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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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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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又有一位将领模样的男子骑马过来。这人体格比较壮实,身披铠甲,坐在马背上就跟一座小山似的,稳如泰山。他对身后的兵丁一挥手,几百名兵丁迅速分成七八队,由各自小队的队长领着,往其他家青楼冲了进去。

瞬间,尖叫声、骂声响成一片。尖叫声,自然是由青楼中的老鸨和姑娘制造的。而骂声,是那些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当地权贵或权贵之子弟们发出的。换作他人,哪个敢对办差的兵丁如此!不过,这一次,那些权贵或权贵子弟算是踢到了铁板。不管这些人所报身份多高,兵丁们二话不说,全部放倒控制住了。有那仗着身份辱骂当差兵丁的,队长模样的过来了,先踹上两脚,再把人绑了。敢跟兵丁动手的,跟前的所有兵丁围拢过来,一人踹上一脚,再把人绑了。

在一阵人仰马翻之后,青楼前的街道上跪满了人。这些人,有老鸨,有冻的瑟瑟发抖的青楼姑娘,有青楼当差的丫头、龟公、打手等,有衣衫不整的权贵子弟,还有在外头抓到的车夫、轿夫等等三百余人。

兵丁们手持剑戟,各就各位,控制了整条烟花巷,没有放走一个人。

马蹄声声,已在近前。壮实的将领一挥手,包围了整个烟花柳巷的兵丁们打开一个缺口,让前来的十余骑人马进入包围圈中,而后迅速将缺口补上。

这时候,壮实的将领与黑瘦的将领一起下马,单膝跪地,迎接来人。

“末将冷季峥参见御史大人。”

“末将宫州参见御史大人。”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兵丁都跪了下来。

稳坐马背之上,身披黑色斗篷,被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男子示意免礼。

为首的壮实的冷季峥与黑瘦的宫州谢恩站起来。兵丁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自御史大人的左后方有一人催马上前。此人同样身披黑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了英挺的鼻子、似女人般红润的嘴唇及略尖的下巴出来。“芸夫人何在?”

此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很好听。有不少姑娘大着胆子抬头看过来,好奇声音的主人长相是否与其声一样好。不过,闻得芸夫人三个字,有几个人神色不对,有慌张低头的,也有故作镇定的。

宫州却是往跪了一地的人中随手一指,“你”,“你”,“还有你,出来”。

没人动,也没有人出来。

宫州一挥手,有三个兵丁上前,将青杏阁的老鸨与头牌姑娘、藏春阁的老鸨这三人拽了出来。

“芸夫人何在?”那人再问。

两个老鸨哎呦一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抢着说一通,无非表明不知道什么芸夫人。还说一看这称呼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可能与她们烟花之地扯上关系。

一直默不作声的御史突然做了个古怪的手势。

只见有两个兵丁上前,刀起头落,青杏阁的老鸨与藏春阁的老鸨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已丢了性命。这二人做梦都没想到,双手沾满血腥的她们,竟是死的如此容易,一点征兆都没有。

人群中尖叫声一片,兵丁们呵斥安静。而青杏阁的头牌姑娘立马委顿在地,颤着身子,抖着唇,“在,在,盐运司知事,张,张大人的府上。”

立刻的,御史身边的人带上宫州与宫州手下的一干兵丁,去捉拿芸夫人了。

这时,场面陷入死寂。没人知道,这位神秘的御史大人下一刻会不会取了自己的性命。正在他们人人自危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兵丁扶着青杏阁的门出来,说了声“里面有密室”,扑倒在地。

有兵丁准备过去扶,御史身边有人大喊一句,“住手,退下。”

那兵丁吓了一跳,不过及时退开了。

这时候,御史身后的十几人各个拿下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部分人瞄准了青杏阁的门窗位置,部分人瞄准了藏春阁的门窗位置。冷季峥立刻让手下们找好位置,作好防范。

如此过了片刻,青杏阁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藏春阁那边也一样。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个个冻的面目青紫,抱紧胸口簌簌发抖着。

许久,先前离开的那批人回来了。为首之人上前向御史禀报,“禀报大人,搜遍整个张府也没找到芸夫人。仔细查问过后,有人言芸夫人今早辰时离府,至夜不曾归。审问了盐运司知事张大人。张大人言,芸夫人今晨与其表外甥何俊一道离开的,没有说明去处。”

不等御史说话,只听自御史身后嗖、嗖两声箭响,下一瞬,自青杏阁二楼的窗子里掉下一人来,那落地声在静夜里听着格外吓人。下边跪着的人里,有吓破胆的,当场大哭起来。

有兵丁上前查看,报说此人携带大刀,已断气。

那先前口中说里面有密室,随后扑倒在地再没起来的兵丁居然活了过来,哭着爬到了尸体旁边,嘴里喊着大哥。

兵丁们这才知道其中有诈,立刻过去几个,将这死而复生的兵丁抓了起来。

御史对旁边人耳语了一句什么,那人立刻分派起来,让兵丁举了火把,挨个儿仔细查看跪了一地的人。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在这里”,迅速把一个矮个儿模样的男子制住。有一男一女往外逃,立刻也被抓住。

当这三人押到御史大人的马前时,其中矮个儿男子扮相的嗑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什么坏事都没干过,大人饶命。”

原来这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妇人。她嘴唇下的那颗黑痣显眼的很。

御史旁边的人开口了,“芸夫人,何俊在何处?”

原想混淆视听乘机逃脱的芸夫人未能得逞,不停嗑头,“大人,大人,民妇不知表少爷在何处。表少爷今晨带了民妇出府,说好去寺院上香的,却不知何故,表少爷突然改了主意,把民妇带到了此等下作之所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一日。好在官老爷们赶到,民妇这才得以逃出牢笼。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任何隐瞒,请大人饶命。”

那人再问,“何俊在何处?”

芸夫人还是那番说词,且言辞恳切,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一个兵丁提了大刀过来,竟是先前砍过老鸨脑袋的带血的刀。芸夫人顿时失色,大喊大叫起来,“别杀民妇,别杀民妇,民妇知道何俊藏身于何处,民妇这就带官老爷们去抓,这就去。”

这时,同芸夫人跪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中的男子,自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径直往芸夫人的要害处捅了过去。

叮的一声,有人适时打落了男子手中的匕首,救了芸夫人一命。

芸夫人的脸上血色全无,“何俊你这挨千万的,你竟派了人杀我,你好狠的心。你无义,休怪我无情。”她如此喊罢,手指一指一旁的美人楼,“何俊就躲在此处的密室之中,民妇这就带官老爷去拿人。”她见众人不动,补充道,“何俊上头还有人,民妇不曾见过,却知何俊的主子是个女子。此女子心狠手辣,有那清白人家的小姑娘不服命,拒绝接客,那女子竟命十数个恶汉在楼中强暴羞辱小姑娘,活活将小姑娘折磨至死。”

此话一出,似印证了她的话般,有数个青楼姑娘竟面无血色地低声哭泣。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是自愿堕入风尘的?她们因种种原因堕入风尘,不服命,不接客,便有无数种折磨等待着她们。想要苟活于世,便只有认命。

芸夫人为增加自己活命的筹码,继续说道,“锦阳城的烟花之地,名义上东家不同,实则,至少有四家青楼属于何俊的神秘主子。除了这青杏阁与藏春阁,美人楼也是那女子的。”第四家的名字,她却没有点出。她认为,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得对官府有利用价值。

御史对身边人低语了一句什么。很快的,兵丁们动了起来,将跪了一地的人聚集在一处赶到了另一边去,分派百人的兵丁守着。然后,剩下的兵丁,由冷季峥率领,再次冲入这些青楼之中做彻底的搜查。

很快的,里面传出刀剑相撞声。这证明,青楼之中的确有藏人的密室或暗室。

而外边,芸夫人、扮成伤重兵丁的男子,还有那试图逃脱的一男一女被押在当中。除了芸夫人以外,对另外三人当场用刑审问。

这一夜,除了不知情的平头百姓及孩童,锦阳城中的官员、官差都是在坐立不安中渡过的。陈知府一夜未睡,连油灯都没让点,摸黑坐到天亮。白日里,御史大人拿了皇帝的密信给他看,要他管束好辖内所有官员及官差,做到带头不说、不听、不做,就是不作为,直到天亮。

天亮,陈知府穿上官服,迈出书房,坐进府衙大堂。

这时有人来报,昨夜烟花柳巷那边似乎出了大事。又有人报,烟花柳巷那边大约有近五百人的军队,似乎抓了大批的人,问陈知府要不要派人过去查看。

陈知府正了正官帽,“备轿,待本官去看个究竟。”

陈知府带着多名官员及官差赶到的时候,围困烟花柳巷的兵丁还没有撤,但御史大人与亲信早已离开。在场主事的,是冷季峥和宫州这两人。

冷季峥对陈知府耳语了一句什么,然后看了一眼跟在陈知府身后的众官员,作了个请的手势。

陈知府扫过身后的众官员,冷哼一声,带头跟着冷季峥走入最边上的一家青楼。

陈知府身后的官员见到里面的人,至少有半数官员变了脸色。他们偷瞄一眼陈知府的脸色,竟上前对着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们一阵拳打脚踢。逛青楼被御史抓个正着,让他们这些或当爹、或当叔伯、或当兄长的脸面往哪里搁?

最后,那些官员往冷季峥手里不停塞银票(身上没有的和同僚现借的),然后把各自府内丢人现眼的给弄了回去。冷季峥不动声色地收好银子,把剩下的事交给了知府大人,带着众兵丁告辞离去。

午时,冷季峥与宫州来到锦阳城中的顾府,拜见御史大人。他们把所得银票全部奉上。

------题外话------

晚了几分钟,大家别生气哈

☆、No。201杀一儆百

锦阳城顾府。周伯彥坐在主位上,“兄弟们辛苦了一夜,这些当是赏给兄弟们暖身子的酒钱。”是他授意他们收银子的,且这银子就是要给他们的,他自然不会要。

冷季峥和宫州不再多言,收回银票,“大人,何俊虽抓到了,但他的背后之人还没找到,有需要末将的地方,大人只管吩咐。”

周伯彥弄了弄袖子,“派个可靠又嘴巴严实的,盯紧了张大人。”他承认,这次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一是执行皇命,二是借机公报私仇。他的真正目标可不是皇命所提及的何俊的身后人,而是何俊的身后人的身后人。他的密探已查出那人的下落,他得挤出些时间亲自过去会一会才是。

待冷、宫二人告辞,顾石头端了热茶上前,“公子,您动静闹这么大,那何俊身后的人受了惊,怕是跑的更快更远,这抓捕之事难上加难。”

周伯彥有自己的打算,“就是要惊动她,想让她老实一段时间。”大过年的,他自不会让那些不长眼的找青舒姐弟的麻烦。适时的警告,可以让那些不安分的老实个把月,这就够了。

古瑞星提着酒葫芦进来了,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我说御史大人,你准备怎么处理何俊那小子?”他一弹手指,“还有芸夫人。”

顾石头接话,“那张芸明明只是个妾,不称呼为芸姨娘,反倒称呼芸夫人,真是奇怪。”

古瑞星拿手中的花生丢顾石头,“傻小子,她名义上是张大人的妾,实际上是何俊的人,在帮何俊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有了何俊当靠山,她不惧张大人,更不喜欢别人喊她姨娘,大家便称她为芸夫人了。”

顾石头咕哝,“妾就是妾,装什么夫人!”

周伯彥这时候说话了,“该问的都问出来了,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你不是明日要回京吗?要么你押了他们送去大理寺,要么让陈大人派人押解他们进京。你自己决定。”

古瑞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哪个说本公子明日要回京的?有胆子站出来。”

周伯彥慢条斯理地说道,“哪个说的?你老子说的。古大将军来信言明,正月十五前定要在京中见到你。你敢不从,你的婚事从后年秋天提前到来年春天。”

古瑞星张了张嘴,没敢骂出口。敢骂身为大将军的老子,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他郁闷,拔了葫芦的塞子猛灌一口酒。

顾石头咂舌,“来年春天?这再有几日便是来年了。古六公子当新郎官的日子不远了。”

噗的一声,古瑞星立时喷了。

顾石头大叫一声跳开,但还是被喷了一些酒到脸上和身上。他气怒地一抹脸,“古六公子,您这也太脏了。”

古瑞星瞪圆了美目,“你小子说谁脏呢?”说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顾石头窜到了周伯彥身后,“公子,您看他,明明很脏,还不让人说他脏,是何道理?”

周伯彥被他们闹的头疼,“行了,别胡闹。”然后点名安排事情给他们,“小六,上街买些好礼,下午跟我赶往康溪镇。”“石头,你亲自去,采买些姑娘家爱吃的稀罕的零嘴儿,多多益善。”

顾石头一脸喜色地答应了,“是。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细心采买古小姐爱吃的零嘴儿。”然后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古瑞星凑了过来,“哎,你买礼是为讨好青舒妹妹,赢得青舒妹妹的欢心。我又不需如此,干嘛还要买礼?”

周伯彥踢了他一脚,要他离的远一些,“哼,你带的礼不够份量,阿舒不会送你果酒的。”

“切,我又不爱喝。”

“你不爱喝,可你娘爱喝,你的语嫣妹妹爱喝。”

古瑞星顿悟,毫无形象可言地往外冲,“谢了,兄弟。”那弟字出口时,他的人已经到了外面。未定亲前,府里只有一个很难搞定的娘。定了亲后,除了府里的娘,又多了一个很难搞定的未婚妻。每次要回京,他都头大。因为府里的娘和府外的未婚妻实在很难讨好。一个哄不好,一个不开心,那俩可是能把他折腾死。娘是满府的追打他。未婚妻是满京城的追打他。他的命苦着呢!

当顾石头和古瑞星先后离去后,周伯彥从位子上起来,离了前厅,回到自己的居所。他说倦了,嘱咐外边的守卫一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而后,他走入寝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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