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歌冷冷看着他,说:“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怎么,现在还敢来对抗本王爷么?”
听得他这句话,那个黑衣人更是眼露恐惧之色,再不敢来惹他们,而是又继续投入和那些侍卫们的战斗之中去了。
见得端木夜歌如此武艺高强,楚帝的眼中不由掠过一抹由衷的喜色,显然是因着自己有着这样优秀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知道这时的端木夜歌,已经彻底赢得了楚帝的欢心,谢静然不由也放下心来。
看端木夜歌的模样,假如真的由他来当了楚国的皇帝,那么料想秦国,也会安全许多吧?
谢静然又将视线投向了战场上,只见两方的实力都强得很,绝大部分都已经负伤了,却仍是英勇无畏地对抗着敌人,更有甚者已经倒毙当场,但是两方的人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兄弟的尸体。
这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不畏自己的生死,也不顾兄弟的生死,只求能达到目的,打倒敌人。
看着他们的殊死斗争,萧国丈和楚帝的脸上,都不由出现了一些焦急的情绪,显然是因着看出两方的势力都不相上下,若是想争出个你死我活,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现在唯一一个好整以暇的人,却是端木夜歌。
他只是淡淡看着眼前的血腥打斗,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反而,望着两个充满焦急情绪的人,他的唇边,渐渐拂起了一抹笑意。
看到他这抹笑意,谢静然便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但究竟复杂到何种模样,她却是一无所知。
看来,要论城府深浅,她还是远远及不过端木夜歌。
只见这时,端木夜歌唇边的轻笑掠过,接着,便只听见一阵奇怪又熟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这个声音立时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不由朝殿外望去,只见又有一队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朝殿内冲来,装束跟萧国丈的人的装束一模一样。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谢静然仿佛猜到了一些什么,不由转头去看端木夜歌,他却只对她轻轻一笑。
那群新来的黑衣人齐齐走到萧国丈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挥刀向他刺去!
看到这副情景,萧国丈显然是始料未及,所以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抵挡。
直到那个黑衣人的刀已经挥到了他的眼前,他才慌忙猝不及防之下向后掠去,想躲过这一刀。
这一变故,便连楚帝,也是不由看得呆住!
可是不想,就在这种情形下,那些黑衣人们却忽然改变了攻击对象,一个个纷纷朝正处于呆滞状态的楚帝攻去!
此时的情形是,原先的那批黑衣人,正在和楚帝的侍卫们进行殊死格斗,而保护楚帝的,却只有三个侍卫。
而现在,却有着不下于二十个的黑衣人,都纷纷向楚帝攻去,试问此时,楚帝又哪来的抵挡之力?
所以楚帝顾不上许多,便慌忙转身朝殿后走去,那三个侍卫,也赶紧跟着去保护他。
可是这时,却只听一个黑衣人狂笑道:“昏君,你还能逃得掉么?”
话音未落,便只见好几个黑衣人忽的掠起,直朝楚帝袭去。
那三个侍卫一惊,赶紧回过身去抵挡这些黑衣人的攻击,而楚帝却是忙不迭地向后殿奔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争斗。
尽管那三个侍卫的武功都不弱,可是那些黑衣人,每个人的武功都不下于他们,再加上他们的人数远远胜过那些侍卫,所以那几个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谢静然定睛望去,正看见那三个侍卫已经齐齐胸口中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听得惨叫,楚帝也知道战况究竟如何,越发的加快脚步朝后殿逃去,可是那些黑衣人也不少简单之辈,一个个气势汹汹地举着刀向他奔去,很快,便将他的前路后路,全数给截断了。
见自己实在无路可逃了,楚帝只得停住脚步,望着那些黑衣人,说道:“萧堂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敢让你们来杀朕!你们只管跟朕说,只要你们杀了萧堂这个逆臣贼子,你们要什么,朕便给你们什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阴测测说道:“咱们的命都是萧国丈的,又怎会背叛萧国丈!你这个昏君,就乖乖受死吧!”
另外一个黑衣人也冷冷道:“跟他废话什么,快点上啊,要是人来了,就大事不好了!”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都齐齐朝楚帝袭去,眼看楚帝就要命丧刀下了,那些尚自还在殿下与原先那些黑衣人作战的侍卫们看见,都不由面露焦急之色,却偏偏被那些黑衣人截住,根本无暇分身。
见自己生机已绝,楚帝眼中露出无比愤恨的神色,直直望向萧国丈,恨声道:“萧堂,你竟敢大逆不道、谋权篡位,朕的子子孙孙,必不会放过你萧家之人!”
他这声音里满含绝望与恨意,又兼之是用全部力气喊出来的,所以当真是振聋发聩,声音都要传向了殿外。
听楚帝这般说,萧国丈冷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你们还不快点将这个昏君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些黑衣人得令,自然是不敢怠慢,一个个都举刀向楚帝刺去,楚帝避无可避,登时,便被这些黑衣人的刀剑给刺成了满身窟窿,倒地而亡。
但尽管是已经死去,他却仍是死不瞑目,双眼直直地望着萧国丈,尽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纵使胆大心恶,见着楚帝这般的眼神,萧国丈也是不由打了个寒颤,冷声朝那些黑衣人下令:“把他眼珠子给我挖出来!”
“是!”
那些黑衣人们都齐声听令,然后一个黑衣人伸出刀去,只是唰唰几声,楚帝原先含着恨意的一双眼睛,便全数变成了两个血流不止的窟窿。
见到如此惨象,谢静然心里不由暗暗发麻,而这时端木夜歌已经满脸悲愤地跪了下来,嘶声叫道:“父皇——”
刚念出这两个字出来,他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似乎真的因为楚帝的死,而感到悲伤异常。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声惨呼,萧国丈将注意力向端木夜歌投来,眼中杀光一闪。
谢静然心里大叫不妙,正要提醒端木夜歌小心时,萧国丈已经冷冷说道:“你们将端木夜歌也快点杀了!”
可是这次,却没有听到黑衣人们本该说出来的遵命之话,而是有一个黑衣人冷冷道:“国丈大人,请恕我们不能从命!”
“你们说什么?!”
萧国丈不由大怒,显然是从没想过那些黑衣人竟然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见他这样大怒的模样,那些黑衣人却仍是淡淡说道:“只因,我们本就不是国丈大人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听从你的命令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现场知情的人全都死了,再加上昏君临死前的那声呐喊,恐怕现在,谁都会认定,昏君是被萧国丈给杀死的吧?”
那个黑衣人用无比嘲弄的语气将这席话说完,完全不理已经呆若木鸡的萧国丈,便挥了挥手,顿时,所有的黑衣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而那些侍卫,因为之前楚帝死去的事情震撼了他们的心神,再加上这些黑衣人的武功真的极高,所以在心神涣散的情境之下,自然一个个也难以避免死亡的结局。
这时,忽然只看到自殿外极速奔来几个人,眼看不久之后,便要临近大殿,那些黑衣人便齐齐向萧国丈躬身说道:“国丈大人,事情已经全数办完,属下幸不辱命,属下告退!”
说完这些话,那些黑衣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殿外冲去,他们一个个轻功超卓,自是在短短时间之内,便消失无影。
只剩下已经彻底呆住的萧国丈,站在原地,呆呆望着眼前的狼藉景象。
这时,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其中一个老者冲着那些黑衣人的背影叫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还不快停下,不然老夫就弓箭手伺候了!”
“哈哈哈!”
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曾理会他,只是朝天发出一阵冷笑,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那个老者只得愤愤的冲进殿来,见萧国丈正呆立殿中,端木夜歌正痛哭不已,脸色大变,慌忙朝殿上望去。
当他看到楚帝的尸身时,不由全身大震,老泪纵横,一下子奔了上去,哽咽道:“皇上,老臣来迟了啊!”
听着他的话,后面那几个人也是神色一变,纷纷跪了下来,无一不是热泪盈眶。
端木夜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董相国,父皇……父皇是萧堂这个乱臣贼子杀死的,请董相国除掉萧堂,为父皇报仇!”
他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眼里尽是刻骨的恨意,让人看得,不由心里一颤,无一不相信他是对楚帝有着极深的感情。
便连谢静然也是几乎要相信,他真的是因为楚帝的被杀,而悲痛欲死。
董相国自然极易便被骗过,站在殿上,冷冷望着萧堂:“萧堂,你竟然命人杀了皇上,你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便代表朝中众臣,宣布你萧堂谋权篡位的大罪!”
现在的萧国丈,仍是呆呆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董相国的话。
他的双眉紧皱,似乎有什么他不能明了的问题,纠缠在他的心底,让他不得而解。
也许,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对他的态度,令他感到,其中包含着的无数凶险和全套。
见萧国丈理也不理自己,董相国勃然大怒,一挥手,冷声道:“迟将军,还不快宣御林军进来!”
被他望着的那人慌忙站了起来,便朝外面跑去,这时萧国丈方才反应过来,望着董相国,冷笑道:“不错,此事就是我做的,只是以你董敬的能力,你又能对我如何?”
说着,他便将手放在唇边,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听到这声哨声,董相国等诸人都不由脸色大变,只因他们都知道,萧国丈的这声哨声,是召唤他暗中潜伏的那些力量的方式。
可是,在这个时候,谢静然却看到端木夜歌的眼中,掠过一道几不可查的冷芒。
她也终于明白,萧国丈真的输了,输在了端木夜歌的手里,他自己,却仍然浑然不知。
果然,尽管萧国丈发出了这一声召唤,他手下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发现。
萧国丈不由脸色大变,而董相国却放下心来,冷笑道:“萧堂,现在你没有本事了吧?那你就乖乖等着御林军前来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文…萧国丈冷笑:“哼,鹿死谁手,你又如何得知!”
…“人…一边说着,他便一边内力凝于双掌,向董相国袭来。
…“书…董相国却丝毫也不担心,只因这时,原先跪着的几个人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惊道:“相国大人小心!”
…“屋…随着他说着这句话,他便已经来到了董相国的面前,也伸出掌去,堪堪抵住了萧国丈的那一掌。
反而,萧国丈还被他的这一掌,给轰得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萧国丈脸色红白不定,冷冷道:“好,董敬,算你厉害,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在身边!老夫今日认输,只因机关算尽,却人算不如天算,你也不要得意!”
说着,他便转过身,要朝殿外冲去,可是董相国却不但不着急,还满脸好整以暇的神色。
只见萧国丈转过身去时,刚好那个迟将军已经领着一对御林军向这边冲来!
纵使萧国丈再狡猾,此刻也是再不能保持冷静,他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向殿外冲去,想逃离出重重包围,却是有心无力。
只因为那些御林军,已经将他围在了正中央,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弓,弓上悬着一支箭,箭尖正对着被围在中央的他。
这下,就算萧国丈有通天本事,也是插翅难飞了。
萧国丈朝天哈哈大笑两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直直朝端木夜歌望来。
他的声音里,也是充满无限苍凉:“哈哈哈,没想到我萧堂算计一生,到头来,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给算计了!好,算你厉害,是你赢了!”
说完,他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来,朝天望了一眼,说道:“与其死于你们这些竖子之手,还不如老夫自己了结!”
话音刚落,他便将那把刀向自己的胸腔刺去,顿时,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在地上流出了一条鲜血行成的小河。
随着那些鲜血的泛滥,萧国丈也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那柄钢刀,哐当一声,掉在他的身旁。
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些御林军们却仍不打算放过他,一时间,弓箭齐发,将萧国丈登时射成了一个刺猬。
看来董相国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见得别人死掉了,还不肯给别人一个全尸,还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看来他也不能小瞧,若是机缘得巧,说不定,他就是另一个萧国丈了。
可是,听到萧国丈临死之前的话,就算是傻瓜,也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了。
所以,董相国望向端木夜歌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端木夜歌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般,仍是一副沉浸于悲痛之中的模样,见着萧国丈死掉,只是泣不成声叫道:“父皇,萧堂这个乱臣贼子终于死了,父皇,您可以安息了!”
一话未说完,眼泪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直让身旁看着的人,也不由暗自滴泪。
被他这么一表演,董相国对他的疑虑也不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望了望眼前狼藉的一片,沉声说:“迟将军,你快带人去宣各位大臣前来,老夫有事要宣布!”
迟将军答应着,便带着御林军退了下去,这时,董相国便对端木夜歌说道:“七王爷请节哀!现在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萧堂又胆敢谋反,一切事情,都需要七王爷来处理,所以还希望七王爷要保持冷静才行!”
看董相国的模样,便知道近日来端木夜歌的表现,已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董相国对他的看法。
这样看来,端木夜歌要登上皇位的目的,该会容易实现得多。
端木夜歌举袖擦去眼泪,哑声道:“但是父皇在临死之前,尚未有机会说出太子人选,便被萧堂的人所杀!现在董相国说诸事都由我来处理,该是于理不合,所以我不敢贸然答应,还希望董相国不要介意!”
他这话还真是说得高明,典型的欲擒故纵,让人更觉得,其实他对皇位,没有一点野心。
董相国眼中掠过一抹放心之色,却是惊道:“皇上在被萧堂杀死之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