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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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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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鹂?没听说过。”他确实没听过这个名字,不是谎话。说话间,他已经抢下了安荣舟手中的酒葫芦,放到了一边去。

安荣舟没去抢回来,只是耸了耸肩说道,“大概在四年前,皇后请太后作主,将嫡亲七妹钟鹂接入宫中,直接封嫔,封鹂嫔。不过半年,宫中有传言鹂嫔与萧贵妃不合。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鹂嫔获罪,被打入冷宫。不久,鹂嫔在冷宫中自缢身亡。时隔三年多,自缢身亡的鹂嫔却带着皇后的死士出现在了此地。彥弟,你到底捅了什么马蜂窝?居然让死人都复活了。”

周伯彥心中惊疑,却也不忘调侃一句。“大哥,宫里的密辛,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尤其是和女人有关的。”

安荣舟尴尬地咳嗽一声,“说正经的,少岔开话题。”

“我也在说正经的。大哥是怎么认出钟鹂的?难道大哥与钟鹂很熟不成?若是不熟,大哥怎会知道她的前事?大哥又是怎样认出一个已死之人的?”

“个中缘由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明显的推脱之词。

“大哥果然不负京城第一风流艳少之名。不知大哥的《群芳谱》中目前为止收纳了多少才女及美人的名字?”

安荣舟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那可是大哥的宝贝,你不许惦记。”随之想到周伯彥的性子,他立刻反应过来了,“哎,哎,不许转移话题。大哥告诉你,那事还没完。这五六天内钟鹂还会卷土重来。你看,大哥给了你这么有用的消息,你也给大哥透露点儿消息才成。古府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

“作为交换,大哥要告诉我,为何要毁了《周素手札》的原本?”关于黎夫人的事,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来得及详谈。因此,他只知道事情解决了,而其中的一些事却并不知情。比如黎夫人手中有那样一份要命的《周素手札》。他不确定,亲自处理黎夫人一事的大哥是否看到了手札中的内容。

安荣舟很惊讶,“她没告诉你?”他本人根本不信什么预言。因此对手札中所提的预言只当是放屁,根本没往心里去过。不过,他也明白,在他眼里是狗屁的预言到了其他一些人眼中可就不一样了。手札本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拦截下来的,想过随手丢掉。但看到古青舒的名字后,他打消了主意,将其带在了身上,之后交给了古青舒本人来处理。

周伯彥吃了一惊,“她?你是说她知道手札的事情?”

“不仅是原本,就连誊写的两本也毁了。她与我想到一处去了,破书而已,毁了便是,一劳永逸。”

“你确定全毁了?”

“你当大哥是白给的吗?原本加誊写本共三本,连边边角角都没剩,全成了灰。自然,灰也是不能大意的,大哥给浇水和成了泥。”他为了兄弟的幸福,事后可是对黎夫人单独进行了审讯,并确定了手札确实只有这三本,再无其他。当然了,他也审讯出黎海棠曾将一本动过手脚的手札誊写本给了什么人。古青舒的名字既已抹去,而世上又只剩下了这本动过手脚的手札誊写本,接下来要做的事对他而言简单多了。

“既如此,皇后没理由插一脚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伯彥确信此事与太后脱不了干系,但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掺合进来。他这个义兄的行事作派让人觉得很不着调儿,可实际上,义兄搜集情报、分析情报的能力相当出色。再者,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义兄自不会告诉他这些。既不是为了预言,皇后为何要对古府动手?皇后根本不知道灏的真实身份,即便知道,灏与她、她的皇子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没有理由要灏的性命。

这下换安荣舟吃惊了,“你的意思是,你原本防的是别人,而不是皇后?”

“是。”

“你在防谁?”

“大哥,这是我与舅舅之间心照不宣的事。舅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其中的缘由,你不要太过上心了。夜袭者为钟鹂这事,你可以如实上报,但不要提及我已知情这点。”

他说的这么明白,安荣舟哪里还会不知轻重地继续追问。“既如此,大哥不再过问便是。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告诉大哥,大哥自会替你绸缪。”

“好。”

“你回吧,大哥得去锦阳城办件事,回来再找你喝酒。”

周伯彥点头,而后说了保重,走过去牵了黑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冲着或坐或站地在前边的树荫下乘凉的属下们的方向行去。

主子回来了,护卫们立刻整装上马。

“石头,肉干还有一些,拿给大公子。”他最看不得义兄连个下酒的东西都不准备,就那样干巴巴地喝酒。

顾石头得令,翻出半包肉干来,送到了安荣舟的手中。

之后,周伯彥一行人继续赶路。

进了镇,路过风味小食铺时,顾石头傻笑着问道,“公子饿了吧!要不要进去吃点东西?这里有夏日最适合用的吃食,凉皮。”

周伯彥自然知道这是顾石头在嘴馋凉皮了。他倒也没点破,也没骂顾石头,只是对着众锦衣护卫说道,“下马,在这里用过饭食再回去。”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回古府,厨房得现张罗着做,倒不如在此用饭来的方便。

铺子里已经没客人了,吴小山与另两个小伙计正在拾掇大厅中的桌椅。见周伯彥光临,吴小山带着另两个小伙计忙笑脸相迎。

顾石头笑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他挤开吴小山,拿袖子擦了几下干干净净的一把椅子,“公子请,公子请。”

周伯彥倒也没说进雅阁,很自然地坐在了大厅中。

“小山,赶紧上凉皮,每人上一碗凉皮,要快。”顾石头嘴上如此说着,还推了吴小山一把,催促吴小山动作快些。一转过脸,他指着墙上挂的“今日菜牌”,“公子,您看,还要点什么菜?”

天热的关系,再加上赶路,周伯彥其实没什么胃口,所以也没有点菜的意思,“凉皮就成。你们谁想吃什么,自己点。”

小伙计手脚利索地给众人上了热茶水、晾温的开水与新打的井水三样。周伯彥喝了一茶碗的热茶,其他人贪凉喝的都是新打的井水。

接着,凉皮上桌。陆续的,古元河亲自要厨房调配的两样凉拌菜被端上来,接着是顾石头为大家点的六盘铺中的招牌炒菜,最后上的是豆沙包与白面馒头。

上主食的伙计要退下时,顾石头忙叫住了,“凉皮,再来十三碗。”他们都是舞刀弄枪的大男人,又是饿极了,饭量自然不会太差。热菜吃不下,但这凉皮吃着爽口,一人吃两三碗根本不成问题。

小伙计答应着,嘴里吆喝着“凉皮十三碗”,要厨房赶紧准备。

在顾石头吃的正欢的时候,铺子里来了其他客人。

为首的男子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中等个子,不胖不瘦,手摇画有美人的折扇。他头戴天青色的书生方巾,身穿同色的书生袍,脚踩一双紫色华贵的鞋子。再看他的长相,面色白的整个人显得过于阴柔,而且眼睛很小,看人还有点眯缝眼。

跟在他后头的,是一胖一瘦的两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书生。同样的书生方巾与同样的书生袍,差别在于手中的折扇与脚上的鞋子。

胖的那位不仅脸圆乎,整个人看着也很圆乎。此刻的他满头大汗的,正猛摇着画有山石的折扇。他脚上的鞋子与书生袍同色,质地也与书生袍相同,应是不错的绢料所制。他的眉目口鼻都很普通,不丑也不出色,倒是给人很和善的感觉。

瘦的那位,人瘦,个子还很高。这样一来,让人感觉他的身子过于单薄了一些。他摇着画有花鸟的折扇,穿着同胖子一样的鞋子。自进门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正面看人,而是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拼了三张桌子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周伯彥等人。

伙计笑脸相迎,热情招呼起来。

为首的男子看也不看伙计,趾高气扬地说话,“掌柜的在哪里?贵客上门不亲自迎接,生意不想做了是不是?”

开铺子嘛,挑刺的客人、摆谱的客人、想尽办法要占便宜的客人、故意刁难人的客人等等,形形色色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可能遇到。

伙计依然笑的热情又诚恳。

而古元河已经从柜台后头出来了。他脸上带笑,但不谄媚,话说的却很到位,“请,往里请。看三位的打扮,定是辉州第一书院嵩鹤书院的学子。听人谈论,能够进入嵩鹤书院读书的学子,不是才高八斗的人物,就是辉州最出色的贵公子。有幸招待嵩鹤书院的三位贵公子,本掌柜晚上睡觉也会笑醒。请,往里边请。”

为首的男子眼睛眯缝的更厉害了,鼻孔朝天地说道,“算你有眼光。”这是听的舒服了,心中满意,相对而言语气中少了“我要找茬儿”的讯息。

“铺子里的伙计没见过世面,眼拙的很,不认得三位公子穿的是嵩鹤书院的学子服,这才怠慢了各位。本掌柜等下定会罚他们,三位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请,这边是雅阁,还望三位公子能够赏脸。”

这时候,跟在这三人身后的四名小厮中的一个说话了,“少爷,这里岂能与一品楼相比!小的以为,这个铺面一点不像是一品楼名下的产业。看看这里,小的以为那些传言都是道听途说之辈宣扬的结果,不是事实。”

瘦子说道,“好办,是不是道听途说,试试便知道了。”

胖子问,“怎么试?”

瘦子看向为首的男子,见对方点了头,这才看向古元河并问道,“你们这里可卖凉皮?”

古元河答的小心,“回这位公子,卖。”

瘦子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来上三碗,尝尝味道。”

古元河忙回道,“抱歉,这位公子,今天的凉皮生意格外好,余下的只能出两碗了。您看……”

“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怠慢了本公子,你这铺子别想再开了。”为首的当时变脸,打断了古元河的解释,并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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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息怒。实在是凉皮不好做,且须得在清晨的时候做好,并放到接近午时时分,如此才能加入独门秘方来调味并让客人品尝。再者,本铺自开张以来就有个规矩,那便是不做晚间的买卖,每日的未时末必须打烊,因此每日的凉皮是有定……”古元河不卑不亢、不急不徐地解释着。

为首的男子可没有耐心听他解释,“少说这些没用的。开铺子的哪个不是从早开到晚的?从未听过有人竟傻的在未时打烊,不做买卖的。”

瘦子附和,“文兄说的极是。他这是明显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他的话音顿了一下,并意有所指地往周伯彥他们那桌上扫了一眼,“十几碗的凉皮有,却没有三碗的凉皮,这是将上门的客人分了三六九等在招待。”

胖子笑的和善,“文兄、张兄,莫气莫气。作买卖的,哪个不都得有点眼力见儿。好东西自然要留给不能得罪的人。这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等乃读圣贤书之人,自不能失了气度,体谅他一二便是。毋须生气,毋须生气。”

这话乍一听,胖子似乎在当和事佬,劝同伴。但古元河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什么叫好东西要留给不能得罪的人?天气越来越热,凉皮的生意越来越火。早起,专门负责制作凉皮的师傅们一日比一日做的更多,可每日在打烊前定能卖完。今天彥公子一行十三人前后一下就点走了二十六碗凉皮,厨房剩下的目前的确只能出两碗了。

就这情况,不必等到打烊,即便这三个书生不点最后的两碗凉皮,下一刻自会有人进门买走。他心里不痛快,但作买卖的谁不会假笑。因此他笑着想在此处解释一下。不过,别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瘦子,即胖子嘴中的张兄,手中的扇子摇的飞快,“此言差矣!我等乃堂堂嵩鹤书院的学子,竟当面被人打了脸,岂能就此作罢?文兄,你说是也不是?”

“正是。”为首的文姓男子拿手中的美人扇一指古元河的鼻子,“本公子不管你用何种方法,限你一刻钟内端上来三碗凉皮。”

古元河可下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这位公子,本铺的凉皮每日做的都有定数,卖完即止。就是那生意不好的天头,不管凉皮剩多剩少,可未时末打烊的规矩从没变过。生意人,哪个不希望铺中生意兴隆,哪个有好东西不卖反倒会对客人谎称没有?今日的凉皮的确只能再出两碗了。不过三位不必着急,本铺有几样极具特色的凉拌菜,夏日里吃起来同凉皮一样舒服又爽口,三位不妨坐下来尝尝。”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顶撞本公子?”为首的文姓公子发难。

立刻的,有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古元河,“跪下,向公子认错。”

铿的一声,有人将一把剑大力拍在了桌子上,引得桌上的杯盘碗蝶被震的发出颤响,“掌柜的,来两碗凉皮。”

无论是三个书生还是跟随三个书生的四名小厮,均吓了一跳,并循声看过去。

顾石头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右手按在拍到桌上的剑柄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掌柜的,吓傻了不成?我说了,再来两碗凉皮。”

周伯彥淡漠地坐在首位,对顾石头的言行举止一点喝止的意思都没有。

虽被人左右架着,但古元河一点被威胁的自觉都没有。他冲着举了椅子准备救他的吴小山等伙计说道,“没听见吗?客人要加菜,动作快些。”

吴小山将举起的椅子一放,脸上的怒容立刻由笑容代替,“好嘞!凉皮两碗,马上就来。”

听闻动静,从通往厨房的过道中现身的宁四接上,回头向厨房那边吆喝,“凉皮两碗,走着。”

厨房里的人也大声吆喝,“今天的最后两碗凉皮,出。”

胖子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急的不行,“等等,等等,这两碗凉皮是我们先要的。掌柜的,你怎可将其卖给他人?”

古元河已经挣脱了两个小厮的钳制,不急不徐地回道,“三位虽已在铺中,但三位并未点走这最后的两份凉皮。再者,本铺自开张以来,秉承对客人一视同仁的原则,从不将客人分为三六九等,只看先来后到。”

“掌柜的,来一碗凉皮,不,来两碗。”古瑞星前脚迈进门槛儿就点了两碗凉皮。他是热的睡不着,在树下纳凉来着。突然想到了凉皮,于是就过来了。

小伙计一脸歉意地要告知今日凉皮已卖完,但话来不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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