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美味啊!幻灵们都很喜欢他的味道,抢的可凶了。70多级高手的灵魂和血液,果然就是与一般人与众不同啊!让我的魔力瞬间提高了四成还不止,我想,能够增加这么多的魔力,你应该也不会吝啬。”妖瞳者象征性的舔了舔嘴角,像是在怀念着当初的味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他下手,你完全可以选择吸干木流香的灵魂和血液。”
“她有人护着,那个人非常厉害,所以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最美味的往往要留在最后,不是么?那小姑娘的幻术,可相当有趣呢!”他嘴里称木流香为小姑娘,实际上却和她的年纪相差不多,因此听起来格外的别扭。
“但愿你最后能杀的了她!”斯穆林毫不留情的泼了一波冷水,“前夜安德烈金所带的骷髅军团溃败而回,据探子调查,那个轻易制止住骷髅剧团的人,应该就是獬霊狮变的,那只圣兽竟然可以可以化为人形,有它在,之前订下的计划也许还要进行调整。”
“呵,那完全不必,我的千魔术已经炼的差不多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前去破除封印。到时候,不管其他的封印如何,一打开库诺比魔盒,继承了魔盒的力量,他们那些人就全部都得死。”
斯穆林却露出嘲讽的表情,“阎翼,你对于暮奼钨族了解多少?真是个年轻的孩子呵...当初魔盒之所以被封印,最大的功臣就是暮奼钨族的圣主,你可不要小瞧了她。虽然千魔术可以利用吸食血液这种方式增剧魔力,而分离术可以让你不再承受肉体的束缚不断的修习各种禁术,但是獬霊狮是上古神兽这个事实不会改变,而且暮奼钨族圣主的幻术更是你瞳术与生俱来的克星,即便是你,遇到木流香恐怕也会陷入幻术之中,不是么?”
阎翼的瞳孔收敛了一些,内中的火焰却烧的更为炽热——在修习禁术千魔术后,他不停的吸食人的血液,使得原先和虹膜融为一体的黑色瞳孔渐渐转红,最终蔓延至整个眼球,千魔术越高,瞳孔的颜色就越深,范围也越大。
“但迦可只是一个四系天才,而我是五系。”阎翼从盆具中拈起一个小如指甲的砂石,然后用手轻易的将其捏成粉末,洒在空中。
他口中的所说的迦可,就是五百年前打开魔盒的那个绝世天才,他的先天五行力中只缺了一个木系而已,在当时甚至是现在都是惊世骇俗的,此时阎翼将他提出来,却是作为衬托之用,因为比之迦可,他本人五系的名号,已是不容置疑的压倒性胜利。
斯穆林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杀气,却被密室的暗光遮住,他低笑了几声,似乎变得极为放松,“也对,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绝对是打开魔盒的不二人选,这个世界注定因你而天翻地覆。来,这两颗珠子你快吃下,里面凝聚了三个人的灵魂和血魄,对于你的千魔术大有裨益。”斯穆林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红一白的珠子,放在阎翼面前。
阎翼无声的弯了下嘴角,便拿过那两个珠子,一点不迟疑的放进口中。
密室的门缓缓阖上,斯穆林站在门外,面色阴冷,他对着一个亲信招了招手,沉声道:“吩咐下去,从今天起,珠子里药的份量再加一成。”
那个亲信似乎吓了一跳,小声的问道:“大教主,那个虽然是慢性的毒药,但是药性却很强,再加一成进去,会不会太多了?万一被他看出蹊跷,那不是...”
“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那个家伙很自负,自以为了不起,可是他练就的分离术却正好让我钻了空子!毒药被他吃下去后,会渐渐腐蚀他的身体,但他却感受不到痛楚,一旦身体崩塌了,那些幻灵无处可依,就会翻过来蚕食他的灵魂,到时候,不用我刻意出手,他就会自食其果。”
对于斯穆林的狠辣,亲信心中一阵后怕,嘴里却不住的称赞道:“大教主厉害!”
斯穆林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叫水厉弘和水容众过来见我,我要和他们商议一下。”
“大教主,是为了那个木流香的事吗?”
斯穆林点头,“这个人绝对是个最大的障碍,务必要清除掉她,正好,水容众那小子借口不去积冰谷的时候,我就猜到他有叛变之心,正好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出手证明一下清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也会一起去。”
亲信讶然,“大教主也要亲自出马吗?”
“獬霊狮可不是个善主啊——不过,等着看吧,这一次,我定然不会让她活着出去!”
“那,南面的火性封印怎么办?”亲信疑惑道,“据探子回报,明氏以及樱氏的家主都会一同前往,明煜城和樱子兰也会随行,这一次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我们这里只派易长风和易玮伦去会不会太弱了些?”
“不用担心,易长风只是一个探子而已,我会暗地里派上‘刺’之队隐秘行动,他们才是阻挡两大家族真正的主力军啊!”
亲信心中一凛,刺是大教主亲自训练的杀手队伍,与骷髅军团一并为两大精瑞队,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行踪莫测,而且个个身手超凡。这些刺的成员没有名字,只是以代号相替,并直接听命于大教主本人,所以即使是身为亲信的他,也未曾见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现下大教主竟要用他们出战,可见大教主的决心。可惜易长风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在大教主眼里,只是被当做冲锋和试验的棋子。
而密室之内,阎翼的斗篷轻轻的动了动,一只苍白的手伸进嘴里,轻巧的取出了刚才被压在舌下的两颗珠子,他轻蔑的注视了这两个珠子一会,便在手心放出了一小簇跳动的火焰,顷刻间就将它们化为一股青烟。青烟袅袅而起,很快就消散在一片寂静之中。
他薄薄的唇动了动,似乎吐出了一句极轻的语句,依稀的在密室中回荡。
“想要操控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木流香手里折叠着帐篷,眼神却不断往另一边望去——少年的背影始终对着她,让她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在早晨的那场争执过后,他们就陷入了完全的冷战之中,就连吃个早饭也是彼此沉默不发一言,并尽可能的避免眼神的交错。这般刻意的行为让之前都不知情的家长们都似乎通晓了一些内情,纷纷陷入了沉思,而明煜城则干脆起身坐到另外一边,草草的独自嚼下干粮。
视线追随着他起伏的身体,木流香不由得暗自叹气,就在这时,一直背对她的明煜城身体却稍稍停顿了一下,头忽然转了过来,看向她这边,一瞬间,两个人的视线恰好对上,默默无声,然而,明煜城只是毫无表情的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就僵硬的扭过头去。
——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木流香不免有些沮丧,很想要就冲过去和他解释清楚,可是又怕越描越黑,毕竟她无法否认以前喜欢过水容众,也无法肯定的给出一个答案,告诉他自己绝不会离开五行大陆,而这两个问题恰恰是他生气的根源。
有人轻轻拍了拍肩膀,是身边的迟蓝,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两个闹别扭的人,此时见木流香长吁短叹的样子,便宽慰她,“流香,别难过了,刚开始总是打不开结的,过了这段时间想通了就没事了。我看明学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应该是太喜欢你的缘故吧!毕竟你们走到这一步也不是很容易,现在又隔了一个婚约在那,明学长肯定心里很烦。”
木流香把帐篷放进空间带中,勉强对着迟蓝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难过而已,但他在气头上,我也不好过去和他说。”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分行两路,明煜城要去南面的炎墓,而自己则是要回圣穆哥,这次一别,恐怕又是要几个月后才能见面,而他和樱子兰的婚约,怕是更加棘手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惆怅之意更浓,让她几乎无法静心做事。她忍不住又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那里,明氏家主正和明煜城一块站着,不知在说着什么,他们所带的护卫兵都已整装完毕,随时等着出发。
“恒泽,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至于骷髅军团的事情,请你回去和多布亚校长说一下。”在所有人都收拾完毕之后,明氏家主便和他们一行人告别。
“您放心,我会和多布亚校长将此事告知皇室,你们去炎墓也要小心,上次北面的封印失利,斯穆林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炎墓这也许会派很强的对手来,易氏那边...可能性会比较大。”恒泽不无担忧的说。
“我们知道分寸的,请你不用疑虑,如今我们已是不同的立场,即便碰面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了。”明氏家主面色凝重,语气却是坚决。
恒泽明了的点点头。
木流香看着明煜城站在后面,神色复杂,想说些什么,话却又搁在喉间。
要走了么?她默默的想,踌躇着是否要上前叫住他,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这么踌躇着,那一队人就已慢慢的走远,渐渐的再看不到一个人,她怅然的站在原地许久,忽然猛地跺了跺脚,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唉,流香——”迟蓝看到她跑开,大声叫道。
“让她去吧,哪怕说几句也好。”恒泽拦住她,微微摆了摆手,脸色却有些黯淡,好像是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情景。
如果那时候,他和若雪能够有勇气这样跑到彼此身边的话,或许现在,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了。
木流香跑了一百来米,却还是没能追到他们,她终于有些颓然的停住脚步,怔怔的盯着前方,无声的啜泣起来。
还是走远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甩开那些所谓的矜持和顾忌,上去送他一程的,现在却只能看着彼此的隔膜梗在他们中间,一天天长大。
她专注着自己的伤心,却没留意到有人在慢慢走进她,并抬起一只手,温柔的贴在她脸上,为她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水。
木流香惊讶的抬头,看到明煜城低头望着她,眼睛里流动着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别哭了。”他的声音轻似低喃,却藏着无限的心疼。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木流香忽然见到他出现,又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慌忙擦去眼泪。
他笑了笑,抚了抚她黑色的长发,“我想回来和你道个别,虽然有些生你的气,但还是控制不住想回来看看你。所以我就骗父亲说有东西放在恒泽老师那边没拿,没想到却看见你这个小傻瓜追到这里来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他又笑了一下,像是有无限的欣喜,“看到你哭的那么伤心,我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你。”
木流香看到他歉然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没事,都过去了,倒是你——”
“倒是我什么?我就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说?”他轻轻的问道。
木流香不禁红了红脸,扭捏了一下,才低低吐出一句,“你...万事小心...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
明煜城眼眸亮了亮,忽然俯下身,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暖的热度传递开来,他和她靠的这么近,彼此的影子都映在眼中,显得如此的静谧、安心。
“好,我答应你。”良久,她听到他说,“还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沙之野的埋伏
已见正午,一行人策马而行,后面跟着的那辆马车微微摇晃,伴随着徐徐的马蹄声,早已犯了头晕的木流香终于忍不住掀开一角右边的小卷帘,将头探出去想要透一口新鲜的空气。然而一个呼吸之间,却有微微的风沙卷入鼻腔,粗糙的沙粒表面摩挲着肌肤,呛得木流香更是难受,她捂着嘴咳了几声,才发现他们原来是到了格里兹城的沙之野。
沙之野是从死地到圣穆哥的必经之路,但大多数人却不愿意从这里经过,宁可绕道而行,因此这里也甚少有人迹,一整天下来只有那寂寂的风声不分昼夜的吹着,使得原本就孤寂的沙之野更显怅廖。其实在五百年前,沙之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据说这里曾是一片怡人的绿洲,柔软的青草,清澈的河水,高低错落的珍奇树木,使得这里一度成为五行兽们最喜爱栖息的地方,但是库诺比魔盒被打开之后,被魔物附身的迦可疯狂的用最炽热的三昧火焚烧掉了这里所有的活物,数不清的邪魔在此处肆虐,使得原本景色无比优美的绿洲生生被夷为了不毛之地,而渗入土壤中的黑色气息更是久久不散——从此再也没有一只五行兽来到这里,这里也就一片荒凉。在那场旷世的劫难之后,这片绿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连年不断的风沙,无论降临多少的雨水,这里始终都是干燥的荒漠,也成为了格里兹城中一道异样的风景。
这几年来,皇室派人特意寻来了一种特别耐干的树在此栽种,名为梭罗。这种树大约两米来高,树干粗壮挺拔,如一把标枪。树皮为象白色,但树叶却是深紫色的,一片片有手掌那么大,呈椭圆状,枝叶向下伸展开来,足有一米来宽,就像是一把把大伞。这些梭罗在风沙中巍然不动,如同坚守岗位的战士,倒是为沙之野增添了几分生气。
当初梭罗的种植是极为讲究和规范的,树身一列一列的并排下去,笔直无比,列与列之间的距离也是恰恰好,不太宽,却也不太窄——正好能够让两辆马车并行而驱,此时这里只有木流香他们一辆马车,路自然是比较宽裕的。
马车行过之处,车轮下碾起新一轮尘土,悄无声息的混入空气中,木流香正要放下卷帘,突然前面的马嘶鸣一声,马车剧烈震荡,木流香一个没抓稳,后脑勺磕到了木栏上。
“流香,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头了?这马车是怎么了,突然就...咳咳...”迟蓝见木流香皱着眉头摸向后脑,知道她八成是撞到了那里,不料还没说几句,卷帘却猛地被风刮起,一阵浓烈的沙尘滚了进来,顿时呛得她说不出话来。
木流香眼睛也进了几粒沙子,她难受的揉了揉眼,起身掀开前面的卷帘,此时马车已经停下,她看到外面赫然是黄雾弥漫,视线竟是模糊不堪。
“恒泽老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