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不会破坏你们的,我走了,拜拜,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然后,她还朝少年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很快消失在了少年的眼中。
少年则是呆呆看着谢静然离开的背影,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这么轻易放掉他。莫非真的是被他那一席话给吓到了?不可能吧?如果真这么容易能吓到,她就不会是传说中臭名昭著的谢静然了。
不过,刚才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对慕容玄焱的心意?什么叫她不会破坏什么?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胡话?还有拜拜是什么意思?
直到谢静然身影消失,少年仍然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眼里光芒闪烁。
忽的,他的唇边拂起一抹淡淡的笑来,令得他的容颜越发绝世,恍若春日绽放的樱花花瓣,美得令人惊叹。他就这样笑着,口中喃喃:“欠你一个人情么?可惜我要让你失望了……”
谢静然离开少年后,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刚才那个少年看起来身份显赫,不过她可没有想要了解他身份的想法,反正这个皇宫,自己估计也呆不久了,里面的任何人和事,也跟自己即将没有丝毫关系,并且他还跟慕容玄焱这个死皇帝关系不浅,自己可不想搀和他们其中。嗯,就酱!
暗暗打定了主意,谢静然感到有些累了,便靠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疲倦。
刚来到这个古代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她还真的想回去做那个普普通通的谢静然,也胜过现在倾国倾城的谢静然百倍!
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回去吗?她不由叹了口气,因着那无限渺茫的希望。
歇了一会,这才感觉疲倦轻了些。谢静然站了起来,正想回到甘泉宫时,可是她还没有站起来,就只听见一个清朗如最动听天籁的声音传来:“芳草萋萋,绿柳阴阴,姑娘却不去欣赏,而是在此处休憩,岂不是太浪费这大好春光了?”
什么人?居然主动来跟她说话,还没有丝毫的鄙夷,还真是奇迹啊,难道他不知道她就是秦国那个臭名昭著的皇后?还是另有所图?
谢静然眼珠一转,就顺着他的话说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此休憩片刻,遥望碧空,静听鸟鸣,也不失为感悟春光的一种啊!”
这句话还真是说得她舌头都要打卷了,她以前可是一个武术迷,对古文化也没多少研究,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要不是为了试探这个人,她才不会说这种文绉绉的话。所以也不期盼这个人听了她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可谁知道他居然笑着赞道:“不错,姑娘此言,当真极为有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确是一种极潇洒的生活方式啊!”
还赞自己?谢静然对这人第一印象倒是不错,至少他给她的印象,可比慕容玄焱和那个无名少年好多了。
谢静然也禁不住有了种想要看清他面容的想法,于是朝他望去,却在看到他的脸时,不由怔住,惊在了他给她的第一眼印象中,无法自拔。
正文 第七章 身份质疑
他看起来,跟那个无名少年差不多年纪,却有着那个少年无法匹敌的尊贵气质。他的眼中,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可是他的笑意,却让人觉得极远极不真实,恍若隔着千山万水,让人觉不着丝毫的温暖。并且在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深深的寂寥,让人看得不由心中微疼。
莫非这个少年,他的内心,有着与他温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冷漠和孤寂?
谢静然心中一阵叹息,这个少年的风姿,看起来就不是个普通人,可是他的不开心,让她这个粗枝大叶的人都感觉出来了。莫非世上的事情总是不平衡的,他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却得不到普通人的幸福。便如同被谢麟钳制不得不娶自己的慕容玄焱,还有她身为相国千金却不得不嫁给慕容玄焱的无奈。
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谢静然只觉得自己对眼前的少年有着一丝亲近。她也不再对他那般排斥与冷漠,而是站了起来,对他耸耸肩,说:“那才不是最潇洒的生活方式呢!要知道一个人只有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才会想着要偷得半日来休憩,而一般来说,忙成这个样子的人,一般都混得不好,就跟我一样,知道吧?”
此刻她与他说话的语气,也仿佛熟稔了许多,让少年不由轻笑了一声,却令得他的脸更是有了独特的气质,简直可以吸引住这世间所有女子的目光。
他就这样轻笑着望着她,说:“姑娘的思想,当真极为别致!”
“思想?我才没有什么思想呢!”谢静然仍然无谓地耸耸肩,说,“我每天的追求就是吃喝玩乐,又能有着什么思想?”
听到她这句话,少年的嘴角不由轻微地抽搐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刚才还在和他掉文的“才女”,一会之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若她不是如此,自己也不会上前来与她说话,不是么?
刚才见她居然敢对慕容玄焱第一宠臣那般模样,他便只觉得她很有意思,现在与她面对面交谈,让他觉得,她越发的……有意思了!
有意思得,让他真想一直与她这样相处下去,不要再有第三人来打扰。
有意思得,让他纵然对她的话颇有几分无语,也是情不自禁顺着她的话,不忍有丝毫的反驳和违逆。
他不由一笑:“姑娘说的话,总是极有道理,纵然我想反驳,也是不知该从何处开始。”
听到这句话,谢静然只感到自己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不由也对他一笑:“假如你这是夸奖的话,那我就全盘接收了!不过我还真希望你讲话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呢,让我也不得不这样跟你讲。如果我不这样的话,就好像衬托得我像个完全没读过书的乡巴佬一样,你说对吧?”
少年的笑越发的深了:“好,那我就听姑娘的话。”
“嗯,那还差不多!”谢静然走到他面前,在他肩上拍拍,“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很想到四处去看看,反正我看你也顺眼,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少年笑道:“既是姑娘如此说,那我自然是尊敬不如从命了!”
谢静然一瞪他:“呐,你又开始文绉绉说话了,我可不许啊!”
“好,我不再这么说话了。”少年赶紧点头,“那我现在就陪你四处去看看吧!”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只有你对我这么说过话,也只有你,才认为我说的话太文绉绉不好听了。”
谢静然听着这句话,心里才终于笃定,这个少年的身份果然极为的高,只有地位高的人,才有人不敢随便在他面前说话,他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他地位这么高,应该看过谢静然才对,又怎么会不认识她?难道他不是秦国的人?
谢静然皱眉想了下,又想着那不是正好,他跟自己还挺投缘的,不过那都是建立在他不认识自己的基础上,既然这样,那自己也乐得隐瞒身份了。
但他还真是可怜,看他眼中的寂寞,就知道他身边肯定没有人肯跟他说真话,于是禁不住心下一软,对他说道:“不是我认为文绉绉的话不好听,而是我觉得,做人呢,还是不要太约束自己了,平时说话随便一点,也是可以将意思表达清楚的,又何必要为了让别人觉得自己有学问而委屈着自己说那种干巴巴的话呢?”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说的话,是她以前前世的人生宗旨,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委屈自己,只要自己过得舒服,何必理会别人的眼光。
不过,她也只能言尽于此,也不知道他这种身份的人,到底能听进去多少。
走了几步,谢静然仿佛能听到从身后传来他依然在念叨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禁不住回头去看他,却见他正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些奇怪。
可是当看见她回头去看他时,他却赶紧移开了视线。
谢静然心里不由一个咯噔,尼玛,不会吧?难道真的跟小说里写的那样,某女一席话另某男醍醐灌顶,然后某男就从此对某女芳心暗许至死不渝了?不会这么狗血吧?
谢静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去想。就算他对自己动心又怎样,那也是暂时的,等他知道她的名声之后,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她本来就性格粗犷,所以也懒得去深想。
眼看前面来到了一条河边,清澈的河水映着河边鲜嫩的芳草,让人不由感到无比的赏心悦目。尤其在河边,还有着无数的花树,无数细碎的花瓣从枝头散落下来,当真是将整个河面衬托得宛如仙境一般。
谢静然禁不住走上前去,一直走到河边,看着眼前的美景,只感觉忽然诗兴大发,也不理会那个少年正跟在身后,于是便对着河流摆起了古代诗人们的造型,仰头看天,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剽窃古诗便从她的口中吟了出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呃,吴酒什么来着……”
她绞尽脑汁在想着,可后面的诗句,却压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太丢脸了!一个现代人,穿越了连首诗都背不全,这不是赶着让古人笑话吗?
偷偷瞄了眼旁边的少年,谢静然强作镇定咳嗽一声,扯出一丝笑容来:“今天怎么了,一点灵感都没有!”
她不耐烦地在旁边的一棵柳树上一拍,却忽然像灵感来临一般,一下子就将后面的诗句想了起来,“对了,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哈,看来我的记性还不错嘛!”
她得意地自我陶醉中,手仍然在柳树上拍着,可是忽然,却只感到手仿佛触到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
并且那东西还凉凉的,在她手碰着它的时候,它甚至还在蠕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谢静然疑惑的转头一看,却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只想一下子跳到河里去。
天啊,怎么可能,那个凉凉的不停蠕动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毛毛虫!并且还是她从小最讨厌最害怕的毛毛虫!
对!她身为跆拳道高手,生平最怕的,就是毛毛虫!简直太丢脸了!
“妈呀!”她赶紧将手一甩,双脚直跳,脸色却已吓得惨白。她怎么这么倒霉!明明最害怕的就是虫子,可她居然刚刚还摸到它了!
她赶紧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这条虫子,只想离它远远的,永远不要看见它的好。
谁知道这时,只听见少年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假如不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倒真的还不敢相信,本来恬静文静的一个才女,竟然也会因为一条虫子,而吓成这样一个样子!”
他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因为她刚才的举动而感到有些好笑。
谢静然转头去看他,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也并不是只有我看到虫子才会吓成这样,而是天下所有的女生看到虫子时都会有着这种反应,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笑的啊!”
少年又是笑了,眼里的寂寥,却仿佛在渐渐散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内心深处的阴冷和黑暗,似乎全数消失,换之而来的,只有温暖和愉悦。
也许,正是因为她也是那样的人,没有他之前见过的宫中女人的城府深沉,而是对人爽朗热情,才让他心里积极的一面,也被激发了出来吧。
尤其她的才华,更是让他看着,也是不由一阵惊叹。
若不是听了那人叫她“皇后娘娘”,他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难道传闻,竟不是真的?
只是,她的那首词,却让他产生了另外一个疑惑。
他心思转动,笑了笑,说:“姑娘的才华,实在是令我吃惊!尤其是那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当真是将这江南春景描述得极好,让人只要一看这首诗,便真的情不自禁地想去亲眼看看江南的风光。不过这秦国乃是处于江北,姑娘能做出此等好诗,将江南的美景描写得这般栩栩如生,不知姑娘是不是曾有什么时候去过江南,看过江南的风景?”
“你是说这里不是江南?”谢静然不由有些吃惊了,看眼前的情景,杨柳依依,分明就是只有江南才有着的啊。
果然!
少年将谢静然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以他对人心的探查,他能清晰地看出,谢静然确实对秦国的地理一无所知。身为秦国相国千金,这等常识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而根据情报,她也从未出过秦国,又怎能写出如此栩栩如生的江南春景?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谢静然?
正文 第八章 定情信物
谢静然不由有些沮丧,照她现在的身份,别说去看江南的美景了,就连看着皇宫外面的美景,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看到她这个样子,少年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愧疚,若不是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她也不会出现这种神色,他赶紧走到她的面前,一脸的歉意:“你放心,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亲眼看看江南的美景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似承诺一般的话语来。可一看到她脸上的失落,他就忍不住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不由惊讶地抬头来看他,却发现他脸上惶然的歉意,却让他少了几分疏远,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而更是因为他脸上的这分歉意,衬托得他的眼似乎也有了几分温柔。
她不会是看错了吧?谢静然的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感觉。刚刚认识才多久啊,他居然就这样子看她,对,错觉!一定是错觉!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接触,她清楚自己的来历,没准哪一天自己就又穿越回去了,这个少年跟自己这么投缘,她可不想看他将来受伤。所以,要断的话,就早点断掉吧!
可是要怎么做呢?
谢静然双眼转了转,一个念头马上就想了出来。
她朝少年笑了笑,说道:“对了,我们两个都聊了这么久时间了,可还不知道彼此名字,倒是挺有些不习惯的。”
少年不由也愣了一下,才笑着说:“是啊,我的确不认识你,不知姑娘芳名,能否告诉我?”
见他上钩了,谢静然心中暗笑,却是云淡风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