冲着屋外叫,“三郎,快些进屋来。”
三郎和小宝一起进了屋。三郎一双眼睛就盯着钱氏看,在等答案。
如花本以为自个儿得病了,可是看见钱氏笑得眉眼都是展开的,心里大概有了计较。
“儿媳妇真的是有了。”
三郎一听,脸上的笑,荡漾得波湖色粼粼的春水一般。
虽说心里有了计较,但是听这么一说,一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奶奶,什么有了啊?”小宝不懂,上前问道。
“小宝快要做哥哥了哦!”钱氏伸手把小宝捏了捏小宝圆嘟嘟的笑脸。
小宝高兴地拍手,复又看着如花问道,“娘怀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吗?”
如花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里打翻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隔了一会儿冲着小宝点了点头。
钱氏面上挂着春风一般的笑容,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才高兴的家去了,说下午时候再过来看看。
等钱氏一走,三郎坐到如花身边,憨憨的笑着。
如花这会儿听了这么一个消息,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稳定。
第一次怀孩子,能不激动吗?
三郎道,“瞧我这急的,还以为是得了病。”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这下高兴了,有多一个人叫你爹了。”如花想起以前两个人经常讨论这件事,心里倒是安定了一点。
“你不一样,多个人叫你娘亲了。”
“娘亲,小宝宝就在肚子里面吗?”小宝伸手轻轻地摸着如花的肚子。
“嗯!是在肚子里呢!”
“那小宝宝什么时候才从肚子里面出来啊?”仰着头,眨巴着大眼问道。
“小宝宝要在肚子里十个月才出来呢!”
……
154 解决麻烦
“如花,放着,水凉,我来。”三郎急忙的跑了过来,把如花手里的一个木盆抢了过去。
看着三郎这般着急的模样,如花捂着额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这自打是怀孕了,三郎是什么事都不让她沾手了。看三郎那样子,他应该觉得她就是端饭碗也是困难的,恨不得亲自喂她。
如花心想自个儿也没这么娇嫩,所以说什么都不让三郎喂,最后三郎拗不过她,才罢休了。
“我又没有碰凉水,只不过是端一个木盆罢了,有这么着急吗?”如花瞪着大眼,无奈的说道。
三郎把木盆放在墙角,转过身把如花扶着坐在了凳子上,笑眯眯的说道,“就算是木盆也不行的,孕妇可不能累着了。”他伸手摸着她的肚子,慢慢地揉着。
“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再说了,现在不过才一个月,哪里需要注意那么多,要是这样,再等上几个月,那还不得每天都躺在床上了?”如花眉眼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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