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霓云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静然将胡思乱想的思维收了回来,转过头来看她。
她笑了笑,说:“现在静然也知道,我和赵琳琅都喜欢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了,所以若要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她,应该也简单得很了。”
听到她的话,谢静然心里一震,却是对她微微一笑,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连感情也利用起来。”
“静然真的好聪明,我才开了个头,你便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来对付赵琳琅了,真是让我不得不服。”
她也是抿唇一笑,谢静然笑道:“若不是你开了这个头,我也许永远也想不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所以真正厉害的,应该说是你才对!”
陈霓云笑了笑,望了谢静然一眼,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赵琳琅仍然是没有忘记冷傲枫。”
谢静然又望了她一眼,知道她会知晓赵琳琅还喜欢着冷傲枫,自然是有着她的手段,所以没有再问,只是笑了下,说:“若不是这样,那么我们又怎么能利用她对冷傲枫的感情,来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好,既然有静然这般说,那我就完全放心了!”
陈霓云也是笑得分外的冷,冷得沁入人心,若不是看到此刻的她,谢静然还真是想不到,一向看起来性子极淡的她,也会有着这般可怕的面目。
谢静然收起心里震撼,对她说道:“只是具体实施的措施,还需要你来制定才行。毕竟我对这般的勾心斗角,还真是一点都不精通!”
“静然请放心,我必是会做得天衣无缝!”
她说完这句话,又接着说:“只是,我还希望静然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
谢静然心里冷笑,重头戏终于要来了么?
她就知道,要陈霓云跟她合作,自然是不可能不要她付出任何代价的,毕竟虽然她很想扳倒赵琳琅,可是现在与赵琳琅关系更恶劣的,却是她。
于是她也平静了下来,说:“究竟是什么要求,你尽管跟我说就是!”
陈霓云的脸色也肃穆了起来,说:“我要静然答应我的是,等到扳倒了赵琳琅,静然你要帮我出宫!”
“什么?”
谢静然惊疑不定地看着陈霓云,还以为是她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见到她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要你帮我出宫!”
“为什么?”谢静然疑惑的望着她,“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呆在宫里?你一点都不喜欢皇上么?”
听谢静然这么说,她的唇边泛出一抹苦笑:“就算喜欢又如何?皇上的心里,终究是不会有着我的存在。静然,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上根本没有碰我们这些妃嫔。”
谢静然有些哑然,之前上官鸣轩就说过,对赵琳琅这种有野心的女人,就让暗卫上,可对于没有野心的妃嫔们,就给她们下迷药。听陈霓云这样说,似乎她是一个真的没有野心的人,不由让她对陈霓云的话,也相信了几分。
谢静然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于是也不再啰嗦,而是郑重答着:“好,我答应你!只要我们两个将赵琳琅扳倒,那我就帮助你出宫!”
她深深望谢静然一眼,说:“多谢静然了,若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帮忙的话,我必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她说得这么认真,谢静然不由失笑:“好了,你说得太严重了!现在我们就赶快开始商讨这个计划吧!”
“好。”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接着便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她说的跟以往谢静然在电视里面看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让世人以为赵琳琅在成为皇妃之后,仍是和冷傲枫有着什么交往,这样一来,就算是赵琳琅舌灿莲花,也是无法解说自己的清白了。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她想出来的这个方法,还真是阴险至极,假如赵琳琅真的上当,从而失去现在的所有,那可就真的是杀人不见血了。
又和谢静然一起商讨了一下细节部分,陈霓云便告辞而去了。反正那个计划大多部分都是由她去执行,所以谢静然也没有再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
就这样又在蝉翼宫里面呆了几天,最近几天,上官铭语都在和太医一起努力找出解除慕容玄焱所中毒性的解药,研究了好几天,也是没有找出任何的线索来,所以只能徒留谢静然在蝉翼宫中等待着消息传来。
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是不能再去慕容玄焱养伤的地方去看一眼,对谢静然来说,当真是最大的折磨了。不过有着上官铭语的照拂,赵琳琅也不能来找她麻烦,日子倒还过得算是平静。
这天谢静然刚刚才上床睡觉时,只听见从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朦胧的箫声。那阵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虽然听不太真切,却也是能够感觉到那个吹箫之人高超的技艺,让她不由沉迷其中。
尤其让她更加感到疑惑的,却是这个人的箫声,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仿佛她曾经在哪里听过,却偏偏又想不起来。
忽然,那阵箫声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音调也不住高扬,撕裂空气向她的耳中袭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几乎要从床上跳了下来!
天!虽然她曾设想了无数个可能在这里吹箫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会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到秦国来?并且,他怎么可能到了秦国皇宫里面,而没有一个人知道?
谢静然下意识里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既然他到了秦国皇宫,那自然是应该小心谨慎点才好,可是他却偏偏要在这里吹箫,有一种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的模样,那还真是极为值得去探究。
所以想到这里,谢静然也顾不得再去思索别的事情,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循着那阵箫声,走向蝉翼宫外面的黑夜。
有着宫灯的点缀,所以一眼看去,外面也不是太黑。随着谢静然向前走去,箫声也渐渐的越发清晰,终于,当箫声在她的耳边回荡不息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吹箫的人。
依然是那样俊挺无比的背影,依然是那般脱俗如仙的风姿,可是不知为何,现在这样看着他,她的心里却开始涌起大片大片的不安,似乎有什么她不能预料的事情,正要在她的面前发生。
仿佛感应到了谢静然的到来,吹箫之人将箫移离唇边,回过头来看她,笑道:“然儿,我们又见面了。”
谢静然看着他,经过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他的脸似乎有点清减了,脸上也有着一种稍显疲倦的神色。
谢静然不由问道:“你从楚国千里迢迢来到秦国,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啊?”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弦笑了笑,说:“自然是为了来见然儿。”
他这样的回答,真的让谢静然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她的脸微微红了红,然后便走上前去,说:“你不要骗我了,我自然没有这么大魅力,让你来到秦国来见我。其实你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吧?”
“然儿……”他轻叹了一声,说,“然儿,你为何一直不愿意面对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现实呢?”
谢静然的唇边扬起一抹轻笑:“什么现实?难道我真的要相信,你来秦国,真的是为了要见我啊?”
他望着谢静然,一脸郑重地说:“我来秦国,自然是为了你。”
谢静然不由失笑,也是望着他,说:“好了,我们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假如你来这里是为了见我,那么端木夜歌,又怎样解释呢?”
他不由一愣,一副仿佛不知道谢静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模样。见到他这样的神态,谢静然便已经大略知晓,她之前讲的话,都是一句不错的。
谢静然了口气,说:“好了,既然你到秦国,是为了找你的弟弟,那要不要我帮忙啊?”
他苦笑一声:“然儿,我到秦国来,真的只是为了你。”
“好,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只不过我想知道,你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说着这句话,她的脸上却是有着一抹显然不相信的神情。他也是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到秦国来,却真的是想带你走!”
谢静然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然儿,难道你在秦国,真的过得开心么?”
他定定地看着谢静然,似乎想要将她的灵魂都看透,她却仍是皱眉看他:“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轻叹一声,说:“你身为秦国的皇后,在你的心里,真的开心么?就算你拥有着全秦国所有的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殊荣,可是没有着身为一个正常女子所有着的温暖与幸福,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希望着的么?”
听到他这话,谢静然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抵触,于是声音僵硬地答道:“这不关你的事!”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的声音忽然激动了起来,“然儿,你要知道,你的所有伤悲,我都决不允许它在世间出现!我希望见到的,只是你我初遇之时,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所以,不管如何,我都是永远不能让你感到心伤!”
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样子的他,真的让我好不适应。以往我看到的他,都是那般的温文尔雅,可是如今,他却变成这副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他话里所说那样,是因为太过关心她,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
谢静然不由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朝他望去,说:“对于你的关心,我真的觉得很感动,我也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
听得谢静然这么说,他的眉微微一扬,唇边一抹奇异的笑意:“你说我和你,是朋友?”
谢静然点了点头,说:“难道不是么?之前我便已经说了,我们是朋友啊!”
他唇边的笑意更加的奇怪:“不错,我和你,确实只是朋友,所以对于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根本一点都不会去关心,对不对?”
“怎么可能,对于朋友的一切,我若是不关心,那我怎么还能算是你的朋友?”
其实谢静然说出这番话来,她自己也知道这不是她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只因为她知道,若她说出她真正的想法之后,她和他,想要保持现在的这种关系,便是完全不可能了。
毕竟古往今来,因为他们这样而翻脸的人,并不少。
所以,她只能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在装傻充愣,只希望着能够减轻她们之间的这种尴尬。
他听得谢静然这句话,双目一凝,朝她望来,眼神极为奇怪。她心里一颤,知道她的小算盘被他看透了,于是索性也不再闪躲他的视线,只是满不在乎地迎了上去。
他望着她微微笑了声,说:“然儿,你为何要逃避着我的问题?”
谢静然干笑了一声:“我并不知道你有向我提问题,又何来的回避之说?”
“然儿……”他叹气:“难道你真的有那般的喜欢慕容玄焱?纵使他将你打入冷宫,你也仍然爱着他?”
对于他知道的这些事情,谢静然也没有感到太过吃惊,他毕竟是楚国的太子,再怎样也会有着自己的情报网,所以知道这些事情,真的是一点都不用感到奇怪。
她笑了笑,说:“你说错了,并不是他将我打入冷宫的,这件事情,他现在在昏迷中,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那又如何?”端木夜弦眉一挑,“假如不是他将凤印给赵琳琅,后面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谢静然呼了口气:“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所以你这样说,根本就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你不能将所有的错,都全部堆在他的身上!”
端木夜弦笑了声:“你果然,到了现在,仍是会替他辩驳。不错,在你的心里,这一切都不能算是他的错,只因无论他现在对你做了什么,你也是不会怪他!”
“谁说的!你为什么一直要说他的不好?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的话,我就会真的认为他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从而只认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吗?”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里不由腾起一丛怒火。她从来没有想到,端木夜弦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会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来诋毁慕容玄焱。
他听得她的话,不由一愣,看到她脸上的怒火时,神情更是一怔,似乎也在疑惑自己说出的话来。
但他旋即又冷静了下来,说:“然儿,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这种意思!只是我想让你知道,你跟着慕容玄焱,真的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他有着那般多的嫔妃,无论他怎么想保护你,你也是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这一点,你知道么?”
谢静然朝他一笑:“那么你呢?你将来也会成为楚国的皇帝,难道在你的后宫之中,只会有着你爱的那个人么?”
他却是坚定地答着:“那是自然!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永不会令我所爱的女子受一点点伤!”
“是么?”
谢静然不由失笑:“那么假若你的皇位未稳,而她们对你的皇位巩固又有着帮助,你难道能不理她们吗?”
听见谢静然这么问,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踌躇了一下,轻叹了一声,说:“然儿,你的这句话,这个世上当真极少有人能够答得出来。”
“不是没人能答得出来,而是没人有胆量去想,是不是?”
谢静然的唇边扬起一抹微微的冷笑,又抬头问他,说:“可是慕容玄焱却能对我直言回答,并且他也真的全部做到了!在他发现自己对我的心意之后,他便再没碰过任何一个妃嫔,我想,他做到这样一个份上,你是没有资格对他进行评头论足的吧?”
他的双眸沉了沉:“然儿,你还是宁愿这般地维护着他!”
谢静然笑了笑:“我不是维护,我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我觉得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若是你想要我帮你找端木夜歌,我倒是非常乐意奉陪!”
“然儿,你为何要对我说这般的话?”他的唇边出现一抹苦笑。
谢静然眉一扬:“我已经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快点跟我讲吧。”
他听得她的话,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定定望着她,说:“然儿,你跟我走吧!”
谢静然心下一惊,诧异说道:“你说什么?”
“然儿,我要带你走!”
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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