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东西,慕容玄焱眼里掠过一道玩味的神情,却又转瞬即逝,而上官铭语却已经看向了谢静然,神色间有着淡淡的担忧。
难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影响重大的事物么,为什么他会这么担心?
谢静然朝他望了一眼,他却赶紧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她。她一肚子疑惑的朝慕容玄焱那边望去,却见他正看着手中的那个东西,脸上有着一丝看不出是什么意味的表情在跳跃。
而赵琳琅和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妃子,都是一脸期盼地看着慕容玄焱,一副极其希望他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的表情。
慕容玄焱看着手中那东西看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皓月一眼,说:“依你所说,你是在替皇后收拾寝宫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木偶的,是么?”
皓月点头:“皇上所言甚是,奴婢正是在替皇后娘娘收拾寝宫的时候发现它的!”
慕容玄焱微微颌首,又接着说:“你看到这个的时候,它便是这般的模样么?”
“正是!奴婢半句谎话也不曾说过!在奴婢刚发现它的时候,在这个木偶的身上便插满了银针,而上面,正用朱砂写着贵妃娘娘的闺名!”
皓月赶紧信誓旦旦地说着,一副当真是诚实得很的模样。谢静然却是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万万想不到那么俗套的戏码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还在她床底下埋上个木偶,诬陷她诅咒赵琳琅,这么小儿科的事情,怎么会让她碰上!
难道皇宫里面妃子们的智商都这么低,都只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打败其他的妃子们么?
谢静然不由为慕容玄焱感到有些悲哀起来,也不知道他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看上的女人都是这么没大脑的,不知道他平时和她们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可是这时,却只见他也正在看她,眼里掠过一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光芒。看到他这样,谢静然不由微微一愣,忽然想起这些都是拜他的妃子所赐,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但是刚刚转过头来,却又不小心触到了上官铭语的视线,虽然他赶紧移开,但她却似乎在那个瞬间,看到了他的眼里掠过一抹莫名的苦楚,不由再度愣住。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两个都这么奇怪,都要来和她进行这么诡异的眼神交流?
她想了会还是没有理清头绪,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去关心这件事情的进展。一般来说,虽然这种伎俩确实挺弱智的,可是貌似都十分有用,并且历史上面,好像有很多后妃,都栽跟头在了这上面。
那么她会不会有所避免?慕容玄焱那么喜欢赵琳琅,他会不会因为为她做主,而牺牲她当冤大头?
慕容玄焱对皓月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那朕倒真是感到很疑惑,只因在今日皇后离开甘泉宫之时,皓雪便已经将她寝宫的全都收拾好了,便连床底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而那时,床底下本没有那个木偶,可是为何,在皇后还未回宫之时,那个木偶却出现在了她的床底呢?”
他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皓月的脸色却忽的变得煞白,她怔了一下,才讷讷地说:“奴婢不知其中关键,只是奴婢真是亲眼看到那个木偶的,至于是谁放的,奴婢真不知道,还希望皇上明鉴……”
“是么?”慕容玄焱眉一挑,“照你这般说,你是在质疑朕说的话了?”
“奴婢不敢!”
皓月更是吓得脸色越发的白,慌忙诚惶诚恐地说出这句话,脸上隐隐有着后悔之色。但谢静然只是有些吃惊地转头看了看皓雪,却见她的脸上也是有些吃惊,让她心里不由忽然一震!
怎么可能会这样?看皓雪的神情,她肯定是没有在她走之后收拾了她的寝宫,所以才会在听着慕容玄焱的话时这么吃惊。
可是慕容玄焱却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为什么要帮她撒这个谎?
谢静然惊疑不定地看向慕容玄焱,他还没说话,赵琳琅便又说道:“皇上,臣妾也相信这件事不是皇后娘娘所为,想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又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可是那个木偶会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床底,便肯定证明这个木偶,必定是甘泉宫中人所放,所以还希望皇上查个水落石出!”
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妃子也叫道:“皇上,贵妃娘娘所言甚是,此木偶虽不是皇后娘娘所放,却也是甘泉宫中人放的,所以皇上请千万要查个明白才行!”
哼,都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是她指使别人放的了,真不知道她跟那个妃子又有什么仇,她偏偏要咬住她不放!等她这次洗清嫌疑,她以后一定也不会让那妃子过好日子!
慕容玄焱微微一笑,望着那个妃子,说:“照梅妃这般说法,是否对皇后的行踪颇有些怀疑?”
那个妃子慌忙垂头说道:“臣妾不敢,只是……”
“既然这般,那朕便让人来证明一下,如何?”
慕容玄焱仍是微微笑着看着她,笑中却似乎含着几许威胁的意味。她被慕容玄焱这样的眼神看得颇有些心惊肉跳,不敢直视,而是赶紧垂着头,盯着膝下的地板。
慕容玄焱看了她一会,唇边掠过一抹含着些微冷意的笑,又转头似不经意一般看了站在一边的上官铭语一眼。
仿佛接到了意旨一般,上官铭语眼中眸光一闪,朝前走上了几步。
谢静然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刚才听慕容玄焱的话,倒是让她知道了,那个一直诬陷她,却不知道名字的妃子,原来是和皓月早有勾结的林梅妃。
看现在的情形,那个放木偶陷害她的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林梅妃了。
上官铭语朝前走了几步之后,便对慕容玄焱说道:“回皇上,那时微臣有相国大人带给娘娘的一封家书,于是便想到甘泉宫交与娘娘,可是刚到甘泉宫,便恰好遇见了娘娘出门。本来微臣在送了家书之后便要告退,可是娘娘却因思念相国大人,所以向微臣问了好些相国大人最近的情况,于是微臣和娘娘,便至不久前才回到此处。”
谢静然被他这席话弄得嘴巴都张得老大,完全想象不到世界上有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的人。她什么时候在刚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他了?她明明是和蓝眼宫主在一起,然后才恰巧遇到他而已。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为她开脱?难道他想要慕容玄焱治他欺君之罪?
可是……可是慕容玄焱的表现也那么奇怪……
这件事情,不像是上官铭语一个人在为她撒谎,就算是慕容玄焱身为皇帝,也是在满口谎言。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静然心里完全成了一堆乱麻,看着那些人的辩驳和解释,在上官铭语和慕容玄焱的谎言面前完全没有了用处,只感到心里越发的乱了。
眼见林梅妃还想啰嗦,慕容玄焱眼眸一沉,冷声说:“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诬陷皇后,难道非要朕查个水落石出,你才不会干这等蠢事?”
谢静然眼睛不由瞪得老大,他也太厉害了吧,怎么一眼就看出这全部都是林梅妃的阴谋?
话说历史上有这么厉害的皇帝么,以前看历史上那些皇帝不都是挺白痴的吗,明明自己的妃子是被别的妃子害的,他却偏偏相信,可是慕容玄焱却为什么这么聪明就看穿了?
听着他这句话,林梅妃原本还是一脸正义的脸,马上就变了颜色。她望着慕容玄焱,满脸的不可置信,讷讷地说:“皇上这般说,究竟是何意……难道皇上,认为是臣妾陷害皇后娘娘的么?”
慕容玄焱冷笑一声:“既然你还这般说,那朕便索性一直查下去,如何?”
林梅妃愣了下,却仍是硬着头皮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希望皇上能够还臣妾一片清白!”
“那好,既是朕给了机会,而有些人不愿意接,那也休怪朕不心存体恤了!”
慕容玄焱声音更冷:“上官铭语,你且传令下去,自此日起,刑部开始入手查探此事!若查出幕后真凶,直接交给‘地王狱’处置,朕不想再管这件事情!”
“是,微臣遵命!”
上官铭语很是配合地答应了声,然后便如愿以偿地看到林梅妃的脸变了颜色。
只因地王狱真的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里面的各种酷刑人人听着发指,每个进去的人都是十死无声,所以难怪她会怕成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林梅妃的道行还真是浅,皇宫里面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没学会。
看现在的赵琳琅多冷静,不管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她也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实在是让人佩服之极!
慕容玄焱说完这句话,便又轻飘飘地看了皓月一眼,皓月被他这一眼看得魂都几乎要飞了,慌忙磕头如捣蒜:“皇上请恕罪,奴婢愿将一切事情,都全部向皇上讲出来,只希望皇上能够饶过奴婢一命!”
慕容玄焱的唇边掠过一道微不可觉的笑意,却是淡淡向皓月说道:“你说!”
谢静然也是望着皓月,知道她已经彻底被慕容玄焱吓傻了,于是便听着她一五一十地向慕容玄焱说出所有的阴谋来。
眼见慕容玄焱唇边的笑更加的阴险,在场每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复杂无比,看了看脸色煞白的林梅妃,看了看阴险笑着的慕容玄焱,又看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谢静然,都知道了事情的最终进展。
虽然林梅妃在一旁使劲地喊冤,可是却因为证据确凿,所以被慕容玄焱无情地打入冷宫。
在她离去时,那种怨恨看着她的眼神真是让谢静然看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而与此同时,她还看见了赵琳琅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点不甘心,还有些无奈的哀怨。
谢静然被这两个女人的怨念弄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让她更加感到心乱的,却是慕容玄焱和上官铭语的言行。
照她看来,不是所有人都疯了,就是她疯了,所以看到的世界,都和她平时看到的世界完全颠倒。
将这事完全解决清楚了,慕容玄焱便将所有人都挥退了。只剩下皓雪一脸梨花带雨地跑到她的面前,一下子抱住她,哽咽着说:“太好了娘娘,方才奴婢担心死了,没想到皓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奴婢真是恨死她了!”
看到她这样真情流露关心我的模样,谢静然不由笑了笑,在她肩上拍拍:“好啦,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所以你也不要这样了!我没事你应该笑才对啊,干嘛哭啊,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奴婢太激动了,希望娘娘不要见怪!”
听见我的话,皓雪慌忙换上了笑脸,配着脸上的泪水,别提多滑稽了。便连慕容玄焱也是在一旁一笑:“你且先退下吧,让皇后暂时安静一下!”
“是!”
听得慕容玄焱这般说,皓雪也慌忙退下下去,这里便只剩下谢静然、慕容玄焱,还有上官铭语了。上官铭语看到眼前的情景,朝慕容玄焱说了声:“皇上,微臣也告退了!”
“嗯。”
慕容玄焱点了点头,上官铭语便转身要走,可是转身之前却又望了谢静然一眼,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谢静然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奇怪,又想起之前慕容玄焱对皓雪说的话,只感到事情奇怪得有些超乎她的意料。
见得大家都走了,谢静然才望向慕容玄焱,神色复杂地问道:“刚才你是在帮我?”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莫非,你爱上我了?
“那皇后认为是怎样呢?”慕容玄焱眉一挑,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来,可是为什么谢静然却感觉到他的话里,却充满着淡淡的期盼?
他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又为什么要隐藏着这丝期盼不让她发现?
谢静然心里一惊,朝他细细望去,却又只看见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时看她时的那种既轻蔑又暗讽的模样,于是也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毕竟是你做的事情,我怎么清楚?”
他听了谢静然的话,眸光一沉:“你当真一直都不肯相信我?一直都认定,我是伙同别人,一起来陷害你,诬陷你?”
谢静然也冷哼一声:“谁知道呢?毕竟那个人可是你最喜欢的赵贵妃,我哪有胆量和她相提并论?”
“谢静然,你别一直惹火我!”
他的眸光又是一沉,声音里却多了分薄怒,仿佛她说出这句话来,是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听到他的话,谢静然的语气也越发的不好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惹火你了?倒是应该我对你说才是,你别一直来惹火我!我在这皇宫里可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结过梁子,倒是你的那些妃子们老是来找我的麻烦,而你每次,也都是袒护别人而责怪我,你说,到底是谁惹火谁啊?”
“你当真认为,我每次都是在袒护别人?”慕容玄焱薄唇紧紧一抿,声音里却有着些许的荒凉。
“不是么?”谢静然冷笑,“相信你还没有忘记上次你到我这里来拿凤印的事情吧?那次明明是你的赵贵妃率众到我这里来找茬,可是你却把所有的错都堆到我身上,还说是我扰乱宫闱!我倒是想问问,我那时被大家欺负的场景,又有哪点是扰乱了宫闱?”
谢静然不由越说越气,仿佛因为这番话,而让她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在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不管他有什么反应,依然是自顾自地说着:“并且你对我做过什么,相信你的心里也是清楚得很!我们明明没有夫妻之实,你却对外面说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结果让你的那些妃子们由妒生恨,从而摆出这样的局来害我!没错,这次你是救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出自什么原因,可是我却知道你肯定不怀好意!在你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希望着能够将我这个皇后找个理由废掉,然后立你的赵贵妃为皇后,而这次你这么做,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越说越委屈,只感到自己的身上,仿佛背负着全天下所有的委屈一般,便连眼泪也是忍不住润湿了眼帘,望着他,将心里所有的火气都喷发了出来:“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回到皇宫里,你还要绑着我回来!让我回皇宫就好了,但是你却这般纵容别人来害我,世界上哪有你这么狠毒的人!说真的,我此生都从来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就算是赵琳琅也比不上!”
说完这句话,谢静然的眼泪禁不住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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