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道裂痕一直在侵袭着整棵树的树干,终于,在它达到尽头之时,那棵树仅剩的一点点树皮相连,再也支撑不住整棵树的重量!
树倒了!
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就这样,在她面前活生生地到了下去!
仅仅是被她左手的手掌重重劈了一下而已!
谢静然看得差点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万万想不到,以她的本事,竟然能产生这样大的后果。
她这样的手劲,可真是估计冷傲枫也是比不上啊,那是不是说明,此刻,她真的是已经差不多能够利用到这股内力了?
她又惊又喜地朝她的双手看去,只感到一阵喜不自禁,又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个穷光蛋,忽然中了五百万大奖的那种感觉,既梦幻又震撼。
她不由朝天低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双手同时使力,登时,一股股惊人的气势,纷纷从她的双掌心迸发出来,令得她的周身,都弥漫在一阵逼人的气旋中。
而周边的大树,都是明显再经受不住她双掌中劲气的侵袭,纷纷摇曳起来,一副若是她再不停止,它们便也会步刚才那棵树倒下去的后尘。
看到眼前这个情景,她也慌忙停止住了向那些树使力的动作。
毕竟这里造成的动静可是不小,要是将端木夜歌惊动过来,让他看到她有这么高明的内力,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谢静然将双手收了回来,却突然发现,经过刚才那一番发泄,她身体里面的内力,忽然浑厚了许多。
以前虽然她也能感觉得到她身体里面的内力,可那只是勉强感觉而已,根本没有这般明确的体验,但是现在,便似乎那些内力已经完全属于她所有一般,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并且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明确又简单地控制它们在她身体里面的运转!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她运用这些内力的次数越多,她对它们的掌控,便会更近一层?
这样看来,那她真的要好好地巩固一下这个成就才行!
那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继续用双掌发出内力肯定不行,那样动静太大,用手将树劈倒更不行,要是看到倒下去的数,端木夜歌还不起疑心,那就是真正的不对劲了。
她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出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既动静小,又能达到能够运用这些内力的目的。
这时,只听见自一棵树上,忽然传来一阵婉转悦耳的鸟鸣声,将她的凝思打断。
谢静然抬头看去,只见在那棵树的顶端,正筑着一个小小的鸟巢,刚才那阵鸟鸣,便是从那个鸟巢里发出来的。
看到眼前的情景,谢静然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来!
有了,她为什么不这样做!
她轻笑一声,便再度调动起身体里面的内力,双脚脚尖微微一踮,她的身子,便轻飘飘地掠了起来!
她控制着她身体的方向,一直向刚才那只鸟巢掠去。她的身子,此刻便似乎是一根羽毛一般轻盈无比,并且速度又极快,似离弦的箭一般,眨眼功夫,她便已经到了那个鸟巢的旁边!
她心中的惊骇更是无法形容,她的轻功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似乎连冷傲枫,也是远远的及不上她。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以后还怕什么?
她不由仰天大笑两声,然后便再像刚才那样,施展轻功在树丛之中跳跃飞舞,轻盈自在得便如同鸟儿一般自如。
终于,在树丛之中玩得有些累了,她便轻飘飘地降落在地上,直到这时,才忽然发现,她身体里面的内力,比刚才还要深厚得多,只是神志微微一动,那些内力便恍若全数被她调动了起来。
果然她猜测得不错,只要经过她一番努力,若她一直动用这股内力,那么它便会得到增长,而她对它的控制,也能得到加强。
谢静然心里激动不已,这样一来,那她从这里逃脱出去,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她刚动了这个念头时,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端木夜歌说好了,要和她一同联手来对付端木夜弦,而对付端木夜弦,便相当于是来对付冷傲枫,只要让冷傲枫失势了,那么慕容玄焱所受到的压力,自然也会少上许多。
对于这样的要求,她自然感觉难接受得很。
毕竟她和端木夜弦,还算是有着几分感情的,再说他那时对她表现出来的款款深情,也让她真的无法狠下心去对付他。
但是……倘若她不这样做的话,那么慕容玄焱那边,又该如何办?
难道,她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玄焱在冷傲枫的阴谋布置之下,一步一步失去对秦国政权的掌控,直至,将整个江山,都拱手交给谢麟?
不,这样的事情,她绝对无法忍受!
这个天下,只能属于她和慕容玄焱所有!
她是真命天女,他是秦国的皇帝,但是,只要有着她的帮助,他便终有一天,会成为整个天下的霸主!
到了那时,天底下的所有,都会属于他们所有,楚国和临国,也终会再不复存在!
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杜绝冷傲枫对秦国和慕容玄焱的伤害!
所以,她必须要一步一步削弱冷傲枫的势力,让他再没有力量去对付慕容玄焱!
这样做,只有和端木夜歌联手这一条路。
谢静然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真是太对不起端木夜弦,他对她一往情深,她却这般待他。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子,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宁愿牺牲别人对她的感情。
但她又跟端木夜歌这样的阴谋家不同,他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在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但是她不同,在她的心里,充满着浓浓的愧疚,只希望着这件事情能够快点结束,也希望着,她不要见到端木夜弦伤悲的模样。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的愧疚和亏欠,不会那般的深。
谢静然舒了口气,将这种心理勉强压了下去,便举步朝树林外面走去。
奇怪的是,就算她只是在走着路,她身体里面的那股热流,也是没有消散。
她感到很是新奇,于是便一边走着,一边下意识的去控制着那股气流的走向。
渐渐的,她便发现,像她这样,并没有花太大的精力去控制她身体里面的气流,那股气流,也是循着一定的路径,在她的身体里面循环不休。
便像是,她只是像休息一般的走着路,她的身体里面,也是在自行进行着修炼。
而她的内力和武功,也是像这样一来,不经过一丝努力,便如同一日千里一般地增长起来。
可是在外表看起来,旁人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在她此刻云淡风轻的外表下面,她身体里面的热流,正在剧烈的循环增长着。
也不知道旁人若是知晓了,她可以在随时随地,都让体内的内力得到增长,会不会有嫉妒得吐血的?
她笑了声,等到走出树林时,心里的愧疚,已经消散了不少,而身体里面的内力,仍在流转不休,她能够清晰无比的感觉到,她内力的不停增长。
看来,现在她的内力和轻功,都是高明得很,唯一欠缺的,只是和别人动手的经验,以及对于各种招式的了解而已。
只要她将这些全部融会贯通,那么看遍普天下,还有哪个,能是她的对手?
就这样,满怀着雄心,谢静然走出了树林,直直朝她刚才住的那个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后,果然看到端木夜歌正在她的房间里等着她。
此刻,他正闲闲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张小桌前,手里执着一杯清茶,无比悠闲自在地品着。
看到她进去,他只是微微抬眼,唇边含着一抹淡笑看着她,说道:“你回来了?”
谢静然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也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百余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奇怪的是,现在的她,似乎能比以前更加能够沉得住气。
纵然现在心里,对端木夜歌的计划感到好奇得很,她也是能够像此刻这样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茶,并且手竟然都没有斗上一分,杯中的茶,也是没有渗出一滴。
看到谢静然这副样子,端木夜歌却不说话,只是唇边依然带着一抹淡笑,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双眼,锋利得好像一双锥子一般,似乎要一直刺向她的心底深处,将她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但她却仿若没有看见,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端起放在桌上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
然后,她便不由深深吸了口气,说:“不错,这杯茶当真是极为清新爽口,不知又是哪处的名茶,请恕我孤陋寡闻,实在是不知道这点。”
他听了谢静然的话,脸上也是没有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只是淡笑着说道:“这壶清茶,乃是来自临国的‘龙尾青’所沏。龙尾青状若龙的鳞片,又是略呈一种碧绿的颜色,看来赏心悦目之极,煮出来的茶,更是清香异常,只要微微喝上一口,便是唇齿留香。便算是楚国皇室,一年中所得也不是很多。可是秦国皇室中料想也有,难道你以前,从没有喝过么?”
谢静然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以往一直不喜欢喝茶的,所以从未喝过这种好茶,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极了!”
她这句话自然是实话,来自现代的她,自然不喜欢喝茶,平时也是喝喝白开水就是了。
她今天竟然能够静下心来喝茶,连她自己也是不知道其中原因。
也许,是因为她体内真命天女的真气被激发了出来,所以才令得她的身上,也带有一种以往所不能具有的镇定之态,便纵是泰山崩于前,料想以此刻的她,也是不会轻易改色。
看来真命天女的真气,不但能够让她的身体异于之前,让她的武功得到提高,并且,还能让她的精神状态,也是比以前不知道高出多少,让她从头到尾,恍若变了个人一般。
也许所谓的脱胎换骨,说的便是如此吧。
正是因为她这种尽管遇事,也是不慌不乱的心态,便令得她能够像现在这般,若无其事的和端木夜歌在这里饮茶。
端木夜歌不由失笑,说:“既然你以前从未喝过,此番是第一次喝这种茶,那你便尽管多喝便是。虽然整个楚国的龙尾青都很少,但我这王府中,却也不会欠缺这样东西!”
他这句话说得虽然平静,却是带有一种隐约可以感受得到的豪霸之气。
果然,在他的心里,真的是有着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透的豪气,而她,若不是与他接触得久了,又怎么能看得出来他的这一点?
谢静然心里微微一凛,却也是笑着说:“照你这般说,便纵是楚国皇宫里面没有的东西,在你的王府里面,也是不会欠缺的了?倒是不想,你的王府,会比楚国皇宫还要奢华许多,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又是轻轻笑了声,只是抿了口杯中之茶,并没有说话。
谢静然看了一眼他,只见他的眼中,也是含着一抹微微有着嘲讽的轻笑。
那抹轻笑在他的眼中蜿蜒不休,令得他的眼看来有些明灭不定,却是让人更像探究其中奥秘。
谢静然压下心中波澜,轻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又何必要顾及楚国皇帝和楚国太子?此番的我,自然是只能和七王爷这等英杰合作,才是明智之举了。怎么,我说得可对?”
听得谢静然这番话,端木夜歌抬眼来看她,眼里那抹明灭不定的光辉越发的迷离了,叫人一时之间,当真看不透其中的真正情感。
可是渐渐的,他的眼中,却忽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轻笑,让他恍若琥珀般晶莹的双眼,更是如同璀璨的夜星般耀目。
她只感到心潮也忍不住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为着他这般绝于尘世的美。
他的唇边,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将茶杯放下,笑道:“谢静然,你当真好生厉害!我真羡慕慕容玄焱,竟有着你这样的一个皇后!若是我也如他一般,有着你这样的一个贤内助,那何愁端木夜弦不灭于我的手中?”
谢静然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直言道出端木夜弦的名字,那是不是表明,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决定要将与端木夜弦之间这么多年来的虚假兄弟感情抛到脑后,而暴露出了,他已经完全对端木夜弦再不会手下留情的心理?
没想到到了现在,沉不住气的那个,反而成了他了。
真是与之前的她和他,完全颠倒了过来啊。
她淡淡望了他一眼,说:“你怎的这般的急了起来?本来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并且,难道你就这般急着要对付端木夜弦么?”
听了她这话,他也知道她指的问题是什么,于是便对她微微一笑,说:“反正我与你,早已将那一层窗户纸给捅开了,所以我对你,还用得着隐瞒什么呢?”
听得他这么说,谢静然也不由轻笑了一声,说:“若你说这些话,是用来笼络我的,让我也在心里以为,你已经彻底将我看成是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那你就错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本性都是如何的,所以,你若是用这样的伎俩来对付我,你也应该知道,这完全是徒劳的。”
谢静然这样说,自然是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全数说了出来,毕竟她也不想花费时间与精力,来与他虚与委蛇。
他听了她这样直白的话语,却并不生气,仍是轻笑道:“这件事情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当然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了!倒是你,这般的多心,让我真的很生气,你知道么?”
谢静然但笑不语,只是轻抿着杯中的清茶。
彼此都明白的事情,他却仍要说得这般的冠冕堂皇,看来这还真是普天下掌权之人的普遍做法啊,她这个白丁,可是彻底比不上了。
看她的神情,他显然也是知道了她心里所想,却是没一丝惭色,也是泰然自若地品着杯中之茶。
见她也是不说话,只望着他,他只好放下茶杯,叹了一声,说:“好了,算我输了,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能够变得这般的有耐性,当真是让我感到好生不适应。”
谢静然淡淡笑了声,说:“每个人自然都会有成长的一天,我也不例外。好了,现在我们可否不要废话,来谈谈怎样去对付端木夜弦吧!”
刚说完这话,他便不由哑然失笑,伸出手来指着谢静然,笑着说道:“我方才才夸过你能够沉得住气呢,不想你现在,就暴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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